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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個屍哥來戀愛 辣心 4294 字 1個月前

大媽拿著拖把,用驚訝的表情看著手拉手的兩人:「你們要上廁所嗎?」

「啊,不,不是的。」程曉急忙鬆開大巴的手,然後尷尬的抓了下頭髮,臉色微紅。

大巴悶笑一聲,用手肘輕輕戳了下程曉:「這是男廁,程仔兒你害羞什麼?還是說你覺得倆大男人手拉手一起進廁所不好意思?」

「去你的!」程曉還了大巴一肘子,力氣可一點都不含糊,旋即轉頭看著清潔大媽道,「阿姨,您剛才打掃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比如說跟爐灰似的一些碎屑?」

那大媽把拖把從水槽裡一抽一擰,然後杵到地上道:「有啊,烏黑抹漆的,一大片。不過已經被我拖掉了。」大媽說完看向兩人,「那東西是你們弄的?」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程曉急忙解釋,「我們隻是昨天晚上見過一次,還以為是做夢,所以今天過來確認一下。」

那大媽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撇著嘴「嘖嘖」了幾聲:「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放蕩了。」大媽說完就拖著拖把往外麵走,邊走還邊搖頭。

程曉站在原地好半天反應不過來,最後才結結巴巴的道:「放、放蕩?!」

大巴在一旁憋笑憋得臉都快抽筋了,一直到看到程曉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這才忍不住勸他道:「世人謗我非我,我隻當世人不懂我,哎,罷了!罷了!」說完還一副搖頭晃腦的樣子,要多欠抽有多欠抽。

程曉被他這樣一取笑,臉色立馬由粉紅變成漲紅:「你他媽的故意的是不?」程曉轉頭想要離去,身子隻轉到一半就頓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都僵住,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對麵的鏡子。

大巴察覺程曉半天沒動靜,不由有些詫異:「程仔兒?」把手在程曉麵前晃了晃,大巴疑聲道,「怎麼了啊?」順著程曉的目光看向鏡子,裡麵除了廁所的隔間門,就隻剩下兩個人的影子。

「大巴……」程曉一開口,這才發現自己聲音緊的厲害,連音調都有些走調,「你,看不到嗎?」鏡子裡,離大巴和程曉不足兩米處,正站著那個披著頭髮的高大鬼影。寬鬆的、破破爛爛的殮服掛在身上,早已分辨不出顏色的方頭履,還有髮絲間那一雙陰狠怨毒的眸子。

大巴再次看向鏡子,可是還是什麼都沒發現:「程仔兒,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那個,穿方頭履的……」程曉嚥了一口口水,下麵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他從鏡子的影像中看到那個東西正在逐漸接近兩人。

「程仔兒?」

「跑啊!」不等大巴繼續說什麼,程曉立刻大喊一聲,拉著大巴就往門口衝去。

☆、找源頭

程曉拉著大巴奪門而出,這一次廁所的門倒是很乖的沒有出現什麼故障。

跑到自己病房的門口,程曉把大巴拽進門內,自己「匡當」一聲抵住門,額頭抵在門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程仔兒?」大巴看到程曉這樣,心中不禁也有些發毛,似乎身邊真的有什麼東西似的。

程曉喘了半天的氣,剛剛回過神就被一陣異樣的感覺佔據了全身。

冷,莫名其妙的冷,冷得人直打哆嗦。

剛才一路狂奔,再加上恐懼,一時半會兒並沒有察覺到這股冷意。現在一放鬆下來,整個人都如進了冰窟窿一般的感覺,從腳到頭,從手指頭到每一根頭髮稍兒,完全是止不住的寒意。這種深入骨髓的寒意幾乎一瞬間就遍佈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包括心底。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昨天的記憶「呼啦」一聲全部湧向程曉的腦海,讓他一下子濕了衣衫,使得整件病服都汗涔涔的貼在脊背上。

更冷,也更加敏銳。

狠狠咬著牙,程曉逼著自己一點一點的回過頭,瞪著大巴,不,應該是瞪著他的身後,「咕嘟」一聲嚥了一口唾沫:「大巴……」

大巴看到程曉那樣的眼神和表情,整個人身子也僵了下來:「程仔兒,你可不要告訴我那個東西就在我身後哇?」怪不得他一直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呢,還以為隻是風吹的。

程曉艱難的點了下頭,雙%e8%85%bf有些發軟,嘴裡有些發苦。

「離我多遠?」

「一米不到。」

「有沒有繼續靠近?」

「沒……」

「是不是伸著兩隻手要掐我的脖子?」

程曉真想給大巴一個白癡的眼神兒,如果不需要盯著那隻鬼的動作的話。

「沒有,隻是站在那裡,看著……我。」程曉盯著那個披頭散髮的鬼影,頭皮一陣陣發緊,「似乎……不能繼續靠近了。」那隻鬼杵在那裡,眼神還是一樣的怨毒,但是很明顯的比昨晚多了一絲懼意。

雖然病房窗戶上的窗簾沒有拉開,外麵明亮的光線被稍稍遮住了些許,但是現在是白天卻是不爭的事實。

鬼,不是不能白日現形的嗎?程曉雖然害怕,但是腦子中尚有一絲清明,不由得暗自奇怪。

「我去把窗戶打開。」

大巴轉身往窗戶那邊走去,走了不到兩步隻聽程曉大喊了一聲。

「別動!」

程曉兩步趕上大巴,一下子扯住了他的胳膊:「他剛才……」程曉沒有說下去,而是先抬頭看了看大巴疑惑的神色,旋即頓了一下道,「我知道歐陽教授的意思了。」

剛才大巴一動,那隻鬼立刻就跟著想要靠近大巴。可見這隻鬼應該隻是害怕他身上的玉佛,對於大巴卻沒有一絲懼意。如果大巴離他遠一些的話,這隻鬼可能會毫不猶豫的害了大巴。

或許,這才是歐陽扶臨不讓他獨自呆著的原因。

既然這隻鬼不敢接近他,那麼他也就不用再害怕了。雖然四周陰冷的空氣讓他心中還是有些發涼,身上也不自覺的出了一層又一層冷汗。

程曉努力鎮定下來,緩緩將目光放到那隻鬼身上,仔細打量。

這一看,吃驚不小。

昨晚夜色深沉,即使有閃電劃過,程曉也不曾注意到這隻鬼身上到底穿著什麼東西。

似殮服,又非殮服。沾滿了銅銹與汙垢。

色澤看起來似乎曾經是白色?反正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白色的痕跡。

很多地方已經腐化的隻剩絲絲縷縷,其中更夾雜著銅銹與血汙;樣式並非寬鬆的樣式,之所以看起來寬鬆,是因為上麵的腰帶鬆了很多,整個衣衫都很淩亂。而且布料不止一層,似乎裡麵還穿著裡衣。

腰上掛著一個玉珮,在長髮和衣袍掩映間,看不清晰,但應該價值不菲。

腳下是一雙方頭履,不過看質地應該是動物皮毛做成的,腳踝上隱隱能看到束著的絛帶。

程曉記得古時有一種服飾,喚作:深衣。春秋戰國時期已經有之。

深衣分為直裾和曲裾兩種,這隻鬼身上的大致能看出是一種改良版的直裾深衣,並不是程曉之前所認為的殮服。

昨晚是誤認了。

不過這隻鬼確實窮得緊,似乎除了腰間的玉珮,其他的便沒有什麼了。

程曉微微皺眉,驀然有些好奇這一頭長髮後的景象?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程曉立刻就狠狠的把它壓製了下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套用最近網上最流行的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他剛才的想法就是在作死,而且不得好死。

不過程曉還是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死人身上穿的不是殮服呢?還是鬼能隨意變化形態?他不喜歡穿著殮服出來嚇人?程曉想起之前看到的小鬼,那一身的小皮裌襖和牛仔褲,心下微微釋然。或許他真的不喜歡穿著殮服出現?

想著想著,剛釋然不到一分鐘的程曉,徒然又是一驚。

——那小鬼穿的現代裝束,是21世紀的鬼魂已經無疑。那麼眼前這一隻呢?看不出年代的服飾,絕對不會是現代或者近代的。

——聽說年代越久的鬼,道行越高,可能連大師都收服不了。

程曉道:「大巴,看來我們要回博物館一趟了。」

大巴有些驚訝:「那個歐陽扶臨,不是說了不準你靠近那副古棺嗎?」

程曉搖頭:「我覺得不太對勁。」這隻鬼擺明了是一隻「老鬼」,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怎麼可能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纏上了他?這一定和那口古棺有著什麼關係,並且那個博物館館長也一定知道些什麼,所以之前才會提出那麼奇怪的要求。

同時,程曉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什麼,但是他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似乎很重要,可是到底是些什麼呢?

大巴想了一會兒,表情開始嚴肅起來道:「程仔兒,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著急,也很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但是之前歐陽扶臨的話我們不能不信,因為你之前沒戴玉佛的時候確實是遭受到了那隻小鬼的攻擊,可你戴上之後,你雖然看到了我看不到的東西,可他並沒有攻擊你,對不對?」

程曉點點頭,他戴上玉佛之後,那隻鬼確實和昨晚不一樣了,眼中多了一絲懼意。

「這就說明歐陽扶臨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也知道怎麼對付,他既然找到了你,就說明是想真正的幫你,那麼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按照他說的話來做,等他回來,並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那怎麼可能?!程曉眉頭開始打結。

——難道你要我一連三天對著這個鬼影吃飯喝水睡覺上廁所嗎?麵對這個東西,你確定我這三天還能正常生活自理嗎?要知道這可是一隻能夠隨時、隨地、以任何形態、任何方位出現在你麵前的「兄弟」啊!

程曉瞥了大巴一眼,然後又瞥了眼那隻鬼怨毒的眸子,脊背一涼,眼角兒再次一跳:「我決定了,我要去見那個博物館館長。我可以不接近古棺,我隻是見一見那個館長而已。」

大巴想了一會兒道:「那你先等一下,我打電話看看能不能聯繫上以前替我家老頭子做法事兒的大師。」

程曉愣了一下,反覆思量了一番,想著惡鬼纏身這件事不是個小事兒,欠人情和好好活著,他還是選擇欠大巴人情比較好:「那你打吧。」

大巴望了程曉一會兒,驀然悶聲笑出聲來:「我以為咱家曉曉會義憤填膺的表示不需要呢。」

「……那你打還是不打?」程曉有了一絲惱羞成怒的意味兒。

「打,當然打。」大巴低笑著去掏手機,看上去憋笑憋得有些辛苦。

程曉懶得和大巴計較,隻是推著大巴坐到了病床上,自己伸手去翻衣服,但是也不敢離大巴超過兩步遠。

那個鬼影還是在不遠處看著兩人,靜靜的,如同伺機而動的野獸。

程曉覺得,從昨天到今天,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翻了兩倍不止,這真要好好感謝一下這兩天的「奇遇」。

「喂,老爹,上次給你做法事兒的那個師傅你還有聯繫嗎?」

大巴的手機聲音很高清,病房裡也很安靜,所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