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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拉不是買賣 焦尾參 4265 字 1個月前

祖的眉色沒有剛才的無辜像。他從沒有哪一刻像今年一樣發現他和大哥的差別已經這麼大,就算怎麼追也追不上的差別。

若大哥這次真的把浪人租界收回,不隻是四江,恐怕整個國度都會傳說他的名字。

他們的差距就更大了。

他奉鄺文武之命來勸說鄺耀威放棄,但他知道爹內心隻會覺得鄺耀威做的好,全然不想這是怎樣的魯莽和沒法收拾的衝動。

何況他也勸服不了鄺耀威,甚至可能話都沒法說。

他想到章希安,鄺耀威不一定會告訴他,章希安應該也不會想當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陳圓圓。

所以他試探了一下,章希安果然不知情,那他會怎麼和鄺耀威說?

如果是章希安要求他不驅逐浪人,鄺耀威會怎麼做?

他不是愛妻嗎?

“先從你怎麼找到我說起。”章希安說,他讓鄺耀威坐到他身後,他則依偎在他懷裡,表示這隻是一場輕鬆的談話。

“也是運氣好,我帶著一個口稱有線索的人去棚戶區找他說的嫌疑人,嫌疑人吸大煙,瘦的一把柴似的,我就知道肯定又沒線索,從棚戶區出來,看見有兩人見了衣服就遠遠逃走,我想寧願錯殺不可放過,忙叫人追上去,也是歪打正著,正好是綁架你的兩個人。”鄺耀威說,“骨頭挺硬,審了許久才招,我簡直不敢想,如果我晚去片刻,你會怎麼樣。”

“死了很多人嗎?”章希安問。

“沒有,除了一開始為了些不合作的殺了幾個,後麵隻關押起來,等一切事了來個公審,該殺殺,該關關,該放放。”鄺耀威說。

“這樣很好。”章希安說,“為了我的身體,我爹不願我和兄弟相爭損了歲數,殺人是大孽障,為我殺的人都是我的因果。”

“呸呸呸,我殺的人我負責,就是漫天神佛也不能算到你頭上。”鄺耀威不悅說。

章希安拍拍他的手,“你也不能背太多人命,你要和我長長久久,身體不好,怎麼長久。”

“那和浪人國作戰又是怎麼回事?”章希安問。

“也不是什麼大事,打不起來的。”鄺耀威避重就輕的說。

“你說我問什麼你答什麼的。”章希安說。

“之前在非租界的地方找不到你,租界也不同意我帶兵進去搜救,我便發了函給各領事官,希望他們幫忙搜救,定有重謝,但是如果有刻意隱瞞,幫助匪徒的,我也必不會輕擾。”鄺耀威說,“那富田也不無辜,他是親眼看過公函的,也知道關在他地下室的是我要找的人,他還有些什麼齷齪想法我都沒法說。”

“所以你要驅逐浪人,把豫市的浪人租界收回來?”章希安問。

“是,你不要有無謂的同情心”鄺耀威說,“他們浪人在豫市沒幹什麼好事。驅逐他們也是為民除害。”

“我沒說不可以。別說是為了我,就算不是為了我我也贊同。”章希安說,“租界,租界,說到底隻是一群自以為是客人,客人在主人家大吵大鬧算什麼,能趕走自然好。”

鄺耀威喜得抱她,“我就知道你懂我的心。”

“楊茹瑩呢?”章希安問。

“我怕怎麼處置汙了你的耳,別問了,她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麵前。”鄺耀威說。

☆、第84章 驅逐

沒人理解鄺耀威的舉動,連祖大炮聽聞都讓自己的三師長帶兵撤出豫市,“你作死,別想把我的兵也帶死。”豫市我讓給你。

也有老成持重立心為公的老人來勸鄺耀威,“如今我們國貧民弱,實在不宜再起兵禍啊。”

“老先生以為,如今各地肆虐的不是兵禍嗎?”鄺耀威說,這等名聲極好的老先生他是必須要見的。

“這不一樣。”老先生說。“如今西方諸國都遠勝我國,就連浪人國,我們也遠不如之。”

“八軍之亂還近在眼前,我們毫無還手之力。”老先生說,“現在作戰還為時太早。”

“那先生以為什麼時候我們才會做好準備?”鄺耀威說,“浪人國會等到我們做好準備再來開戰?”

“歐羅巴與我們相隔重洋,租界是他們的極限,他們會希望我們內戰,他們好借此謀取利益,但是他們不會再派重兵來占地,但浪人國不同,他們離我們隻有一道海峽,虎視眈眈想要侵佔我們。”鄺耀威說,“和浪人國必有一戰。”

“就憑你一人之力,如何抗衡?”老先生問。

“先生勿憂,我以為在歐羅巴爆出大戰前浪人國應該不會輕舉妄動。”鄺耀威說,“要是小股兵勇,我便有信心擊退。”

“自八國聯軍來,我黃金兒郎已經失去血性太久,我今日就是要告訴大家,這列強的耳光,我們打不打得。”

“你意已決,我說不服你。黎民無辜,還望少帥憐之。”老先生長揖到地。

三天之期到了,鄺耀威直接騎馬出現在浪人租界前麵,鄺耀宗讓他坐到汽車裡麵,以免浪人狗急跳牆。

鄺耀威說,“這四麵都是我們的人,若抓不住跳牆的狗,還鬧這麼大的陣仗幹什麼?”

浪人租界是幾個浪人武士頂在前麵,隔著路障和鄺耀威遙遙相對。後麵跟著的有些激憤的浪人男人,粗略看來大約也有一兩百人。兩邊的樓房門窗緊閉,看不到後麵是否藏著人。

“你說這三天並沒有什麼浪人遷出去?”鄺耀威說。

“居住在浪人租界的黃金人走的差不多了。”鄺耀宗說,“浪人租界常駐的兵力隻有五百人,分出兩百人去碼頭看守他們的和丸號。”

“浪人租界還有三百兵力駐紮,他們藏在哪?”鄺耀威看著兩邊關著門窗的樓房說。

他手抬起,快速從身後來了一派人,一排站著,一排半蹲,鄺耀威的手輕輕往前彎了彎,沒有徵兆的一輪掃射,槍煙過後,之前還舉著□□,頭上綁著帶子的浪人男人已經倒了一地,對峙的街麵上已經無人站著。

鄺耀威再抬手,後麵又魚貫而進近兩千人,“分兩邊,挨家挨戶搜過去,舉槍動武器的直接擊斃,又投降的綁起來扔出來。”

“遵令。”兩千人齊聲道,聲勢浩大。

前半段時間,槍聲頻響,偶有鄺家軍被抬出來,迅速交由軍醫醫治。劉玉行對今天感興趣,穿著白袍,帶著口罩在後麵裝軍醫。

搜街到後半段,槍聲已經不怎麼想起,越來越多的浪人被綁著扔出來有女人,有小孩,哭哭啼啼有幾分人間地獄的氛圍。

後街已經被封鎖,就算發現鄺耀威是玩真的,也跑不出去。越來越多的浪人投降。

重點搜尋過領事館,遇到小股兵力抵抗,最終製服後,裡裡外外清查後封鎖起來,班長來跟鄺耀威稟報,“沒有找到領事官及他的家人。”

鄺耀威對著那一地淒慘的浪人說,“你們的領事官知道和家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卻忽悠你們我不會真的動手,讓你們留下來堵槍眼。”

“我給你們三天時間可以舒舒服服收拾財產離開浪人租界,但沒說你們不能留在豫市。”鄺耀威說,“既然你們敬酒不吃,非要留到這最後關頭,女人,可以帶著七歲以下孩子離開,所有男人都關押起來,如果你們國家願意引渡你們回國,你們就能離開,若不願意你們就在豫市把牢底做穿。”

又是一陣紛擾,女人不準回去收拾衣服細軟立刻就要單身離開。男人被押上大車運走。

有大聲哭泣者,也有大聲謾駡者,有磕頭求饒者,也有指手詛咒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場麵一直在鄺家軍的掌握下,突然從旁邊哧溜溜出來幾個人,舉著相機一通拍,一個男人沖到鄺耀威麵前,“鄺少帥,你這樣對待無辜的人民是不是不符合國際對俘條約?那些女人小孩哭的那麼可憐,她們失去了一家之主要怎麼生活下去?鄺少帥你為了一人恩怨,置豫市於兵亂危機下你可曾想過?”

鄺耀威居高臨下的看他,“浪人軍士把槍對著我們國民時,你可曾跳出來對他們說一句,婦孺稚兒無辜?”

“我殺的人都是對我亮起武器的人,投降的人我都保他們性命無虞,這場禍事卻是浪人他們自己的領事官鬧出來,他們前三天什麼時候走都不會有危險,是他們的領事官把他們陷入險境,我的兵也有死傷,誰來負責?誰來憐惜?他們本不該死的。”鄺耀威說。

男人說,“追根究底這都是為了你的個人恩怨,你為了你的妻子不惜發起與國的爭端,不惜犧牲平民,你的戰士會死傷也是因為你。”

“你的妻子家人被人欺辱,想來你也隻會送上鮮花掌聲叫好。”鄺耀威說,“就是普通百姓,家人受辱尚要上前拚命,我手裡有兵,我要為被傷害的妻子出氣,有何不可?我連妻子都護不住,我要兵何用?”

“何況我有言在先,浪人領事官收了我的公函和重禮,最後卻是浪人參與藏匿,明知故犯尤為可惡。”鄺耀威說。“兩天後我會在外灘碼頭舉行公審,一應犯人都會有法律處置。”

鄺耀威一夾馬肚子前行,再不理那男人。拍照的人也並不阻止,鄺耀宗溫和的說,“我們並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鄺耀威讓人把所有財物都登記造冊,不準私下掠奪財物,但是每個參與的人都有出戰補貼,價值不菲。

浪人租界的一應路障招牌都扯下來,鄺耀威吩咐做的新路牌,希安路,街頭街尾都安上。

鄺耀威回家是章希安披衣坐在床上等他,“怎麼還沒睡?”鄺耀威問。

“等你。”章希安說,“吃了嗎?”

鄺耀威說吃了,米花端上大碗肉片麵時,他卻從肚子發出呼嚕的聲音,大半天沒吃東西了,本來準備見了章希安就去吃東西。

鄺耀威嘿嘿的坐下,“還是你心疼我。”拿起筷子吃起來。

章希安等他吃完了再問他,“今天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都解決了,浪人現在不敢舉兵再說道理都在我這邊。”鄺耀威說。

“兩天後公審?”章希安問。

鄺耀威點頭,讓米花再給他裝一小碗麵來,“被洋人浪人欺壓的人不在小數,公審才能引起大家的激憤。”

“租界成立之初就表明他們有自己治安自己司法的權利,今天其他租界隻是警戒並沒有出麵反對,但如果你的公審存在對他們的潛在威脅,你怎麼對抗他們。”章希安問。

“我公審的隻是你被綁架一案。”鄺耀威說,“浪人租界被毀一事隻是我這個小軍閥的任性,誰要跟我講道理?”

“你讓那些人淨身離開的?”章希安問。

“當然,不然我的威嚴何在?”鄺耀威說。

“小額的財物就算了,大額的比如地產和工廠,在公審那天你們還是退給他們。”章希安說,“你隻是收回租界,還是準人留在豫市,你擺明出氣,卻不是想要和誰為敵,既然如此就做的徹底。”

“所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