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鄺耀威問他,“你那二弟的上進舅舅?”
章希安點頭。
“我明天跟你一起去。”鄺耀威說,“我有十天的休息,不礙事。”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章希安咽下本能到嘴邊的話,點點頭。默許鄺耀威的跟隨。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很想睡一覺再來寫,但我這個信用破產的可憐boy,還是寫了再睡覺。
☆、交鋒
因為之前路修的好,從江北到江西的路程近了不少,坐在車上也少有顛簸之感。
章希安在車上隻平視著前方,少有搭鄺耀威的話,鄺耀威也不惱,後來乾脆側著身隻看著他。
那眼神充滿愛慕和寵溺,難為章希安在那樣的眼神裡還能不動如鐘。
到了工廠,已經建好的廠房那已經是斷壁殘垣,被毀壞的機器□□在中間,還有零星處冒著黑煙,邊上的幾間小平房裡有人,不遠處還有兵駐紮的地方。
“東家來了。”有人看見章希安,驚喜的叫道。
章希安在青鬆的陪同下上前,“這麼嚴重可有人受傷?”
鄺耀威手一揮,有五個人上前護著章希安前後左右。他這次隻帶了二十個人過來,還是他爹的護衛隊裡的。
剛上車時鄺耀威還自嘲,這越活越過去,當初%e5%b1%81都不懂的新兵營,出入最少還得五十人,現在好歹也是憑軍功升的營長,為老婆過來撐場子還隻帶了二十人,還是他爹的兵。
鄺耀威觀察著四周,發現平房這邊馬蚤動,那邊住著兵的地方沒有反應,鄺耀威冷哼一聲,讓剩下的人在外頭戒嚴,自己也去章希安進去的房間。
房間裡頭的床上躺著一個病號,還是熟人,邱阿白頭上裹著紗布,麵色蒼白的躺在那,精神還不錯,還能說話寬慰章希安。
章希安坐在他床前,神色不虞的說,“他要進去剿匪就讓他去,東西值當什麼,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那廠房裡除了機器就沒旁人,剿的哪門子匪,其心可誅。”邱阿白笑道,看著章希安說,“本來馬上就可以開工了,對不起,我沒守好你的地方。”
“這能怪你嗎?”鄺耀威正好此時進來聽到這句就說道,心下一沉,是自己眼花嗎,阿白剛才看希安的眼神…
“阿威,你也來了。”邱阿白看見鄺耀威,初始還有些不自在,之後就是驚喜了,畢竟他們也是多年的老友。
“阿白,你受傷了怎麼不回江北養著,這裡哪有好醫好藥?”鄺耀威上前探看他的傷勢,手自然而然的搭在章希安身上。
邱阿白看見那隻手有些苦澀,章希安問鄺耀威,“馮天寶?”
“他在那沒動彈,估計還等著你去請他。”鄺耀威說。
章希安沉靜憤怒,“既如此,我們就去會會他。”一個自然而然的我們,而不是我。
邱阿白更加苦澀。
另找了一間屋子,青竹已經找好地方燒水來泡茶,凳子上是軟和的墊子,桌上是點心和熱茶。
馮天寶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影相,嗤笑一聲,“大外甥,實在不好意思,我來剿匪沒注意,就把你的廠子禍害成這樣了,給你賠個不是,好在匪首還是被我剿滅了,我把屍體帶過來,任你處置。”
馮天寶身後的人扔了一個麵目全非的血人在地上,充滿惡意的想看嬌貴大公子被嚇的驚慌失措的樣子。四月的天氣已經足夠使死去一天的屍體散發臭味。
而章希安眼皮都沒抬一下。
馮天寶沒見過鄺耀威,但這不妨礙他猜出鄺耀威是誰,“說來也是鄺少爺惹的根,鄺少爺去年在接壤的地方好一通威風,我家大帥眼熱熱的,才讓我來剿匪,怎好讓鄺少爺專美與前。”
“馮團長。”章希安開口道,“我母親娘家姓池。”言下之意你是哪個牌上的舅舅,認的哪門子外甥。
馮天寶麵色一沉,冷哼出聲。
“鹿大帥治下如此和平久安自然是好,我來投資開工廠也更有信心。”章希安說,“不知道馮團長是不是就駐紮在此地,這百廢待興的還指望馮團長在這保駕護航。”
“怎麼可能,我可是很忙的,不像鄺少爺。”馮天寶說,“既然你來了,也解釋完了,這就走了,你儘管放心搞建設,等好了後我會時不時來看一眼的。”
馮天寶甩袖走了,留下一具血呼呼的屍體。
“少爺,這人欺人太甚。”青竹義憤填膺的說,竟然還敢放威脅,什麼叫好了過來看,難道他還想再燒一次不成。
章希安看著底下的屍體,“找人去把這屍體埋了吧,他也是命苦,受了無妄之災。”
“可這不是匪首嗎?”青竹不解。
“你看那雙手,是當匪首的手還是當勞苦人的手?”鄺耀威說,邪笑道,“這作假的毫不認真,是沒把我鄺家放在眼裡。”
“所以說啊,這廠子安在別人地盤裡還真是不放心。”章希安說,我的話說的如此明白,你還不趕緊把這地盤變成姓鄺。
“馮天寶辱我妻子,我自然要衝冠一怒為紅顏。”鄺耀威說。你都把梯子架好了,我自然要上。何況,當初你把廠子開在這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昨天的更新,現在這個時間有人起來了嗎?早起的蟲兒被鳥吃,睡懶覺才是王道。我繼續睡去了
☆、說破
鄺耀威讓邱阿白坐著他們過來的車回去,帶一個兵回去傳話,讓他現在帶的一個營全副武裝過來集合。
他就帶著自己的兵去鹿大鳴的地盤上給自家媳婦出氣色。
“這麼莽撞好嗎?還是一起回去,製定詳細的計畫,多叫些人才好。”邱阿白聽了鄺耀威的計畫,擔心的說。“鹿大鳴不是馮天寶,手裡幾萬的兵,不是能等閒對待的。”
“這是他手下不長眼欺負到我媳婦頭上,這個頭當然得我來出,回去叫派兵來,公公給媳婦出頭總差了點意思。”鄺耀威說,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和平主義者,但進了軍隊才知道,這些軍法謀略,他一點就透,蠢蠢欲動。
“一千人小打小鬧,鹿大鳴能忍,我就見好就收。這一大片地就歸了江北,他要是不能忍?”鄺耀威冷笑說,“他若是反撲,我爹就光明正大大軍壓陣,江西也就姓鄺了。”
這樣的好友不是他熟識的任何一種情況,偏偏他說得又很有道理,邱阿白頭疼,不去想這些事,“你在這是要去偷襲,把希安留下來做什麼?讓他和我一起回去吧。”
“是我要留下來。”章希安說,“我在這督促監工,就是少帥要上陣,我還可以在後頭給他統籌。”
邱阿白隻能沉默。
鄺耀威親自把邱阿白送到車上,靠著車門,鄺耀威突然沉默,邱阿白也隻沉默的看他。
“阿白,你還記得陶慧娜嗎?”鄺耀威問,喉間有些乾澀。
陶慧娜是比他們更早留學的那一批人,在當時的留學生圈子裡是交際花一樣的人,她被人嘖嘖稱奇的就是一對從小長大的好朋友因為她反目成仇,大寫的事朋友妻,不可欺。
“記得。”邱阿白喉間也覺得乾澀。
“我們當時就說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還記得吧?”鄺耀威說。
“我沒忘。”邱阿白說,他轉頭不看鄺耀威,“可是你們沒有感情,不是說好隻是假裝夫妻,等過幾年就離婚嗎?”
“他那麼好,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他?”鄺耀威低聲說。
“是啊,他那麼好,誰能不喜歡他?”邱阿白苦笑道,“我知道了,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整理好的。”
“阿威,在他還是你妻子的時候,我沒有齷齪的心思。”邱阿白解釋說,“我隻是單純的仰慕他。”
“我知道。”鄺耀威說,“阿白,你總有一天也會遇到那樣好的一個人,不要像我這樣沒有開好頭,後期還的苦心描補。”
“我見他對你還是不同的。”邱阿白說,“你挨他那樣的近也沒見他有什麼不適,他心裡怕也是有你,隻是他自己不承認罷了。”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你真真是好命的人。”邱阿白羨慕倒。
“是啊,我好命擁有他那樣好的愛人,也有你這樣好的朋友。”鄺耀威說。
邱阿白笑,“我便在江北等你凱旋歸來。”
“你在家安心養傷。”鄺耀威說。
車子開走了,邱阿白看著窗外,過往總總片段在眼前閃過。
他以為清冷高傲不好接觸的章希安,是第一個欣賞他的方案的人,欣賞他認同他信任他,偶爾來過問情況時也會聽他的滔滔不絕。
剝掉他高冷的外殼,他隻是溫柔善良的一個人,是體貼和煦的一個人,是像春風一樣美好讓人暖洋洋的一個人。
是他最好朋友的妻子,是他隻能一生當朋友的人。
“邱少爺,是傷口疼嗎?”前頭的大兵一臉關切的回頭問,邱阿白說沒事,一抹臉才知道已經淚流滿麵。
恨不相逢未嫁時。
因為馮天寶弄出的大動靜,附近的村民都不肯來廠房做事,章希安也不急,施工隊的人都還在,雖然都嚇的有點%e8%85%bf軟,倒沒有說不幹想走的人。
章希安說這段時間每人每天工錢再加五個銀圓。先不用弄廠房,先把供即將到來的軍隊駐紮的地方弄出來。
鄺耀威隨身帶著地圖,他派出兩個機靈的去當斥候,對著地圖寫寫畫畫後,出來看見青竹走過就拉住他。
“那些工人現在弄什麼?”鄺耀威問,“你家少爺的意思好像是準備在這住下,住房去安排好,要用的東西都弄好,別欠缺了。”
“那些人在弄今晚軍隊的駐紮地。”青竹委屈的說,“少爺說他就在邱少爺住的那房間裡將就。”
“那怎麼行。”鄺耀威說,“你趕緊帶人去把他的房間先規整好,我可能帶著兵去夜襲,駐紮地要不要的無所謂。”
“那我先去弄幾個大灶過來,晚上行動前吃點熱火的宵夜。”青竹說,急急忙忙的走了。
“顧頭不顧腚的傢夥。”鄺耀威搖頭說。
他去找章希安,章希安隻是換個地方動嘴皮子,在屋內待著還挺休閒。
“你要住阿白養傷住過的那間房子?”鄺耀威問。
“嗯?”章希安說,“我隻是打個比方,住那樣類似的房子就好。青竹知道避諱。”
鄺耀威坐到章希安身邊,摟過他的肩膀,“他們叫你安兒,希安,我想有一個獨一無二隻屬於我的名字?”
章希安看他,“你想要怎麼稱呼我都是你的自由。”
“你有字嗎?”鄺耀威說,“我留學的時候,其他人都是書香世家出去的,互稱表字,我也附庸風雅湊熱鬧起了個表字,字四海,取威振四海的意思。”
“我沒有表字。”章希安說,“我沒上過學。”
“給你講課的夫子都沒有?”鄺耀威問。
“是我娘教我識字,之後都是自己看的書。”章希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