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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治!」

嚴厲忙著大肆搜刮姒檀,白蓮花則在忙著採花。

蒼山上有種奇花喚作茈碧,花朵狀如青蓮,小如拇指。白蓮花連花帶葉採了幾筐,將其一併炒製成茶,當年連嚴厲這個不好茶的都喝得極其爽口。

竹馫果然很快就趕來。

一對好友久別重逢,皆有經年隔世、物是人非之感慨。茈碧花茶是竹馫最愛之物,白蓮花煮茶的手藝更是一絕。一對好友在房中對坐品茗,促膝長談。

「確然少君已死,虎力、鶴軒二位仙君為穩定宮眾之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少君之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白蓮花也便不得不瞞著竹馫。

竹馫驚疑之餘隻有一個顧慮。

「此事費時久遠。我身為冥府之臣,須報與上司知道,卻又不能洩密,難辦。」

「這個無妨,隻要你願意,冥王自會給你妥善安排。」

「冥王都知道此事了?」竹馫越發驚疑。

「咳,你知道的,少君的生母與冥王頗有淵源,冥王自然能幫忙此事。」

竹馫話少,性有孤傲,不必刻意偽裝,已與紫陽少君有三分神似。白蓮花又費了幾日功夫教他偽作之術,對他詳說少君此人。

其間白蓮花往冥府走了一趟。因他壓製地氣有功,冥王一向待他為上客,讚他事情辦得極好,不愧皓睿仙師的悉心教導。他則不驕不躁,謙謹以對。

「幫內子續命那事,不知冥王可有進展?」他來還為問這件大事。冥王隻道進展自然有,卻是有些棘手,此事不急,日後再談。他隻得作罷。

辦妥竹馫假扮紫陽少君這事,已是三天後了。夫妻倆拜別姒檀,攜手往魔界而去。

第七二章

將近琉璃海時,白蓮花說出一個顧慮。

唯恐妖帝不想讓嚴厲擺脫他的乾擾,那個所謂的引,隻是他敷衍嚴厲的一個噱頭。若真如此,他定會傳訊給魔尊。縱是白蓮花把那根懸索藏得嚴實,魔尊翻找不到,也定會派人四麵守住琉璃海。屆時夫妻倆縱是能過海,也會被困死在山中。

嚴厲不以為然:「我可是一個字都沒跟他提及。」

白蓮花歎氣:「依他心智,豈會想不到此事?壞就壞在你自作主張,把那顆心早早還給了他。」

唔,憋了好幾天的話,到這時他才說出口。

關於那顆心,夫妻倆商量過一番。

白蓮花的意思是先交給皓睿仙師保管,等嚴厲解除渡魂再要出來,還給妖帝。

嚴厲卻道何必勞那老祖宗費神?屆時埋到琉璃海海畔,隔著偌大的海,便不會對她造成乾擾。此事說定了,沒成想她去修羅殿走了一趟,就把那顆心扔還了妖帝。

咳,她百般也想不通,自己當時是個什麼心思……

「他既要做南無,豈會橫加阻撓?」

「不如我們打個賭。」白蓮花提議道:「倘若此行順利,算你贏,你蓋了戳兒的那個字據便且作廢。若不順利便算我贏,日後你登基為皇,固然由你當家作主,每逢初一十五,便凡事都聽我的。」

嚴厲覺得有趣,倒把當年在某人身上逢賭必輸這事給忘了,一口應下。

「你且悄悄跟著我。」

白蓮花化出一個形同嚴厲的假人,往背上一背。不一會兒趕到琉璃海,他撤去隱身術,在懸索上走了沒多遠,就聽有人朗聲笑道:「大神與仙君且停一停,我家尊上備了薄酒,請去暢飲幾杯!」

白蓮花回身,見一群玄衣力士現身在起點那裡,為首的是個白衣勝雪的男人。他不認得他們,卻料想為首那個是蒙臣最喜愛的麵首尚方,那些玄衣力士則是蒙臣豢養的得力乾將。

「二位切勿妄動。」尚方笑得和氣:「客隨主便,大神與仙君既來到魔界,便得聽從我家尊上的安排。」說著吩咐眾玄衣力士兵刃出鞘,隻待他一聲令下,便要砍斷懸索。

唔,顯然這廝是挑準了時機才帶人現身。懸索是特殊材料製成,削斷不易。可是他必定隨機應變,轉而命人劈碎纏縛懸索那塊巨石。

白蓮花處於海水的怪力當中,想在懸索斷掉之前回到岸上,絕無可能。說是受製於人,命懸一線,也不為過啊!所幸。

「您二位都是有手段的貴客,若不想喝這杯酒,屬下也強留不住。」尚方維持著和氣的態度:「隻是我家尊上下了嚴命,倘若請不到二位,屬下唯有提頭去見。所以屬下想請大神暫且別動,仙君獨自去見我家尊上。」

白蓮花輕笑一聲,「試問內子要怎麼待著不動?」

「很簡單。」尚方道:「依照大神的本事,在懸索上枯站一個時辰,想必也是堅持得住的。」

白蓮花甚無奈:「若是堅持不住,可怎麼辦?」

尚方笑道:「那就要看仙君的本事了。若是您能迅速搞定我家尊上,豈不就解了大神的困窘?」

「原來如此。」白蓮花了然失笑,「聽聞你家尊上過於難纏,就是多給鄙人幾個時辰,怕也搞不定她。」

「仙君過謙了。」尚方不鹹不淡道:「六界誰人不知,仙君極度善解人意,擅逢迎,能做戲?我家尊上固然強勢,卻最是禁不住您這種軟勁兒。」

白蓮花彬彬有禮地客套道:「彼此彼此,承讓承讓。」卻又歎氣道:「隻是內子身體不適,自己無力站住。可怎麼辦?」

尚方訝然一剎,麵色陰狠道:「仙君既然百般推脫,屬下唯有送您二位一程!一來屬下能揚名立萬,二來給我家尊上去了兩大禍患,才是頭等大事。」

這廝倒是好大的野心。

「來人,動……」尚方的話噎在嘴裡。

一個紅衣似火的女人瞬間出現在栓係懸索的巨石上。

隨著她一揮手,所有玄衣力士都被震開幾丈。剎那之間分光撮影,眾玄衣力士兔起鶻落,卻誰也無法近前,有幾人還被銳利指風戳中,非死即成重傷。

「本神正好手癢,來啊,再玩幾手。」嚴厲負著一手,笑瞇瞇地朝眾力士招手。他們卻都凜然戒備著,四麵圍緊她,無人敢動。

眼瞅著白蓮花一鬆手,他背上那個人輕飄飄地跌進琉璃海,轉瞬沉入水中,尚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這絲毫無損他儀容之俊美,氣質之出眾,若非他雙目赤紅,眼中邪氣太盛,倒跟白蓮花有得一比。

上下審視著尚方,嚴厲心說蒙臣作為第二大女中惡霸,眼光還是值得一讚的。就是她聽著尚方話裡帶著酸味,恐怕是當蒙臣請白蓮花前去,沒安好心吶。

話說蒙臣因為夫君被姒檀打死,素來都恨極了白衣仙者。仙道中人卻多喜著白衣。一萬兩千年來,也不知有多少仙人慘被蒙臣虐殺。

奇怪的是,蒙臣的口味歷久也不變,十幾年前卻忽然心緒來潮,從她那些麵首當中挑出尚方,命他換成白衣扮相,至今都待他極盡寵愛。

方纔聽尚方陰陽怪氣的,嚴厲不禁疑心病發作,篤定蒙臣的改變始於當年在淩陽山,目睹白蓮花跟龍君飛醋,因而篤定蒙臣對白蓮花早便居心不良。

大爺的,她的男人都敢覬覦?簡直找死!

她指了指懸索上的男人,對尚方和藹笑道:「你問問他,介意不介意我把你收進府裡做事。反正你注定完不成任務,與其回四化陰虛送死,不如改邪歸正跟了我。」

麵對兩個有備而來的高手,尚方一時搞不清形勢,謹慎地不接話。

「這事問我沒用,」白蓮花施施然走回起點,躍下懸索道:「你想要他,得去問問魔尊。」

「你在這裡等,我去見她。」嚴厲說著躍下巨石,沒等尚方有所反應,她已迅速製敵,捏住他修長白皙的脖子道:「看好這個人質,我片刻便回。」

尚方臉都白了。眾力士急也束手無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蓮花攔住妻子道:「此人看似風光,實則死活都無乾緊要,魔尊不可能受你脅迫。」

「你胡說!」尚方叫道:「我家尊上不會棄我不顧!你們膽敢傷我一根毫毛,定被碎屍萬段!」

聽他如此叫囂,嚴厲當即信了白蓮花的話。

白蓮花做事一貫謹小慎微,絕不會露出馬腳。蒙臣卻得知夫妻倆要來,除了妖帝還能是誰?嚴厲無暇懊惱此事,拿主意道:「這般不行,那我唯有跟她動手。四化陰虛固然地氣詭異,我想製住她,亦有六七分勝算。屆時帶她一起過海,不怕她再為難我們。」

「固然這是個辦法,可是跑到人家的地盤來撒野,加大兩界矛盾,總歸不妥。」白蓮花歎口氣:「不如我們先去瞧瞧,興許能輕鬆搞得定她。」

第七三章

將近琉璃海時,白蓮花說出一個顧慮。

唯恐妖帝不想讓嚴厲擺脫他的乾擾,那個所謂的引,隻是他敷衍嚴厲的一個噱頭。若真如此,他定會傳訊給魔尊。縱是白蓮花把那根懸索藏得嚴實,魔尊翻找不到,也定會派人四麵守住琉璃海。屆時夫妻倆縱是能過海,也會被困死在山中。

嚴厲不以為然:「我可是一個字都沒跟他提及。」

白蓮花歎氣:「依他心智,豈會想不到此事?壞就壞在你自作主張,把那顆心早早還給了他。」

唔,憋了好幾天的話,到這時他才說出口。

關於那顆心,夫妻倆商量過一番。

白蓮花的意思是先交給皓睿仙師保管,等嚴厲解除渡魂再要出來,還給妖帝。

嚴厲卻道何必勞那老祖宗費神?屆時埋到琉璃海海畔,隔著偌大的海,便不會對她造成乾擾。此事說定了,沒成想她去修羅殿走了一趟,就把那顆心扔還了妖帝。

咳,她百般也想不通,自己當時是個什麼心思……

「他既要做南無,豈會橫加阻撓?」

「不如我們打個賭。」白蓮花提議道:「倘若此行順利,算你贏,你蓋了戳兒的那個字據便且作廢。若不順利便算我贏,日後你登基為皇,固然由你當家作主,每逢初一十五,便凡事都聽我的。」

嚴厲覺得有趣,倒把當年在某人身上逢賭必輸這事給忘了,一口應下。

「你且悄悄跟著我。」

白蓮花化出一個形同嚴厲的假人,往背上一背。不一會兒趕到琉璃海,他撤去隱身術,在懸索上走了沒多遠,就聽有人朗聲笑道:「大神與仙君且停一停,我家尊上備了薄酒,請去暢飲幾杯!」

白蓮花回身,見一群玄衣力士現身在起點那裡,為首的是個白衣勝雪的男人。他不認得他們,卻料想為首那個是蒙臣最喜愛的麵首尚方,那些玄衣力士則是蒙臣豢養的得力乾將。

「二位切勿妄動。」尚方笑得和氣:「客隨主便,大神與仙君既來到魔界,便得聽從我家尊上的安排。」說著吩咐眾玄衣力士兵刃出鞘,隻待他一聲令下,便要砍斷懸索。

唔,顯然這廝是挑準了時機才帶人現身。懸索是特殊材料製成,削斷不易。可是他必定隨機應變,轉而命人劈碎纏縛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