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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這是要做什麼?芸姐兒馬上就要嫁人了,這滿京城誰不知道?偏偏這個空檔兒要請我和箐姐兒進宮陪她說話,你說說,她什麼意思?」

鄭丞相一臉沉思,還沒來得及說話,林夫人皺緊眉頭又道:「她肯定是又要打咱們家主意了!菲姐兒和芸姐兒都嫁了,咱們家就剩下箐姐兒一個小娘子了,你說,她要打箐姐兒什麼主意?上次王家那次,我就已經忍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害了箐姐兒!」

「你先別急。」鄭丞相好脾氣的寬慰了林夫人一句,笑著道:「你明天先跟箐姐兒說一聲這事,讓她心裡有個數,你們再進宮去,若是皇後娘娘吩咐你什麼,你就說芸芸出嫁,家裡少不得人幫襯你,先拖延下來,咱們再回來商量就是,你不想箐箐吃苦,難道我不疼她?你現在一肚子氣,不也隻能這樣?她是皇後,是一國之母,就是再……不堪,身份地步也在那裡擺著,實在不行,找找容妃娘娘也就是了。」

林夫人白了鄭丞相一眼,輕哼一聲,「找容妃?算了,她比皇後娘娘可更會算計人。」

林夫人也不耽誤,叫了雲清進來,讓她傳話給趙蔓箐,聽著雲清去了又回來復了命,才和鄭丞相一起回了東廂休息了。

趙蔓箐一晚上都沒睡好,雲清帶了林夫人的話來,今天宮裡來了兩位尚宮傳話這事兒,她知道,可具體內容她不知道,當時也沒多在意,還以為是鄭雲芸出嫁的事,可誰知道卻是讓自己和林夫人進宮請安?這是要幹什麼?今天聽說陳家大娘子進宮陪著陳皇後說了好長時間的話,趙蔓箐擰緊了眉頭,悄悄起身披了件長衫,進了暖閣叫了紫墨,紫墨合衣睡在暖閣裡,聽到趙蔓箐的聲音,趕緊起了身,點起桌上的蠟燭,擔憂的問:「表小姐擔心皇後娘娘?」

趙蔓箐憂慮的點了點頭,「你今晚用暗線,傳信給袁天師,跟他說皇後娘娘請我和林夫人一起進宮說話,我仔細想了想,若是真有什麼吩咐,林夫人也不見得能夠擋得下來,還是得告訴師父才行。」

紫墨趕緊點了點頭,「表小姐放心,我這就去寫信,你今晚得讓自己睡個好覺,不然休息不好,頭腦反應都要慢上不少呢。」

趙蔓箐笑著應了,轉身進屋睡覺去了。

袁天師接到紫墨的信,瞇著眼看了又看那幾行字,才抬手把那張紙片就著燈燭點燃直到化成了灰卷。

第二天辰初,林夫人就一身正裝帶著趙蔓箐在二門裡上了車進宮去了。

在宮門口遞了牌子,等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內侍就一路小跑躬身微笑著迎了出來,林夫人笑著不動聲色的塞了個裝著兩塊金%e8%a3%b8子的荷包給他,內侍笑容從眼底滲出來,更是慇勤的引著兩人往聚繡宮走去。

趙蔓箐溫婉柔順的跟在林夫人身後,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皇宮這個地方,就是再漂亮,她也喜歡不起來。

到了聚繡宮殿外,內侍笑著和殿外的宮女稟告了,宮女曲膝給林夫人行了禮,又打量了趙蔓箐幾眼,才施施然的進了殿內。

林夫人悄悄後退半步,低低的囑咐趙蔓箐道:「一會兒能不說話就不要說話,若是實在讓你說什麼,你就看著我眼色行事。」

趙蔓箐點了點頭,悄聲道:「伯娘放心。」

不一會兒的功夫,連尚宮滿臉親切的笑容迎了出來,曲膝和林夫人見了禮,笑著道:「娘娘可是念叨了好一會兒了,快請進吧,這是表小姐吧,這般品貌,老奴差點看了失神了呢。」

林夫人眼底沉了沉,麵上笑盈盈的打趣道:「看媽媽說的,這丫頭可經不起表揚,尤其是當著她的麵表揚她,那臉頓時就能紅的像猴%e5%b1%81%e8%82%a1似的,這性子也不知道是像誰了。」

連媽媽瞅著低眉順眼的趙蔓箐,笑著沒有接話,引著二人進了殿內。

陳皇後一身正紅衣裙,端坐在殿內的羅漢榻上,林夫人和趙蔓箐上前幾步,恭敬的跪地磕頭請了安。

陳皇後垂著眼簾見兩人跪地磕了頭,略頓了頓,才笑著道:「快起來吧,容妃妹妹可念叨了好幾次沒見著你這個妹,一會兒讓箐姐兒陪我說說話,你去看看容妃妹妹吧。」

林夫人心裡一緊,笑容不變的起了身,「娘娘這是嫌棄我呢?」

陳皇後帶著得體的微笑,「哪兒是嫌棄你啊?一會兒看了你姐姐,再過來陪我吃個飯。」

林夫人掃了趙蔓箐一眼,趙蔓箐垂著眼簾微微動了動眼皮,林夫人也沒辦法,隻得又給陳皇後磕了頭,領了吩咐,由著侍女帶出聚繡宮去見容妃娘娘去了。

見林夫人出了殿門,陳皇後笑容可親的招了招手,「過來,我瞧瞧,上次也沒來得及仔細看看你,如今看著倒是長高了不少。」

趙蔓箐提著心,羞澀的微笑著往前走了幾步,在陳皇後的榻前停住步子,彷彿羞澀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皇後麵上笑容和藹親切,眼底儘是冰冷,拉著趙蔓箐的手,仔細端詳了半響,才轉頭看著連尚宮,吩咐道:「快給表小姐搬個凳子來。」

連尚宮應了是,很快就搬了個八分%e8%85%bf的小杌子進來,趙蔓箐眼底更沉了,這小杌子可是丫頭們坐的,哦,還有妾侍,妾通婢,檔次是一樣的。

微笑著謝了恩,側著身子坐在了小杌子上,趙蔓箐隻覺得心裡如冰淩般冰冷的難受,她知雖然不完全清楚陳皇後的意思,可這般做派,卻是判定了她隻能做妾的資格,現在唯一的希望隻有袁天師了,希望他的師父能幫她擋過這次的災難!

陳皇後零零碎碎的問了她多大了,平時都會些什麼,學了些什麼,話題一直轉到了茶山上,「聽說,袁天師是你師父?唉,你一個女娃,跟他有什麼好學的?」

趙蔓箐細聲細氣,怯怯的回道:「回娘娘的話,師父隻是教了我分茶的手藝,說我無父無母,往後有了這門手藝,也不會讓人輕視了去。」

陳皇後眉梢下意識的挑了挑,從鼻子裡「嗯」了一聲,頓了頓,才笑著道:「你這般品貌,嫁了誰家,都是委屈的,再加上又有袁天師做你師父,我看啊,你還是……」

「皇上駕到。」殿門外內侍尖細溫和的嗓音高高的響起,陳皇後呼的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整了整裙擺和頭飾,快步迎了出去,趙蔓箐落後陳皇後三四步的距離,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看來昨天給袁天師遞信是明智的。

皇上一身明黃色龍袍,步態閒適的進了內殿,趙蔓箐跟著陳皇後跪地磕頭請了安,皇上微笑著虛扶了陳皇後一把,溫和地道:「起身吧。」

轉了視線,看向緩緩起身的趙蔓箐,眼神恍惚了一瞬,就恢復了正常,笑著道:「箐姐兒也來了?你師父幾個月不見你,念叨著你的手藝肯定退步了,聽說你進宮來請安,在朕那兒就坐不住了。」

趙蔓箐對著皇上曲了曲膝,隻羞澀地笑著沒有答話。

陳皇後扶著皇上坐到了榻上,又接過連尚宮遞過來的茶,遞給皇上,皇上接過,笑著道:「坐吧,你們在聊什麼,也說給朕聽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皇後臉上笑容更盛,心裡一片冰涼,皇上多久沒有到她的寢宮來了?一個月還是半年?這會兒聽到趙蔓箐來了,如此之快的巴巴趕過來,說他對趙蔓箐沒有想法,騙鬼呢?

臉上掛著笑,口氣輕鬆的道:「剛說到箐姐兒和袁天師學分茶的手藝呢,箐姐兒能得袁天師的教導,又是這般品貌,可真真是難得至極,剛剛妾還想讓箐姐兒孝敬孝敬我,給妾也分個茶品品呢。」

皇上掃了眼趙蔓箐坐著的小杌子,沒有接陳皇後的話,突兀的吩咐道:「去搬把八仙椅來,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坐這麼小的凳子,哪裡能行?」

內殿伺候的侍女,垂著頭恭敬的應了是,趕緊退下去搬椅子去了,陳皇後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不讓她坐小杌子,卻讓她坐八仙椅,這是要抬舉到貴妃的位置?有幾個後宮的女人,敢在皇後麵前坐椅子?皇上掃了她一眼,失望的搖了搖頭。

因為皇上的到來,陳皇後的話一直憋在肚子裡,直到林夫人從容妃寢宮回來,也沒有機會說出來,送了兩人出了聚繡宮,陳皇後氣的砸了一屋子的擺設。

林夫人也沒讓趙蔓箐單獨坐車,拉了她來坐在一輛車上,細細問了剛剛在聚繡宮的事兒,趙蔓箐仔細的說了皇上來後說的話,以及陳皇後的反應,林夫人眉頭皺了又散開,笑著寬慰道:「你放心,咱們家姑娘不是給人欺負的,皇後也不行!回來我跟你鄭伯伯說,咱們最好是趕緊把親事定下,那些想打你主意的人,也就沒有可趁之機了。」

趙蔓箐垂著眼簾,乖順的點了點頭。

幸好自己才十三歲,就算定下親事,也不用著急成親,唉,彷彿一晃眼的功夫,自己就到了要定親的年紀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親,現在何處?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也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

第一百章 作伐

第一百章作伐

也不知林夫人和鄭丞相如何商量關於自己的親事,可鄭雲芸的婚期卻到了吉日。

鄭繼陽在鄭雲芸大婚的前幾天帶著家眷風塵僕僕的趕回了京城,趙蔓箐藉著管家理事的借口避諱著和鄭繼陽的見麵,隻趁他不在的時候跑去找大嫂黃氏和小侄子玩耍。

鄭繼陽的長子鄭明銳已經兩歲了,正是好玩鬧騰的年紀,黃氏被他鬧騰的煩不勝煩,從回來後,直接把孩子抱去瑞紫堂,丟給婆婆林夫人,這才有了點清閒的時間。

趙蔓箐聽林夫人的意思,鄭繼陽這次回京就要在六部任職不在去外麵赴任了,畢竟孩子已經兩歲多了,再過一兩年就要啟蒙,若是還在外麵,教育上難免怕耽誤了孩子,趙蔓箐仔細想了半天,找了林夫人稟告了既然長嫂回來了,整家理事方麵,最好還是交還給大嫂,畢竟鄭繼陽是鄭家唯一的嫡子,黃氏就是鄭家未來的當家主婦,自己還是稍稍往後退一退的好,林夫人想了想,點頭答應了,隻是趙蔓箐的年紀必須學習管家,就叫了黃氏來囑咐了讓黃氏好好教導趙蔓箐,黃氏本身非常喜歡這個聰明漂亮善良的小表妹,欣然喜悅著答應了林夫人的吩咐。

趙蔓箐配合著黃氏忙碌地準備著鄭雲芸大婚所需要的一切小東小西,從花瓶、花燭、香球、沙羅洗漱、妝盒到雙吉結、銀子打造的小銀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