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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祭祖的表小姐回京,特地派我來迎一迎,這京裡,最近也是……唉,回頭您這邊和我們世子爺派的護衛一起護送表小姐,到底也安生一些,我們世子爺也放心一些。」

綠籐仔細聽著那小廝的話,悄悄抬起眼皮兒,打量著這南平王世子的得力小廝,一身兒青灰圓領窄袖短衫,隻齊了膝,下`身兒藏青寬%e8%85%bf褲配著雙半短的黑色軟靴,頭頂帶著個灰色的軟腳璞頭,膚色小麥色,身體精瘦,眼神兒銳利卻沒有咄咄逼人的感覺,看起來很是得用精練。

丁大統領笑嗬嗬的也拱了拱手,搖著頭笑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哈哈,小的在此多謝世子爺關照,丞相爺也是千交代萬交代小的,萬萬不可麻煩了世子爺,小的在此謝過,我們家表小姐年紀小,還是個小娃娃呢,怎麼擔待得起,還請青爺回去好好代表小姐多謝世子爺關愛才是。」

綠籐仔細看著那個丁大統領稱呼的青爺的臉色,見他似是眉頭都沒帶皺一下的,隻微笑著聽著丁大統領的話,心裡嘀咕著,這世子爺難道是聽了那個小霸王的話,來替自己的弟弟討銀子來了?可是,讓世子爺的護衛護送,那成了什麼了?不平擺著要招人眼嘛?這世子爺到底是按了什麼心?連個小女娃都要利用利用不成?

似是感覺到了一股銳利的目光掃向自己,綠籐心裡一緊,趕緊把頭垂了下來,不敢再盯著那喚作青爺的小廝瞧。

青平似有似無的打量了綠籐幾眼,轉回視線,繼續傳達自己的來意。

「丁大爺何需如此客氣?今兒個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就是現在啟程趕路,晚上也隻趕得到路南鎮,離和縣可是還遠著呢,想來一路行船,表小姐年紀小,身子嬌弱,也經不得如此匆忙的行程,還不如今兒個先去我們世子爺布政使衙門附近的別院兒歇息一晚,也好讓表小姐可以安穩著休息半天,明兒個一早,再趕路也不遲不是?」

丁大統領滿臉為難的笑著,拱手道:「這……世子爺一片心意,不過,小的也做不了主子的主兒,要不,青爺先回,我們表小姐現下已是睡了,待到她起了身,我請個示下,再打發人去回世子爺的話,可好?」

青平點著頭,「也好,表小姐既然午睡了,那麼,咱們就多等等,也無妨,我就不趕著回去了,咱們一起等表小姐起身吧,要不,我這回了,也得惹了世子爺辦事不利的責罵。」

綠籐垂著頭,眼皮子不聽使喚,抖動了半響,到底沒忍住,白了這個青爺一眼,這話說的,還能讓丁大爺說什麼?哦,若是硬要他回去,豈不是故意讓他回去被罵?不讓他回去……他一個外人,跑到這裡來,丁大爺也不用休息了,哼!這世子爺不愧是那個小霸王的嫡親哥哥,都一樣的惹人嫌。

綠籐氣哼哼的後退了幾步,趁著那個青爺和丁大爺熱絡的聊天的空檔兒,退回到了馬車旁。

紫墨已經等的心焦,見綠籐一臉煞氣的回來了,倒是一愣,轉頭看了看還在沉睡的趙蔓箐,見沒有醒來的跡象,慢慢轉身,動作輕盈的將車簾兒掀起一絲兒細縫,輕手輕腳的下了馬車。

第六章 丫頭

第六章丫頭

青平和丁大統領走到岸邊兒邊寒暄著邊閒聊著些有的沒的閒話,眼尾卻也掃見了那個表情不算友善的小丫頭退回到了岸邊兒樹蔭處的青格紋布馬車旁。

想來,那車裡坐著的,就是那個還是娃娃的表小姐了。

如果青平的想法讓趙蔓箐知道,一定會在心裡狠狠的惡寒一陣兒,完後,就更得老實乖巧的裝幼年兒童了,若不然,又哪裡對得起「娃娃」這個名詞兒。

可惜,她壓根兒不知道人家哪裡是關心她到底是娃娃還是成人,重點是她出現的這個時間,恰好了而已。

紫墨瞇著眼睛,看著河岸旁站在太陽底下,熱絡異常的聊著天的幾人,耳邊兒聽著綠籐細細的說著那個被丁大統領喚作青爺的小廝是如何傳達的他們家世子爺的話。

紫墨擰著眉頭,收回了視線,下意識的掃了眼幾乎紋絲不動的車簾兒,垂著頭仔細琢磨了半響,才抬起頭來,看著綠籐開口道:「表小姐這身份,如何能……現如今,丞相爺的意思,咱們雖跟南平王府,因著夫人,有這麼一層的關係,可到底,平日裡不好太過接近,就算他們不知表小姐的身份,若是有心些,可架不住這十天多的時間接觸,若當真是存了心要打聽什麼……」

綠籐看著紫墨,趕緊點著頭,壓低聲音道:「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如果他們存了心要打聽什麼,一起走最是便利不過,這會兒威遠將軍可還在揚溪地呢。」綠籐湊近了紫墨一些,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小聲兒道:「在府裡時,我就聽王媽媽說過兩次旁事兒,宮裡那位,可還是想著把容妃娘娘的盛寵給奪了去呢。」

紫墨噁心般的皺了皺眉頭,低低粗粗的「哼」了一聲兒,「皇上的身體,早晚得讓那些頭髮長見識短的給折騰壞了。」

綠籐後退了一點兒,古怪的看了紫墨一眼,「姐姐,咱們可都是頭髮長啊,你可不能也把這『見識短』的帽子扣在我頭上啊,還有夫人,小姐,表小姐,你可不能一竿子掀翻了一船的『長頭髮』啊。」

紫墨被綠籐的話,說的哭笑不得起來,也漸漸不再去擔心宮裡的那些破事兒,說到底,就算是知道自己匹夫有責,可也管不了那許多,能力不夠不是。

「就你深明大義行了吧!好了,不說那些了,我看讓丁大統領對付那個世子爺的小廝,到底不行,咱們也不好上前說什麼,那世子爺看樣子,是勢必要看看咱們表小姐了,雖不知道他到底存了何種心思,可硬是拒絕怕是不妥。」紫墨說著,綠籐仔細聽著,不停的點頭表示贊同。

「要不這樣,我粗粗想了一下,表小姐這一路也走了半個多月有餘了,在加上之前又是從京城趕到的揚溪地祭祖,這一路來和回,加起來也算是奔波了兩個月了,這會兒,這身體,可不是得弱那麼一些。」

綠籐聽出了紫墨的意思,使勁兒點著頭,呼的又頓住,看著凝神思量的紫墨不解道:「就直接說病了,怕過了病氣不就是了?」

「不妥。」紫墨堅定的搖了搖頭,「稱病,怕就要趕緊的延醫問藥了,那世子爺的心思,我們無法知曉,萬一,豈不是又得耽誤了行程。」

「我知道了,一會兒表小姐醒了,要不先跟她商量一下吧,雖說表小姐年紀小,可到底是主子,一來,我們不好做了主子的主兒,這不合規矩,二來,這幾天的相處,我觀察下來,表小姐可是很有主意的,不是個軟弱可欺的主。」

綠籐一邊兒點頭一邊兒又搖頭的沉聲道,紫墨笑了起來,抬手屈指彈了她的腦門一下,「哎呦呦,我們綠籐終於會『觀察』了,可喜可賀啊,回頭讓王媽媽好好獎勵獎勵你。」

「看姐姐說的,我也不是沒腦子好吧,隻是平日裡有你們在,哪裡需要我動腦子的。」綠籐舉手捂著額頭,看著紫墨,佯裝委屈道。

聽到車廂裡的動靜兒,倆人止了話,紫墨輕輕掀起簾子,笑著道:「表小姐醒了?」

趙蔓箐其實睡得並不是很沉,生理上再大的睏意,也架不住心理存了事兒,這覺想睡踏實了,也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趙蔓箐坐起身子,對著紫墨點了點頭,紫墨掀了簾子坐回馬車上,綠籐去後麵車廂取了帕子巾子和水盆等,回到車廂裡,和紫墨一起伺候趙蔓箐重新洗漱梳頭。

漱口淨麵都弄好了,綠籐下車去倒水,紫墨跪坐在趙蔓箐身後,給她邊梳頭邊說著那南平王府世子爺派小廝來邀請她去別院歇息一晚的提議,並一起說了那世子爺想要派人護送她回京城的打算。

「奴婢剛剛和綠籐商量了,表小姐若是一味的推拒,恐不妥當,如果那樣,反倒更是讓他們好奇咱們,不如,表小姐就稱趕路的時間長了,再加上祭奠亡父亡母心情沉鬱,這身子就不算太好,您年紀這般小,想來他們也不會太過懷疑,就算是請了大夫來看診,那大夫也頂多是開些湯藥,讓您多注意休息也就罷了,這應酬上,就讓丁大統領和丁二他們去應付,咱們也就不用多出麵去應著了。」

趙蔓箐抬頭看了一眼鏡中給自己梳頭的紫墨,十幾歲的小女孩,這年齡在她上一世,也就是個初一初二的學生,這氣度見識和應變的能力,卻如此之強,也怪不得紅樓夢裡王熙鳳能那般傲氣的說,就是自己的丫頭,也比那普通家庭的千金小姐強。

「姐姐如此安排甚好,隻是,若是咱們一麵兒也不出,怕也顯得太過清高和不知禮了,這身體再虛弱,見了那王府世子,卻也是必得磕頭請安的,嗯,就是那世子的弟弟,恐怕咱們也得碰上,這一碰麵,還不知他會有何舉動呢。」說到後麵,趙蔓箐擔憂了起來。

紫墨手腳利落的給趙蔓箐梳好了髮髻,轉回身來半跪在趙蔓箐的車椅邊上,也被趙蔓箐的情緒帶著,跟著擔憂了起來,看著趙蔓箐,犯愁的說道:「他若是直接回了京城,倒還好說,往後我們住在丞相府了,他一個外男,也不好的出入人家府邸的後宅,可如今,但看那世子來請咱們的反應和速度,怕這麵兒,還真的就得碰上了。」

綠籐掀簾子跳上了車,看著正在細細商量著的趙蔓箐和紫墨,撇了撇嘴,粗聲粗氣的低低匯報了剛剛丁大統領的話。

「那青平說,說是無論如何,也得勸著表小姐莫要客氣,哼,又不是一家人,哪裡能不用客氣?哼,這瞎話,也好的去騙一個小孩兒?」

「綠籐莫要莽撞!」紫墨擰著眉頭訓斥了被氣的都有些口不擇言的綠籐。

綠籐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不規矩,趕緊跪下,對著趙蔓箐請罪。

趙蔓箐笑著讓她起來,坐在坐墊兒上,打著圓場道:「綠籐姐姐這是心疼我,紫墨姐姐莫要怪她才是,咱們自己說話,也用不著太過在意那些形式,我已經很感激姐姐們一路上的照顧了。」

「表小姐可不要這樣說,這是折煞了奴婢,往後能伺候表小姐這麼好的主子,是我和紫墨姐姐的福氣。」綠籐被紫墨教訓了,心裡那氣也消了下去,理智又回來了許多,聽著趙蔓箐的話,趕緊接話道。

「好了,要教育你家小妹妹,待到咱們回府了,你再展示大姐姐風範,好好教育就是,現在,咱們還是先想想,如何應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