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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個屍哥來戀愛 辣心 4072 字 1個月前

涼與死亡的象徵。比戈壁還要可怕上百倍。

「怎麼會走到這裡?」按照程曉之前的臆測,如果身後的戈壁是東北-西南走向的話,他們朝西南的方向走,應該可以走出戈壁才對。

阿樹背好背包,將剩下的蛇肉遞給程曉:「是這些狼群的問題。」

程曉愣了一下,仔細回想了一下,瞬間明悟過來:「它們……它們是故意把我們帶過來的?」怪不得這些狼群一直不願意放棄兩人,原來它們隻是在逼著兩人走向無盡的沙漠。

果然是比人類還要狡猾陰狠的動物。

「如果這些狼群真的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裡,那麼這片沙漠很可能存在著比狼群還要可怕很多倍的怪物。」阿樹背部抵在岩石上,垂下眼斂。

「你怕嗎?」看到阿樹這樣,程曉不自覺的就問了一句。

阿樹黑亮的眸子倏地一下掃向程曉,淩厲而冷然:「公子的手下從來就沒有懦夫,阿樹更不可能害怕退縮。」

阿樹的表情很冷厲,第一次這麼冷厲。如同被觸到了底線的武士。

「我不是那個意思……」程曉覺得自己很冤枉,他並沒有輕視阿樹的意思,也沒有資格輕視他。

阿樹撇過頭,沒有說話,隻是垂在身體兩側、緊緊握住的手掌表明了他此時情緒的激動。

程曉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兒:阿樹反應這麼大,是因為他口中的公子不允許自己手下存在[擁有害怕情緒]的人嗎?但是畏懼是人之本性,可以克服,卻並不可能完全消失——隻要是人類,總會有畏懼的東西,怎麼可能存在例外?

而且,那個公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竟然影響力這麼大,讓阿樹過了這麼久還如此在意。

程曉想得入神,一時間忘了說話,導致兩人陷入到了死一般的靜默之中。

過了有一兩分鐘的時間,程曉忽然開口道:「阿樹。」咬了一口蛇肉,程曉一時間覺得這蛇肉也寡然無味了,「對不起。」

阿樹身子僵了一下,好半天才回應道:「公子沒錯。」

「是我的錯。」程曉狠狠嚼了兩下口中的蛇肉道,「作為一個什麼忙都幫不了的拖油瓶來說,我根本沒有資格說你,而且你也沒有退縮,你很勇敢,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男人。」

阿樹回過頭,凝眸看向程曉:「……最厲害?」

「對啊。」程曉回想了一下,他有生之年,確實沒見過像阿樹這樣強悍的男人,哦,不,殭屍,「可能因為你是殭屍吧,所以比人類強悍很多。」

阿樹呼吸滯了一下,再次調轉頭道:「公子千金之軀,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程曉眼睛亮了一亮:「阿樹,和我說一下你口中的公子吧。」話聲一落,程曉又加了一句,「我問過你很多問題,這個問題也不是第一次問了,你要是再藏著掖著,那可真是不夠意思了。再說了,咱們現在怎麼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過了,你就當是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阿樹看向別處的眸子暗了一暗:「公子……很好。」

程曉無語:「不好的話也不會讓你念了兩千年了。」

阿樹沉默了。

程曉見阿樹真的很在意這件事,所以隻好懨懨的閉了嘴。

「公子說兩千年,我想知道……我,到底睡了多久?」

程曉沒想到阿樹會忽然主動說話,先是「啊」了一聲,然後才反應過來道:「那要看你死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了,我最初步的估計,最少也有兩千兩百多年吧。」

「……原來已經這麼久了。」阿樹喃喃低語,過了一會兒忽然看向程曉道,「公子一言九鼎,終於還是回來找我了。」

「什麼?」程曉瞪大了眼睛。

「不管過去多久,公子依然沒變,變得隻是表象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注1:

肌理:是指物體表麵的組織紋理結構,這裡指的是掌心的肌肉紋理。

注2:

肌腱:是肌腹兩端的索狀或膜狀緻密結締組織,便於肌肉附著和固定。大家吃豬蹄的時候見過又粗又透明的筋吧?那上麵的玩意兒,哈哈。

注3:

尺動脈:在尺側腕屈肌與指淺屈肌之間下行,經豌豆骨橈側至手掌,與橈動脈掌淺支%e5%90%bb合成掌深弓。就是手腕上的其中一個血脈。

注4:

橈動脈:下段僅被皮膚和筋膜遮蓋,是臨床觸摸脈搏的部位。大家摸脈搏的時候就能摸到,也是血脈之一。在文中,用石頭壓住這兩個動脈,可以止血。

PS:

本章已修改,可以放心的閱讀了。向各位久等的讀者親鞠躬~(*^__^*)~

☆、第42章 找水源

程曉呼吸滯了一下,悶悶的嗯了一聲:「其實你還是不太懂,人死了,喝了孟婆湯,前塵往事都不記得了,那人生經歷與感情觀念都會不同,性格也會有所不同,這就是所謂的暗裡偷換。你覺得我是你家公子轉世,不管怎麼轉世都依然不變,但如果是外人看來,那還是有區別的。」

阿樹定定的看了程曉一會兒,身子繃得很緊,眼中劃過莫名的掙紮與沉痛,最後撇開眼睛,一字一頓道:「在我眼裡,公子就是公子。」

程曉心中一抽,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那你現在,是把我當成兩千年前的公子來對待,還是兩千年後的程曉來對待?」程曉眼睛看向腳邊的碎石,那裡已經有了很多細沙,這裡是戈壁與沙漠的交界處,「我叫程曉,不叫公子。」

「公子……」阿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是頓了半天,卻是消了聲音。

程曉胡亂的在地上抓了一把沙土,又有些煩躁的扔回去:「叫我程曉。」

「公子……程曉。」阿樹猶豫著吐出這個名字,抿了抿%e5%94%87,直直的盯著程曉道,「程曉。」

「嗯。」

「程曉。」

「嗯。」

「程曉。」

「……」程曉翻了個白眼,「夠了啊,兄弟!」轉頭看著心情莫名好起來的殭屍,程曉有些摸不著頭腦,「從現在開始,我會試著和你做朋友。但你可不能再亂來了啊。」雖然隻是認識了短短的幾天時間,但是兩人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程曉忽然很想和這個殭屍重新認識一下,那種很認真的相互認識和相互瞭解。

「好。」阿樹抿著%e5%94%87,眼底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波動,「我和公子,和程曉,重新認識。」

程曉決定忽略阿樹那樣奇怪的語氣和用詞:「那你想起你以前的名字了嗎?阿樹隻是我隨口起的,和你也不怎麼搭。」

阿樹頓了一會兒,過了一兩分鐘才沉聲道:「蕭讓。」

程曉一愣:「什麼?」

阿樹轉過頭,看著程曉道:「蕭讓,我叫蕭讓。」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程曉瞇起眼睛,一時間被腦海中忽然多起來的紛亂記憶模糊了視線。

夕陽西下,院子裡的扶桑樹旁,多了一個挺拔俊俏的身影。

「蕭讓,我叫蕭讓。」那個一身胡服1,手持鐵劍的少年,用沉穩而又冰冷的音調對他說,「鄭姬的弟弟。」

不過十二三歲的年齡,如此穩如泰山的氣質與眼神,不同凡響。

程曉覺得自己的頭部劇烈的疼痛了起來:「蕭讓……」意識到又是那詭異的前世記憶在作祟,程曉猛喘一口氣,抬手狠狠捶了下自己的額頭道,「他娘的……我是程曉。」遏製住自己紛亂的思緒,程曉放下手,喘了幾口氣道,「蕭讓是個好名字,和你很配。」

蕭讓,蕭讓,是忍讓謙和的意思嗎?程曉暗忖,這樣的名字,讓他不自覺的有種想要撫慰這個男人的錯覺。

阿樹眸光流轉,嘴%e5%94%87張合了幾次,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程曉有些疑惑:「你要說什麼?」

「……沒有。」阿樹凝視著程曉,澀聲開口,「公子說的很對。」

「什麼很對?」程曉看著阿樹的表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指我說的,你的名字和你這個人很配?」程曉乾笑了一聲,撇開視線,「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指了指前方,程曉藉著星光瞇眼打量那模糊的沙丘輪廓,「看樣子又是一段難熬的旅程,我們水和食物都不多,這些狼群也不會一直給我們機會坐在這裡休息。」

「公子覺得沙漠裡麵有什麼?」阿樹忽然開口。

「嗯?大概除了沙子,就隻有一些毒蟲啥的了吧。」這是他對沙漠的唯一印象。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可以找到水源。」阿樹一直很鎮定,從開始到現在,沒有一絲陷入困境的窘迫或者不安,相反的,程曉雖然一直在努力保持鎮定和坦然,實際上他的心底是非常不安和沒底的。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水源,不太可能吧?」

阿樹看了程曉一眼,轉頭看向四周的狼群:「公子覺得這些野狼是怎麼活下來的?」

程曉訝然。

「你的意思是?」

「隻能說水源不多,但並不是沒有。這些狼群把我們引到這裡,說明它們對這裡的地形很熟悉。」

程曉眼睛一亮:「我明白了。」知道眼前的困境並不是沒有希望衝破,程曉精神也好了起來,「那我們趕快走吧,至少不要一直對著這些惡狼。」

阿樹點頭:「好。」

拿過背包,阿樹轉身背對著程曉,示意他趴到自己的背上。

程曉戳了戳他的後背,語氣很認真:「我自己可以走。」他是真的想自己走,這樣一直像個弱者一樣被保護著、照顧著,讓他很不是味兒,「如果真的有什麼無法躲過的危險,你也不用顧慮我,生死有命,別為了我拖累自己。」程曉可以想像這無窮沙漠裡暗藏的危險與艱辛,所以他想事先和阿樹說清楚,「反正你是不死之身,可以再等個幾十年,說不定還能等到你家公子的下一個轉世。」

其實程曉自己心裡也明白,有些事兒,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再怎麼否認,那也是騙不了自己的。

那些發自靈魂的莫名熟悉感,那些時不時跳出來的模糊記憶,還有身體上詭異的反應,無一不在提醒著他,他很可能就是阿樹口中的「公子」轉世。雖然這種事兒很荒謬,但這個世界存在一隻活了兩千多年的殭屍,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荒謬的事兒,現在也不外乎再多一件。

「公子」是誰,程曉不想問,也不能問。因為不管那個泯滅在歷史長河中的公子是什麼人物,那都是過去式,和他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