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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個屍哥來戀愛 辣心 4089 字 1個月前

四周的血腥氣更加濃烈,空氣與狼群都不斷躁動著。而程曉這忽然爆發的威力竟然沒有震懾住窺視在一旁的狼群,反而招惹了它們更多的攻擊。

眼看三四隻狼同時「嗖嗖」的竄向自己,像三四枚破浪潛行、高速侵襲的魚雷一般,承載著最嗜血、最鋒利的尖利狼牙和陰森狼眸,程曉幾乎是下意識的撐起身子,一手抓緊蛇鱗骨片,一手抓起一旁的一塊石頭砸向當頭的那隻惡狼。

惡狼被程曉精確的砸了下臉肉,但動作也隻是頓了半毫秒不到,犬牙更加可怖的向著程曉的脖子襲來。

本以為下一秒就會被毫不客氣的咬斷脖子,結果等來的卻是一片血紅。

阿樹及時的撲過來,用自己的左臂擋住了惡狼的攻擊,整個尺骨都鑲嵌在了惡狼的嘴裡,鮮血如同不要錢似的呼呼噴湧著。旋即,阿樹肩部一用力,手臂攢動間就將野狼甩了出去,而自己的手臂也被劃出了兩道長長的、深可入骨的傷口。

旁邊又是兩隻惡狼撲來,阿樹右拳揮向其中一隻,剩下的一隻就想用自己的身體去擋。

程曉一急,立刻大喊了一聲:「阿樹!」旋即一下撐起身子,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握著手裡的蛇鱗骨片,一把抓住阿樹的後衣領,一下子竄到他的前麵,雙膝一跪,將蛇鱗骨片狠狠的插在了那頭惡狼的額頭正中。

或許是巧合,又或許是身體的本能反應,程曉都沒想到自己出手竟然如此精準,精準到竟然將鋒利如同刀片一般的蛇鱗骨片分毫不差的切入到了惡狼頭骨骨縫之中。

有幾隻惡狼身子震了一下,凶光畢露之間,身子一弓就朝程曉和阿樹竄了過來。

程曉立刻伸手去拔那個骨片,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緣故,竟然拔了幾下都沒有拔下來,反而讓自己的手掌心又多了幾道血口。

這時候那幾隻惡狼已經撲到了近前,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阿樹身子動了一動,隻是想要將程曉護到身下,而程曉則毫不客氣的掀翻阿樹,再次伸手去拽向那個插在惡狼頭頂的骨片。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骨片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在程曉還沒有碰到它的時候,竟然「噗」的一聲自己從那惡狼頭骨中退了出來,旋即在半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倏地落在了程曉的腳邊,並且隱隱的散發著流紫色的光芒。

剛才還一心想要拿回骨片的程曉嚇了一跳,當下就坐倒在地上,「噌噌」的往後挪了好幾下。

而四周的狼群竟然也整齊的「嗚」了一聲,不約而同的退後了一些,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可怖的東西一樣。

想到這骨片是那隻怪物身上的東西,程曉暗忖:別是現在忽然活過來了,想要自己和阿樹的命了吧?

正自揣摩著,阿樹忽然低聲喊了一聲道:「禁製!」

「什麼?!」程曉轉頭去看阿樹,這一看卻發現阿樹渾身浴血,白色的襯衫在星光下染滿了紅黑色的血跡,臉色蒼白的嚇人,紙金之中隱隱帶了幾分屬於死人的晦暗光景。

程曉這一下也沒工夫再計較別的了,他隻知道阿樹此時傷得很重,必須要立刻處理傷勢。

作者有話要說:注1:

下意識:又名「潛意識」。心理學上指不知不覺、沒有意識的心理活動,是有機體對外界刺激的本能反應。本文指:程曉大腦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身體已經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那就是低頭去看阿樹指的那個方向。

注2:

一兩息:一息,指一呼一吸。一兩息就是一兩次的呼吸,形容時間很短。

注3:

屮艸芔茻:相信這幾個字大家見過不少次了,讀音和「操」一樣,哈哈,就是連讀幾個「操」字,髒話。

☆、第40章 用嘴吸

阿樹身上的傷口太多,肩胛骨、左手臂、還有背部密密麻麻的全是血痕和血孔,特別是肩胛骨和左臂的傷口,因為他是硬生生掙脫出來的,所以此時傷口已經豁了口,皮肉都翻捲著,觸目驚心。

程曉額角的青筋不斷跳動著,幾乎是顫著雙手去拖一旁的背包。

「先離開這裡。」阿樹一把按住程曉的雙手,低聲道。

「不行,你傷的很重!」程曉反對。

阿樹轉頭看了程曉一眼,一把抓住程曉的手腕,「刺啦」一聲撕下自己的衣擺,也不顧程曉的驚訝和掙紮,在他手臂血管處狠狠紮住,然後又撕下布條綁住程曉流血的手腕和掌心道:「必須在禁製消失前脫離狼群的包圍圈。」

程曉抿了下%e5%94%87,下意識的握住纏滿佈條的手掌道:「那你的傷呢?」

「我沒事。」阿樹根本不給程曉機會把話說完,一把拽起他,將泛著流紫色光芒的骨片塞到他手裡道,「隻要公子沒事,我就死不了。」

程曉想要反駁,但是四周的狼群還在虎視眈眈,如果繼續留下來,不知道這些狼群會不會重新撲上來。

低頭看向阿樹,程曉見阿樹彎腰去撿背包,身子在星光下帶著一絲極難察覺的顫唞,心中一抽,急聲道:「我來!」一把接過背包,將背包甩到背上,程曉身子跟著抖了一抖——他背上也受了傷,雖然隻是小傷,但剛才背包甩的太猛,當真很疼。

時間比較緊迫,兩人不敢繼續浪費時間,於是便朝著其中一個沒有狼群的方向走去。

——後麵是他們來時的路,隻有荒涼而又無路的戈壁;左右方向是狼群,虎視眈眈,不容僭越;剩下的隻有不斷向前的路,不管有什麼,他們都必須過去。

程曉和阿樹一離開原處,數十野狼便奮不顧身的撲過去咬住了那幾隻死去的野狼的屍體,並且在極快的時間裡拖到狼群中分食。

空氣中的狼臭味兒和血腥味兒很濃鬱,聞之欲嘔。還好程曉隻是聽到它們吞嚥血肉的聲音,而不必親眼看著它們分食屍體。

隨著兩人不斷的前進,狼群也在不斷前進著,沒有一絲放棄的樣子。

戈壁上夜晚的溫度很低,儘管不斷的跋涉可以讓他們的身體升溫,但程曉一點都不覺得熱,反而每走一段路都覺得有種陰冷的感覺。

骨片上流紫色的光芒一直在,而阿樹的傷口也漸漸的止住了血,但程曉始終覺得不太對勁。

直到踏過一處又一處戈壁岩石,繞過一處又一處風蝕石柱,程曉才忽然察覺到,阿樹的傷勢似乎並沒有恢復,反而更加嚴重了。

想到其中的可能性,程曉瞬間手腳冰涼。

「等一下!阿樹!」程曉攔住阿樹,神情極為嚴肅,「我們歇一歇,順便把你的傷口包紮一下!」

「不行。」阿樹毫不猶豫的回絕。

「繼續走下去它們也不會離開!」程曉看向四周不打算放棄的狼群,神色莫名的沉重。

「那就走到它們放棄為止。」阿樹看著前方沒有盡頭的戈壁道,「一直走。」

「你會死。」程曉猜到阿樹會這樣說,隻好憋著一口氣,一字一字認真的道,「處理一下傷勢耽擱不了多久。」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帶傷遠行根本就不是明智之舉。

「我不會死。」阿樹下意識的握住自己的左臂,「我是不死之身。」

程曉一愣:「是嗎?」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胛骨,程曉悶聲道,「還想繼續騙我?」程曉在星光下微昂著頭,緊緊凝視著阿樹的雙眼,「『在這裡,我們都隻是普通人而已』這句話的意思,我現在已經明白了。」這就是他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如果阿樹還是不死之身的話,那他怎麼可能過了這麼久還這麼虛弱?

聽到程曉的話,阿樹整個身子都僵了一下,放在左臂上的手更加用力握緊:「我沒有騙公子。」

「你確實沒騙我,是我傻而已。」程曉悶聲拽住阿樹的胳膊,將他扶到旁邊的岩石旁坐下,「你說的禁製,是要用血才能開啟的吧?」想明白了一件事,另外一件事也在瞬間明瞭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阿樹沒有接話,隻是等待程曉繼續說下去。

「這骨片是在沾了很多血之後才發生變化的,我雖然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麼,但是很顯然,它喜歡鮮血。」就是不知道是隻喜歡我的血,還是所有人的血,程曉在心中嘀咕。

阿樹見程曉拿了水壺要給他清洗傷口,立刻阻止道:「不能用水。」見程曉不明白的樣子,他補充了一句,「這裡沒有水源。」

程曉一瞬間氣餒下來:「那怎麼辦?」轉頭看了看四周環伺的野狼,程曉驀然覺得自己很沒用,如果受傷的是自己,那麼阿樹一定有辦法。

「用嘴。」

正在程曉無限自責和焦慮的時候,阿樹的聲音低沉而又清晰的傳入耳中。

「啥?」程曉完全弄不清情況。

阿樹看了程曉一眼,忽然將他撲倒在了身下。

「喂!你幹嘛!」程曉嚇得臉都白了,兩個纏滿佈條的手掌撐在阿樹的%e8%83%b8`前,結結巴巴道,「你,你幹嘛?!」別是被野狼咬瘋了,現在要吃了他吧?程曉額頭一滴大汗。

阿樹沒有被程曉的話影響,隻是一手扶住程曉的下頜,身子一矮,柔軟涼滑的%e8%88%8c頭便%e8%88%94在了程曉臉上的血口上——那是之前被靈牌木屑劃出的傷口,血已經凝固,隻有點點的血痕還在,現在被阿樹一%e8%88%94,帶了一絲淺淺的刺痛。

程曉慌忙推了阿樹一把,恰好推在他右肩上的傷口處,引得他悶哼了一聲。

「對……對不起。」程曉%e8%88%8c頭一打滑,竟然出口道歉,旋即反應過來,便又立刻接著道,「你放開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阿樹稍稍放開程曉一些,幾乎是鼻子挨著鼻子的對視著。

「公子相信我嗎?」

程曉在心裡一陣怒罵,他娘的,不相信你還會讓你在老子身上壓了老半天!

「你先起來再說!」程曉覺得阿樹身上到處都是傷,碰到哪裡都不好,所以隻能動口不動手。

阿樹想了一下,緩緩放開了程曉。

程曉身子一被放開,立刻坐起身往旁邊挪了好幾下,指著阿樹道:「我剛才看你還半死不活的,原來都是騙我的!」

阿樹撇過頭,沉默了好半天,忽然又轉過頭看著程曉道:「公子真想讓我好起來?」

「廢話!」程曉幾乎是下意識的低吼了一聲,在這茫茫的荒漠裡,少了一個夥伴和多一個夥伴完全是天囊之別,誰會想帶一個重傷的人在荒漠裡遠行?!

阿樹抬了抬眼皮,看著程曉戒備的樣子,開口道:「公子把手伸過來。」

程曉一怔:「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