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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你永生不死,與別的男人執手偕老,居然也覺得甚是滿足。」

嚴厲無言以對。

「可是我心裡同時又很痛,而今更是痛徹骨髓,唯有你這裡有藥。唯有……」

妖帝不再說話,看著指下那兩片緊抿的%e5%94%87,和橫眉豎目的%e5%94%87的主人。明明他可以為所欲為,手卻終歸換了個位置。

嚴厲散落的頭髮被他攏到一側,頭被壓到他%e8%83%b8`前。他低下眼簾,看著她頸後那個紅艷艷的戳兒,輕輕摩挲著那塊永不褪色的印記。

他在她耳邊低訴:「你給我為奴的時間,算來還有二百七十八年,解決仙妖兩界矛盾綽綽有餘。距離你涅槃卻僅僅還剩十五個年頭。在那之前,沒有人能確定你是否真的已經破劫。」

這倒也是。

嚴厲已經想明白了,白蓮花暗中鼓搗給她續命之事,定然也是為此。她等妖帝前來,是為問他,到底他用了什麼方法,才能聚魂重生。

「當年我化生為人時,在溟河黑水最深處得到一部古卷。我這一身奇術,都是從那上麵學到。」

嚴厲等著後話。妖帝卻道:「聚魂重生的秘密本來唯有欲奴跟我分享,而今要加上你夫君。你來問我想便是知道,他一定不會告訴你。」

嚴厲隱忍道:「說重點!」

妖帝輕笑:「就不告訴你。」

嚴厲哽著一口氣:「我會讓欲奴開口。」

「去試試罷。」

嚴厲卻很明白,欲奴巴不得她死,豈會告訴她。

「你大可以放心。十五年雖短,足夠我們解決迦昱那廝!」說到這裡,妖帝的語氣已恢復成冰冷,說完放開嚴厲起身,揚長而走。

他去的方向有萬丈霞光灑落,天即將亮了。

「我們?我的事,無需你插手!」嚴厲跳起來如影隨形,大般若無相指毫不客氣。

「許不許在你,插不插在我。」妖帝得意而笑,身形連閃,瞬間抵達捨身崖。嚴厲幾乎跟他同時落下,匆匆一瞥,見該來的人手已經都來了。

妖界眾人退在幾十丈外,閃出捨身崖頂的空地。鳳皇,鏡靈,姒檀,冥王,阿難,龍君,以及霄霜夫妻,大家都圍坐在皓睿仙師身邊。

眼見自己被萬眾矚目,嚴厲囧然愣了一剎。姒檀朝她招手,她快步走過去坐下。

姒檀傳話道:「茂陵他們在下麵找你半天也沒找到。你怎會跟那個妖孽在一起?再不回來,龍君便要取代你的位置,而非駿吾。」

且不說姒檀早便對龍君有成見,縱隻為他跟嚴厲的交情,也得看不慣龍君這個皓睿仙師的新寵搶她這位老將的風頭。

駿吾即將嫁人,皓睿仙師讓龍君替她是必然。

嚴厲在心裡把妖帝臭罵了一通。打坐之前她估算著時間,豈會察覺不到茂陵他們的呼喚?定是妖帝仗著有渡魂術,刻意害她誤事。

大爺的!前腳他才跟駿吾定了婚事,成親在即,掉頭就去招惹她?雖沒發生什麼,她也落了個尷尬的嫌疑啊!

嚴厲繃著臉,眼觀鼻,鼻觀心,隻當沒看見眾人各懷心思地打量,尤其是龍君陰沉的眼神。

回歸正題。

道祖神通廣大,修為絕頂,合正道七人之力才堪堪能及他元氣最弱之時。

皓睿仙師正在給大家講解重建封印的口訣。口訣雖然繁複,修習之人個個都是當今的奇才,很快便做足準備。未免重建封印之舉激怒眾邪靈凶獸,明亮的念力控製不住它們,皓睿仙師命茂陵等人到邪異之境助他。華嚴和杳雲與明亮感情好,自從冥府回來,便在邪異之境陪他。

皓睿仙師料想周全,事情進行的極其順利。其間燭武用玉蟬傳話給嚴厲,道是白蓮花不知為何,竟是一睡不醒。

「讓他隻管睡死!」嚴厲正佔據鬥位施法,沒好氣的回話給燭武。

臟腑受傷固然嚴重,何至於一睡不醒?定是某個孽障怕她回頭清算總賬,就提前下手,佯裝可憐。這次想讓她輕饒了他,門都沒有!

「可是殿下……」

「本殿忙著呢,你自己看著處置。」嚴厲打斷燭武的後話。

三日後封印建成。

冥王有十多萬年鬼齡,霄霜之壽元綿長竟超過他,當年他為人時,甚至與霄霜有過交情。冥王喜不自勝,辦完正事與霄霜約定,改日攜酒上玄清山,品酒論道。

皓睿仙師領著龍君上天,辦理龍族飛昇事宜。四海龍王攜人退走,羽族們也都聽命散去。霄霜夫妻邀兩位親家去玄清山做客,虞靖和十八名神將陪同。

明亮、華嚴和杳雲雀躍著先走一步。嚴厲跟著大家出了修羅天,悄然掉頭追上冥王和阿難,管他們求教續命這事。

冥王起初左右敷衍,不肯說。阿難也在旁邊打掩護。嚴厲道:「您若是告訴晚輩,晚輩即刻幫您拿回劈魂刀。」

「續命是什麼意思?」冥王這下痛快了,鬼氣森森道:「這是本王近年鑽研出的秘術,尚且是個雛形。你夫君可用了麼?本王看看結果。」說著鬼眼洞開,把嚴厲上下一看,咂著嘴道:「壽元還是那點嘛。本王早就跟你夫君說,用魔心是無效的,他偏偏要試一試。你轉告他,真想給你續命就別貪生怕死,照本王說的辦,一個細節都不能錯!」

「唔,你夫君壽元綿長,足有一個大輪迴之久。你……」

不等阿難說完,嚴厲從袖裡掏出劈魂刀,奉給冥王,掉頭便走。

第八八章

嚴厲回山才得知,白蓮花確實一睡不醒。

白蓮花心知,嚴厲在他身上素來嘴硬心軟,不讓他下床,主要是為他的身體考慮。既然嚴厲撂了話,他也不怕在燭武這個好友跟前丟麵子,老實待在床上。

與怎麼讓嚴厲消氣相較,白蓮花思慮更多的是她被渡魂這事怎麼解決,卻想得頭昏腦脹也無計可施,反而頭疼病發作。

他這個頭疼病是嚴厲造成的。當年他剛化生為人時,被嚴厲在腦神戳了一指。他眉心那點血印下麵,實則是個小小的疤。

嚴厲絕非故意,無心之失卻導致他落下這個難以根治的頭疼病,他若思慮過重,必定發作。燭武心知如此,既沒有良策幫他,便再怎麼勸也無法讓他釋懷。

他本就傷到臟腑,等頭疼之症減輕,人已是極度虛弱,昏沉沉地就睡了。孰料他這一睡便怎麼也叫不醒。說是睡,實則經燭武帶下界的禦醫診治,這病與蛇神的龜息假死之狀相似,卻又有幾點不同。好在他除了沉睡不醒,其它一切都很正常。

見嚴厲壓根就不信這事,燭武傳訊給鳳後。鳳後起初也當白蓮花為哄嚴厲而作假,管燭武仔細問過症狀,趕緊跟皓睿仙師求助。

彼時皓睿仙師正跟霄霜夫妻一起,在捨身崖上觀看眾人施法。見他顰眉思索,似乎疑惑難解,霄霜不鹹不淡地逕自說出一個行功的法門,道是用這個法門每天幫白蓮花施法六個時辰,九天即可醒來。

燭武每天依法而行,同時餵他服食丹藥,他的內傷已見好了些。

嚴厲關起房門驗證了一下,這才確信白蓮花並非佯裝。

這麼古怪的病,嚴厲自要探究緣由,遂去問霄霜。鳳皇夫妻和無照也都很疑惑。霄霜卻諱莫高深賣著關子,隻道白蓮花的怪病是他這次分身二用導致,若不依法而行,等他自行醒來,有入魔之虞。

嚴厲暫且壓下惱怒,此後幾天與明亮分工協作,悉心照看白蓮花。

鳳皇夫妻在山中逗留兩日,臨走力邀兩位親家去覺明府做客,且吩咐燭武先去別院安排妥當,以備白蓮花醒來住進去養傷。

與此同時,駿吾這個無形無相之人忽然曝露於世,短短幾日六界無人不知她的來歷,也無人不知一萬兩千年前她對妖帝的忠心和癡情。

天下大勢旦夕驟變。

世人圍繞龍族歸順仙界,妖仙兩界聯姻這兩件大事傳言紛紛。小三等雕每天都報上許多消息,嚴厲充耳不聞,一心盤算著,怎麼懲治懲治她挑的小駙馬。

霄霜夫妻在洞中養傷。姒檀建完封印話都沒跟嚴厲說一句,就撇下杳雲偷偷走了。但凡知道他那點心事的人,都知道他去了哪裡。

不知為何,明亮和華嚴忽然都變得安靜了。嚴厲瞧著他們相處古怪,便總是把明亮留在她身邊,讓杳雲常帶華嚴出去玩。

嚴厲怕兒子憋悶壞了,閒時就從後山另一間竹屋翻出本書,娘倆一起讀。

那間竹屋裡幾乎塞滿了書。⊿思⊿兔⊿在⊿線⊿閱⊿讀⊿

書上載有許多凡間的奇聞異事,有的是白蓮花少年時遊歷紅塵,把他見聞之人事親筆寫下,還有一些則是他根據凡間說書人的口述記錄而成。每本都有趣極了。

娘倆樂得開懷大笑之際,明亮總是遲疑。

「呃,母親,您真要懲治我爹啊?」

「自然。」

「究竟您有什麼打算呢?」

「屆時你就知道了。」

憋了幾天,明亮又忍不住問:「母親,為何您總讓我爹趴著?」

「不然%e5%b1%81%e8%82%a1上會長褥瘡。」

嚴厲瞥了某人的%e5%b1%81%e8%82%a1一眼。明亮認為九成九這是句假話,可惜嚴厲時刻守在白蓮花身邊,他壓根就沒機會掀開老爹的褲子瞧一瞧。

這日妖帝來到山中。

初秋的午後天氣依舊燥熱,竹屋的小窗大敞著。

白蓮花依舊趴在床上。嚴厲坐在床邊,一麵打著扇子,一麵揉捏他的%e8%85%bf。明亮則在床頭揉捏他的手臂。未免他臥床太久,血脈不通,這事娘倆每天都做一回,還要在陽光正好的時候把他搬弄到屋外。

妖帝的出現讓明亮頓時現出戒備之態,像隻警惕的小獸一樣盯著他。

無視明亮的敵意,妖帝站在窗外,默然看著嚴厲。嚴厲凝神戒備渡魂術的乾擾,卻終究無法對妖帝視若無睹,停下動作,轉頭睨他。

「我們談談罷。」妖帝道。

嚴厲不屑:「除了聚魂之法,我跟你無話可談。」

「我來給你發喜帖。」妖帝揚手一擲。

嚴厲接住那張大紅喜帖一看,上麵寫得日子是來年二月初二。

皓睿仙師把婚期拖後,想必是怕落人非議。那老東西定是%e8%83%b8有成竹,才不擔心妖帝變卦。倘若皓睿仙師收服龍族的結局不是引狼入室,天地一統果然指日可待。

「屆時我夫妻會奉上賀禮。慢走不送!」嚴厲把喜帖信手丟進袖管,合歡插到領後,繼續手裡的活計。明亮則瞬也不瞬地盯著妖帝。

「另外,你想做卻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我已讓碧淵去做。」

妖帝的語氣透出一絲怪異的雀躍。嚴厲手下一頓,正等後話,他卻揚長而去。

眼見那道赤芒消失在天際,明亮籲了口氣,疑惑地問:「母親,他說什麼?」

嚴厲報以沉默。

重造封印那時妖帝藉故籌備婚禮,一去無蹤,想便是去談止山見碧淵。

不必妖帝多說,龍族歸順仙界便是龍蛇二族分裂的開始。

山中那個假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