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離承認珠珠說得一點也沒有錯,但問題是這不是一般的牛羊豬之類的生靈啊。
“你給我過來。”
君陌離朝珠珠一勾手,伸手就要抓她,就見她身姿靈活的往朱鹮身上一趴,腳一勾,輕輕鬆鬆的就坐到了朱鹮的背上。
在君陌離的手觸碰到她之前,“唰”一聲往後一退,幾下就到了半空中,嘚瑟的轉了幾個圈,便指揮著朱鹮撲撲的飛遠了。
君陌離無奈的搖了搖頭,正要起身去追,夜闌伸手在他肩膀上輕按了一下,從旁邊一同端上來的小盅裡拿出了跟剛才一模一樣的一塊,衝君陌離晃晃。
☆、224.第224章 死了就死了(5)
笑的燦榮燦爛,“隨她去吧,她搶走的那塊隻是塗了紅色番石榴汁的哈密瓜而已。”
君陌離:“……”
“你對她倒是挺了解。”君陌離無語一瞬,有些酸酸的開口。
“這還用了解?”
夜闌一挑眉,有些挑釁的嗆了回去,“這不是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的。”
君陌離神色幽幽,細想也是這麼個理,貪吃加懶,有點小脾氣,那就是珠珠,簡單透明的跟一汪清水,那是個沒有多大欲望,有好吃的就能世界和平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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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暖洋洋的,有水流,有花香,珠珠努了努鼻子醒來,卻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黑暗、狹小,周圍寂靜的像個與世隔絕的小籠子。
她摩挲著起身,腳下軟軟的,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眼前的黑暗讓珠珠愣了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掐了自己一把。
“啊!”
這一掐,她掐的毫不留情,一聲慘叫,就抱了胳膊使勁的蹦。
腳下的軟軟似乎動了動,哼一聲,噴出一股粗重的氣息,珠珠還來不及細看,腰上就纏了一個強有勁的東西上來,圓柱狀、滑滑的像蛇一樣,卻跟蛇不一樣。
蛇的渾身是冰冷的,肉也是軟軟有彈性的,而纏在她腰上的這段不明物,溫熱堅硬,似乎還覆蓋著鱗片。
難道是魚,可是魚有圓的嗎?
珠珠後知後覺的想完,才嚇得啊一聲尖叫。
“叫什麼,吵死了!”
渾厚的聲音傳來,轟隆隆的像是有人拿了一麵大鼓敲響在耳邊。
珠珠剛要扭頭去看,風迎麵撲來,眼前亮光一現,她的身子瞬間失重般的往下掉。
感覺到自己粗暴簡單的投擲在了地上,眼前黑影一閃,珠珠隻看到一條巨大的金色尾巴在餘光中一掃,就瞬間隱匿了蹤跡,周圍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偶爾的流水聲。
這裡像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四周堆砌寶物無數,四麵的牆上更是星光璀璨,到處鑲嵌著寶珠,刻著金燦燦的梵文,奢靡奢華到能閃瞎人的眼睛。
“還站著乾什麼,還不快進來。”
珠珠愣愣的站在原地,正不知所措,夜明珠搭建而成的燈架儘頭傳來了一道男子的聲音,珠珠能聽出來,這應該就是剛才更她說話的那聲音。
她猶豫了一會,便抬%e8%85%bf探頭探腦的往深處走。
珠珠一邊小心翼翼的邁著步子,一邊默默的數著身旁的夜明珠,待數到一百時,晝亮的白光暗了下去,換成了幽幽的綠光。
珠珠不適應的眯了下眼睛,在睜眼呈現在眼前綠光中的是一汪紅色的血池,裡麵血水翻湧,散發著鮮血的腥氣。
珠珠驚的愣在了原地,綠色與紅色的光影中,她身上的%e9%b8%a1皮疙瘩成股的爬起,激靈靈的打了一個抖。
“彆傻站著,幫一下忙!”
黑衣男子衣衫半退,露出了精壯的肩膀和背部,珠珠隻看了一眼,啊一聲慘叫,就急急捂住了眼睛。
男子嗬嗬一笑,緩緩轉過身子,好心情的跟珠珠開玩笑。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本太子魅力不減當年,就小露了下香肩,就引得小姑娘尖叫連連,嘖嘖……長得這麼帥真是罪過啊!”
☆、225.第225章 死了就死了(6)
珠珠朝他狠翻了一個白眼,拿鼻孔看他,這人還能在自戀一點嗎?
她尖叫完全不是那小露香肩的噴-血誘惑好嘛,是嚇的,嚇的!
黑衣男子%e8%a3%b8露的肌膚上,像皸裂一樣,密密麻麻、交錯縱橫著無數的傷口,有已經愈合的,有剛結痂的,還有正在流血的。
至於正在流血的不是他做了什麼激烈運動剛崩開了,而是他自己用刀劃的,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像是劃開皮革一樣。
嘩啦一聲,刀尖遊走,皮頭開裂,緊跟著鮮血汩汩成柱般湧出的瞬間,他眼疾手快的在剛在開裂的傷口處啪啪按上幾顆花生大小的東西,呈鮮豔的血紅色。
珠珠看的心裡發毛,卻見男子笑%e5%90%9f%e5%90%9f的轉身,抬手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在另外一處也劃開一道口子,又取了若乾個花生大小的東西吸附在上麵。
眼見著那花生大小的紅色之物越長越大,顏色也越發鮮豔,他還有空嘿嘿笑著跟珠珠開玩笑,“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很有野性之美啊!”
珠珠狠翻白眼,野性個%e8%85%bf,野味還差不多!
加點作料什麼的,直接上烤架就好了,保準烤的入味又噴香。
他的聲音有些顫唞,額際的汗滴成柱的往下淌,臉上的笑卻滿足而燦爛,珠珠驚的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驚恐的看著他的麵色越來越蒼白,最後連%e5%94%87色也消失不見,成了接近死白的烏青。
“怎麼了,怕了?”
男子笑的戲虐,“又沒割你,你怕什麼?”
珠珠靜默不語,隻是睜大眼睛防備的盯著他。
他笑著戲虐完兩句,便低下頭認真的重複上麵的動作。
刀起又落下,他又提刀在身上劃開幾處,每一刀都像測量過一樣。
割開之後,同樣放上那吸血的花生,待花生的體積變成之前的兩倍時,他抬手小心取下,將那東西一個個的丟進麵前的水池中。
仿佛做過千萬遍一樣,他的動作熟稔、有條不絮,先後在%e8%83%b8`前、後背、手腕、腳踝各處割出傷口,前前後後往血池裡扔了上百個花生之後,才虛弱的從袖袋裡掏出一瓶藥和若乾條白色的棉布帛。
“可以麻煩你幫我上下藥嗎?我好像沒有力氣了。”
黑衣男子虛弱一笑,從手腕上取下最後一個花生,費力的扔進血池,呼呼喘了好一會氣,才氣若遊絲的開口。
他仰麵躺著,因為失血過多的虛弱,他的身體有些輕輕地顫唞,麵色虛白如紙,渾身似乎隻餘下眼珠子還有力氣轉動。
“彆怕,過來幫我上藥!”
男子朝珠珠吩咐,熟稔的語氣,完全沒有剛見麵的生疏和尷尬。
珠珠踟躕著往後退了退,就又聽男子輕輕道:“我都隻剩一絲氣息的人了,難道還能對你做什麼,來吧!”
一副吃定了的口氣,珠珠抿了抿%e5%94%87,後退了幾步,視線在他身上各處蜿蜒下來的數條血跡上掃過。
“神經病!”珠珠罵了一句,拔%e8%85%bf就跑。
“燈火夜闌珊。”
腳步剛邁出兩步,身後的男子輕%e5%90%9f了一句詩,幽幽的開口道:“火兒,難道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嗎?”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你們都不留言,哼哼……上籠屜,明天我要把女主蒸了!)
☆、226.第226章 死了就死了(7)
珠珠的腳步猛地頓住,%e8%83%b8膛起伏了半晌,指甲在掌心摳出了一個個的紅痕,她才一格格的慢慢轉過身子,疑惑的看向仰在地上的黑衣男子。
“珊姐姐?!”
除了夜雲珊,沒有人知道“燈火夜闌珊”這句話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最當初的時候,她被夜闌夜雲珊兄妹撿回來,還是毛絨絨的蘭花草形狀。
那個時候夜闌的雙%e8%85%bf不會行走,她每天被他抱在%e8%85%bf上一起曬太陽,陪著不遠處的夜雲珊習字、練武。
不過日常的澆水施肥、除草還得夜雲珊這個主人來,夜闌乾的最經常的事就是把她的蘭花葉彎曲成各種形狀,還時不時的揪她幾搓小絨毛。
終於在有一天她被夜闌蹂躪的隻剩下三片葉子的時候,被夜闌一句“好醜”一激,她走上了修煉變美的不歸路。
那個時候的夜闌很溫柔也很恬淡,豔麗無雙的眉宇間總是籠著淡淡的輕愁,看得人總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替他撫平。
他整日坐在輪椅上,由著夜雲珊推進推出,臉上帶著麵具一樣的微笑,每日裡說的話也不過三句。
“早上好。”
“累了,就歇會。”
“晚了,去睡吧。”
冷情冷靜冷心,容顏如初陽照雪,雖然時時笑著,卻帶著化不開的冰冷,無情無欲的像個白衣翩躚的神仙。
她那時候連小妖都不算,自然沒有七情六欲這一類的東西,直到後來她再想起,覺得那時的夜闌像個生無所求、寂寥孤獨的假人。
不過這樣的日子在夜雲珊離開之後一日-日好轉,隨著他的%e8%85%bf漸漸康複,每每夜闌對她再進行花式蹂躪時總能露出舒心的笑容。
那漫長的歲月裡,偶爾夜雲珊也會回來,離開時他的%e8%85%bf腳便會更便利些,她那個時候還沒有名字,夜雲珊有時會揉著她的腦袋叫她小雲朵,更多的時候隨著夜闌叫小妖,而夜闌大部分的時候叫她醜東西。
火兒這個名字是她央求來的,起源是她總是在書房中看到夜闌反複書寫一句話。
她不識字,就偷偷撿了一張夜闌揉成團的稿紙去問夜雲珊,才知道夜闌和夜雲珊這兩個名字都出自這句詩,取寂寞之中兩人依偎之意。
這才有了火兒這個名字,不單單是她修習的是火元素,更重要的是,她也想要依偎,三個人一起。
可火就是火,不管她在怎麼努力,她永遠隻是一個陪襯,是相互依偎著的兩人身後的布景板。
再後來,他們去了左海,原本計劃著直搗龍宮,活捉龍太子,至於捉到後閹了還是生烹油燜,珠珠不知道,反正最後的結果是他們被活捉了。
再再後來,夜雲珊為了保住他們做了龍太子的小妾,至於夜闌保得一命,淪為了龍宮裡最末等的奴仆。
珠珠以為夜闌那麼高傲的人自然是不肯屈就的,可他不僅屈了,還屈的儘心儘力,端茶倒水好不勤快,當了末等奴仆一個月之後就被提升成了侍衛,再之後就是侍衛長、總長、司長,官路亨通的像開了外掛一樣。
☆、227.第22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