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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姒檀則帶著冷冽如霜雪的鋒芒。

姒檀懷裡抱著一隻暖爐。血奴不禁問他:「你冷?」

「不。」

「那這個是……」

「應景。」

姒檀終於言簡意賅一回,血奴卻是對他更加無語。

白蓮花早就打發明亮去酒窖搬出不少酒。姒檀拆開兩罈酒,沒給白蓮花。血奴挑著眉問他:「怎麼沒有我男人的?」

姒檀撇嘴嗤道:「你男人酒量太差,我們不跟他喝。」

明亮可不愛聽父上被貶損,插話道:「伯父亂講。上回我們來的時候,分明是您喝不過我爹,都躺到桌子下了。我爹被您拉著不放,聽您嘮叨了大半天。您都忘了?」

「臭小子!」姒檀在明亮頭上拍一下道:「能學點好不?別跟你娘那樣嘴賤。你爹把全天下的酒都喝光也醉不了,那叫酒量好?那叫作弊。」

血奴正想拆一罈酒給白蓮花,聽說他會作弊,便罷了。

動筷之前姒檀%e5%90%9f了一首悲春傷秋的歪詩。血奴牙都酸倒了,體諒他禁居山中,有深閨怨婦之心,也便沒好意思取笑他。

白蓮花總勸血奴吃菜,姒檀總勸她喝酒。血奴則總勸兒子多吃。幾個人有說有笑,有打有鬧,一頓飯吃得非常和樂。

山中的奇花異草吃了有大補,尤其能補精元。姒檀的酒都是野果釀造,清而不冽。血奴卻沒想到自己能把酒當喝水一樣,陪著姒檀喝了一壇又一壇,就是沒有醉的意思。

身邊有心儀的男人,雖然他是個混賬東西,有好友,雖然他是個婆婆媽媽的囉嗦鬼,還有乖巧伶俐的兒子,血奴覺得這真是逍遙快活之事。

酒足飯飽之後血奴的%e8%83%b8懷十分舒暢,聽明亮一提就跟著他去屋外玩雪。

母子倆的笑鬧聲傳來時,姒檀已經擺下棋盤,跟白蓮花手談。

二人專心致誌在棋盤上廝殺,忽然許多大小不一的雪球先後飛來,可是沒等靠近就被二人身上的護體真氣給震碎。

血奴和明亮商量的是,屋裡那兩個傢夥都太厲害,一個一個來恐怕打不中他們,遂先團了一大堆雪團。直到扔完雪團也沒沾到便宜,明亮很是沮喪。

「兒啊,你看著。」血奴團起一個大雪團。

血奴體熱,走到屋裡才一眨眼功夫,她手裡的雪團就融化了大半。迎著白蓮花深沉的目光,血奴徑直走到他跟前,一掀他後衣領,把手裡*的雪團用力塞進去,然後大笑出門。

姒檀緊了緊懷裡的暖爐道:「唔,比當年把這個東西丟進你褲襠裡,她如今淑女多了。」

白蓮花抖了抖衣領,在心裡惋惜一句。這時明亮也學母上的樣子,抓著個雪團跑進屋裡,就要往姒檀衣領裡塞,被姒檀信手一抓,摁到膝上狠狠打了一下%e5%b1%81%e8%82%a1。

挨了打明亮沒事人一樣,姒檀倒哎呀一聲跳起來。

「豈有此理!」姒檀揉著%e5%b1%81%e8%82%a1罵道:「好你個老,敢在你師兄麵前使壞。看我不教訓你!」

這時白蓮花已經攜著兒子出了門。明亮疑惑道:「伯父他被針紮了?」

「自作自受而已。」白蓮花瞬間去到血奴身邊道:「來,你們隻管狠狠教訓他。」說著信手一攝,兩個又圓又硬的冰球出現在他手裡。

一刻鐘後姒檀丟盔棄甲,落荒而逃道:「你們以多欺少,勝之不武。等我也娶了媳婦,生了兒子,再找你們報仇!」留下一家三口大笑不已。

血奴捂著笑疼的肚子道:「這廝是個趣致人,我們會不會過分了……」

「不會。他就是喜歡這種熱鬧。」白蓮花轉頭吩咐明亮道:「去廚房把東西都拿上。」

明亮蹬蹬蹬跑走。血奴看著西沉的紅日道:「你不是說要拿那支玉蘭做飯?」

「扔在廚房,忘了用。」

「我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姒檀說,我們在這裡住過兩年,你的仙骨是他塑的,廚藝是跟他學的,明亮也是在這裡孕育的。」

「然也。」

「你既把我帶出血池,是打算怎麼安排我?」這句是血奴費了點力氣才問出口的。

「還送回去。」

顯然,白蓮花的回答讓血奴的不爽更上層樓。她一時沒忍住就出了手,一把揪住白蓮花的衣領,橫眉豎眼道:「因為你我才會被囚禁在那裡,你就一點不覺歉疚?」

白蓮花從袖管裡掏出一枚黑丹,吞下。

登時,血奴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第廿七章

白蓮花本來沒打算讓血奴知道,是他和明亮在扮非淮母子,被無照這麼一攪和,索性就不再瞞著,從霄霜和華嚴取代非淮母子,混在血池八年,一直說到他跟明亮如何替換的霄霜父女。

血奴萬沒有想到,白蓮花所謂的他和孩子會陪在她身邊,竟是以這種身份。也未想到,八年來一直有霄霜父女在她身邊照看她,固然他們是因為白蓮花和一些別的緣故,於她也是極大的情分。

而如今,明亮本就是個小子,扮鐵蛋子無非就是相貌礙眼。白蓮花卻是個七尺男兒,且他如今不比當年那樣隻是個籍籍無名的凡道,而是身為皓睿仙師的關門弟子,無極宮未來宮主,覺明府駙馬爺,大羅天上屈指可數的一品仙君,竟然扮成非淮這個醜陋不堪的妖婦,每日對屠不評卑躬屈膝,做那些女人當做的事,反差之大叫血奴心裡深為震動。

回想大半個月來白蓮花所做種種,血奴心緒翻騰之下不由柔聲問道:「你把自己掰成兩半,一半顧天上那個名正言順、貌美無雙的妻子,一半顧我和明亮,就真是塊石頭也受不住啊!元神出竅、一心兩用這麼久,於你身體有損嗎?」

聽她說出這種帶著酸味的關切之語,白蓮花心知她的怨惱也該消了幾分。

「跟你朝夕相處卻必須清心寡慾,這才是真正苦不堪言之處。」

血奴不鹹不淡道:「從你回府她就跟貓兒見了魚,蜜蜂見了蜜,似乎一刻都沒讓你消停過,魚水之歡,閨房之樂,隻怕是把你折騰得這裡也虧,那裡也虧。你還有精力惦記我麼?」

血奴不知是霄霜夫妻禍害人名聲,白蓮花也不好對她說開這個誤會,隻瞧著她跟自己拈酸吃醋有趣,也彆扭,不禁非常愉悅的笑了。

「我跟公主殿下的婚事其實有名無實。她有一個桃花劫,渡不過唯恐神魂俱滅。因為她的來歷,她的劫數關乎整個鳳族的存亡。我會跟她成親,是因皓睿仙師認為我有大吉之力,能助她破劫。」

這樣解釋讓白蓮花心裡很無奈,可是他不能容許血奴對他有誤會和芥蒂。

血奴瞪眼道:「你怎麼會有大吉之力?」

「我也有些至今難以置信,」白蓮花歎口氣道:「我就是大吉之人。」

「誒?」繼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之後,血奴覺得自己的下巴也掉了。

天地紀元,五百年為一個小輪迴,一萬兩千年為一個中輪迴,三萬六千年則為一個大輪迴。每個大輪迴皆會有大凶與大吉二人出世,如同背負宿命,一個注定禍亂世間,一個則能解災渡厄。

「為何皓睿仙師會認為,你是大吉之人就能幫她破劫?」

「因為給她帶來劫數之人,正是大凶之人。」

「誰是大凶之人?」

「龍君。」淡淡吐出這兩個字時,白蓮花眼中有冷意一閃而過。血奴沒注意到這點,擰著眉,把大半個月來聽說的閒話從頭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了。

信了白蓮花的話,血奴嘴上卻嗤道:「你就信口編排吧,當我是三歲小孩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白蓮花看著天色道:「我們一家三口分別這麼久,如今終於團聚,就該時刻待在一起。時辰已不早,再不回去就怕露餡了,於正事不利。」

念及他跟紫陽少君商談之事,血奴便不急於追問私事。

白蓮花帶著妻、子回到血池。

這個回不是直接回,而是先用穹光鏡瞬移到修羅天入口處,用非淮母子的腰牌通過關卡,然後才回到血池。如此既不留絲毫馬腳,還能順便帶血奴熟悉一下入口到血池的地形。

床上那個「血奴」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杳雲時刻守在屋裡,沒發現任何異常。

聽說二毛就是杳雲變的,血奴抓住它,從頭到腳仔細翻看。直到看見白蓮花把血人變成血滴收進葫蘆,她這才轉移了驚奇的對象,探問血人的古怪。

仙界掌行天道,冥府操控輪迴,兩界同為正道。

血河地獄的鮮血和無極宮的秘術結合才能造出血人。血人有血有肉,有喘熄吐納,也有五感,能想能言能動,卻無魂無魄,如同行屍走肉,相當於一具活傀儡,尋常眼睛可看不出它的本質。

血奴忍著厭惡,裝模作樣去給屠不評請安,道是這一覺睡得可真飽,求屠不評多傳她幾門功法。

傳功已有幾日了,屠不評有心考量血奴。

血奴吸食了那枚妖丹,又跟姒檀練習過駕馭神力之法,修為已在屠不評之上。可是她的力氣多半耗費在姒檀身上了,故意手軟腳軟地跟屠不評比劃幾下,然後賣個破綻,被他一掌拍倒在地。

「前麵學的你還沒煉到精通,就敢貪多?」

屠不評訓斥血奴幾句,撚鬚沉%e5%90%9f:「你本就嗜睡,近日卻練功太拚,每天都睡不足,加上春困,急於求成反倒適得其反,累壞身體還得調理。你還是先練練打坐靜心等術,緩和幾日再說。」

這是屠不評昨晚領的示下。聽說以往每到春季,妖帝也都會這麼吩咐翟軒。

血奴很無奈的領命退下,回房見二毛蹲在精細鬼背上,啃爪子。血奴推開門,見屋裡已經備好了沐浴之物,白蓮花正在脫衣服。

自然,白蓮花父子也得做一番表麵功夫。

明亮記得姒檀悄悄叮囑他的話,他若是貪戀父母的疼愛,總是黏在他們身邊,固然能多享一陣子獨苗的特權,就怕影響父母交流夫妻之情。明亮可不懂什麼是夫妻之情,唯恐自己會打擾到父母交流感情,早就回他屋裡去了。

血奴進門一愣。不過半刻鐘,居然就燒好了這麼一大桶熱水?

白蓮花要引水隻須瞬間,明亮主修的是火,把水變熱也隻須瞬間。頂著妻子的瞪視,白蓮花慢吞吞的、一件一件卸去衣服。

這個過程並不長,卻足夠撩人。

血奴覺得自己好像中了什麼魅惑之術,完全挪不開眼睛,心癢難耐,恐怕還默默吐血三升。

白蓮花此人,從一本正經到風騷惑人隻隔著幾層布料。血奴本來挺期待,期待他做點什麼,可是他壓根就像沒看到血奴在屋裡,也壓根就沒考慮被他勾引之人的感受,自顧就下了水。

早上就被他晃了一下,晚上還打算再來一次?血奴惡向膽邊生,脫衣下水,直奔正題。

孩子都那麼大了的老夫老妻,誒不對,該說是老相好的,有什麼好羞臊的?她倒想看看,對麵這個孽障能裝到什麼時候。

後來血奴被壓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