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1 / 1)

眼不動。妖帝在她腮上一捏,逼迫她張嘴,把瓷瓶裡%e4%b9%b3白色的濃稠之物統統倒進她嘴裡道:「嚥下去,不然我割掉你的%e8%88%8c頭!」

摩柯審時度勢,一咬牙,把嘴裡腥膻無比的不明液體嚥了。隨即她覺得精神煥發,渾身舒坦,力氣也恢復不少,一股氣流在體內湧動著,讓她極想打爆什麼東西。

而她也確實動了手,她把妖帝的禦榻拍爛了……

坐在一堆爛木頭上麵,摩柯叫道:「阿珂,我的手不聽使喚了!怎麼辦?」說著往木屑下的黑石地麵又拍了幾下,卻是拿捏力道,免得把左手也震傷了。

妖帝捉住她的手,把她拉起來就隨即鬆了手。

「阿珂,你給我喝的什麼?味道極好,效力也大,再來一瓶可成?」

「好喝剛才你還皺眉?」妖帝在摩柯腦門上敲一下道:「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大補之物。」

「什麼大補之物這麼神奇?」

「本尊的陽精。」

「……啥?」

「陽——精。」

摩柯呆了一瞬,一扭頭,狂吐。

乾嘔了半天,連酸水都沒吐出一點,好像之前喝的水和剛才喝的東西一下肚就迅速融入她的身體,她覺得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透著腥膻氣,如遭針刺火烤,不自在到極想撞牆。

趁她吐著,妖帝繼續解說道:「你失血過多,精元受損,唯有此物能快速補益。」

用手指狠摳也沒效果,摩柯麵如死灰。她覺得簡直沒辦法再忍辱負重、繼續跟妖帝相處下去了。大爺的!他的陽精怎會是大補之物!她失血過多又是誰害的!

「阿珂,」摩柯撫著%e8%83%b8口定了定神,一臉真誠道:「你待我真是太好了。」

「不必感激。」妖帝道:「本尊讓你早點恢復,是想早日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啃你的骨頭。」

「……奴婢萬幸。」事實是摩柯恨不得一掌把對麵這個妖孽拍成肉泥。

「逗你玩而已,你也當真?」妖帝歎口氣道:「其實是我趁你睡著,往蛇族去管蛇君討的口涎。」

唔?蛇神的丹田氣能害人精元盡失,口涎卻是世上最好的大補之物。摩柯這才消了幾分悶氣,假裝不懂,跟妖帝扯了一會兒廢話。

妖帝忽然話鋒一轉,高深莫測地笑道:「一步登天隻是你大好前途的開始,我要親自教你功法。」

聽說有功法可學,摩柯眼睛一亮,欣然從命。

第35章 卅五章

聽說妖帝要親自教功法,摩柯就催著他快教。他卻說想練功夫就不能養貓。摩柯跟他費半天口%e8%88%8c商量,見說不動他,她便退一步,將杳雲交給秋月「照看」。他這才準了。

秋月剛好拿著吃的回來,聞聽主上吩咐,不禁苦著臉道:「奴婢怕它撓啊……」

「無妨。」摩柯裝模作樣地訓了杳雲幾句,把它往秋月懷裡一塞。

見它隻是瞪大眼,果然沒亮爪子,秋月這才摸著它的皮毛欣然領命,然後把它抱到二重殿,把它拴在她床%e8%85%bf上,免得它跑進一重殿去找主人,惹得妖帝不悅。

桑寒很快就帶人抬進一張新的禦榻。然後,摩柯被妖帝禁足在一重殿。

摩柯本以為,既然她榮升血尊,就該像欲奴為尊時那樣,肆意發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狂拽,譬如先去血池耀武揚威一番,把在屠不評那裡受過的悶氣都找回來。不料她連妖帝的寢殿都出不去。

妖帝把他的三不準再度聲明,摩柯從心裡忌憚他,對他虛與委蛇,百依百順,每天除了悶頭練功,便是倒頭大睡。

妖帝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寢殿裡,摩柯隻能趁他去寵幸欲奴的時候沐浴。秋月卻頂著他的嚴命,任摩柯怎麼跟她搭話,也不敢說一個字。

而妖帝所謂的教跟白蓮花如出一轍,直接化出一堆秘籍丟給摩柯,讓她自己背誦領會,她不懂的地方他才會解說。

看來兩個男人都很高看她的領悟能力,她也確實如有神助,再複雜的口訣,基本上她看一遍就懂,自己就能演練出六七成像,她不禁暗搓搓的想,她可真是個天縱奇才,霍哈哈!

唯恐妖帝是誠心試探,她把各種口訣記得一清二楚,卻假裝這不懂,那也不懂,管妖帝問東問西。妖帝大多數時間都在禦榻上打坐,被問煩了總會罵她蠢笨不開竅,她偶爾會反駁一句,其餘全當他是在放%e5%b1%81。

妖帝教給摩柯的功法都屬上乘,摩柯領悟的越多,就越是會跟白蓮花所教互相比較。結果是她深切地體會到,何謂正邪有別,何謂水火不容。

自從道祖傳法宇內,天地之間的修行之靈數以億萬計。數十萬年來,修行之法自仙、神、妖、魔、人、鬼六大脈衍生出成千上萬種法門,各有稀奇古怪之力。

禍世害人之道為邪道,解災渡厄之道則為正道。功法沒有善惡之分,修煉之人卻有正邪之心,正人正著修,邪人則邪修,功法也便有了善惡之別。

邪道謂之邪的緣由,首先是修煉功法的時候必須加上東西做引,起事半功倍之用。做引的東西千奇百怪,諸如處女、童男女之血,純陰、純陽之體的精元,特殊生辰八字之人的魂魄,這些都是尋常之引,使用的時候少則需要一個人的,多則需要幾十甚至幾百人的。諸如蛇族的重塑肉身之法和傀儡術,需要的引可就邪惡多了。

摩柯本來還擔心,妖帝會讓她以引來修煉功法,她都想好了推脫的理由,他卻壓根不提這事。

他很正經,守禮到像在刻意疏離。摩柯疑慮欲奴那些話有幾分是真,一字不問,卻總愛逗弄逗弄他,欲圖從他的言行舉止當中揣摩他的心思,可是一無所獲。

似乎他就像一個無底深潭,而她眼力不夠,難以看透他的任何一絲情緒。

「阿珂,練來練去我也總覺力不從心,你的功法都廢在我手上了。」

「不必心急。你隻要熟記行功法門,過幾天自會突飛猛進,躋身上流高手之列。」

摩柯大喜過望,加倍努力練功。

可就算摩柯累成死狗一樣,爬到妖帝的禦榻上,也總是無法安寢。固然是因身後坐著個極其危險的男人,讓她顧慮重重,心神不定,她想得最多的卻是白蓮花父子。

明亮扮鐵蛋子時跟她不乏笑鬧。她每天都能開懷大笑很多很多次。如今已經好幾天沒見他,也沒見他爹,竟叫她覺得有些抓心撓肺地想念。

她想念明亮的頑皮可愛,和對她的依戀孺慕之情,也想念白蓮花的溫吞如水,和對她的守護包容,想念跟他們相處時的溫馨和歡樂。

咳,她更想念白蓮花的竹米。就那麼一小包,她省著吃,也早就吃光了。

於是她盼著東華帝君父子快點歷死劫,孰料等到四月初一也沒察覺妖帝有什麼異動,想便是他們的時辰還未到。是夜她躺在床上輾轉反覆,左右想不出辦法去救那些凡人,暗自不禁歎氣,且讓他們聽天由命罷。

翌日妖帝卻跟她說道,屠不評辦事沉穩,有賞。

昨晚屠不評親率血池的百餘名妖兵,夤夜趕往娑婆天。

娑婆天有不少正道中人,冥府的鬼差卻隻管著拘魂拿鬼,輕易不管別的事,因而都是修仙之人在守護凡人。而妖魔兩道生靈往往晝伏夜出,夜裡也便是正邪衝突最多的時間。

眾妖極速夜行,過於招搖,定會遭到不少凡道窺視。凡道們獨力不敢阻攔,定會不約而同尾隨,若他們集結成夥,可不易應付。因而屠不評命手下們各自行動,醜時於目的地匯合,聽他一聲令下,迅速分頭去抓人。那屠夫所在的村落規模不小,全村男女老幼數百人之多,無一遺漏。須臾間便抓完人,眾妖又分頭回到血池。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摩柯心裡著急,嘴上好奇道:「阿珂的肉身看來沒什麼兩樣啊,臉還是這麼俊,肩膀還是這麼寬,腰還是這麼細,%e8%85%bf也還是這麼長。」踮著腳湊近看了看、戳了戳妖帝的臉道:「皮膚也還是這麼細膩光滑有彈性,哪裡需要養護?」

妖帝神情微妙地看著她道:「這是因為我前幾日喝過你的血,內補比外敷效果要好無數倍。」

摩柯咋%e8%88%8c歎道:「那你還費事外敷什麼?抓幾個凡人回來,喝乾他們也就是了。」

「不成。」妖帝厭棄道:「凡人之血醃臢拙劣,直接拿來內補,隻會害我元氣混亂。外敷才有利於我將他們血中精華吸食。」

摩柯赫赫笑道:「聽你這麼說,我覺得自己瞬間變高貴了。」

妖帝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笑道:「本尊選中了你,你自然高貴不凡。」

摩柯歎氣道:「可惜我的血有限,是個不合格的血罐子。」

「但你是個合格的屠夫,明晚又是你盡興的時候。」妖帝勾起%e5%94%87角,笑得溫和無害。

摩柯如遭雷擊。就在這麼一瞬之間,她心裡已經做出一個抉擇。

眼前這個男人不但囚禁她八年之久,害她跟明亮骨肉分離,還害她兩手血腥,一身殺孽,她居然會在怨恨之餘隱隱有所期待,期待欲奴所言屬實?妄想至此,萬萬不是她昏了頭了,定是不覺之間被他以邪瞳蠱惑!長此下去,就怕會生出更加匪夷所思的念頭。

顯然,這正是妖帝陰險歹毒之處。在心裡咬牙切齒地啐了一口,她笑嘻嘻地期待道:「太好了!我得好好想想,明晚要怎麼玩。」

密語傳話會造成靈氣波動,似妖帝這等修為絕頂之人,能感應到這種波動,雖不能分辨具體傳的是什麼話,卻定會惹他起疑。摩柯有話都是趁沐浴時跟杳雲說。

心不在焉的練了半天功,好歹捱到妖帝去了承風殿,摩柯跟杳雲一商量,都覺無計可施。

痛定思痛,摩柯越想越覺一刻也在修羅殿待下去,遂跟杳雲說定計劃。當下摩柯反手一掣,將正在幫她刷背的秋月製服。

秋月性情不錯,摩柯也不傷害她,以自己體內的狐丹跟她交換,拿著她的腰牌,抱著杳雲就出了寢殿。

三重殿的小妖姬們正在擺弄各自的金銀珠寶,見「秋月」出來還當有事。摩柯安撫她們道:「無妨,是這個小東西喵喵亂叫,不知是要屙屎還是憋悶的慌,我帶它去外麵遛遛。」走幾步又叮囑道:「血尊大人已然浴罷,正在小憩。你們都別呱噪,免得打擾到她。」

小妖姬們隨即噤聲。

身為妖帝的貼身侍婢,秋月的腰牌能在修羅殿暢行無阻,無人敢盤問她出宮的緣由。摩柯很快就出了帝宮的大門。

天將子夜,摩柯往血池那邊眺望,暗忖跟杳雲聯手也救不了人,遂不作這個打算。但是秋月的腰牌過不了修羅天出口,摩柯需要屠不評的腰牌,以及他的丹。

「主人等在這裡,杳雲去去就回。」杳雲恢復人身,化形而去,果然不多時就回來了。

屠不評受到妖帝褒獎,正在他屋裡把玩禦賜之物。杳雲的修為高他數倍,又是出其不意,他連一聲驚叫都未發出,就被製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