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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身穿藍色衣裳的姑娘?”

男子怔了怔,還未反應得過來小鳥兒說了什麼,小鳥兒已經從凳子上跳了起來,跑開了,衝他喊道:“我晚些時候去你家給你還糖水的錢啊!我先走了啊!謝謝你的糖水!”

小鳥兒說完,速度快得一溜煙便不見了身影。

男子身後,那名淺藍色衣裳的姑娘已經在他身後三步的地方停下了急切的腳步,有些緊張不安地看著男子的背影,張張脣,似乎想喚他一聲,卻始終沒有喚得出聲。

隻見男子轉動輪子轉過了身,抬頭看向一臉緊張的姑娘,臻首娥眉,長髮及腰,杏眼黛眉,倒真真是與小鳥兒見到的那個麵人有九分像。

“怎麼自己跑出來了?”男子問,聲音柔柔的,沒有絲毫責怪的味道,卻讓女子覺得很是不安。

“妾……爺這幾日身子難受得厲害,今兒去找爺也不見爺,小林子說爺出來了,我不放心爺,所以,所以……”生怕男子會生氣似的,女子愈說愈小聲,甚至不敢抬眸看男子一眼。

“我沒事,不用掛心。”男子看著女子緊緊絞在一起的十指,眸光晃了晃,隨後打開椅把旁的木盒,取出那隻裹著紙的麵人遞到女子視線裡。

女子怔住了,抬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男子,隻見男子朝她微微一笑,溫柔道:“打開看看。”

女子聽話的打開了包在外邊的那層紙,隻是她的雙手顫唞得厲害,當她看到那個小麵人時,她的眼神震驚得無語附加。

“上一次出來,看見你在那麵人攤子前停留了許久,便讓那老人家捏了一個你的模樣,不知你可還喜歡?”男子的聲音柔得像三月的春風,拂了柳絮,也拂暖了女子的心。

女子的眼眶已盈滿了水光,她高興得說不出話,隻用力點了點頭,表示她很喜歡很喜歡。

隻聽男子又溫和道:“你曾說過這家的糖水很是好吃,想再來嘗一回,來,坐下吧,我與你一起吃。”

女子眼眶裡的淚水終是決堤。

那邊,小鳥兒蹦蹦跳跳地往他們住的客棧走,想著她方才應該不急著跑那麼快的,應該躲在一旁看到底是那個藍色衣裳的姑娘漂亮還是她的娘親漂亮。

小鳥兒想著想著拿出了那個阿淵模樣的小麵人,盯著“阿淵”的臉笑得開心,哥捏得真的好像好像,她好喜歡!

叔沒有明確地點明“男子”是誰,但是聰明的姑娘們都知道的吧,寫得太清楚感覺都沒有那種味道了,哈哈,叔這可是把每個人物的結局都給了的啊!

特別篇之淵與鷺:似錦韶華(八)

小鳥兒悄悄溜回客棧時還是被阿淵發現了,然阿淵未有責怪她半句,隻說明日再陪她把這蒼國帝都好好逛上一逛,後日他們便啟程回柳城了。

小鳥兒高興得當場就摟住了阿淵的脖子上蹦下跳。

次日,小鳥兒先拉著阿淵到昨日那個小麵人的攤子捏了一個她的模樣的小麵人,然後將小麵人送給阿淵,最後拉著他到那個李寡婦的糖水鋪子吃了兩大碗糖水,接著又將能繞的地方都繞了一圈,日薄西山時,她才滿足地和阿淵回了客棧。

一路回柳城,小鳥兒都乖乖的,因為在阿淵的眼皮子底下,她就算心裡有無數個點子想法,也隻能是想想而已了。

然這一趟出門回柳城之後,做事一向認真細心的阿淵竟不是抓錯了藥便是開錯了藥方,好在並不是什麼要緊的方子,不過是讓病人的病狀沒有在他預想的日期內痊愈而已,起先白琉璃並未知曉,隻一次在阿淵帶著小鳥兒上山采藥時一位前兩日來看診的老大爺來了,道是他吃了小大夫開的藥後幾日也不見好,是以再來抓幾服藥,他想著或許再多吃幾服藥就好了,白琉璃拿了老大爺遞來的方子,在看到藥方時眼神倏地沉了下來。

白琉璃重新給老大爺把了脈,道既然那藥方吃了幾日不見好,她重新給他開一張藥方,加進幾味藥試試,柳城的人一向對白琉璃的話不質疑,老大爺自然是連連點頭說好。

老大爺走後,白琉璃從屜子裡翻出阿淵這段時日來開的方子的記錄,愈看眼神愈沉,最後“啪”的一聲將冊子合上,正巧百裡雲鷲從外邊回來,一跨進門檻看到的便是白琉璃臉色沉沉將冊子合上的模樣,心裡道不知誰又要遭殃了。

日落後,阿淵和小鳥兒回來了,他與往常一樣采了藥回到家裡的第一件事便是將草藥從竹筐中拿出來放到疊架在院中的簸箕上,小鳥兒和雲鶩在廚房給百裡雲鷲幫忙,白琉璃則是站在阿淵身旁看他曬藥。

忽然,小鳥兒從廚房裡蹦出來,手裡捏著一塊炸排骨跑到阿淵身邊,二話不說便將炸排骨塞進阿淵的嘴裡,看著阿淵被燙到的模樣笑得異常開心,然後笑眯眯地轉頭看向白琉璃,“娘,爹今晚炸的小排骨可好吃,娘要不要也先來一塊?”

白琉璃一臉嚴肅,開口就道:“洗過手了麼?”

小鳥兒立刻往後一蹦,轉身跑了,白琉璃有些無奈,繼續看阿淵曬草藥,不過片刻,她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而後不再看阿淵,轉身回了堂屋。

這一頓晚飯白琉璃並未吃多少,早早便放了筷,與今兒白日她在醫館裡合上冊子時的臉色一樣,筷子放到桌麵上發出的“啪”的聲響讓百裡雲鷲和三個小輩的心都不約而同地抖了抖,一時間各個心虛。

百裡雲鷲心想:他記得他今日並未做過什麼惹琉璃生氣的事情吧?

小鳥兒心想:糟糕,難道娘知道她今兒早又把劉大胖給揍了?

雲鶩心想:娘今天已經訓過他沒有做好她交代的事情,不會又要再訓他一次吧?

阿淵心想:……?

一時間小鳥兒和雲鶩都往百裡雲鷲的方向挪了挪,頻頻向百裡雲鷲投去“爹,救命!”的眼神,實際百裡雲鷲自個兒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就當他們心中都忐忑時,白琉璃緩緩站起身,發話了:“阿淵,吃完飯後到書房來。”

阿淵拿著筷子的手一僵,筷子險些落地,隨後立刻站起身,低著頭老老實實道:“是,娘。”

白琉璃看也未看阿淵一眼便出了堂屋,阿淵重新落座。

白琉璃離開後的飯桌立刻吵鬧了起來。

小鳥兒:“哥,你該不是也犯了錯,娘要拿竹鞭子抽你吧?”

雲鶩:“娘今天的眼神有些可怕,哥你沒做什麼傷天害理天理不容的事情吧?”

百裡雲鷲:“兒子,好自為之。”

阿淵:“……”

飯罷,阿淵進了書房後,百裡雲鷲以及小鳥兒姐弟倆一起站到了書房窗外等著偷聽,隻聽白琉璃冷冷的聲音從書房裡傳來:“不想今夜一整夜都在院裡站著,就都回各自回房。”

於是院子裡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影也無。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書房裡,白琉璃不再是陰沉著一張臉,而是溫和地看著阿淵道:“阿淵坐。”

阿淵隔著麵前的圓桌在白琉璃對麵坐下,卻是有些不敢抬頭迎視白琉璃的目光,白琉璃也不在意,隻是將已經斟滿的一杯熱茶移到阿淵麵前,溫和道:“你和晴天從蒼國回來也有十日了,娘還未有問過你這一趟可有遇到什麼人和事,或者有什麼異國見聞?又或者你有何收穫?”

阿淵一五一十地說了,包括小鳥兒鬧匪寨一事,白琉璃聽後,輕輕晃了晃手裡的茶盞,一直鎖在阿淵麵上的眼神好似能洞穿他內心的想法一般,隻聽白琉璃緩緩道:“那你告訴娘,這一趟出去你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是不是與小鳥兒有關?”

白琉璃的話讓阿淵驀地緊張起來,捧著茶盞的手輕輕抖了抖,忙道:“沒,沒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和小鳥兒也沒有關係。”

“是麼?”儘管阿淵的動作極其輕微,白琉璃卻看得一清二楚,她的話裡沒有任何質疑和責怪的味道,隻緩著聲音溫和道,“這十日裡,你開錯了三次藥方你自己可知曉?從小到大你一向細心,斷不會開錯藥方,這便證明你心中有事,娘說得可對?”

阿淵有些錯愕地看著白琉璃,看來他並不知他竟開錯了藥方,並且還是三次,隻是在短短的十日內!

隻聽白琉璃繼續道:“還有方才在院中,在將草藥分種類放到簸箕裡時,你可察覺你放錯了兩種草藥?”

阿淵的錯愕更甚,“娘,我……”

白琉璃看著一臉震驚兼有些痛苦模樣的阿淵,眼神忽然變得很是溫柔慈愛,聲音柔柔的好似能拂到阿淵心底最柔軟脆弱的地方,“好兒子,告訴娘,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你自己不能解決的事情,娘和你爹都會幫你,你這個樣子,娘心疼你知道麼?”

阿淵雖不是白琉璃親生,卻猶比她親生,她愛阿淵不比愛小鳥兒以及雲鶩少,都說女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她反覺得阿淵這個兒子更像她的小棉襖,他懂事細心又孝順,阿淵是她的兒子,她怎捨得讓她的兒子瞞著她獨自痛苦難過。

“娘,我……”阿淵此刻隻敢低著頭盯著他手中茶盞裡青綠的茶汁,雙手顫得有些厲害,連帶著杯中茶汁不斷晃動,他的聲音亦是帶著微微的顫唞,他似乎在猶豫,似乎他想要說的是什麼難以啟齒的話一般。

白琉璃此刻已站起身走到了阿淵身邊,像他小時候撫著他臉頰般輕輕撫著他的頭髮,笑得如水般溫柔,“想說什麼便說,在娘麵前還有什麼是說不得的?”

“娘……”阿淵將頭垂得更低了,那輕撫著他頭髮的手很溫柔很溫柔,溫柔得他想要把壓抑在心裡許久許久的話說出來,“我……小鳥兒……”

那輕撫著他頭髮的動作更輕柔了,那溫柔的聲音也軟得好似春日裡最柔暖的風,沒有任何驚訝,反是帶著淺淺的笑意,像是說一件再尋常的不過的事情一般,“阿淵喜歡小鳥兒是不是?”

剎那間,阿淵整個人僵住了,猛地抬起頭,臉色有些蒼白,不可置信地看著眉眼含著淺淺柔柔笑意的白琉璃,她未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反是笑得愈加憐愛,“所以你一直在懊惱痛苦是不是?”

“娘……您知道?”阿淵的聲音顫唞得厲害。

“我是你的娘,你心裡想什麼娘又怎麼會不知道?”白琉璃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

“小鳥兒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