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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吃掉。非淮終於忍無可忍道:「喂喂喂!能不這麼噁心我老人家麼?」

頂著非淮的瞪視,白蓮花飛快側首,在血奴鼓起來的腮上輕%e5%90%bb一下。

非淮瞠目:「她這副尊容你都敢下口?」

白蓮花道:「她縱是變成癩蛤蟆,我也不嫌棄。」

非淮哀怨了:「我比她好看多了,你連正眼都不看我。果然不是我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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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血奴也隻是愛逗弄鐵蛋子玩。見他老老實實的服軟了,血奴又主動往他碗裡夾了些菜。二人相視一笑,於是再度搶著吃。這戲碼天天都在上演。

不多時盤碗皆空。血奴和鐵蛋子打著飽嗝揉了會兒肚子。順完氣鐵蛋子垂涎道:「姐姐,日間在溟河黑水,你到底撿到了什麼寶貝?拿出來給我看看。」

「什麼寶貝?」非淮跟白蓮花對視一眼,後者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是呀,什麼寶貝?」血奴一臉茫然的看著鐵蛋子。

「姐姐你又忘事了。」鐵蛋子提醒她道:「就是你累得胳膊和%e8%85%bf抽筋,拚命遊到我前麵,搶走的那個寶貝。」

血奴擰著眉,想了半晌才一拍桌子道:「我想起來了。」

日間在溟河黑水,血奴尋著亮光遊過去時,看到的是一把銀光閃爍的劍。

做為妖界至陰邪之地,溟河黑水中衍生過不少魔兵邪刃。而成人三百多年還靠拳頭打架的血奴極想給自己也尋一把趁手的兵刃,因此在血池待這幾年,她常常會和有共同目標的鐵蛋子一起下河尋寶。哈!今日總算讓她如願以償了。於是她興沖沖的上手一抓,那把劍瞬間便消失在她掌心。

然後她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醒神就聽鐵蛋子一疊連聲的問她:「姐姐,你把寶貝藏哪兒了?」當時她有些懵,在頭上拍了兩下也沒想起發生了什麼。鐵蛋子卻當她小氣,氣哼哼的掉頭而走。

這會兒想起來,血奴歡喜之下不由摁著手心摳了一通。

「你把手摳個窟窿也沒用。」非淮慢吞吞解說道:「會認主的兵刃都是極好的,得到隻是機緣,能否駕馭卻須看你的修為。」

血奴雖然有病,好在這病發作的極有規律。病好她首先做的是翻看備忘冊,爾後雖懶得用功,翟軒的書房卻藏書頗豐,她常常會去參讀。心知非淮所言不假,她一時又覺大失所望。

「不必心急。或許明晚你的病就好了呢?」

「姐姐,你的病不好也沒事,我和我娘會照顧你。」

非淮母子的話讓血奴重新振作起來,她笑得像隻剛剛下完蛋的母%e9%9b%9e:「我倒不奢求這個病忽然間全好了,隻求它即使發作,也別讓我的腦子變成一片空白。日後我再勤加修煉,早晚能駕馭那劍。」

「正是。」非淮睨白蓮花一眼道:「等你能駕馭那把劍,也便不愁報仇雪恨了。」

「那個吃軟飯的臭道士,早晚我要殺了他!」血奴橫眉豎目,拍桌而起,牽著大毛出門。鐵蛋子忙跟上她道:「姐姐,今日我們去玩什麼?」

「你媳婦被洗腦很嚴重啊……」非淮大為憂慮的傳話給白蓮花,卻幸災樂禍的看著他笑。白蓮花的麵色黑了一瞬,默然起身,霎時跟到血奴身邊。

血奴正跟鐵蛋子說道:「今日我不想玩,隻想睡覺。你別來煩我。」

鐵蛋子止步,撓著頭疑惑道:「每到月初就焦慮,失憶有那麼可怕麼……」

血奴光當關上房門,上閂。把大毛栓到床%e8%85%bf上,她先把散落一地的金銀珠寶收拾進箱子裡,然後趴到床上翻看備忘冊。

白蓮花悄然靠近,見血奴看的第一頁寫道:「琨瑤,來歷不明,出身八重天玄清山。十三歲之前在山中遁世隱居,之後隨師父入紅塵歷練,至十七歲時降妖數百,再度隱退山中。」後麵關於琨瑤此人的生平簡短解說,共寫了三頁,對他如何謀害血奴則做了重點描說,居然寫了六頁之多。

冊子上寫道,二十年前血奴在凡間有處水府。

某日,琨瑤這個年僅十五卻窮凶極惡的正道中人路經血奴的水府,一心要降服她這隻害人的妖孽。但她已有數百年道行,琨瑤憑武力難以勝她,竟使出詭計,以色誘之。爾後她發了花癡迷了心竅,落此算計,不但被奪丹,還被打傷根本,落得如今這一身怪病。

翻完冊子血奴忽然說道:「白蓮花,你跟我的大仇人有相似之處,我真想殺了你。」

白蓮花席地一坐,默了少頃才接話道:「我死我活都由著你。但你總得讓我死個明白。」

於是血奴打開了話匣子。

失憶這個病,不經歷之人難以體會其痛苦之處。血奴想報仇的心思日甚一日,卻連她師父翟軒都不敢出這個頭。隻因琨瑤那廝攀了個高枝,他被鳳神一族的公主殿下——大神嚴厲瞧上眼了。

鳳族是上古神四大嫡係血脈之一,勢力幾乎佔據仙界半壁江山。做為鳳族唯一的公主殿下,嚴厲出身尊貴,天賦異稟,桀驁驍悍不輸男兒,卻性情拙劣,堪稱天下第一女中惡霸,色中餓鬼。

且不說她七歲偷看屬下與人行男女之事,十三扒了屬下褲子,親自動手,差點讓其米青盡人亡,就說她自小易釵而弁,在男人堆裡潛伏了將近一萬年,但凡與她有點交情的男仙男神都被她佔過便宜,便可見她是個令人髮指的色魔。

忽然有一日,嚴厲好上了養成這一口,琨瑤不幸被她看上了。

琨瑤出身寒微,他師父是個籍籍無名的凡道,師徒兩個守著一座玄清山。玄清山上什麼寶也沒有,單單有樣能引鳳的東西——味美可口的竹米。

鳳非竹米不食,嚴厲喜歡以竹米下酒,一來二去,淘米淘到玄清山上。見守山的小子年幼卻貌美,嚴厲頓時動了色心,三五不時便去調戲他一回。總算等他十九歲了,能用了,嚴厲挑了個月黑風高之夜,將他摁在床上吃乾抹淨。

與嚴厲相較,琨瑤手無縛%e9%9b%9e之力,被蹂躪得養了三天才能下床。這倒是小事,事後他神智有異瘋魔了,嚴厲假意對他負責,趁他渾渾噩噩一個月,好一通玩弄他,等他清醒便拍拍%e5%b1%81%e8%82%a1走人。

唯恐又遭嚴厲的毒手,琨瑤匆匆離開玄清山,躲了兩年。

嚴厲很快忘了琨瑤此人,轉而盯上了龍君迦昱,且還似浪女回頭,動了真格的。奈何迦昱是根硬骨頭,聞著香,卻難啃,嚴厲軟磨硬泡也沒能得手,之前做那段業障倒被鳳皇得知了。

鳳皇早便對女兒的劣行深惡痛絕,曾經有數百年命人專門看住她,嚴防她頂著一張男人皮去拈花惹草,也算讓她收斂了一陣子。鳳皇有心藉機懲辦她,讓她徹底收起花心,命她將琨瑤娶上天。

頂著老爹的聖旨,嚴厲挖地三尺找到琨瑤。被個女惡霸逼婚,琨瑤隻得忍辱從了。很快他卻想通,與其苦修千年才能成一個地仙,不如趁此天大良機一步登天,載入上九天仙籍,遂反過頭來糾纏嚴厲。

琨瑤模樣俊美,十分善解人意,又是個能屈能伸、剛柔並濟的性子,用足狐媚心思,嚴厲這片老菜梆子還真被他這塊嫩豆腐迷昏了頭。但是嚴厲還有些猶豫,先將他金屋藏嬌,在下界養了一年,後被鳳皇逼急了,這才拿定主意領他上天,大張旗鼓的辦了婚事。

於是,血奴的大仇徹底報不了了。

第六章

血奴除了健忘還有個嘴碎的病,這病不常發作,時間也不定準,但凡發作卻必定要煩死人。她自己心裡明白,就是管不住%e8%88%8c頭,有的沒的東拉西扯,不說足一炷香可無法打住。

怕被人聽見起疑,血奴起初壓低聲音。不多時門外傳來鐵蛋子的聲音:「姐姐你放心倒苦水、發牢騷,我給你看著人呢。」她囧然一愣,喝道:「小毛孩子你懂個%e5%b1%81!一邊玩兒去!」

蹬蹬蹬的腳步聲遠去,鐵蛋子飛快跑了。

血奴繼續倒苦水,發牢騷。白蓮花到這時才揮手化個結界,然後默然聽著,神情莫測。⊙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炷香後血奴下床去倒了杯冷茶水喝,緩解了口乾%e8%88%8c燥之感,回頭一看,大毛抱著床%e8%85%bf睡得正酣吶……血奴大步過去,一巴掌扇在它肉嘟嘟的%e5%b1%81%e8%82%a1上。

白蓮花的思緒被大毛的慘叫聲打斷,見大毛繞著床%e8%85%bf轉圈,直到繩子纏到最短,它才不得不趴伏到地上,用水汪汪的黑豆眼很無辜的瞪著血奴。

血奴戳著大毛的腦門,惡狠狠的罵道:「你跟那個殺千刀的臭道士都是吃軟飯的,隻憑這一點,我就該一掌劈死你!」

大毛戰戰兢兢地%e8%88%94了%e8%88%94血奴的手指。白蓮花張了張嘴,提出一個建議道:「不如這樣吧,我給你說兩段書,你看可樂不可樂。」

血奴這才想起他是個說書人,本也沒想著食言,隻是她心有煩鬱無處排遣,這才拿他這個無關之人當了出氣筒。於是躺到床上,專心聽他說。

白蓮花不緊不慢的說了十幾個小段子。

最初幾段讓血奴忍俊不禁,後來幾段她大笑出聲,再來幾段她滿床打滾,最後幾段簡直要把她笑抽了。緩和過來之後她不由叫道:「你別這麼用力過猛,我受不了。」說罷想到重點,她趕緊開門四下瞄了瞄。唔,沒發現異常。回頭見大毛頭鑽在床下,撅起來的%e5%b1%81%e8%82%a1腫了半邊,她不免乾咳一聲,又爬回床上。

「我盡量不笑,你也小聲點。」

「那我溫柔一點,」白蓮花微微笑道:「給你說說尋常凡人家是怎麼過日子的吧。」

接下來說得果然都是住家過日子的段子。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成家立業養孩子,幾口之家住一間屋子,柴米油鹽醬醋茶,吃喝拉撒睡,居然樣樣都有樂趣。

血奴聽得專心,很快入了迷,不時還插話問幾句。約莫已經到了寅時,白蓮花忽然側首往她麵上嗬了一口白氣。原本精神十足的她頓時打起了哈欠。

「天快亮了?你歇會兒吧。」

「你若是喜歡聽,我可以在這裡多留幾日。」

「這樣的段子你會很多麼?」

「日夜不停,說一個月不成問題。」

「是麼?看在你還有些用處的份兒上,我且留你一命罷。」

白蓮花不做聲。血奴顰眉一想,了然道:「三月天易發倩,我們妖界生靈不比你們凡人明禮儀,知廉恥,也便比你們凡人更加開放。明日我給你找隻母耗子作伴,包你樂不思歸。」

對於血奴的貼心建議,白蓮花的臉黑了一瞬。

「我妻子有潔癖,往日我跟別人有點肢體接觸,她知道了,不親手給我刷洗下一層皮來,就不讓我上床。若是我跟別人有染,她切了我的子孫根倒是小事,就怕一爪子撓死我。」

血奴訝然奇道:「看你也算是個孔武有力的凡人,能連個女人都製不服?」

白蓮花輕歎一聲道:「我從文,我妻子卻是武狀元出身。」

血奴了然懂了,噗嗤笑道:「有潔癖?分明是她過於彪悍。你既是從文必定腦筋活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