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1 / 1)

著一條不定何時就咬人的毒蛇,白蓮花確實無暇再「偷窺」他的妻子。

「你就不能讓她離你遠點?」摩柯一來擔心自家男人的身體,二來實在對欲奴這個人膈應死了。

「姒檀嫌汙了他的山,他也跟你當年一樣,太直爽,不能演戲,兩個小鬼也跟著他在洞中不出來。隻能是捨上我這個人。」

摩柯心說什麼叫跟她當年一樣?難道她如今就不直爽,很會演戲?呃!確實她會演戲了……明明心裡苦大仇深,她居然能跟仇人談笑自若。

「事情你都預見到了,也做足準備,我又沒什麼事,你還急著來做什麼?」

白蓮花歎口氣道:「我知道你沒事啊,但我就是忍不住想來看看你。」

「對了,」摩柯想起重點:「你就這麼明目張膽地來了?」

「我倒是想,可你必定不想。」白蓮花攤手無奈道:「所以我是偷偷摸摸、做賊一樣來的。」

摩柯心說這叫什麼話。

修羅殿中央部位藏了一件厲害法器,名喚鎖魂鏡,能察辨諸界生靈的真身。白蓮花能用隱身術潛進來,卻會即刻被它破了法訣。他也不可明目張膽進去,隻得用在玄清山的真身去求無照道:「母上去修羅殿演戲時,順便帶兒子進去。」

無照剛收到妖帝傳訊,著她速去修羅殿,霄霜和華嚴正對她婆婆媽媽地叮嚀那個,囑咐這個。耽擱許久無照這才動身。白蓮花則將莫失莫離化成鑲嵌在淑華衣上的兩片碧鱗,然後他將真身附在金鈴上。

無照為了取得妖帝信任,在他重生之前就耗費數載,下過不少苦功,甚至做出殺女休夫之舉。霄霜父女把戲演得逼真,隨後他們便徹底銷聲匿跡,化身進了血池。

妖帝不疑有它,對無照委以重任。八年來,無照遊走於仙、妖、神三大勢力之間,給妖帝傳遞不少真消息。然而因為摩柯之事,妖帝對無照的信任迅速崩塌。無照心知肚明,卻仍是聽他調遣,當即來到修羅殿。

一進修羅殿無照就挨了妖帝一掌,繼而被他罰跪在狂魔鐮上。雖然狂魔鐮平放在地,無照不是跪在魔刃的鋒刃上,可是她的雙膝也會遭到極重的邪戾侵蝕,久之雙%e8%85%bf必廢。

無照早就給自己鋪好後路,故此她既然敢來,自有保命良策——她給自己預備了一個替罪羊。

皓睿仙師座下有一得力乾將,名喚駿吾。此人有世上最高明的隱身術,除了冥王的鬼眼,無人能看破他的匿形。而他不但有隱身的異能,還能自元氣波動分辨出密語傳話的內容。

這個駿吾卻是一萬兩千年前妖帝豢養的忠僕。無照且不急著提他,慢慢替自己開脫。

見弄風匆匆到修羅殿報訊,無照趁機獻上寶衣。妖帝對她存疑甚大,把衣服好一通查看也沒看出異樣,白蓮花這才近了摩柯的身。

妖帝一走承雲和弄風就站到摩柯床邊,她們修為太淺,絲毫不妨礙白蓮花施法入夢。可是無照那邊,確實拖不了妖帝多久。

「我急著來見你,是有件事必須要跟你說說。」白蓮花看著摩柯疑惑的眼睛,進入正題道:「你是現在就跟我走,報仇之事交給我辦,還是等你親手解決了妖帝,然後再走?」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話題。白蓮花覺得,那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他就必須麵對。摩柯既然歪打正著,知道了一切,那麼她也就必須麵對。

妻子被別人染指,說白蓮花有嫌棄決不至於,隻是痛惜之餘如鯁在喉,縱是把妖帝千刀萬剮,也難消他心頭之恨。摩柯暗自想的卻是,他們第一次魂交的時候,他幾乎洗掉她一層皮。雖然後來他再也沒有類似的舉動,她也心知他有介懷,如同她自己念及那件奇恥大辱,也恨不得世上能有什麼淨水,讓她洗掉那些骯髒之感。

摩柯忽然有些恍悟,白蓮花給她編造假身份,或許就是出於這種考慮?心思轉了好幾圈,她麵上波瀾不驚地反問:「你不是極會推演麼?你預見我會怎麼做?」

「此事不必推演,我認為你必定會選後者。」白蓮花沒有顯露什麼情緒波動。他深知妻子的性格,預見她的選擇,就幫她做了一些鋪墊。她想手刃仇人,指日可待。

「唔,果然深得我心。你就沒想過……說服我改變主意?」

白蓮花歎口氣道:「當年你娶我之前跟我有約定,你自己之事都要你自己拿主意,我隻能幫你提建議,分析厲害。之前我會自作主張,是因你自己還沒有處置的能力。」

摩柯暗自歎了口氣。她能提出這麼威武霸氣的要求,是因她當年確實資本夠硬。反觀如今……哎!真是叫她想想就滿眼辛酸淚啊。

摩柯不得不承認,如今她也還是沒有處事的能力。確實她就如姒檀所評價的,無論是動腦還是動手,她都是廢物中的廢物。而她若不能報仇雪恥,有何顏麵重回大羅天?

「隻不過,你雖不至對我言聽計從,卻十有八九都會採納我的建議。」白蓮花笑著補充這句讓摩柯頓時拿定主意道:「你也不必提建議、分析厲害,趕緊讓我恢復記憶才是正道。」

「你確定自己想要恢復記憶?」

「真的能恢復?你說我是恢復好,還是不恢復好?」

「你的修為難以恢復,隻能慢慢重修。你若能拿回一萬年之久的深厚見地,確是好事。重要的是,你的記憶當中有我們美好的過去,那些美妙感覺並非我能用言辭表述,我想你能統統記起來,從而改變對我的成見。」

「我對你有成見麼……」摩柯摸著自己的後腦,暗自認真反思。

「你有。」白蓮花幽怨道:「別人都當我是吃軟飯的,這無所謂,唯獨你不能這麼認為。」

摩柯訝然一愣,瞪眼道:「如今我怎會這麼認為呢?分明我得抱你大%e8%85%bf才是。」

「你認為我如今是翻身在上,必然就認為過去我是在下。可見你不隻對我有成見,還很深。」

「呃,若說我沒成見,那是瞪著眼說瞎話。」摩柯有些窘迫地抓著自己的頭髮。

「所以我希望你能記起來,過去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床下,我都是在上那個。」

摩柯恨不得揍白蓮花一拳道:「你能不說大話麼?」

「因為我們成親之後有另一個約定,在你為皇之前,由我來當家,與你有關的大事小情一律由我做主。唔,這是我們婚後你採納的我的第一個建議。」

「婚前呢?都是你聽我的?」

「婚前我對你除了男女之愛,多少也有些孺慕之情。本著尊敬老人家的心思,我一向不違逆你頤指氣使。婚後就不同了。作為視彼此為唯一的夫妻,我們是平等的,相處的時候就該彼此尊重,不分上下高低。可是你仗著武力高我許多倍,總愛壓我一頭,不得已我就用了點智慧。」

「智慧……」

「你公爹一向教我的是,待人處事時,能動腦絕不動手,跟妻子相處則是,能動手絕不動腦。你比較特殊,我既得動腦,也得動手。你雖然混不吝,卻跟我嶽父一樣是一言九鼎之人,我嶽母也沒少幫著出謀劃策,故此我取得極好的成效,雖不至讓你對我言聽計從,起碼也算能拿得住你。」

摩柯大概其聽懂了。這就是所謂的扮豬吃虎麼?

一本正經地侃侃而談之後,白蓮花從袖裡掏出一塊疊的四四方方的白絹,兩手捏著兩個角,抖開給摩柯看道:「空口無憑,你先看看這個。」

摩柯上眼一看。噗,怎麼她還立了字據呢!怎麼開頭寫明由誰當家做主,下麵還有這麼多附加條款?一條,兩條,三條……一共十條家……家規?這都寫得是些什麼鬼!

摩柯麵無表情道:「隻有落款,沒蓋戳,不算數。」

「有蓋。」白蓮花指著白絹上那兩點殷紅醒目的印記道:「這就是你獨有的戳。」

「連我的名諱都沒有,這算什麼我的戳?這個顏色好像也不是印泥的顏色。」摩柯湊近仔細端詳,兩個彷彿小花朵一樣的印記隔著約莫有她一紮遠,什麼戳這麼古怪?

「是野櫻桃漿的顏色。至於這個戳……」白蓮花附耳低語道:「是用你這裡蓋上去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e8%83%b8`前一坨肉被一隻冰涼的手掌握,摩柯險些噴出一口老血。可以想像,她究竟是在什麼狀況下立出這種字據,還蓋上這種羞臊人的——戳。

摩柯不禁在心裡嚎了一句。大爺的,到底她這是挑了個什麼樣的小駙馬!

摩柯伸手要搶,白蓮花飛快把白絹丟進袖管裡,解說道:「那時你中了丹田氣,慾火焚身,慾求不滿,欲罷不能,縱慾三天三夜還意猶未盡,對我這個解藥百依百順,我……」

「少廢話!」摩柯扶額打斷道:「馬上讓我恢復記憶!」

「馬上可不成。」白蓮花搖頭道:「想要恢復記憶,需我每天幫你行功九個時辰,八十一天之後才行。我來是為告訴你,我可以容許你留在這裡,但是僅限於紫陽少君歷劫之前。」

摩柯伸手要搶,白蓮花飛快把白絹丟進袖管裡,解說道:「那時你中了丹田氣,慾火焚身,慾求不滿,欲罷不能,縱慾三天三夜還意猶未盡,對我這個解藥百依百順,我……」

「少廢話!」摩柯扶額打斷道:「馬上讓我恢復記憶!」

「馬上可不成。」白蓮花搖頭道:「想要恢復記憶,需我每天幫你行功九個時辰,八十一天之後才行。我來是為告訴你,我可以容許你留在這裡,但是僅限於紫陽少君歷劫之前。」

第四九章

跟著妖帝在修羅天巡視一圈,血奴內心的驚疑翻倍了。

一萬兩千年前諸界混戰,固然仙界損失慘重,邪道也人才凋零,元氣大傷。

先是魔尊淒惶被姒檀仙君打死,後是老蛇君被鳳後的玄天扇扇成重傷,妖帝失去左膀右臂,最終也死於鳳皇之手。邪道聯盟就此土崩瓦解。

一萬兩千年來,諸界之間雖也衝突不斷,但都是小波小浪。

諸界都忙於休養生息,譬如仙界嚴厲,蛇君碧淵,魔尊蒙臣,以及龍君這等後起之秀層出不窮。唯獨妖界最是人才凋零,少有出名之輩。

甚至,妖帝死後妖界萬餘年無主。三十六路妖王各自為政,一部分妖王為爭修羅天而廝殺不斷,另一部分妖王則退出修羅天,在其它諸天侵佔山頭。無主之妖靈則混跡於娑婆天,以至於人、妖結合之事頻頻發生,衍生不少半人半妖之生靈。

直到千年之前狐王桑寒出世,以狐狡之心和三寸不爛之%e8%88%8c說動蛇君碧淵助他。蛇君傾蛇族之力為桑寒助陣,桑寒攜狐族生靈侵佔修羅殿,各路妖王不得不服軟,擁他為帝。

妖界勢力終於結束一盤散沙之狀,爾後卻依附蛇族許久。

妖帝歷劫重生,揚威之後歸位,妖界眾生對他齊心擁戴。他則大展文治武功,隻用短短八年便構建出一個兵精將廣的妖界,雖不及當年氣勢恢宏,也足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