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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遲遲歸 白小侃 4357 字 1個月前

書名:伊人遲遲歸

作者:白小侃

文案:

很久以後他才想起,許小樂在一開始就勸過他,說馮殊阮就是一釘子,他要是不嫌疼就去碰。

想起這話時,他正在冬夜的枯樹下抽煙,無邊的疼痛在體內瀰漫,他覺得許小樂說的不對,要真是一釘子就好了,拔/出來就不疼了。

可馮殊阮不是釘子,更像是注入他體內的毒/藥,一旦發作,每個細胞都被疼痛折磨。他一度以為這是報應,可有人告訴他,這是愛情。

內容標籤:

搜索關鍵字:主角:薑戍年、馮殊阮 │ 配角:何冰寒、leif、許小樂 │ 其它:

☆、第一章

薑戍年生日這天辦了個party,幾十號人簇擁著他吹完蠟燭才算進入正題。他象徵性地在蛋糕上劃了幾刀,之後便在角落揀了個座兒喝酒,一姑娘捧著蛋糕湊過去:「你不吃我可替你吃了啊?」

「多吃點兒。」他往煙缸點了點煙灰,「太瘦手感不好。」

那姑娘嗤笑:「你也就嘴上佔個便宜,有本事來真的麼?」

兩米外的廊道站了數十隻水晶仙鶴,壁燈光線灑下去,十分炫彩奪目。他在並不明亮的光線裡看了看她,嘴角揚了個意味深長的笑,沒說話。

「夠不要臉的啊,上趕著讓人上。」leif也湊過來,「一次多少錢啊,我包月行不行?」

姑娘瞥他一眼,端著蛋糕悻悻地走開。Leif從沙發後走到沙發前,在他對麵坐下:「怎麼回事兒啊,我今兒叫這麼多美女來,你一點兒興致也沒有。」

他喝了口酒:「沒勁。」

「唷。」leif彈了彈煙灰,「轉性了嘿,膩了吧?趕明兒給你介紹一良家婦女,美得能掐出水來,包你滿意。」

「沒病吧。」他往桌上擱了酒杯,「都婦女了還掐出水,掐出來你喝?」

Leif伸指頭虛點了點他:「要我說呢,你要不是長了這副德行,就那張嘴得罪多少女人,不挨個兒罵死你。」

他抽了口煙,沒接話,過了會兒問:「二環那項目怎麼樣了?」

「別提了,昨兒才和馮沐川見過,從五個點讓到七個點,好話爛話說盡,人就一句話,下次再合作。」頓了頓,又說,「牛什麼啊,不就仗著家底厚麼,咱也不輸他,不幹不幹唄,離他還成不了了?」

「這活兒壓了快半年,那頭催得緊,再交不出貨該賠錢了。公司要想轉成實業,離不了馮家這棵大樹,最近他在二環買了幾幢樓,又往南收了幾塊地皮,原廠家合同早到期了,他們新貨沒地兒賣,現在找上門時機最好。」

那合作廠家董事會內亂,為爭馮家對外出口這塊兒肥肉絞盡腦汁暗中爭鬥。恰逢合同到期,馮沐川精明,不說籤也不說不簽,一家人都忙著從他手中搶肉,卻沒人操心肉該怎麼賣,要賣不出去肉過期了他可就虧了。

薑戍年手下的貿易公司規模大,運作也成熟,三番兩次找他合作,他卻推三阻四。

「趕明兒聯繫一下,我過去看看。」他想了想說。

「親自去啊?」leif問,不等回答,又說,「得勒,我來安排。」接著喝了口酒,點了點下巴,「那誰,我介紹一下,這是梅莉莉,你們聊啊,我先走一步。」

薑戍年回頭,一高個兒姑娘裊裊站在身旁。Leif從他麵前路過,拍拍他的肩:「是個雛兒,給個好臉兒,人想認識你很久了。」

他隨即朝姑娘示意:「坐。」

那姑娘梳著中分頭,化了淡妝,拎了亮片手包。落座後隨意撥了下頭髮,看上去有點兒緊張。

他點煙的空當掃她一眼,假睫毛厚重,腮骨有些寬了,頸上還有顆小痣,但身材不錯,遂撂了打火機問:「幹什麼的?」

「走T台,也拍平麵。」

「多大了?」

「19。」

等了會兒,又問:「沒什麼要說的?」

她靠著沙發疊了%e8%85%bf:「知道您出手闊綽,向來不問價錢,我都聽您的。」

他從%e8%83%b8腔發出一聲嗤笑,接著掐了煙,帶著她上了樓。4235是他在這兒的長包房,主要也不是為了幹這事兒,因為這兒離公司近,經常懶得回了就往這兒待著。

梅莉莉穿著高跟鞋,挽著薑戍年胳膊,腳下的動靜全被湮進水波紋的地毯裡。

他攜著她往前走,瞥一眼她的頭:「多高?」

「170」說罷笑了笑,「您要求挺高啊?」

他也笑了笑:「沒辦法,需求大。」

梅莉莉頓時麵上一紅,屈了指頭悄悄掐他:「不正經。」

將說完,身旁的雕花木門忽然被打開,躥出一驚魂未定的姑娘,隨著大門砰一聲闔上,倆姑娘迎麵相撞。前者將說了對不起,那門又被打開,電光火石間,姑娘踮腳勾了薑戍年的脖子,轉了個半圈連帶裙角也劃了個弧線,就那麼靠牆抵在他%e8%83%b8`前。

她齊肩黑髮軟似綢緞,身上有淡淡香皂味兒,領口寬鬆,露出瑩白鎖骨,連帶%e8%83%b8間的膩白也若隱若現。姑娘手圈在他頸後,身體卻一個勁兒往他%e8%83%b8`前縮,他嘴邊噙了個笑,十分配合地伸胳膊撐住牆,腳下還挪了地兒,高大的身軀完全擋住門後的視線。

先前那姑娘還待在跟前來不及反應,身後倒傳來一聲音:「草,夠著急啊,還三人一起,需求量真他媽大。」

接著,砰一聲關了門。%e8%83%b8`前的姑娘頓時鬆了口氣,再鬆了勾著他的手,他卻遲遲不撤離,還低了頭往她臉上湊。怎料小%e8%85%bf脛骨卻被猛踹一腳,於是抽了口氣本能撤退,卻終於看清她的臉。

她不施粉黛,麵頰光滑如剝殼%e9%9b%9e蛋,額間碎發有些淩亂,眉目清秀如山間精靈。

「對不起啊。」說完又補了句,「謝謝你。」

接著便伸手摁開電梯,走進去時,他才發現她沒穿鞋。電梯門快速闔上,徐徐下降時,這倆人還呆在原地。

「那個、還……繼續嗎?」

他看了看眼前這位已經忘了叫什麼的姑娘,也伸手摁開電梯,做了個請的姿勢:「有機會再聯絡。」

梅莉莉不情不願走進去:「可你沒我的手機號。」

他指了指盡頭的門:「下回來這兒找我,留著啊,價錢翻倍。」

梅莉莉羞澀一笑,心甘情願地離開。他卻走到對麵,叩響大門,連叩三次,裡麵的人終於打開:「草他媽的,這什麼酒店,還想不想幹了。」

頭一抬,對上薑戍年的臉,愣了半晌,「唷,您哪。」又笑道,「您老不是住前麵麼,敲我的門幹嘛?」感到不對,又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薑戍年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還玩兒呢,被人拍了知不知道。」

那人又愣了愣:「我草,這娘兒們有完沒完。」又皺了眉抱怨,「這破酒店,什麼安保係統,人他媽都死光了嗎,趕明兒讓我舅撤資。您也撤了得了,出來玩兒不憋屈啊?」

薑戍年笑:「我他媽憋屈什麼,我又不結婚。」

「說的是,羨慕您哪。」他攏了攏睡袍,著急火燎招呼房裡的人:「穿褲子走人哪,磨蹭什麼勁

兒。」

這小子叫劉無雙,算個半熟臉兒,他舅舅王舉世近年和薑戍年有合作,在一起吃過幾次飯。聽說是父母兩頭三代以來唯一的男孩兒,當然他舅也算一個,加起來就這麼倆。他們家煞男丁,叔叔伯伯包括他爸,不是病死就是葬身意外,兩家人慣他慣得厲害,年紀輕輕就給訂了親,都盼著讓他早生兒子。

這劉無雙整個兒一混不吝,到處拈花惹草,他那未婚妻薑戍年也見過,長什麼樣早忘記了,反正就那樣吧,肯定不是剛才從屋裡逃出來的那個。

隔天清晨,leif早早去了公司,看了看表,泡了杯咖啡,接著往辦公室走,將一推門,卻見大班椅上坐著個人。

「唷!」他嚇一跳,「這麼早?」邊說邊拉開窗簾,不懷好意地笑,「是一夜沒睡呢,還是剛辦完事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陽光驀地灑進來,照亮整間辦公室,leif往他跟前放了咖啡,又拎了水壺給牆角的植物澆水。

「那姑娘乾淨吧?人可是真缺錢,不然不走這道兒。」

他盯著手裡的單據:「乾淨不乾淨不知道,看上去倒像個缺錢的。」

「怎麼會不知道呢。」leif轉身,「你昨晚到底幹嘛去了?」

他喝了口咖啡:「什麼也沒幹,讓她走了。」

「走了?」leif看著他,「最近怎麼回事兒啊,真轉性了?」

「馮家那批貨搞不定,幹什麼都沒勁,沒心思玩兒。」

「就這事兒,噯,早說啊,馮沐川我昨兒就給您約好了。人聽說您要親自去,一口就答應了。」

他又喝了幾口咖啡,接著站起來整了整衣服往外走。

「上哪兒去啊?」

「搶貨去。」

隻聽砰地一聲關門響,人已出去了。

Leif搖搖頭:「既愛美人也愛江山,兩不誤。」

作者有話要說:  花兒撒起來,麼麼噠!

☆、第二章

九點一刻,馮沐川已處理完前一天的文件,開了兩個小會,接了八個電話,薑戍年趕到時他將將兒拿起報紙。

「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見到您了。」

薑戍年接過秘書泡的茶,掃了一眼馮沐川,他長著一對垂鳳眼,看上去溫和無害。

馮沐川笑著擱下報紙:「我等你很久了,現在才來,看來並不想和我合作啊。」

「怎麼會,前兒我公司的人跟您這兒耗了一天,談崩了。是您不給機會啊。」

馮沐川笑得高深莫測:「既然誠心做生意,怎麼不親自和我談,架子挺大啊。」

薑戍年也笑:「什麼條件,說吧。」

雖然leif和馮沐川談崩了,但聽說他要親自過來,馮沐川竟爽快答應,說明這人是想和他合作的,隻是目的不在錢。既然用錢搞不定,那必定是其他方麵的事兒。

卻沒想到,竟是這樣一件事兒。這馮沐川雖坐擁龐大資產,卻隻是個代管的,實質產權人是他小叔的女兒,也就是他的堂妹。大概二十年前,馮沐川的小叔帶著老婆去洛杉磯談生意,夫妻倆卻意外死於車禍,留下年幼的女兒交給馮丁垣,也就是馮沐川的爸爸代養。那會兒他小叔生意做很大,底子好,這麼多年經由他們父子打理,產業越來越大,可到底不是第一繼承人,心底不踏實,怕多年心血一夜間化為烏有,這才變著方兒轉移財產。

「這還不簡單,弄一皮包公司,把錢往裡過一遍就成了。」

馮沐川說:「要這麼簡單,也不找你了,再怎麼弄也是在我名下,要是沾上官司,全玩完。」接著端起水杯,看了看他,「你想做實業不得融資啊,我不掛牌投你七個點,賺來的錢五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