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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興許他與雙劍朝夕相伴,日後一朝開悟,就能知道如何拿慧劍來斬情。

嚴厲覺得如此甚好,一心盼著白蓮花早日開悟,也好徹底給她去了煩惱。

天門內外時空相差懸殊。但是隻要有載體,鳳族自有一套快速傳遞消息的本事。

載體的形狀和材質並無要求,隻要是對兩件死物下個陰陽咒,即可將其作為傳訊工具。隻是依據下咒人的修為高低,傳訊的距離和清晰程度會有很大出入。

之前那對玉蟬被毀了一隻,配不成雙。剩下一隻無用,嚴厲隨手就扔了。夫妻倆特意去截取了一段仙根。昨日白蓮花讓府裡工匠重新雕琢出一對,隻待嚴厲給它們下個咒,即能使用。

也不分早晚,虞靖每天都會持續傳回消息,府上有專人接收。

根據虞靖所報,妖帝打傷駿吾之後並未回到修羅殿,他就像是從世上消失了,到昨晚為止,虞靖沒有搜到任何關於他的動向。

失蹤?嚴厲不禁顰眉。

白蓮花也顰眉。

當年妖帝就曾潛入大羅天,險些壞了夫妻倆的大婚之禮。搞不好他現下已經上了天,正藏在某個角落裡伺機而動。他的首要目標恐怕正是嚴厲,其次是墮仙台那裡的純厚靈氣。

白蓮花道:「帝尊已下令加強墮仙台的警戒。府上我也讓燭武多加防範。」

嚴厲心知目前也隻能這樣了。

白蓮花說的第三件事,嚴厲自從恢復記憶便有所懷疑。聽說她近日身體有異,果然是因被妖帝渡魂,她立馬轉變看法,覺得琉璃海的新家真是個好地方。

世上唯一一處能隔絕靈氣的地方,難為白蓮花能造出那條路。

與龍君在她的地盤上建造府邸這事相較,妖帝極有可能的報復之舉才是她當下亟需解決的。難怪白蓮花暫且不予理會龍君那事。

好在,嚴厲隻是被渡魂初期,頂大在打坐攝靈的時候會墮入混沌之態,妖帝的元氣不可能對她造成多大乾擾。

但是妖帝身為上古以來唯一一位大妖,所擅詭道數不勝數,委實不可掉以輕心。

嚴厲憂慮的卻是,破解渡魂除了要切斷她與妖帝的元氣關聯三個月以上,還須有人每日以特殊功法輔助她行功。此法不損修為,卻極耗精元,必然於白蓮花的身體有大礙。

偏生世上除了他這個讓她心繫之人,再無旁人能做這件事。

嚴厲正想著,找個什麼因由跟鳳皇多討點大補之物,白蓮花不緊不慢道:「昨日我已經稟告給母後知道,她命我跟燭武準備好一切,隻待你醒了酒,我們就下界。」

嚴厲一怔,直覺就摸了摸天靈。

那裡的包已經消了,且因她被灌了一碗醒酒湯,頭疼的症狀業已消除。暗忖白蓮花是察覺了什麼,她也正好不愛假裝無知幼稚,遂坦言自己已經恢復記憶。

白蓮花歎氣:「且不說你昨晚醉話連連,絮叨了不少我們倆的當年舊事,昨日看你跟龍君相談甚歡,我便料定他會戳穿這事。」

嚴厲挑眉,什麼叫她跟龍君相談甚歡?

「若非如此,我豈不被你瞞得好苦?當年我跟你說過,不許騙我,騙我就得挨罰!」

白蓮花又歎口氣:「唔,昨晚你已經罰過了。」

嚴厲哽了一剎,眉毛都擰到一起了,也沒想起昨晚到底是個什麼步驟,不禁瞪著眼耍橫道:「就是罰你,別以為隻這一次就能讓我原諒你。」

白蓮花三度歎氣:「那你下次罰我的時候,能不半途而廢麼?」

「什麼意思……」

白蓮花的幽怨簡直無以言表。

昨晚他把嚴厲抱回霽月殿,花枝一看她的樣子,就說這下壞了,唯恐她發起酒瘋來,拆房毀屋倒是無妨,就怕折騰人,不如直接點了她的昏睡%e7%a9%b4,省事。

白蓮花暗忖嚴厲有問必答,思路基本算是清晰的,想是也沒醉到一塌糊塗的地步,就沒把花枝的話當回事,隻是在嚴厲身上使了個禁錮修為的小法術,以防萬一。

咳,主要還是嚴厲說那些話他從未聽過,喜歡之極,想多聽一聽。

被白蓮花引導著,嚴厲一直很配合,很聽話。

喝完醒酒湯,沐浴之後上了床,她被壓了片刻,卻忽然就犯了渾,橫眉豎眼道:「你這是打算壓我一輩子?門都沒有!」就把他給反壓了。

素日她怕傷到白蓮花,一直有反抗之心,卻一直都沒付諸行動。昨晚糊塗了,本性流露,使足蠻力,一心就想把他製住。他則非常享受征服她的快慰,饒有興致地跟她「搏鬥」了一番。

反正他在殿中設了個小結界,隻要別把房子拆了,鬧出多大響動花枝她們也聽不見。

後來聽她懊惱大叫:「你騙我,我要罰你!你不許反抗!」他一想也是,遂由著她罰去吧。

孰料她醉成那樣竟反倒透著精明,不但將他手腳綁住,還趁他不備,飛快點了他軟麻%e7%a9%b4和啞%e7%a9%b4。這倒也無妨。可恨她拉開架勢,大張旗鼓地開了個好頭,剛要進入正題,卻光當醉死了。

於是他就那麼乾躺了一晚上。這便罷了。一晚上她就沒消停過,抱著他摸來摸去,揉來揉去,蹭來蹭去,各種賣力地引誘……

費了一整夜功夫他也沒能衝破禁製,受盡慾火焚身之苦。

世上哪兒有這麼陰損的罰人之法!

「一定是、定是我把你當成一塊冰了。」嚴厲聽完始末,訝然之餘險些笑岔了氣。本當他是被折騰狠了才會生悶氣,原是這一晚上憋出內傷了。

笑完嚴厲腆著老臉出去,管花枝要來化瘀的膏藥,把白蓮花摁倒床上抹藥,見他秀色可餐,難得露出一副予取予求的柔順樣子,就好好「滿足」了他一番。

這次她可沒半途而廢,而是耐著性子聽他引導,用一個讓彼此都很享受的方式,罰他。

*蝕骨的溫柔鄉,深情款款的風流帳,有誰不願意沉淪其中?

事畢驚覺時辰已不早,夫妻倆趕緊喚花枝等人進來服侍梳洗。花枝是個精明的丫頭,憑著揣測叮囑過手下眾婢子。她們進來看見屋裡亂糟糟的樣子,誰也沒大驚小怪。

收拾妥當,夫妻倆一身光鮮地出門,去給二老請安。

這都快到巳時了,晚了將近兩個時辰,去了鐵定要挨訓啊……

第六五章

路上嚴厲正經嚴肅問白蓮花:「我這麼折騰你,你就一點也不生氣?」

「唔,」白蓮花搖頭:「一點不氣。」

他是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卻吃了這等虧,說不生氣誰信?嚴厲撇了撇嘴:「真不生氣的話,你這可算是惡趣味了。你口味真重。」

「閨房之樂,夫妻情趣,隻要不是存心折辱,玩瘋一點又有何妨?你不是一向都喜歡刺激,喜歡花樣百出地折騰麼?我已經早就習慣了。」

嚴厲老臉一紅,乾咳一聲,心說到底他倆誰更喜歡瞎折騰啊!

「你修得是禁慾之道,近日卻著實透著飢渴。」嚴厲心說當年他也不這樣啊,夫妻倆雖然也修和合之術,時辰和次數卻都極有規律,哪似如今這麼隨性。

白蓮花攤手無奈:「趁我那根東西還能用,得讓你管飽。」

嚴厲再也笑不出來,止步道:「再等等,或許還會有別的辦法。」

「我絕不會讓你冒險。」白蓮花坦言道:「確實我瞞著你是出於私心,怕自己會得而復失。本打算鄞山事後就給你恢復記憶,不料你會被渡魂。」

嚴厲挑眉:「借恢復記憶之名,給我解決渡魂這事。你就沒想過我的感受?」

白蓮花幽怨的看著她:「我覺得,事後我勉強還是能滿足你的。」⑤思⑤兔⑤網⑤

嚴厲瞪眼:「我指的不是這事!」

白蓮花明知故問:「那是什麼事?」

嚴厲覺得既然她已恢復記憶,就得拿回當家作主的大權,豈能容他一個小男人翻了天去?不然往後這大事小情,動輒他就背著她擅作主張,這還了得!

嚴厲決定等這次事畢,好好跟他說道說道。

鳳皇顯然對孫兒寄予厚望,昨日帶他巡視皇笳天,就給他挑了一棵最朝陽的梧桐樹,作為打坐修行之所。還給他製定了一套嚴厲苛責的作息時間。一大早,爺孫倆就出了府。

昨夜在枕畔聽鳳皇說,嚴厲已經恢復記憶,鳳後還把鳳皇好一通埋怨,怨他不聽她的囑咐,把事情給捅漏了。

鳳後以為,小夫妻兩個剛剛修成正果,雖然如膠似漆,恩愛異常,到底讓人覺得感情還不夠牢靠,若是因為過去人事而生出嫌隙,二老又要跟著操心。

自然,二老對白蓮花絕無挑剔,隻是不放心嚴厲這個不定性的。

唯恐女兒的心境受擾,鳳後擔著心事,特意打發貼身婢子去霽月殿問了問花枝。鳳後心思細膩,剔透玲瓏,一聽女兒說那些醉話,暫且放了心。

見小夫妻晚了三春才來請安,鳳後上眼一瞧二人的模樣表情,便已瞭然大概,心喜女兒經住了考驗,來晚了定是因為耽於情慾之事,哪兒還會訓她。

白蓮花此番為給嚴厲破解渡魂,是要受些苦的。鳳後又是讚他,又是憐他,命燭武備足大補之物,打包起來,給小夫妻帶上,又叮嚀囑咐一番。

鳳後有個顧慮。

畢竟魔界不是個隨意來去的地方,萬一消息走漏,蒙臣必定發難,屆時小夫妻兩個孤立無援,豈非要被困死?遂傳訊給虞靖,著重關注魔宮的動向。鄞山事後十八名神將已經回天,鳳後命他們隨時待命。

拜別鳳後,夫妻倆攜手出了朝陽殿。

妖帝一日不現行蹤,便一日是個大隱患。嚴厲正叮囑燭武,務必守護好二老和明亮的安危,就見一名守門力士飛跑前來報訊,道是南天門的一名仙兵來報,天樞真君被妖帝打死了!

嚴厲如遭雷擊,同樣也是一驚的白蓮花剛扶她一把,她已挾著一團戾氣,霎時去了。

「調集人手看好府上,速去報與尊上!」白蓮花撂句話給燭武,趕緊去追嚴厲。

夫妻倆須臾間趕到南天門,龍君已經先到一步,正被仙兵們圍住。

「閃開!」嚴厲一聲斷喝,眾仙兵隨即給她讓出一條路來。她疾步上前,見天樞慘然躺在地上。

眾仙兵改而圍住她,七嘴八%e8%88%8c地講說始末。她固然如遭重擊,卻還不至失去理智,強忍悲痛,紅著眼睛匆匆檢視天樞的屍身。

天樞的致命傷是%e8%83%b8`前那個血窟窿,裡麵不見了最要緊之物。

因沒了心,天樞非但肉身殘敗,魂魄也維持不了多久,便要散去。從此之後,世上再也沒有他這個人了。但他是新死,魂魄還未離體,雖麵色青白,天靈那裡卻有一團紫氣籠罩。

這時龍君在嚴厲身後開口道:「我已盡了最大努力。我們還有一個時辰。」

嚴厲已從仙兵們的雜亂之語中聽出重點。

依律,天樞必須守在天門外麵。所以嚴厲這裡隻過了一日,他倒等這一頓酒等了一年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