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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和那個小霸王吧。」趙蔓箐看著紫墨還是滿眼不滿的看著綠籐,趕緊把歪了的樓又正回來道。

紫墨聽了趙蔓箐的話,果然又愁上了,「依著表小姐的話,這世子,是必然要見麵磕頭請安的,這可如何避著那……貴人啊?」紫墨到底是要有大丫頭的風采,尤其是在綠籐的麵前,那霸王、紈褲、財迷一類的詞兒,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綠籐也一臉的愁容,跟著點頭歎著氣。

其實方法很簡單,隻要轉移了那小霸王的注意力就行了,隻要他這兩天,不注意自己這一處兒,旁的,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他總不能等自己走了,到了京城,在去丞相府內宅,伸手對著自己這樣的五六歲的小女孩要銀子吧。可這說起來容易,真執行起來,可就有難度了。

「那南平王世子的弟弟,有什麼愛好沒有,嗯,就是說,有什麼他特別感興趣的東西或是玩物沒有?」趙蔓箐看著紫墨和綠籐問道。

綠籐聽著趙蔓箐問,一頭霧水,怔楞著扭頭看著紫墨,紫墨比她要大一些,也聰慧很多,一下子就明白了趙蔓箐問的用意,笑著點頭道:「他感興趣的東西,除了銀子,就是功夫了,聽說,在他七八歲的時候,還鬧著要去山上拜師傅學功夫呢,聽說那會兒可把南平王和王妃氣的不輕,就怕他是被人騙了。」

趙蔓箐驚訝的張了張嘴,這霸王,真該讓他去學學功夫吃吃苦,那功夫,哪有幾年就能練出來的,如果他去學功夫了,自己也就不會遇不到他了。

第七章 見世子

宿劭憋著一肚子悶氣,被平安和幾個小廝又是哄又是威脅的,這氣兒就一直憋著沒處兒發出來,就這麼憋著一路趕回到了布政使衙門。

南平王世子,也就是宿劭的哥哥宿遜,一身金紋緞黑官袍,領子上繡著祥雲紋,一絲不苟的豎立在脖子處,正站在衙門後的大院裡,兩手環抱在%e8%83%b8`前,瞇著眼睛看著宿劭規矩的踩著腳踏下了馬車。

宿劭那一肚子的氣,在看到自家哥哥瞇著的眼睛時,已經嗖嗖的飛出了天外。

「大哥。」宿劭快走了兩步,在宿遜身前一步的距離站定,長揖見禮。

宿遜掃了一眼站在馬車旁,又似鬆了口氣,又似戰戰兢兢的平安,低低「哼」了一聲兒,轉過視線,低頭看著長揖著的宿劭,「看看你這禮行的,哼!起來吧。」

宿劭垂著眼簾兒,又拱了拱手,才慢慢直起了身子,眼珠兒左右掃了掃,自己這行禮的姿勢完全沒有不合標準的地方啊,這姿勢絕對沒有問題,哥哥這是……難道聽到什麼了?

宿劭心裡惴惴的,可也不敢多嘴問,更是不敢耽誤,微微落後一步,跟著宿遜的腳步,進了衙門後暫時休息的院子。

進了屋兒,宿遜隨手指了指榻邊兒的扶手椅子,示意宿劭坐,自己則坐到了榻上,看著小廝上了茶,又瞄了眼惴惴不安的宿劭,才揮手示意小廝們都退下去。

「今兒個我也沒時間不跟你多計較,回頭咱們再來算算今天的賬!」宿遜端著杯子,也不喝茶,就盯著宿劭開口道。

宿劭垂著頭端著杯子,剛喝了一口,就聽見自家哥哥說的話,瞬間覺得頭皮發麻,完了完了,被自己哥哥盯上了,這是誰跟他說的?都說了什麼?自己不是沒去找那車主的麻煩嘛?不是還沒來得急嘛?對對,不用擔心,自己什麼都沒幹,也沒什麼好心虛的。

宿劭安慰著自己,抬頭看了宿遜一眼,正對上他銳利的眸子,趕緊低下頭,想了想,又趕緊點了點頭,「是,弟都聽大哥的。」

宿遜對他的態度還算滿意,抿了口茶,似是語不經心的道:「這會兒,我已經派平安去接人去了,等人家到了,你給我斂著點兒性子,別給我惹麻煩。」

「接人?誰啊?」宿劭頭皮上的酥|麻感還沒完全消失,聽到宿遜的話,又是一愣,心裡隱隱的有種不祥的感覺升了起來。

宿遜瞪了一眼這急脾氣的弟弟,耐著性子,緩和了口氣:「咱們的姨丈,今兒個接了個說是他遠房親戚的姑娘回京城,作為親戚,都路過咱們府門口了,哪裡能不招待招待的?聽說,那表小姐父母雙亡,甚至連個沒出五服的親戚都沒有,又是個小女娃,這事兒蹊蹺的很,不過,既然姨丈如此的顧念親戚情分,咱們也不能落得個過門不讓進的名聲兒。」

宿劭愣住了,看自己哥哥的意思,今兒個設計讓自己多掏了銀子的,竟然是個女娃兒?還是鄭丞相的遠方親戚?聽寺裡的師傅說,那人身邊,可隻有兩個丫頭和幾個小廝陪著,可不想是大門大戶的小姐啊。

宿劭到底沒敢欺瞞自己的哥哥,隻吭吭哧哧的粗略說了說了自己吃癟的那事兒,把聽到的跟這表小姐有關的話,都說給了宿遜聽。

「聽寺裡的蓮生師傅說,那表小姐似是想要在寺裡給她的亡父亡母做超度法事兒,平安聽著那意思,好像是這法事兒一直沒做過一般。」

「可聽清楚了?」宿遜擰著眉頭,盯著宿劭問道。

宿劭咳了咳,「平安是偷……咳咳,是不小心聽到的,當時我也沒想著會是個小姑娘,就以為是那車主身邊伺候的哪個小丫頭呢。」

宿遜沒理會宿劭,站起身子,走到窗邊兒,把微開的窗戶推開的大大的,深秋的冷風呼呼的灌了進來,也讓宿遜的思路更加清明了起來。

若是沒錯,這女娃十有□□就是從那揚溪地被鄭丞相救出來的,揚溪地被捉並已經殉國的官員……到底是誰家的女兒?能勞動鄭丞相不遠千裡,費力幫忙打著掩護把這女孩給接到京城,接到自己身邊?

宿遜猛地回頭,盯著宿劭問道:「你可看清了那女娃的樣子?」

宿劭被冷風吹得再加上被大哥盯著,當真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沒……沒看清,聽平安說,遠遠望著,也就是六七歲的模樣,個子很小,還挺瘦的,說是不像是大門大戶裡嬌養著的女孩兒。」

「哼,就憑平安那點兒眼力,還差的遠呢!」宿遜冷冷的說道。

怪不得自家弟弟把那表小姐當成了伺候人的小丫頭,就平安那眼力,確實差得遠了。

「行了,你先下去換身衣服淨淨麵,一會兒等接到了人,我再讓人去找你。」宿遜打發著宿劭,看著宿劭站起了身子,到底不放心,又陰森森的補充了一句:「別給我惹事兒。」

宿劭趕緊點了點頭,火燒兔子尾巴一般,溜溜的退出了宿遜的屋子。

回到自己休息的院子,宿劭被平安幾個伺候著淨了手臉,又換了身墨綠色的長衫,坐到榻子上,緊抿著嘴,歪著頭思考了起來。

平安垂手侍立在榻旁,他算是從小伺候宿劭的,這會兒一看他的眼神兒,就知道他沒把大爺的話聽進去多少。

這小爺,可真是……表麵一副乖弟弟的模樣,其實骨子裡最是不聽人言,又有主意的很,唉,這可怎麼辦好?到時候若是惹了大爺的氣,他們這些伺候的人,哪兒還有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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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蔓箐被紫墨和綠籐伺候著收拾妥當,丁大統領帶著青平到馬車前行了禮問了安,丁大統領笑讓著青平,青平也不多推辭。

笑著對著馬車的布簾兒禮貌的又拱了拱手,微微欠著身子,開口道:「在下青平,是南平王府世子爺身邊的小廝,世子爺聽說了表小姐一路舟車勞頓,又逢祭祖心情沉鬱,特派小的來請表小姐去別院兒歇上一晚,待明兒個,我們世子爺再多派點兒護衛,合著丁大統領他們一路,護送表小姐啟程回京。」

「多謝世子爺抬愛,小女子萬萬擔當不起,伯伯說讓我路上都聽丁大統領的安排,若是丁大統領覺得合適,那小女子就多多打擾世子爺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青平麵上兒帶笑,心裡卻也微微詫異,早知道是小娃娃,但聽這聲音,沒想到這樣小。

丁大統領則笑著道:「表小姐看重,是在下的榮光,既然表小姐說了,那小的就鬥膽做個主兒,還有勞青爺了。」

這就是同意了。

青平笑點著頭,叫了自己的小廝牽了馬來,又看著丁大統領帶著人整齊的上了馬,這才略微在前,引著眾人往布政使衙門前去。

馬車不急不緩的往前行進,等了不多會兒,綠籐就趕過來,把馬的牽繩繫在車旁的車欄上,笑嘻嘻的條上馬車。

「都安排好了,丁三哥說了,絕不負表小姐所托,一定完美的完成任務。」綠籐掀起車簾又往外探看了幾眼,放下車簾,轉頭看著一臉凝重的看著自己的趙蔓箐和紫墨,笑著說道。

趙蔓箐點了點頭,放了放不安的心思,一切看運氣吧,盡了力,若是再不好,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了。

趙蔓箐一行人休整吃飯的港口本就離布政使衙門不遠,青平雖說怕顛簸控製著車速,但到底不過一盞茶的時辰,就到了衙門口。

青平跳下馬,走到馬車旁,笑著匯報道:「表小姐還請稍候片刻,這衙門裡,也沒個女眷,簡陋不周之處兒,還望多擔待一些。」

「本就是麻煩世子爺了,青爺客氣了,多謝青爺了。」趙蔓箐細聲細氣的道謝。

青平點了點頭,客氣了幾句,就轉頭帶著人,引著趙蔓箐的馬車一直進了布政使衙門的二門裡。

南平王世子宿遜被委任這金門路的布政使也不過一年有餘,就把這左右布政使並成了唯一的布政使,上到按察使,中到總督、巡撫,下到都指揮使,無不聽其調遣指揮,就算是金門府的府尹,有了重要的大事兒,也多和他商量了才處置。

這份心機盈巧再加上不凡的身份地步,讓這南平王世子在百姓裡的口碑更是攀升到了嶄新的高度,聽說連他的父親南平王為此也很是得意。

趙蔓箐坐在車裡,雖然隻有一盞茶的功夫,但該想的一樣也沒少想,如此心機有野心之人,為何會一而再的邀請自己前來,隻說是為了他那看重銀子的弟弟?那肯定是說了自己也不信的,看來,目的,除了自己那遠房的親戚——丞相伯伯,再無其他。

馬車停了下來,趙蔓箐扶著紫墨和綠籐的手下了馬車。

「妹妹來了?路上可累著了?」

趙蔓箐趕緊屈膝見禮,仰頭看著宿遜,微笑著答道:「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