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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逆天 阡陌霜華 4234 字 1個月前

態都不能輕易相信,更是要仔細揣摩他的真實想法。

傅鈞有時候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麵對蕭雲暉這樣品格端正的好人,秦湛也要假以辭色,以最快的速度博得對方好感。明明無論秦湛是什麼態度,以蕭雲暉的品行,也必定會盡心盡力,絕不會因私而廢公。

傅鈞也並不是不知變通,麵對不好相處的師兄弟,秦湛態度親善一些無可厚非,這樣行事也能夠方便許多,利人利己;可是秦湛的做法,卻是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演戲,並無半點真情實意。

他記得自己在前世曾經問過秦湛一句“你為何總是要這樣做戲,以虛假麵具來對待他人”,而當時秦湛的回答隻是輕描淡寫的“興趣愛好而已,何必介意”。

“放心,我自然會為你們分說清楚。”蕭雲暉含笑頷首,“傅師弟你手中的便是青靄,秦師弟你手中的則是昀光。而青靄與昀光,皆為本派祭劍閣中收藏的八階靈劍之一——”

秦湛似乎極其驚訝地輕輕倒抽了一口氣。

——而這兩柄劍雖然名義上是八階靈劍,實際上無論威力或靈性,都絲毫不亞於九階靈劍。這是丹霄派中,唯一一雙不需要達成九階靈劍的苛刻條件,卻能夠獲得同等威力的法寶。

傅鈞在心中默默接續道。

“青靄與昀光,是為一對劍,昔日乃是本派第三代宗主俞殊宗主與第三代策劍長老俞榮長老所使,亦是由二位先輩親自鑄造煉成。而俞宗主與俞長老二位,也恰是一對親兄弟。平日同進同退,同食同寢,情誼深厚,從不分離,世人若提起他們二位,必皆欣羨稱歎。”

蕭雲暉緩緩敘述著,麵上神情似乎露出一分神往之色。

“可惜後來有一日,魔修大舉侵犯本派,當時俞宗主不巧正在閉關,俞長老隻身率領眾弟子迎戰,雖盡誅魔孽,卻不幸傷重力竭,不治而亡。待得俞宗主出關之時,已聞訃告。”

蕭雲暉微微歎息了一聲,繼續說下去。

“之後俞宗主便將青靄、昀光二劍封存於祭劍閣中,終其一生未再踏入祭劍閣內半步。青靄、昀光二劍為俞宗主與俞長老傾盡心血而造,深具靈性,眼光亦極高,平日鮮少現身於人前,更無論讓人伸手觸摸。今日能為你們所得,想來與你們深有緣分,還望你們務必珍之重之。”

說到最後,蕭雲暉語氣鄭重,麵色卻帶著柔和微笑。

“謹遵大師兄教誨,師弟必當牢記於心。”秦湛立即應道。

“是,傅鈞必不敢忘。”傅鈞亦道。

傅鈞應答完後,陡然卻心中一動,禁不住思索道:難道今世能夠獲得青靄、昀光二劍的認可,不僅僅是因為自己並未心急選取斷玉劍,而其實更是因為有秦湛在旁,而秦湛也未曾早早選定秋水劍?

他還依稀記得,青靄、昀光二劍每次現身於人前,必是兩者一起,從來不會單獨隻有一柄劍。

而此次,自己與秦湛恰恰也是兩個人一起進行授劍之儀……或許真是因此而湊巧趕上了緣法。

這樣的話,他與秦湛之間的牽扯,便比前世更深了一分……也難說日後是福是禍。

傅鈞倒不是嫉妒秦湛明明沒有重活一世,卻也比前世更加幸運,得到和自己同品質的八階靈劍。

他隻是擔心……倘若有朝一日,他與秦湛不得不兵戎相見,屆時他手中的青靄劍既然與秦湛的昀光劍如此關聯緊密,還會不會順從他的意願?

傅鈞正心思起伏,隻聽蕭雲暉又含笑道:“光顧著講解來歷了,你們大約還未讓靈劍正式認主吧。”

秦湛立刻很機靈地問道:“敢問大師兄,何謂正式認主?”

傅鈞有時不得不慶倖,幸好他是與秦湛一同行動,而秦湛會代替他問完所有的話,免去他不少煩惱——在他明明已經知道一切,卻又不得不裝作不懂的尷尬處境下。

“你們莫要以為僅是這樣拿著劍,便已得其認主了吧?”蕭雲暉玩笑似的道了一句,已是因為對他們極其親近之故,“我昔日也如你們一般,直到師父告知我滴血認主一事。”

蕭雲暉隨即又詳細告訴他們,如何滴血認主:須得摒除任何雜念,以心去感受靈劍召喚的同時,將指尖割破,擠出一滴血,灑在劍刃最寬的部位上。

想要做到這一切並不太難,而丹霄派之所以需要門下弟子滴血認主,乃是因為日後人與劍會一同修煉功法,生死與共,所以必須以心靈相互呼應,產生共鳴。否則日後修煉丹霄派內門功法時,便會處處阻滯,難以前進。

傅鈞依照蕭雲暉的囑咐,閉上雙目,用心去感受青靄劍的呼喚。

他本來就不是第一次讓靈劍認主了,因此不到半刻工夫後,便已覺得心頭一陣悸動,立即劃破手指,隻見鮮血滴下,青靄劍整個劍身猛然爆發出一層劇烈而刺眼的強光,同時響起一聲清脆銳利的劍鳴,猶若金戈破空之音,令人聞之心神震撼。

而秦湛雖然的確是第一次讓靈劍認主,卻一點不顯得比傅鈞慢。

幾乎是在傅鈞睜開眼睛的同時,秦湛手中長劍亦響起一聲龍%e5%90%9f虎嘯般的劍鳴,震耳欲聾,而秦湛已然睜開雙眸,眼神愜意,%e5%94%87角更隱隱含著一抹笑意。

“如此便是認主成功了。恭喜二位師弟,今日成功進行濯骨授劍之儀,並得到高階靈劍認主。本派弟子當中,已有數十年未曾見到初入內門的弟子頭一次便取得八階靈劍了。”蕭雲暉微笑說道,神情卻是真誠的欣慰,毫無半點忌妒。

傅鈞知道,上一個首次取得八階靈劍的人,是他們的師父陸淮風。

當時陸淮風初入內門,次日便獲得八階靈劍掩日劍,資質絕異於眾,令整個丹霄派為之震驚。

而蕭雲暉雖為陸淮風最器重的弟子,當年所得,也僅是七階靈劍真剛劍。當然如今蕭雲暉入門已有十餘年,今時隨身所攜,便是一柄八階靈劍,名曰卻邪。

“還未多謝大師兄這一月以來一直指導我們,若無師兄在旁諄諄教誨,我們豈能做到今日之地步?別說濯骨一事未必能成功熬過去,隻怕在授劍之時,更是茫無頭緒,還未知能不能得到任何一柄靈劍的認可呢。”秦湛立即稱謝道,語氣態度皆無比誠懇。

“不,”蕭雲暉急忙擺手,“這些都是我應做之事,即便有功,也不過是寸末之微,不值一提。今日之行,主要還是看你們自己的緣法和心智,與我毫無關係。”

秦湛眨了眨眼,笑容分外乖巧:“即便大師兄如此推託,但今日之恩,我與傅鈞皆不會忘。”

傅鈞不由立刻望向秦湛,倒並不是為秦湛代他說話不滿,而是在猜度秦湛這句話究竟有幾分真心。

秦湛卻是極其自然地轉過頭來,含笑對傅鈞道:“我知道你不善表達,所以替你說了,以免大師兄始終不知你的心意。”

傅鈞忍了忍,看在蕭雲暉就在一旁注目的份上,勉強答道:“那便多謝了。”

秦湛卻更似歡欣地笑了一下,柔聲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話聲剛落,便又轉向蕭雲暉,笑容粲然,“大師兄也希望讓我們做個知恩圖報之人吧?”

“……自然。”蕭雲暉略微無奈地笑了笑,但神情顯然並非不喜歡秦湛這樣的態度,轉而又道,“若無正事,此處不宜久留。二位師弟既已授劍完畢,便隨我出去吧。師尊今日事務繁忙,未得空閒接見二位師弟,待得明日,我必會帶領你們去拜見師尊。”

“有勞大師兄費心了。”秦湛複又致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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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出祭劍閣,便見門外除了兩名看守弟子以外,還多出了一個人,亦是作內門弟子打扮,道袍星冠,年紀二十餘歲,一張乏善可陳的臉上頗有幾分掩飾不住的焦急之態。

那人見到蕭雲暉,立時眼睛一亮,匆匆道:“大師兄!宗主有命,請大師兄立即前往正一宮,商議要事!”

第十六章 何以為安

“劉師弟?”見到來者,蕭雲暉似乎有點意外的樣子,在聽到來人所說的話後,卻立刻頷首道,“好,我即刻便去。”

說完,蕭雲暉又回身麵對傅鈞和秦湛,滿懷歉意道:“師尊傳召,我不得不立即前往。幸而二位師弟的濯骨授劍之儀俱已完成,今日已可隨意歇息。”

蕭雲暉頓了頓,忽然似是想到什麼,又對那名傳話的弟子道:“對了,劉師弟你若無其他急事,煩請你帶領傅師弟與秦師弟回甲子居一趟。”

甲子居即是內門弟子起居的房屋之一,傅鈞與秦湛所住的地方。內門弟子房舍共有數百間,每隔五間便另起一座房屋,分別以天乾地支依次命名。

“是!大師兄但請放心,我必不敢有負所托!”那劉姓弟子立即答應下來,滿臉熱忱。

“大師兄既有要事在身,我們自然不敢成為阻礙,還請大師兄自便。”秦湛亦神色恭謹,微笑而言。

蕭雲暉頷首致意了一下,隨即便動身離開。

等到目送蕭雲暉遠去後,那劉姓弟子這才把目光轉向傅鈞與秦湛,神色卻似在一瞬間便已徹底冷淡下來:“走吧。”

說完,也不給傅鈞和秦湛任何反應的機會,便已自顧自地邁步前行,步伐甚疾。

傅鈞性格本就不喜多話,尤其在陌生人之前更是如此,因此對劉姓弟子的態度並不在意,立即邁步跟上。

秦湛雖然善於交際,此時卻也神色不變,安靜地跟在劉姓弟子身後,竟仿佛顯得格外溫順。

走了有一段時間後,大約是因為丹霄派中殿閣宏偉、岔路甚多,而劉姓弟子又帶他們抄近路走捷徑之故,眼見四周已不見任何人影,連遠方也沒有傳來任何聲響,周圍隻剩下他們一行三人踏在青石路上的陣陣步履聲。

頃刻之間,卻見身前的劉姓弟子似乎逐漸放慢了腳步,直至完全停了下來。

劉姓弟子倏然轉過身來,目光直直對準傅鈞與秦湛,麵無表情,語氣卻頗有不善。“你們兩個,就是宗主新收的弟子傅鈞、秦湛?”

傅鈞微微一怔,尚未作答,身旁的秦湛卻已代他出聲。

“正是。我名秦湛,他名傅鈞。”明明麵對其他人的冷臉,秦湛也仿佛能夠視若無睹一般,依舊露出一抹恭順的微笑,神色間似乎隱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