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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鳳神咒出成真,龍神則法擅造物。

聽聞仙道是長生之道,鳳族更是有長生之法,龍君施展神力,以一縷命魂為引,桃枝為骨,桃花為筋肉,桃花酒為氣血,隨身酒囊為皮毛,造出一個風華絕代的尤物。

給精心造出來的人賜名卻邪,龍君借卻邪之身通過鑒心台考驗,且使伎倆,被分派到紫陽宮。

龍君心思機敏,不幾年卻邪就從無數下等小仙中脫穎而出,被東華帝君欽定為南無的隨侍。然後,卻邪挑好時機對南無透露一個秘密——嚴厲是個女人。

南無起初驚疑不信,多方驗證卻果然不假。問卻邪緣何知道這個秘密,卻邪道是他天賦異稟,能一眼就看出男女。南無挑出一些宮娥力士,命他們變化樣貌,卻邪居然無一錯認。

此後卻邪事事投南無所好,很快就被南無引為知己,將他的品級升了又升。而南無對待嚴厲表麵如故,漸漸卻改了心思而不自知。

幾十年後,嚴厲受天命洗禮,榮升上古至今第五位大神。

一家出了兩位大神,鳳皇喜得鬍子亂顫,邀仙道翹楚齊入覺明府觀禮。

南無也受邀前去。見嚴厲盛裝受禮,榮華絕世,南無恍悟自己生了癡心,禮畢攔住嚴厲,眾目睽睽之下傾訴衷腸,揚言自己也好男風,非她不娶。

嚴厲當南無存心來鬧場,二話不說,一掌將他扇出覺明府。

後來南無百般折騰東華帝君,東華帝君縱然得知嚴厲是個女人,也不喜見她的性子,但是迫於無奈,隻好托皓睿仙師去與鳳皇說媒。

皓睿仙師思慮再三,去對鳳皇夫妻言道,嚴厲的情劫於公於私都是件大事,她也確實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不如便給她結這門親,或許有助破劫。

南無素日花心濫情,頗有劣行,近幾十年雖改了不少,鳳皇也不太中意。礙於皓睿仙師的情麵,鳳皇提出讓南無入贅覺明府。

給人當贅婿南無竟沒有異議,東華帝君被他鬧得非常頭疼,也隻得撇下`身段臉麵應了此事。嚴厲聞聽卻想也沒想便一口拒絕了。東華帝君巴不得她如此,此事便且作罷。

南無癡心不死,後來屢次追求。他越是如此嚴厲越覺反感,索性見到他就繞道而行。

南無正苦惱之際,卻邪給他出了個損招。於是南無直奔披香殿,先跟玄穹帝尊求了一個示下,然後就苦等時機。

某日,嚴厲在皇笳天南麵最茂盛的鳳凰花叢中獨酌。南無聞訊趕去。

嚴厲彼時有些醺醺然的,昏頭漲腦之際見南無踏花而來,用他那雙璨如星子的眼睛盯著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爾後不但%e8%88%8c燦蓮花出口成詩,還將海誓山盟、甜言蜜語說了一籮筐。

南無一貫油嘴滑%e8%88%8c,幾十年來,他也不是第一次對嚴厲品頭論足、說長道短的調戲。嚴厲習以為常,沒管住拳頭,是因南無對她使了一門下流功夫——不知他跟哪個狐狸精學的魅惑之術。

嚴厲晃了一下神,醒神還當自己心防不嚴是因為在做邪夢,夢見南無這個煩人精來跟她糾纏,遂沒跟他客氣,一頓老拳就把他打殘了,打完拍拍%e5%b1%81%e8%82%a1,撣撣衣襟,回家睡覺。

南無就是想著逗弄逗弄嚴厲,惹她一生氣,打他兩下意思意思,有了這個由頭,玄穹帝尊才好結題發揮,金口一開賜個婚,料她也不敢拒絕。

顯然,南無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也低估了嚴厲對他的牴觸程度。若非卻邪適時稟告東華帝君,東華帝君火速趕來搶救,南無元神散盡,可就徹底廢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血奴插了句嘴:「南無固然是自己作大死,不是有燭武和我時刻跟著公主殿下麼?怎麼也沒攔住她?」

「說是你們時刻跟著,」白蓮花歎氣道:「公主殿下要甩開你們,易如反掌。」

這倒也是。

南無肉身破敗,東華帝君竭力也未能將他的元神如數聚攏,唯有下界輪迴他才能重塑肉身,修補元神。元神入世卻必有三劫九難,南無委實前途堪憂。隻因禁錮淩柯魂力的秘術被打散,經過玄叱之門時南無的魂力最弱,唯恐瞬間就會被淩柯吞噬。

東華帝君無計可施,雷霆震怒,命人將南無送回紫陽宮好生安置,他則率眾趕到覺明府,勢必要親手將嚴厲正法。

鳳皇脾氣躁烈,心知理虧也護犢情深,不由東華帝君咄咄逼人。二位老神仙言語不合,橫眉豎眼地劍拔弩張,幸虧二人都敬重的皓睿仙師趕來,兩大仙界勢力才沒大動乾戈。

這時嚴厲卻毫不知情,在她的寢殿呼呼大睡,雷打不醒。

仙規森嚴。恃武欺淩同道,戕害不辜,依律當將嚴厲削骨剮肉,淩遲處死,元神打下墮仙台。

鳳皇夫妻捨不得嚴厲被處以極刑,下界受輪迴之苦,也怕她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歸位,沒了神體,更加不易破劫。皓睿仙師簡直磨破了嘴,南無的目的也不是讓嚴厲被處以極刑,東華帝君這才退了一步,給兩家兒女先定個親,等南無將來羽化歸位再行完婚。

嚴厲醒來聽說自己闖了大禍,還跟南無那廝訂了婚,登時急惱了,跑去跟鳳皇大鬧。

南無下界在即,不能久等。鳳皇一言九鼎,正聽燭武稟告下聘的禮單。

嚴厲勢必要逼老爹悔婚,見不鬆口,她道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就要去紫陽宮謝罪。鳳皇怒急攔她,她則一心要走,爺倆這便動了真格。

嚴厲挫脾氣上來,索性不去紫陽宮死,一頭拱到鳳皇掌下了斷。鳳皇避之不及,要不是千鈞一髮之際鳳後趕來,一扇子扇飛爺倆,嚴厲真就被鳳皇打死了。

被一老一小兩個冤家這麼鬧騰,鳳後犯了宿疾。

心知父女兩個都是急脾氣,也都極強,鳳後無計可施,隻得傳話給嚴厲,道是她先纏住鳳皇,暫拖一拖訂婚這事,讓嚴厲去求皓睿仙師,看他可還有轉圜之法。

彼時擺在嚴厲麵前隻有兩條路,要麼下界輪迴,要麼委曲求全。可是當她急匆匆趕到無極宮時,她又多了一條路——白蓮花這個大吉之人降世了。

第六一章

攀上極樂的時候妖帝發出一聲痛極也爽極的呻[yín],改而用雙臂緊緊抱住血奴,用力把她摁在他%e8%83%b8`前,用她的身體擠壓著他的%e8%83%b8口,好像這樣就能讓他減輕一絲痛苦。

可是很顯然,這隻會適得其反。妖帝的呻[yín]非但壓製不住,還越來越大聲。驀地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瞬間碎成齏粉,繼而化作煙塵散去。

竟是具傀儡!

血奴癱坐在地上,看見自己手上的濁物,她一扭頭,吐了。

血奴兩天沒吃東西,乾嘔了須臾,吐出幾口酸水。領子忽然一緊,一隻慘白的纖手把她拖起來,她恍惚看見欲奴的臉。

欲奴麵上泛著絕美的笑容,卻讓她看來妖冶又陰狠。她像是高高在上的尊貴之人,眼眸低垂,嫉恨又鄙夷的審視著血奴。

「陛下從數百名狐妖當中挑出來的模樣,果然看著還算順眼。」

欲奴身上有濃烈的幽香瀰散,這香在溟河黑水之畔很常見,妖帝寢殿裡也有,是赤箭花特有的味道。血奴聞見這種幽香,更加有些神誌模糊。

「姐姐不記得我了?」欲奴笑靨如花道:「八年前你傷重欲死的時候,陛下將我跟你易魂。我替你吃了三個月苦藥,受了三個月痛不欲生之苦。而你卻用我的身體,跟著陛下暢遊溟河黑水,縱覽妖界風光。」

血奴詫然瞪大眼。移魂*確是妖帝的秘術。

「後來又是我替你不眠不休的苦修三月,將你這具殘破之身修塑完整。而你則用我的身體在修羅殿中陪伴陛下,明明是個手無縛%e9%9b%9e之力的廢物,卻能享盡尊榮和陛下的憐愛。如今還是我,我在替你,替你承受本該屬於你的痛苦!」

欲奴越說越現出嫉恨和怨毒之態。血奴聽見掌風灌耳,欲奴揚起手,狠狠扇在她臉上,打得她耳朵裡嗡的一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賤人!陛下癡心待你,你竟敢謀害陛下!」

欲奴現出猙獰凶相,接連揚手,左右開弓。血奴臉上挨了十幾下,滿口腥甜,眼冒金星看不清人,好在聽欲奴說了半晌怪話,攢下點力氣。

攸地抓住扇向自己臉的手,血奴用力一甩。得妖帝悉心教導,欲奴修為不淺,卻沒想到血奴如此手快,來不及自救,整個人都被她狠狠摜在黑石地麵上。

趁著欲奴摔了個七葷八素,血奴往她肚子上一騎,左手發狠地壓住她肩膀,先把右手上的濁物往她臉上一抹,後往她臉上狠狠啐了一口血,最後發一聲吼,掄圓右拳,一拳打下去。

欲奴的慘叫聲被轟然一聲巨響掩蓋,血奴震得手都麻了,手背上*的,正想著,鐵定是打得這妖女腦漿崩裂,一命嗚呼了,忽然頂上一疼,有隻手揪住她的頭髮,把她提了起來。

血奴站都站不住了,隻覺腰上一緊,有人攬住她道:「連本尊的禁臠你都敢打,你想怎麼死?」

妖帝的本尊來了!聽著妖帝語氣陰冷,血奴不禁打個激靈,右手由麻木轉為鑽心的疼,到這時她才回過神來。

方纔她抓住欲奴,用的是姒檀教的一式拂雲手,打那一拳還用了神力。

大事不妙了……

血奴定睛一看,她右手手背上全是血,黑石地麵上則遍佈蛛網般的裂縫。

一臉血汙的欲奴從網中央那個坑裡爬起來,但是%e8%85%bf一軟,她又跌坐回地上。顯然,血奴剛才那一拳雖然打偏,卻真真用氣勢把她嚇壞了。

血奴暗罵自己小不忍亂大謀,幸好欲奴毫髮無傷,她也便不算罪大當誅。

囧然吐了幾口血水,血奴就要能伸能屈,跪地求饒。沒成想,欲奴搶在她頭裡哀聲求道:「陛下息怒!奴婢隻是看她害您損了一具傀儡,心痛您元氣大損,一時情急才薄懲她一下。」

「從此刻起,本尊敕她為血尊,賜名摩柯。」妖帝說來輕鬆,血奴卻聽得心下劇震。

欲奴如遭重擊,麵若死灰,頹然跌坐地上,轉瞬她卻又爬起來,朝著血奴恭敬跪拜道:「欲奴叩見血尊大人!方才僭越之罪,還請大人寬恕。」

血奴傻眼了。

直到妖帝抱起她,把她輕輕安置到禦榻上,非常溫柔地清理掉她手上的血汙,還把她的手包成粽子一樣,她仍是沒想通,這等情勢逆轉,是個何等跌宕複雜的情況。

「那些黑石極其堅硬,你就是力氣再大,到底也是血肉之軀。手骨都震碎了,是跟她有多大仇怨,還是自己找罪受?」

妖帝問的怪。

血奴心說分明我是跟你有仇,你的女人受你連累而已。轉念一想,確實她看欲奴的扭捏造作不順眼很久了。

「呃……奴婢看她凶神惡煞一般,像是要打死奴婢,奴婢怕死,怕極了,就忘了尊卑有別,也不知哪裡來那麼大力氣,拚命反抗了一下。咳……還好欲奴沒事,奴婢業已自作自受,您就饒了奴婢吧……」

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