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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一跳的,臉紅脖子粗的喘著粗氣兒。

宿劭雖說小孩兒心性,而且平日裡又是無憂無慮的,心裡最敬佩的人,除了自己的父親就是自己的大哥,可是這會兒聽到趙蔓箐一口一個「你大哥」心裡忽然覺得彆扭的很。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彆扭,可就是彆扭,很不舒服。

「你,你胡說,蒙汗藥如何會是禁藥?那個混賬王八蛋胡說八道?我!我,我不會買禁藥,我們王府,我們家,我們,我……」宿劭被趙蔓箐氣的已經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

趙蔓箐眼珠兒半轉,趕緊點了點頭,語氣誠懇的道:「宿少爺莫怪,我也是沒想的周全,你跟你大哥同母同胞,自然不差他什麼,隻年紀稍小,世子爺到底年歲大些,吃的鹽也比你,那個,也比咱們吃得多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那蒙汗藥真的不是禁藥?」

「當然不是禁藥,那販夫走卒,偶爾備點兒蒙汗藥,也是保命的慣常招數,有時候有些流寇山賊什麼的,有點兒蒙汗藥防身,也比真刀真槍的硬碰硬的好。」宿劭肯定的說道。

「宿少爺請坐,要不要喝點兒什麼?這丫頭也被您允了去休息了,也隻好妹妹我來伺候您了,笨手笨腳處兒,您多擔待。」趙蔓箐笑笑的說著。

宿劭狐疑的看著她,下意識的聽話坐了下來。

趙蔓箐挑著眼皮兒掃了他一眼,速度極快的從屋中的八仙桌上取了茶壺過來,又從百寶閣裡取了一隻汝窯瓷杯,一併拿到了榻幾上放下,給宿劭倒了一杯,又給自己的那空了許久的杯子續了一杯。

「哥哥嘗嘗,這是我今兒個讓紫墨采的新鮮荷葉做得茶,還是拖了世子哥哥的福氣,才有了這個緣法,隻是味兒有點兒苦,也不知你喜不喜歡。」

「這荷葉還能做茶吃?」

宿劭滿臉驚奇的看著這茶湯,自然沒意識到趙蔓箐對自己的稱呼已經從「宿少爺」換成了「哥哥」,這話題也就越扯越遠,就這麼一路被趙蔓箐從丫頭說到了蒙汗藥說到了禁藥又說到了自家哥哥最後直接拐到了荷葉茶上。

「這荷葉茶吃起來可特別有講究呢,炒著吃和生著吃,功效也不一樣,口感更是差別很大,咱們現在喝的是生鮮的荷葉,味道自然不如炒著吃的醇香,可也勝在這生嫩的口感,香氣也要略高一些,您嘗嘗,是不是入口有股生甘的味道?」

宿劭品了一口,贊同的點了點頭。

趙蔓箐笑看著他,繼續道:「這荷葉茶中所含的茶葉鹼,可也化解咱們體內多餘的肥肉,並且,還可以清心火,平肝氣,瀉脾火,降肺火,功效可多著呢,最適合晚膳後飲用,也不易造成積食兒。隻瘦弱的人不宜多喝,以免更加消瘦。」

宿劭被趙蔓箐一句「咱們體內的肥肉」給逗笑了,放下茶杯,笑著道:「你這小丫頭知道的還不少。可咱們體內哪裡來的肥肉?你這別又是像被那生藥鋪子的掌櫃的騙了一樣,被人蒙騙了吧?」

趙蔓箐瞪大了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哥哥這如何不知咱們體內有肥肉?你可見過那嘟嘟胖的人,小孩子也算在內,很多人都是又肥肉的。」

「胖就是身上有肥肉?」

「當然,不是肥肉,還是瘦肉不成?瘦肉紮實堅硬,肥肉鬆弛綿軟,一摸就不一樣。」

「摸?」宿劭微微皺了皺眉,歪著腦袋想了想,搖著頭道:「我沒摸過何人,自然不知這肥肉瘦肉的差別。」

「呃……」趙蔓箐一噎,不願意再跟他討論這瘦肉肥肉的問題,轉了話題。

「聽青平說,世子哥哥已是行過冠禮了,可曾定下親事兒?」

「你打聽這個做什麼?」宿劭下意識的就不喜歡趙蔓箐一臉崇拜的提起自己的哥哥,口氣一下子硬冷了起來。

趙蔓箐不是很理解宿劭的小孩子氣,可也不願意把氣氛弄僵,她打聽自然有她的考量在,隻是,這考量卻是跟宿劭說不得。

「世子哥哥對我有看顧之恩,嗯,我是想著,我一個小女子,也沒有什麼可以報答的時候,世子哥哥那麼厲害,必也沒什麼給我報答的機會,這報答自然無法報答,可是,我這心裡卻是感激著世子哥哥,還有就是,等回了京城,我一個女孩子,怕是就沒什麼機會再出來走動了,自然,跟世子哥哥,還有哥哥你,也多半兒是再難見麵,如果世子哥哥訂了親事兒,往後大婚了,我還可以找機會見見嫂子,行禮問安什麼的,也算是盡點兒心意。」

趙蔓箐細聲細氣兒,傷感的說著,宿劭也似被她的感傷觸動,忙好聲好氣的安慰道:「怎地就沒機會出來走動了?咱們京城的女子,也是有出門的機會的,雖說比之你們揚溪地稍顯嚴格,但也不算嚴苛,我大姐沒出嫁的時候,還跟著父親出去騎過馬呢,你別難過,我告訴你就是,我大哥已經定親了,定的是威遠將軍的嫡長女,聽說我那未來的嫂子,跟丞相府的大姐姐可是要好的手帕交,往後,見麵的機會肯定多得很,你別多想,我大哥哪裡會跟你多計較?」

居然定的是威遠將軍的嫡長女?

第十三章 聊天

居然南平王府是打算著要跟跟威遠將軍聯姻?

這威遠將軍領了攻打揚溪地的使命,看父親的樣子,應是早就得了消息,朝中也早就動盪不安了,那小皇帝,可是半點兒也沒看出來有什麼危機意識,還在宮裡頭打磨木頭,聽說準備著再打一張新床呢。

如果威遠將軍和南平王府聯了姻,那麼,也算是拐著彎的跟鄭丞相府上連成了親戚。

怪不得,自己能那麼順利的坐著船,不緊不慢的從揚溪地撤出來。

再有,揚溪地官弱軍疲,早就是周聞天下的平常事兒了,這威遠將軍領了這份兒差事兒,這軍功可就是十拿十穩的了,回頭領著大軍,再把那小皇帝押送回豐國,那論功行賞他就是頭一份。

嗯,一個公爵之位,算是穩拿的。

有了公爵之位,再送一個女兒給南平王府做世子正妃,真真是好算盤。

「喂!」

趙蔓箐聽到宿劭叫自己,趕緊回過神兒來,笑著道:「那太好了,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多見見嫂子,聽她教導。」

「你……」宿劭狐疑的看著趙蔓箐,她剛剛明明是走神兒了,這想的,絕不可能是見未來大嫂的事兒,那是什麼事兒?

宿劭腦中快速的閃回剛剛的倆人的對話。

哦,對了,是的,肯定是這個原因!

揚溪地可是被威遠將軍帶兵給……她的父母親可都是揚溪地的人,雖說國家興亡這等大事兒她小小年紀應該想不到,可到底那揚溪地是她的家鄉,是她父母的家鄉,被威遠將軍帶兵攻打了,心裡肯定是不高興的。

宿劭覺得自己猜的肯定沒錯,遂寬慰道:「我跟你說,你啊,就是太小,可能不知道也沒聽說過,我跟你說,這威遠將軍帶兵打仗,最是出了名兒的愛民如子,絕不會傷害無辜百姓,更是惜民之所有,所以,你真不用……」

宿劭為難住了,不知該如何跟趙蔓箐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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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蔓箐瞬間就明白了宿劭話裡的意思,隻是這「明白」,得明白到別的地方去才合適。

趙蔓箐微微垂了頭,再抬起來就是微笑著,看著宿劭點了點頭,一臉天真又羞愧的道:「哥哥無需擔心我,我從小兒雖說是在揚溪地長大,可到底早些年就,父母雙亡,要不是丞相伯伯憐惜我,我也活不到今日,這次回鄉祭祖,也是丞相伯伯說我長大了,也該去看看父母雙親,這才安排我來的,隻是我年紀小,身子弱,這路上就走的時候長了那麼一些,要不然,早就該回到京城了。」

宿劭一愣,遂反應過來。

也是,他跟一個六歲的奶娃娃,還是個女孩兒,說什麼民脂民膏、燒殺搶掠、擁軍護民的問題,豈不是%e9%9b%9e同鴨講?

「對了,你明兒個就要回京,我大哥說,讓我護著你,和你一塊兒回去,那個,我在外麵時候也長了,父親已經催了好多次了,也該也得回國子監習學去了。」

宿劭挑著眉梢兒,笑嘻嘻的說著,趙蔓箐卻頭疼了。

栲栳一尋幾香家辣!(作者君飄過解釋:趙蔓箐前世哈韓的時候,看過一個韓國喜劇電影,裡麵有這麼一句台詞,意思好像是說,你以為你是天仙啊,算是她能說出口的罵人的話)

趙蔓箐心裡悲憤了,跟著這霸王一路回京,自己豈不是連點兒鬆快兒的時間都沒有了?

宿劭說完了想說的話,愉快的離去,順便,讓平安把已經吃了解藥的紫墨和綠籐帶回了疏荷居。

紫墨看著平安從容的著,笑笑的對趙蔓箐行禮之後,緩步離去,心裡又是心驚又是生氣,臉都綠了,綠籐也好不到哪兒去。

紫墨拉著趙蔓箐前後看著,急急的聲音裡都帶了哭腔兒的道:「表小姐可還好?那,那小爺可欺負你了?」

趙蔓箐心裡暖暖的看著心急火燎的拉著自己前後擺弄翻看著的紫墨,趕緊出聲兒安慰道:「紫墨姐姐放心,我沒事兒,你看,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你放心。」

說著說著,那股子暖意,酸酸的直衝鼻尖兒。

趙蔓箐壓下了即將要流出的眼淚,趕緊垂了頭,笑著又道:「他好歹也是王府嫡子,身份貴重著呢,如何會跟我這無父無母的孤女一般見識,剛剛來也就是找我說說話,真沒事兒,他連在寶塔寺那茶葉的事兒都沒問我呢。可見也就是一時多花了銀子肉疼罷了。」

宿劭回了自己的院子後,平安領了自家主子的差事兒,送了紫墨和綠籐回了疏荷居。

待他揣著滿肚子的心事兒與不解又轉回來,剛抬腳邁進院子,就看到了自家主子,一臉笑意,負手站在院子的正中,洛川拿著一盞氣死風站在他的身邊兒,就這麼一主一僕的盯著下人們打包行李。

唉,自己是越來越不瞭解自家主子的心思了,剛剛還惱怒異常的下命令,就那麼直愣愣,毫不轉彎兒的用了蒙汗藥,迷倒了那位表小姐的兩個丫頭,自個兒更是不顧規矩的就這麼直接闖進了人家住的屋子,原本自己還想著,如果小爺當真要難為那位表小姐,自己就豁出去了去稟告世子爺……

可現在倒好,小爺自從那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