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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繼陽頓住步子,一愣之後,隨之滿腹為難道:「青爺客氣,您怎麼說都是世子爺的人,我父親從來都是把您看做是世子爺的門人而不是下人。」

青平笑著搖了搖頭,拱拱手,客氣道:「這是丞相爺看得起小的,小的心裡感激著呢,隻是這禮數上,可錯不得半分,丞相爺看重小的,小的也不能讓丞相爺難為不是。」

鄭繼陽想了想,隻好道:「那就委屈青爺了。」

青平笑著連道不敢。

鄭繼陽派了丁三帶著青平從內閣衙門西側的巷子口轉去角門,又讓丁大統領去稟告鄭丞相,自己則帶著小廝湖山、湖石打馬回了丞相府。

丁三收了平日裡皮打皮鬧一點兒也不正經的表情,恭敬乖順的引著青平從後角門進了內閣衙門的後衙。

鄭丞相派了元慶去角門迎青平,又讓元豐去取了上次從杭城帶回來的鐵觀音茶葉,準備回頭讓青平捎給宿遜,也算是答謝了他幫忙護送趙蔓箐回京之情的回禮。

青平隨著元慶進了後衙的內書房,鄭丞相站在書房門口,開懷大笑著接了他,「好久不見啊,世子爺可還好?」

青平立刻頓住步子,對著鄭丞相長揖見了禮,又拱了拱手,笑著道:「勞煩丞相爺惦記,我家世子爺都好。」

鄭丞相笑嗬嗬的接了他進了內書房,又讓著他坐到了書案邊的羅漢榻上,命元豐上了茶。

青平謝了座,微笑著接了元慶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口,轉頭看著鄭丞相笑著道:「丞相爺可方便說幾句話?」

鄭丞相眼底湧出一股凝重,隻麵兒上不顯,笑嗬嗬的揮手讓伺候的眾人退了下去。

元慶帶著人退了下去,自己則輕輕關了門,守在了屋外。

「世子爺可是有什麼吩咐在下的?」鄭丞相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傾,熱情而客氣的問道。

青平麵上帶著為難和羞愧,輕輕咳了咳,才說道:「是這樣的,唉……是我們王府小爺。」

青平長長歎了一口氣,鄭丞相微微皺著眉,滿眼的不解,仔細的聽著青平的話。

第二十一章 世子的打算

青平看似更加羞愧起來,又咳了幾聲兒,帶著滿臉的歉意,開口道:

「唉,這事兒,唉,我們府小爺平日裡被慣壞了,唉,丞相爺您也知道,這些年我們世子爺為了小爺操了多少心去,就連容妃娘娘,也叫了小爺進宮訓斥了好幾回,可偏我們小爺性子就是改不了,這脾氣急躁的很,眼看著都快滿十三了,還是小孩子家家的脾氣,這事兒,我們世子爺每回想起來,都急的不行,偏王爺,疼孩子又疼的沒邊兒,我們世子爺也是……」

「世子爺過慮了不是?你們家小爺這會兒正是最頑皮的年紀,等再過幾年,年歲大一些也就好了。」鄭丞相笑著安慰道。

青平點了點頭,「丞相爺說的是,小的也是這麼安慰我們家世子爺的,可,唉,丞相爺可能還沒聽到信兒,有所不知,我們小爺在金門港的時候,恰好碰到了您府上的侄小姐。」

鄭丞相滿臉驚愕的看著青平,一時竟有些緩不過神來,他還真是沒有聽說過趙蔓箐竟然遇到過宿劭。

宿遜知曉趙蔓箐從揚溪地被自己接出來,還有線索可尋,可那宿劭……箐箐怎麼會碰到他的?是誰有心安排的巧遇?

鄭丞相仔細分析了一瞬,不會,如果是有人有心安排,丁大不會一點兒察覺都沒有,唉,那宿劭就是個小霸王,這京城不知被他鬧騰出多少事兒去,箐箐碰到他,哪兒能不吃虧的?要不,這青平也不會一臉的歉意了。

鄭丞相微微皺了眉頭,青平仔細盯著他,繼續道:「若不是侄小姐寬宏,今兒個在下斷不敢有這個臉麵來跟丞相爺說這個話。」

鄭丞相笑著拿起茶杯,示意了青平,笑著道:「嗬嗬,要說起來,還真不是我自誇,我那侄女雖說年幼,可最是知書達理,再說,還都是孩子呢,哪裡值當的世子爺如此客氣。就是真有什麼,也都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可萬萬當不得真的。」

青平笑著謝過茶,心裡飛快的轉著,鄭丞相這話,算是把前路後路都堵的死死的,世子爺的心思……唉,這話得迴旋著些說,才最是穩妥。

「不瞞丞相爺,這事兒本應該是由表小姐先跟您說,可在下實在是得替我們家小爺給丞相爺還有侄小姐道個歉,當時在金門路,表小姐身邊兒就帶了兩個丫頭和幾個小廝護衛著,本身又是剛下了船,我們世子爺想著,表小姐年歲小,下了船就邀她前去衙門裡,也怪悶氣的,所以就吩咐在下等表小姐出去逛回來了,再去邀請,可沒想到,表小姐竟是去了寶塔寺,唉,當時在下接到信兒時,也已經是來不及了。」

青平頓了頓,苦惱的搖頭道:「也幸虧得丁三爺出手,不然,若是讓我們小爺衝撞了表小姐,怕是就得闖出大禍去了。」

「哦?丁三還有這等本事?我以為他隻會鬧騰呢。」鄭丞相笑了笑,不太相信的道。

「哪裡的話,丞相爺這裡,怎麼會有拙人?」青平奉承了一句,繼續道:「這事兒我們世子爺說了,丁三爺不愧是丞相爺身邊的人,這頭腦行事兒,都非常人可比,寶塔寺的事兒,他處理的極好,當時我們小爺正跟金門路府尹的兒子在觀音殿上香,那金門路府尹的小兒,丞相爺也知道,最是懦弱,萬事兒都聽我們小爺調停,表小姐到時,就被智弘方丈派人給請到了後殿茶室暫時休息,誰知,唉,丞相爺多擔待,我們小爺也不知隨了誰的脾氣,最是看重自個兒的東西,智弘方丈怕怠慢了表小姐,就拿了寺裡的普茶讓人沏了給表小姐送了去,被那府尹的小兒給看到了,就悄悄告訴了我們小爺。」

青平臉上滿是尷尬,「我們小爺大概是答應過給那府尹的小兒討得這茶,這乍然聽說那茶被表小姐給……唉,您說說,這事兒關著表小姐什麼?可我們小爺愣頭青一樣,不聽不問的,衝到茶室就要去質問表小姐,幸虧智弘方丈攔著,才沒被他衝進去,可智弘方丈就是一方外之人,哪裡管得住我們小爺?丁三爺看著方丈為難,就幫著出了主意。」

青平一五一十對著鄭丞相說了當時的情況。

丁三聽了紫墨傳的話,立刻會意了趙蔓箐的意思,滿眼興奮的先打發了紫墨迴避,自己則極快速的拉來了幾個隨著前來的護衛,仔細交代了一番,見眾人聽明白了,就帶著人大搖大擺的走到了觀音殿門口,隨便抓了個在殿外伺候的小和尚,張口就質問道:「我說,這裡麵的貴人得拜到什麼時候去?我們家主子都等了那麼久了,這得等到何時去?行行行,你先別說話,聽我說,我知道裡麵的是『貴』人,可這貴人,也得讓我等凡人拜菩薩吧?這寺廟聖地,難道也講究階層等級的?也興挑人拜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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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滿臉為難,雙手合十,一個勁兒的躬身道歉賠不是,丁三支著耳朵聽著殿中的動靜,繼續大聲兒道:「我倒是要替我家主子瞧瞧,這裡麵的到底是什麼貴人,這還讓不讓我們平民老百姓的活了?」

宿劭本就被掃了臉麵,寶塔寺出產的普茶,每年就那麼幾點兒,也就是往來的緣主常客,還得碰到機緣的,才會有幸品嚐到,宿劭之所以覺得自己能有把握要到這普茶,那是他特意派人打聽到了消息,知道寺裡新一批的普茶剛剛發酵好,這才帶著金門路府尹的兒子前來,也算是在朋友麵前長臉,可誰知卻被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把這茶給喝了?!宿劭麵子掛不住,這會兒又聽到丁三在殿外叫囂,脾氣哪裡收的住?

想也不想,也不管身邊還在勸慰自己的平安,暴怒著,拎著袍子衝出去就要跟丁三理論。

丁三聽到動靜,眼珠兒轉著,對著那幾個護衛使了個眼色,自己則邊大聲叫著「有本事就拿銀子買啊,還是貴人呢,我看就是個吝嗇鬼,連點兒佈施銀子都不捨得給,呸!」邊猛地提氣兒,奔著外殿奔去。

宿劭哪裡能聽得別人說自己是吝嗇鬼?邊提速奔著丁三消失的背影兒方向追去,邊大聲吩咐道:「平安去拿銀子!小爺還能捨不得幾個銀子?笑話!」

丁三就這麼把宿劭這個小霸王給成功的誘拐出了觀音殿,金門路府尹的兒子就是個孬包,見宿劭以及他帶來的一眾人都出了觀音殿,也不哼哼那茶葉的事兒了,忙羞澀的陪著笑跟智弘大師告了別,就帶著人麻溜的離開了寶塔寺。

「丞相爺說說,這丁三是不是幫了我們小爺大忙了?小爺這人的性子,氣性大脾氣急,可忘得也快,在後衙的時候,丁三爺還展示了一回伸手,可把我們小爺給震住了呢。」青平笑著,感慨道:「我們世子爺可是感激著丁三爺的呢,也感激著丞相爺。」

鄭丞相滿眼意外的看著又是感慨又是感激的青平,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這一步步,又是指桑罵槐,又是指東打西的,引著宿劭進了套子,這可不像是丁三的主意,難道是紫墨?那孩子倒是有幾分見識和膽色。

青平苦笑著道:「丞相爺也知道,我們小爺最佩服的就是有膽色武藝又好的人,世子爺的意思是,小爺如今也大了,在這麼胡鬧下去早晚得混出大事兒,倒不如讓丁三爺教導教導我們小爺功夫,小爺有了心思,也就沒時間出去混去了。」

鄭丞相眼底閃出絲明悟,忙笑著道:「這是世子爺看重,丁三才多大,何德何能?唉,世子爺也是太抬舉他了。」頓了頓,身子稍稍往前傾了傾,低聲兒道:「世子爺若是當真,還不如讓小爺去跟五殿下說一聲,在宮裡請了教習先生,跟著五殿下一起習學,一來,這時間上,就緊了起來;二來,宮裡的教習先生,自是比丁三強不是?」

青平為難了起來,猶豫道:「跟五殿下一起習學固然是好,可到底,小爺的身份……」

鄭丞相笑著搖頭,聲音壓得極低的道:「如今皇上的意思,還看不甚明確,待回頭威遠將軍得勝歸來,南平王府定是烈火蒸油,王爺如今還掌著兵部,這熱油烈火的,避無可避,倒不如乾脆就亮出來,對他人,也是一種壓製。」

青平明瞭的點了點頭,「丞相說的是,小的這就回去跟世子爺稟告,也好叫世子爺提前有個預備。」

「急也不急在這一時,這眼看晌午了,你就留下陪我吃個飯,也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