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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什麼什麼一般,而後竟是沒有再就著他的回答往下問,反是問道:“其實公子若是要將你家少爺的心意交到外子手裡大不急在今夜,大可選在公子上任後空閒下來的日子,可公子偏選在今夜到訪,不知又是為何?”

白琉璃看得出,童涯雖然麵上挺顯精神,但他下眼瞼裡的青烏以及他下巴上的短短胡渣卻顯出了他的疲態,且他幹淨的衣袍上有撫不平的褶皺,長髮有些毛糙,看得出是休息不足所致,許是一路舟車勞頓急急趕到這兒也不一定。

舟車勞頓急急趕到這兒是為了什麼?隻為給百裡雲鷲帶來一盒茶葉?

童涯默了默,似想要再說什麼,終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頷首笑了笑,“既然已經到了柳城,首先自然要來拜訪雲公子和夫人的。”

“是麼?”白琉璃反問。

童涯微怔,眼睛似環顧了堂屋一周,欲言又止,最後道:“時辰不早,禮也已送到,在下便不再叨擾了,他日夫人和雲公子若是閒暇了,在下再正式登門拜訪。”

“既然如此我便不留公子了,公子走好。”白琉璃送童涯到前堂醫館大門,童涯也不推卻,隻是在他正要走出大門時他卻忽然收了腳步,白琉璃見狀,問道,“穆公子怎麼了?”

童涯轉頭看向白琉璃,雙手微握成拳,眼神有些閃爍,好像內心在掙紮著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扭回頭跨出了門檻,白琉璃並未急著關門,而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童涯那腳步有些急切的背影。

然,童涯還未走出五步便停了下來,重新轉回身走到醫館門前,看向麵色淡淡的白琉璃,有些緊張地問道:“在下還有一問題想問夫人,不知夫人方便回答否?”

“公子但問無妨。”白琉璃很是客氣。

童涯將握成拳的雙手緊了緊,仿佛極耗勇氣道:“近日……可有人來拜訪夫人?”

“我日日坐在醫館看診,來拜訪我的人可謂日日有,不知公子想要知道是什麼人?”白琉璃聽了童涯的話微微蹙起了眉心,“公子可是要找人?”

“……是。”童涯回答得有些遲疑。

白琉璃似很關心童涯,關心地問道:“公子既然會問我那人是否來寒舍拜訪過,想來那人是我識得的人,不知是何人?”

“在下的一個朋友而已,聽聞也到了這柳城來,是以向夫人詢問詢問。”童涯有些答非所問,又或者說是心緒紛亂以致連話都說得有些糊了,他這一問一答下來好像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公子想要找的是什麼人,可方便把那人的樣貌與我說說?公子初來柳城對此還不熟悉,或許我能幫公子找到公子要找的人也不一定。”白琉璃像是沒有聽出童涯話裡的遮掩般,隻是更加關心地問道,“不知公子的友人是男子還是女子,若是男子還好,若是女子……”

“若是女子又會怎麼樣!?”童涯聽到白琉璃欲言又止的話,身子忽然緊繃起來,眉心緊緊蹙起,顯得異常緊張,緊張地就差沒有亂了儀禮抓著白琉璃的肩膀問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鄰居昨兒走鏢回來途經險山道,又正值天落大雨山體有滑坡,他們經過那處滑坡時發現那泥流下掩埋著一名女子,正要上前去救,誰知山體再次發生滑坡,竟將那女子衝到了山崖下。”白琉璃說這話的時候麵色有些發白,好像她親眼見到了那女子被泥流衝下山崖一般,“柳城很少有外人會來,不知……”

白琉璃沒有把話說完,隻定定看著童涯的反應,隻見童涯整張臉白得有些嚇人,握成拳的雙手也顫唞不已,便是連聲音都是顫唞的,“那,那夫人的鄰居可有說那個姑娘是穿什麼顏色的衣裳,長什麼模樣的?”

“埋在泥流下未能瞧見那姑娘容貌,但也能從那未被泥流蓋住的一條戴著玉鐲的胳膊辨得出那是一名姑娘,至於衣裳……好像是淺綠色的。”白琉璃似在努力回憶。

然,她的話一說完,童涯整個人便完全傻掉了,眼神空洞洞的好似失了魂一般,嘴裡喃喃念著,“淺綠色……淺綠色的衣裳……”

“穆公子,你可還好?”白琉璃關心問道。

童涯沒有回答白琉璃,隻是匆忙轉身,腳步慌亂飛快地跑開了。

白琉璃身後,醫館裡,似有動靜。

白琉璃看著夜色裡童涯慌不擇路的背影,舒了眉心勾起了嘴角,眉眼間笑意滿滿。

032、一條心

章節名:032、一條心

白琉璃睡前又到書房和沙木說了會兒話,卻是隻字不提方才有人到訪的事情,也沒有提到童涯,沙木也沒有說什麼,隻低著頭聽著白琉璃說話,又好似有些心不在焉。

不一會兒,白琉璃道時辰不早了,讓沙木早些歇著,便替她帶上門離開回了她和百裡雲鷲的臥房。

白琉璃回到臥房時,百裡雲鷲正坐在兩個小傢夥的床上陪他們玩,小鳥兒趴在他懷裡抓著他的頭髮撓他的頸窩,阿淵趴在他背上摟著他的脖子晃啊晃,百裡雲鷲被兩個小傢夥鬧得衣衫不整頭髮散亂,然麵上卻一直掛著笑。

忽然,隻見小鳥兒在百裡雲鷲懷裡用力撞了一把,撞得他一個坐不穩便往後仰躺在床上,小鳥兒則咯咯地笑著用力抓著他的頭髮坐到他身上晃啊晃。

白琉璃本是心情大好麵上笑意濃濃,甫一看到小鳥兒坐在百裡雲鷲身上鬧立刻沉了臉,大步上前抬手將小鳥兒提起扔到了一旁,一邊將百裡雲鷲從床上拉起一邊陰著臉斥道:“小鳥兒!誰許你坐到爹爹身上這樣鬧的!?你不知道爹爹每天回來都很累了麼!?”

白琉璃出手有些用力,將小鳥兒扔得有些撞疼了,隻見小鳥兒立刻扁了嘴一副要哭的模樣,然她的眼淚還未漫上眼眶,白琉璃又喝道:“不許哭!做錯事了還想哭!?”

小鳥兒立刻連聲都不敢出,眼淚忽地就衝上了眼眶,隻是她不敢眨眼睛,隻任眼淚在眼眶裡一下又一下地打轉,阿淵心疼,但是也知道娘親生氣了,不敢上前哄妹妹,隻有百裡雲鷲輕嘆了一聲,伸手作勢就要摟過小鳥兒,一邊嘆道:“琉璃,孩子還小呢,玩鬧而已。”

“不準哄她。”白琉璃這時像狠了心教訓小鳥兒一般,連帶著不給百裡雲鷲好臉色看,沉著臉盯著他伸出的手道,“你要是敢哄她今晚你就去跟暗夜睡!”

“……”百裡雲鷲的手隻差一分就要攬到小鳥兒的肩了,忽然就頓住了,臉色有些苦地看向白琉璃,“暗夜夫妻倆是一屋的。”

白琉璃不再說話,隻冷冷瞟了他們父子女三人,繼而轉身走向了她與百裡雲鷲所用的床榻。

百裡雲鷲見白琉璃一轉身,連忙用袖子幫小鳥兒擦了眼淚,然後飛快地在她額頭上親一口,小鳥兒立刻破涕為笑,正要張嘴和百裡雲鷲說什麼,隻見百裡雲鷲將食指豎到脣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鳥兒沒看懂,隻歪著腦袋眨眨眼,阿淵立刻抬手矇住她的嘴,衝百裡雲鷲用力點了點頭,好像在對百裡雲鷲說:“爹爹您放心地去哄娘親吧!阿淵會哄好妹妹的!”

百裡雲鷲笑著揉了揉阿淵的腦袋,幫兩個小傢夥放了帳子,便開始脫衣掛到架子上,而後才走回他與白琉璃的床,然,他才走出第一步,白琉璃便將床頭的燈吹熄了,使得百裡雲鷲一時定在那兒不知到底是再繼續上前自討沒趣還是委屈一下和兩個小傢夥睡一晚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就在百裡雲鷲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時,白琉璃陰沉的聲音傳了來,“還不快上來躺下,別以為這種天氣就不會著涼。”

百裡雲鷲忽地笑了,利落地脫鞋,掀開簾子上了床。

百裡雲鷲上了床後將左臉上的麵具取下放在床頭,而是隻是安靜地躺著,白琉璃轉過身來替他蓋上薄被又轉過身麵朝裡背對著他,不稍時,隻聽隔壁床榻上傳來了兩個小傢夥深深淺淺地呼吸聲,百裡雲鷲才攬過白琉璃的肩,小聲問道:“娘子,還生氣?”

白琉璃立刻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哼了一聲道:“我生什麼氣,你們父子女三人一條心的,我有什麼氣好生的?”

百裡雲鷲被白琉璃打了手也不把手收回,反是扳過了白琉璃的身子讓她麵對自己,再順勢將她環進懷裡,任白琉璃在薄被下怎麼用腳踢他也不鬆手,隻是笑意濃濃道:“琉璃不喜歡我和阿淵還有小鳥兒一條心,難道喜歡看我們各自站一條線當仇人?”

“他們才丁點大,知道什麼叫仇人?”白琉璃用力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方才哄了那熊孩子了。”

“可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娘子的雪亮雙眼,為夫佩服。”百裡雲鷲如今不再像從前那般任白琉璃怎麼說他都呆呆地嗯聲不反駁,如今的他學會時不時地反駁白琉璃幾句,再順帶噎她幾句,好像看著她惱他踢他才樂意一般,“不過小鳥兒可是琉璃生的,要是小鳥兒是熊孩子的話,琉璃豈不是大母熊了?”

“你才是大母熊!”白琉璃忽然惱了,使勁地踢百裡雲鷲,隻聽百裡雲鷲噙著笑道,“不不不,我是男人琉璃是女人,怎能是大母熊呢,琉璃搞錯了。”

“那你就是大公熊!”

百裡雲鷲卻佯裝一本正經道:“琉璃又錯了,我們是人,可不是熊,哎,琉璃怎能承認自己是熊呢。”

“你”白琉璃第一次被百裡雲鷲噎得無言以對想咬人,當下抬手就要在百裡雲鷲腰上狠狠掐一把,誰知百裡雲鷲竟是往後一縮,讓白琉璃掐了個空,白琉璃登時惱得不情願了,聲音微揚道,“百裡雲鷲你還敢躲!?”

“噓,娘子小聲些,別把小傢夥們吵醒了。”白琉璃掐了個空後還想再掐一次,卻被百裡雲鷲擒住了手,繼而一翻身,將白琉璃壓在了身下,與她十指緊扣讓她的雙手不能再亂動,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輕笑道,“娘子成日對我拳打腳踢的,就不怕把我整成了殘廢娘子日後要守活寡?”

“百裡雲鷲,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這張嘴原來這麼會說?”白琉璃瞪他,儘管黑暗裡他們看不見對方。

“那要多謝這麼些娘子的調教了。”百裡雲鷲笑說著貼了貼白琉璃的脣,“以前我也沒有發現原來娘子這麼凶還會打相公。”

白琉璃還想再說什麼,卻已被百裡雲鷲封住了嘴,張口隻能發出嗚的一聲,任百裡雲鷲的味道衝入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