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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跑了回來,將一根木棍拴在了堂屋門口的銅環上,隨之再將剩下的一根木棍抵在窗前,最後繞到屋後確定屋後沒有窗戶後又繞到了屋前,站在了將堆放在廊下的乾柴禾堆前。

屋內的兩人依舊在發出迷亂的輕叫聲,似乎怕被人發現一般,他們的聲音一直都是壓得低低的,就算是叫,也是壓著音量叫的,他們隻顧忙著自己的事,完全沒有察覺到屋外站著一個小姑娘,不過又有誰能想得到這大晚上的會有人不睡覺而跑到別人的院子裡聽別人的墻角?

姑娘看著那對柴禾滿意地笑了,隨之從懷裡摸出一支火摺子,用力一吹,即刻有火苗子竄起,姑娘的嘴角揚得更高,將火摺子往堆柴堆裡一扔,然後跳上了耳房後的一株大樹上,跳上大樹前不忘在耳房的柴堆了也丟進一隻火摺子,便坐在樹上黑一瞬不瞬地盯著堂屋前開始有火苗竄起的柴堆。

屋子裡還暫時沒有動靜。

不稍時,姑娘所在的樹上忽地跳上了一道黑影,是一名樣貌看起來和姑娘一般年紀的少年,姑娘一見著少年非但不驚反是麵露喜色,忙抓著少年的胳膊問:“人來了嗎?”

“正在往這邊來了。”少年喘了喘氣。

“阿晴乾得好!”少年的一口氣還沒喘完,姑娘一巴掌豪邁地拍到了少年肩上,掌得少年險些栽下樹下,少年立刻抱怨道,“我說小鳥兒,你這是想拍死我才作數啊?”

“噓——”少年的話音剛落,姑娘便將食指豎在了嘴前,看向街巷處的兩眼突然放光,“來了來了!”

姑娘又看向小院中,那兩堆乾柴已經在烈烈燃燒,隻見她一捏鼻子揚聲喊了一句,“著火了——”

忽然之間,周圍的人家全都燃起了燈衝出了屋,那李家堂屋裡也立刻有了動靜,然它的動靜隻限於猛力地拉門推窗而已。

然後是前來救火的人破門而入——

姑娘緊緊盯著破門而入的人衝到堂屋前,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樹杈,一副緊張激動的神情,似乎在等待著接下來的好戲。

然她還未能瞧到好戲,少年便將她拖走了,一邊急道:“行了行了,快走了別看了!時辰不早了!”

“哎呀!再等等呀,我還沒能看到那對姦夫%e6%b7%ab婦被抓呢!”姑娘被少年拖著跳下了大樹,卻用力往與少年反方向的地方走。

“……你怎麼知道那是姦夫%e6%b7%ab婦?”少年蹙起了眉,卻不再繼續這個問題,也鬆開了姑娘,一臉“那你好自為之”的表情道,“那你去看吧我回去了,要是阿淵問起我你去哪兒了,我就說你看姦夫%e6%b7%ab婦來了。”

少年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姑娘立刻跳了起來,轉身蹦到了少年身邊,一臉凶巴巴道:“阿晴你要是敢出賣我,我就揍你!”

少年不理她,看也不看她一眼。

姑娘不得不補充道:“那我就去告訴阿瞳,說你喜歡她,哼!”

“小鳥兒你——”少年立刻變得麵紅耳赤,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邊走邊憤憤道,“以後有什麼我都不和你說了!”

“別啊別啊!你瞧咱倆同年同月同日生多有緣分啊不是?咱倆生在一天就註定以後是要互相幫助的,絕對不能當叛徒,誰當叛徒誰就是王八蛋混球!”姑娘用手肘撞了撞少年,“你說是不是啊阿晴?”

“……”少年扶了扶額,不再說一句話隻大步向前走。

姑娘在他身邊蹦蹦跳跳。

*

小鳥兒和晴天回到家時已經是亥時了,還離家門口還有一大段距離時,晴天便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阿淵,他不由拉了拉還在對他有說有笑的小鳥兒,“快別笑了!阿淵在門外等你呢!”

小鳥兒看向前方,立刻閉嘴不說也不笑了,然後瞪著晴天憤憤道:“你不是說我哥還要過半個時辰才回來的嗎!?”

“他讓我幫拿藥箱的時候確實說了要亥時過半才回的,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晴天也回瞪小鳥兒一眼。

“那,那現在怎麼辦!?”愈往家的方向靠近,小鳥兒急了,哥平日裡雖然對她很好很溫柔,但是凶起來的時候也很可怕啊!

“我怎麼知道你怎麼辦,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扛啊,我已經幫了你夠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我可搞不定阿淵。”晴天又白了小鳥兒一眼,與此同時將她往阿淵的方向一推,他自己先一步飛快地溜進屋了。

率先溜進屋的晴天還未來得及噓一口氣,出現在他麵前的便是笑得一臉陰森的暗月,“小子,哪兒去了,啊?”

晴天在心裡罵了小鳥兒無數遍,小鳥兒你騙我!你說我娘今兒不會回來的!

門外,小鳥兒最終是決定笑眯眯地抱著阿淵的胳膊當做今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是當她笑眯眯地才張口叫了一聲“哥”的時候,阿淵沒有理她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便轉身進屋了。

小鳥兒當下垮了了臉,心想,完了!哥生氣了!

小鳥兒耷拉著臉進了家,關門上閂,然後燒水洗澡回屋睡覺,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揉揉左眼似乎想要看到什麼終是什麼也沒有瞧見,最後拉開門走到院中,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擰眉神思一陣後向書房走了去。

書房裡,阿淵正在看書,聽到推門的動靜也未抬頭,隻當什麼也沒聽到一般,小鳥兒也不介意,隻輕手輕腳地拖了一張椅子到阿淵身邊,挨著他身邊坐了下來。

阿淵依舊依舊沒有理她也沒有看她一眼。

小鳥兒撇撇嘴,轉了轉眼珠子,然後眼睛一亮,用委屈的聲音道:“哥,我左眼疼。”

小鳥兒這招果然很有效,阿淵立刻放下手中的書轉過身來捧起了她的臉緊張地看著她的左眼,小鳥兒立刻笑了起來。

小鳥兒一笑,阿淵便知她是騙他的,不由臉一沉就要收回手,小鳥兒立刻在他收回手前抱住了他手,作一臉可憐巴巴狀地看著阿淵,看得阿淵本是嚴肅的心立刻柔軟了起來,隻聽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小鳥兒立刻眉開眼笑地抱著他的胳膊搖啊搖道:“哥不生我的氣啦?”

“那你說你今夜去了哪兒?”阿淵有些無奈,卻依舊沉著一張臉。

“我……”小鳥兒有些遲疑。

“說實話。”阿淵很是嚴肅。

“我去抓姦夫%e6%b7%ab婦了!”小鳥兒果然很誠實。

“胡鬧!”阿淵忽然一掌拍到了桌麵上,聲音之大驚了小鳥兒一跳,隻見他蹙起了眉,“什麼叫‘姦夫%e6%b7%ab婦’!?”

“那個姓李的負了子霜,子霜是他和那個王夫人害死的,現在他們居然還在,還在當姦夫%e6%b7%ab婦還想要害死王老爺!”小鳥兒也急了,站起身繃直腰桿喊出了聲來,她才沒有做錯什麼!哥不能罵她!

小鳥兒的話讓阿淵的眉心蹙得更緊,他還放在桌麵上的手有些微的顫唞,隻死死盯著小鳥兒的左眼,好似要從中看出什麼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妹妹,告訴哥,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麼?”阿淵的聲音也有些顫唞。

小鳥兒抿了抿嘴,看到阿淵眼裡的擔心與不安後又坐回了椅子上,將阿淵的食指抓在了手裡,半晌才道:“我看到子霜了,她夜夜都哭……”

小鳥兒說了很多,把她看到的知道的都說了,時而憤憤時而傷心,說到最後她困了,枕著阿淵的臂彎上睡著了。

阿淵看著小鳥兒的睡顏,攏成拳的手抓得緊緊的。

補上昨天的更新,昨晚更新時出了點小意外

特別篇之淵與鷺:青蔥年華(二)

柳城是個民風淳樸的地方,自十多年前百裡雲鷲端了西山上的匪窩後,柳城幾乎就沒有再出過什麼大事,是以柳城縣衙大門前的鳴冤鼓十多年來都未曾響起過,而柳城縣衙就算開堂審案,審的也不過是一些%e9%9b%9e鳴狗盜的小偷小摸之事,從未有過任何一樁命案冤案。

通姦是澤國律上明令有罪的事,凡通姦之人,男的處閹割之刑,並流放之,女的則充軍妓,倘通姦之人又犯上了命案,這罪上加罪又當如何?

柳城何曾出過這樣的大事,就算是十多年前西山的匪徒擾民害民那也是明著來的,而不是像這次這般在背後陰著來的,陰的可是比明著來還要可怕許多,是以今日的柳城縣衙大門前被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均來看縣丞大人如何處置這個狼心狗肺的李書生和敗壞風德的有夫之婦。

此刻小鳥兒正風風火火地從雲安堂衝出來,緊著在她身後跟著衝出晴天,隻見小鳥兒邊跑邊衝晴天喊道:“阿晴你跑快點兒行不行?馬上就要開堂了!”

“我這不是跑著呢嗎,別催!”晴天沒好氣地回道,她以為每個人都像她一樣跑起來像飛一樣?

“哎呀!你慢死了慢死了!”小鳥兒怎麼瞧晴天的速度怎麼覺得慢,不由輕輕一跺腳,轉回頭一把抓住了晴天的手腕,拉著他飛快地往縣衙的方向點腳飛奔。

“小鳥兒你悠著點兒!我雖然比你高,但是沒你跑得快,你這是要拖死我嗎!”晴天皺臉抱怨,和小鳥兒這個毛丫頭做鄰居,遲早要被虐整死!

“那你就要趕快把輕功學好了趕上我!”小鳥兒給晴天總結道。

晴天被小鳥兒拉著,忽然腳下絆到一塊石頭,絆得他差點栽了個大跟鬥,他停不下來,隻能扭頭憤憤瞪那塊石頭,卻在回頭時看到站在雲安堂門口處的阿淵,正麵色淡淡地看著他們。

晴天心想,阿淵有小鳥兒這樣不省心的妹妹一天不知道要頭疼多少回,虧得阿淵那麼受得了她。

小鳥兒自然不知道晴天心裡正在數著她的毛病,隻拉著他一個勁兒地往縣衙衝,衝到縣衙門前時見著滿當當的人,她頓時就有些蔫吧了,立刻瞪晴天道:“阿晴都怨你,動作那麼墨跡還跑那麼慢!”

“……”晴天剛想還嘴,忽聞有人喚了一聲“小鳥姐”,晴天不由循聲望去,隻見人群邊上鑽出來一個小腦袋連忙合上了嘴,與此同時飛快地甩開了小鳥兒的手。

小鳥兒也循聲望去,見著人群邊上跑出來了一個梳著單辮的十歲左右的紫衣小姑娘,臉兒圓圓粉粉很是嬌小漂亮的小姑娘,小鳥兒忽然笑了,高興地往前跑了兩步,“阿瞳!”

“嘻!我就知道小鳥姐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