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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拉不是買賣 焦尾參 4314 字 1個月前

首飾,包括項鍊,戒指和手鏈。主體是紅寶石,圍繞三圈鑽石,晶瑩剔透,璀璨奪目。”百貨公司的值班經理殷勤的對章希安介紹說,章希安進來就說有什麼好的首飾,他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這是頭肥羊,立馬引進貴賓室伺候。

“鑽石原來咱們這邊不興,但是洋人帶進來後很快就流行起來,為什麼啊?”經理賣個關子,戴白手套拿起項鍊走到窗邊,拿寶石對著陽光,“實在是這種鑽石在陽光下太過華彩非凡,有哪個女人能不愛它?”鑽石折射陽光,滿室生輝。

文竹沒忍住,小小驚呼一下。

章希安點點頭,“包起來。”

“好的,章先生。”經理喜笑顏開,“你真有運氣,這套首飾是新到的貨,市麵上就這一套,別人再想要,得等到明年了。”

“等等,這套首飾多少錢?”鄺雅姝問。

“三千銀圓。”經理說,難得碰到這麼爽快的客戶,不會再出什麼變故吧。

鄺雅姝也不知道這是貴還是不貴,但她會找參照物,“豫市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費需要多少?”鄺雅姝問。

經理顯然有些懵,見章希安不發話,經理隻能說,“我不知道普通人一年需要多少,我一大家子一年用度大概是三百銀圓。”

“足足十倍啊,這麼貴?”鄺雅姝驚道。

章希安這才開口對經理說,“麻煩你了,這個包起來,還有什麼年輕一點的首飾適合這麼大的姑娘戴的?”章希安指指鄺雅姝。

經理見章希安拍板要,心下大定,“有的有的,有一套粉晶蝴蝶發飾,尤其適合鄺小姐這麼嬌俏的小姐。”

鄺雅姝之後一直沒高興起來。

從百貨商店出來,坐在車上,鄺雅姝像憋了很久似的對章希安說,“嫂子,咱們家一直平平常常,怎麼能這麼豪奢?”

“那是買給娘的壽禮,是你哥和我的孝心。”章希安說。

“那也沒必要買那麼貴的。買一套首飾足夠幫十戶人安穩的過一年。”鄺雅姝說,“我終於知道什麼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章希安麵色不渝,“你想我拿買首飾的錢出來救濟嗎?”

“你有錢,你可以做更有意義的事。”鄺雅姝說。

不準備和她爭論什麼是有意義,回家後章希安招手讓鄺雅姝坐到他麵前,讓米花拿了紙筆來,“我們先來弄清楚,你覺得平平常常的家用一年到底用多少錢?”

家裡幾個主人,每個月的零花是多少,家裡有幾個傭人,他們的薪金是多少。每人一年做幾身衣裳,用什麼布料,打什麼首飾。每日膳食多少肉多少菜需要多少錢,要進補品,還有諸如生日辦宴,汽油錢,上學的費用之類的。

最後算出鄺家一年至少要用掉五千銀圓。鄺雅姝目瞪口呆。章希安還給她算她房裡的價值,傢俱擺飾,衣服玩具,她喜歡吃的用的,加起來六七千銀圓,不折不扣的一個朱門。

米花說可以吃飯了,章希安製止,“我們出去吃吧。”帶上鄺雅姝上了車,在城裡轉悠後,找到一家很熱鬧但看上去不貴的茶樓進去,隨意點了幾個菜,不過十銀圓。

鄺雅姝吃一口西湖醋魚,那彌漫在口腔的腥味讓她食不下嚥。章希安看一眼,“想帶你體驗生活也不能直接去普通人家吃飯,就這一頓的飯錢,就是女織工一個月的工錢。”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吃飯?”鄺雅姝問。

“你覺得我可以用買首飾的錢去樂於助人,我覺得也許飲食上減下來的錢也可以變得更有意義。”章希安說。

鄺雅姝筷子空戳著飯碗,不說話。

“你看,有錢也不是我們的罪過。,有錢我們可以有權利過的更好,但沒有義務去普渡眾生。”

“有一天我們憫貧弱小,是因為我們願意。這種願意不是以損害自己為前提。”章希安說,“你家裡有廚師,燴不厭精,一餐飯十幾個銀圓,在外頭這十個銀圓一餐的你卻難以下嚥,你想過普通人家裡是吃的什麼?”

“文竹,你什麼時候進的鄺家。”章希安問。

“我七歲的時候進來的。”文竹說。

“還記得從前在家裡吃的什麼嗎?”章希安問。

“糙米飯,饅頭鹹菜。”文竹說,家裡有錢的就不會賣女兒了。

鄺雅姝咬了咬%e5%94%87。

四人在茶樓吃了不香的午飯,又聽了很多八卦後才離開。

章希安讓車往貧民窟開,路上的髒水,光%e5%b1%81%e8%82%a1髒兮兮的小孩,灰暗的尖刻的女人,麻木的男人。

章希安鐵了心讓鄺雅姝認識這一切,還帶她去了一個教會學校和教會醫院。簡陋的粗鄙的。

大半天的震撼教育後,章希安又帶著鄺雅姝去高級的酒店吃晚飯,衣香鬢影,優雅的薩克斯,誘人的美味,和白天看到的宛若兩個世界。

鄺雅姝神色難過,幾欲掉下淚來。

“這世界上當然有很多苦人,你願意,也可以去幫助他們。”章希安說,“但你得明白,你沒必要降低你的生活品質去幫人。眼前這麼多有錢人,你也不能去求他們一起去救濟貧民,大家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喝酒。”

“人人應該生而平等。”鄺雅姝說。

“人人是生而平等。”章希安說,“可是他們的爹不平等啊?有錢爹穿金戴銀,沒錢爹吃糠咽菜。”

“如果你爹沒有起義,你現在也隻是一個苦哈哈的小吏之女,運氣好你能在家長大時不時吃到一塊肥肉就是過年,運氣不好你也許就像文竹一樣賣給別人家裡為奴為婢。”章希安說,“你大哥就是過過苦日子的,擔驚受怕忍饑挨餓也是經歷過的事。”

鄺雅姝弱弱的點頭。“我以後再也不說自己朱門酒肉臭了。”

“明白就好。”章希安說,“你爹為了讓你吃好穿好,在外很是拚搏。你以後要做善事就做善事,別再說自己不該吃不該穿。”

“知道了。”鄺雅姝說。“我想給教堂學校和教堂醫院捐點錢。”

“我會把你後兩個月的零花錢給你。”章希安說。

晚上,章希安把今天一天的經歷跟鄺耀威說了,鄺耀威笑,“雅姝在哪學的這些。”

“說是三嬸附近那住了許多女學生,大概去玩的時候受薰陶了。”章希安說,“好在她不是那種自己不動如初,他人無私奉獻的調調,要不我真不知道怎麼玩了。”

“別想煩心事了,明天我們去騎馬,勞煩夫人了,咱們找地鬆快鬆快。”鄺耀威說。“明天我和耀宗帶著雅姝玩,雅姝和耀宗很說得來,讓他們嘀咕去。”

“又騎馬?我怎麼覺得你們最近騎馬的次數多了?”章希安問。

“他們也喜歡騎馬,總說著要去,那不就去了。”鄺耀威說,“你說我組建一支騎兵怎麼樣?”

“四江多山多水,騎兵不是是個往上中原地區,一馬平川的。”章希安說。

“我說著過嘴癮的。”鄺耀威說。

☆、第78章 驚喜不成

到馬場,章希安還是上次來的那頭紅棕色馬,鄺雅姝第一次穿騎馬裝,緊貼身體的騎馬裝,讓她一開始連路都不會走了,扭扭捏捏的不自在。

但是她生性活潑又精力充沛,騎在小馬上走了幾圈,就能興致勃勃的和人賽馬去了。

鄺耀威牽著章希安的馬,看鄺雅姝快馬揚鞭從身邊路過,“不愧是我爹的女兒,還真有點天賦。”

“你放開繩子讓我跑一跑。”坐在馬背上的章希安不服說。

鄺耀威拍一拍章希安座下的馬%e5%b1%81%e8%82%a1,跟著馬小跑起來。

章希安吹了一陣小風後說,“行了,這跑比不跑還丟人。”

“這有什麼好丟人了。”鄺耀威說。

“那邊是二弟嗎?他身邊那個女孩子是誰?”坐在馬背上看的遠,章希安就看到鄺耀宗和一個女子舉止親密。◇思◇兔◇網◇

“耀宗交女朋友了?”鄺耀威問,手搭在眉前往遠處看。“那個女的好像有點麵熟。”

“你偷偷去看一眼是誰。”章希安問,“二姨娘選了那麼多女子二弟都看不上,要在豫市看上一個,也得是能帶回家的才好。”

“隻要他喜歡。”鄺耀威說,“他喜歡就可以了,二姨太疼他隻會比我們多,就算沒什麼助力,他喜歡就行。”

“婚姻應該純潔一點。”鄺耀威說。

“這是又想起你那被強迫的婚姻了。”章希安似笑非笑的說。

“我們有個美好過程和結局不代表所有強迫的婚姻都有好故事。”鄺耀威說,“我慶倖我愛上了我娶的那個人,但我還是支持耀宗選擇他喜歡的人。”

鄺耀威去問鄺耀宗,鄺耀宗很誠實的就承認了,“第一次來馬場就認識了,兩人交朋友感覺挺說的來了。”

“大半在馬場見麵,去咖啡廳也見過兩次。”

“結婚?沒有想那麼遠,但是和她結果感覺應該還不錯。”

“什麼身份?她說她家土地主,大哥在豫市上班,她住大哥家。其餘的問那麼清楚幹什麼,我又不是巡捕房。”

鄺耀威打聽了情報再來和章希安分享,“我看他是七竅通了六竅,現在完全不用著急。”

“那那個女孩子還是要打聽清楚,好就等他自己通竅,不好這竅也沒必要通了。”

“我答應他不去調查女子的背景,聽憑他自己來相處。”鄺耀威說。

“當然是我答應他,但是我沒有代表你也答應他。”鄺耀威擠眉說,“做嫂子的關心一下未來弟媳婦也是應當應份的。”

“你可真夠壞的。”章希安笑道。

章希安約了玉荷去戲園子看戲,把鄺雅姝也帶上,她的小腦瓜已經開始運轉,一味的把她拘在家中不會有好效果,帶她出來多見識多思考,也許還能有點用處。

玉荷今天穿的素雅旗袍,鄺雅姝見她多有好奇,如果今天玉荷還是豔麗裝扮,鄺雅姝就不敢親近了。

“多標緻的小姑娘,怎麼不早說我好帶禮物給她。”玉荷說。

“這是我妹妹,鄺雅姝。”章希安給她們介紹,“雅姝,叫姐姐。”

“姐姐好。”鄺雅姝嘴甜的說,“姐姐真漂亮。”

“這嘴真甜。”玉荷說,“我這當阿姨的年紀了也厚顏當一回姐姐。”

章希安包的包廂在二樓,絲竹悠悠入耳,鄺雅姝吃著點心,章希安問著八卦。

“許久不來豫市,馬場那都換了一批人在玩,我看有個叫董蘭君的姑娘,小圓臉,憨態可掬。”章希安說。

“董蘭君麵憨心不憨,你知道他爹是誰嗎?金哀帝的吏部尚書,六內相之一。”玉荷說,“她可是家學淵源,八麵玲瓏滴水不漏的主。”

“那真看不出來。”章希安,“隻聽說家裡是土財主,她在豫市是住在她大哥那。”

“說是土財主也沒錯。”玉荷說,“自打末朝沒了,董治中就回老家關門讀書,任憑哪個勢力去請他他都不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