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1 / 1)

請讓寡人靜一靜 歌疏 4187 字 1個月前

」你沒見殿下差點把房子都拆了。

那軍士見秦蘇不吃,又道:「秦姑娘若是對這些菜沒胃口的話,這裡還有山珍海味!」

秦蘇餓得乾癟的肚子突然興奮地叫起來,她默默的嚥下口水,穩重而謹慎地問道:「能讓我先看看嗎?」

於是,下一刻,一盆活蹦亂跳的蚱蜢、一盤蠕動的水蛭、還有一隻瞪大眼睛看著她的蟾蜍……

秦蘇默默地放下筷子,誠心誠意地讚歎道:「琅琊王……可真有才……」

那晚,秦蘇是餓著肚子上床睡覺的,她實在是被折騰得太累了,不想去找吃的,一心想著明天早上一定能吃到大白饅頭還有汁鮮肉嫩的大%e9%9b%9e%e8%85%bf。

司馬熠也直到後半夜才睡著。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感覺到身上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溫涼柔軟的觸感從%e8%83%b8口撩過十分舒服,接著有濕滑的東西%e8%88%94了他一口,再接著,他就醒了……

因為不知道哪個混蛋的門牙咬上了他%e8%83%b8`前的那點薄弱地帶。

司馬熠若是還有汗毛,一定全身寒毛倒豎給她看,此刻他隻是起了一身的%e9%9b%9e皮疙瘩,大手抓住那顆在他%e8%83%b8口蠕動的腦袋,一把提起,毫無意外,正是那個小混蛋。

秦蘇沒能咬到大饅頭,反手抓住司馬熠的手,洞大的眼睛毫無神采,低喃了一句,「%e9%9b%9e%e8%85%bf,好肥。」張嘴又來了一口,兩排貝齒直落在司馬熠的肱二頭肌上。

司馬熠的氣息一下降至冰點,看著在他臂彎間蠕動,尋找了好幾個方位沒能咬動%e9%9b%9e%e8%85%bf的人,如果有人敢說眼前這個玩意兒是阿檀,寡人一定第一個滅了他!

「再咬,寡人把你的牙扒了!」

秦蘇不咬了,無辜地看著司馬熠,「我餓。」

司馬熠看著那雙無神的眼眸,終於意識到什麼,這小東西該不會在夢遊吧?

秦家堡裡,秦戰突然從夢中驚醒,一頭大汗,「糟了,我似乎忘記了一件要緊的事……」可是什麼事呢?半晌沒想出來,最後歎了口氣,「算了,反正都忘了,明日再想不遲!」

司馬熠眼睜睜看著秦蘇將麵前的兩隻饅頭四隻%e9%9b%9e%e8%85%bf吃完,姿態那叫一個優雅,啃個%e9%9b%9e%e8%85%bf都能啃出一副大家閨秀模樣來,嘴角都不帶沾上一點油的。

這點東西,直吃了半個時辰。司馬熠便坐在她對麵看了她半個時辰。

吃完東西,秦蘇去摸杯子,司馬熠給她倒了一杯茶,她毫無壓力地拿了茶水漱完口,施施然起身,跟具木偶似的翻過窗戶,走了,司馬熠看著刻意為她打開的大門,默默地走到門前,看了一眼堅守的侍衛,明明他的住處到處都是侍衛,她卻硬沒被一個逮到。

「你們不知道她怎麼進來的?」

侍衛羞愧難當,默默地低下了驕傲的頭顱。

司馬熠覺得,自己簡直就養了一群飯桶。可一想到,自己不也是被那個東西啃了半天才醒過來,明明平日即便是睡覺,他的警覺性也是非常高的,一想之下,心中鬱氣更甚。

隻是,書上說,這得了迷症之人,夢遊時,是為了補償百日惦記的東西。

司馬熠突然想到白日讓那個小東西看見了自己的身體,於是晚上她便來夜襲了……

司馬熠的%e9%9b%9e皮疙瘩再次掉了一地。

看來那小東西是對自己存了歹念。司馬熠看了一眼自己隻穿了一條長褲的身材,身上被%e8%88%94過啃過的地方莫名地開始發熱發癢……

盧其看著秦蘇以詭異的身形從琅琊王居住的地方遊蕩出來,巧妙地躲過了所有哨衛。侍寢之後還能有這身法,看來她的身手的確不容小覷。

他正待追過去,突聞身後陰風咋起,回身便是一劍劈去,呲地一聲,劍勢被擋住,郗泓左手持刀右手持劍,將他的路封死。

盧其收了劍,「又是你?」

「本將軍奉琅琊王之命來保護秦姑娘,晉地之內,除了殿下,誰也動她不得。」

郗泓的意思可多了,一則,你尾隨秦蘇又是奉的誰的命?二則,不管你奉的誰的命,這晉國地界,除了皇上,誰的命令還能有琅琊王大?

在所有世家大族中,高平郗氏絕對算得上一個異類,他們是唯一一個從開國伊始,便誠心效忠皇族的士族,其他家族講究的門閥政治權力平衡,他們敬忠的是皇權。

盧其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從本質上來說,郗泓跟盧其屬於同一種人,他們就像是在荒原裡長大的狼,對某些獵物有一種近乎偏執的喜好。而秦蘇,便是能引起他們興趣的獵物。

郗泓目送秦蘇安全進入自己的廂房,才回去稟報司馬熠。

「一個時辰,這麼久?」這足夠秦蘇爬上幾十個來回都綽綽有餘了。

郗泓道:「秦姑娘又去了廚房。」想了想,「大概,她還餓。」

司馬熠:「……」

☆、第十六章

翌日早上,將士們喝粥時,發現今天的粥辣得不能入口,吃包子時,發現包子餡兒裡躺著蚱蜢的粗大%e8%85%bf,夥頭兵們在他們精心準備的辣椒醬裡發現了大量的水蛭,一心想要體驗一把軍營生活,讓琅琊王看到他們吃苦耐勞精神的王凝和衛泱,則在自己的飯桌上看到了蟾蜍。

王凝拔劍就砍,蟾蜍還沒砍到,衛泱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這事鬧得整個軍營都沸騰了起來,直接導致司馬熠啟程前還不得不審問一翻。

王沖把一幫夥頭兵押解進來,跪在司馬熠麵前,司馬熠隻問了一句,「廚房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在琅琊王麵前,這些人哪裡敢不老實,隻是稍微說得委婉了一點。

「小的聽說秦地好食野味,所以刻意找了這些來招待秦姑娘。」

嗬嗬。司馬熠半瞇著眼,這通常表示一種危險信號。

眾將士不自覺地%e8%85%bf軟,撲啦啦跪了一地。他們用自己粗壯的大腦認真思索了一下,難不成,那位秦姑娘真是琅琊王的心上人?明明昨日一向高冷持穩的琅琊王把她碰過的東西全都砸了個稀巴爛。

眾人隨即醒悟過來。是了,琅琊王是何等身份,真要辦秦蘇,不過一句話的事兒。結果他氣成那樣都沒傷秦蘇一根毫毛,他們卻不知天高地厚地來了個「替天行道」……

眾人想到此處,冷汗撲簌簌地往地上砸。

好半晌才聽司馬熠悠悠道了一句,「她看到是什麼反應?」

送飯菜的兩個人想了想,準確說來,秦蘇的反應很令他們吃癟。原本就是想用那些蟲子嚇唬嚇唬她的,結果,她臉色都沒變一下,反而讚了一句。

「她誇殿下有才。」

司馬熠瞳孔縮了一下,難怪昨晚會夢遊跑去啃他,原來是把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了,還用了那麼詭異的方式來表達不滿,乘機揩油,當真無恥得緊。

自然,那些什麼蚱蜢水蛭蟾,也肯定是那個小東西弄的,一個時辰能忙活這麼多東西出來,還沒被別人看出端倪就上了桌,不得不讚她一聲挺能幹的。

「念你們初犯,寡人便不作計較了。」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以為至少領幾十軍棍才算合理,誰知道琅琊王今日如此良善輕描淡寫地就將他們的罪赦免了。

「殿下,廚房乃是重地,出了此事……」

司馬熠能想到那是秦蘇做的,王沖如何想不到。從盧其的匯報裡,昨晚秦蘇是從琅琊王的寢殿裡出來的,這充分說明琅琊王對秦蘇不一般。越是不一般對太原王氏威脅越大,而今日看琅琊王似乎並對此事並不知情,他如何肯放過這次機會。~思~兔~在~線~閱~讀~

司馬熠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掃向王沖,明明神色很正常,偏偏迫得王沖立馬噤了聲。

司馬熠又轉頭看向夥頭兵們,「那些東西大概是你們不小心給剁進去的。以後注意一點便是。為示公允,每人去領二十軍棍吧。」

眾火頭軍默默地趴在地上謝恩,抬眼時忍不住將王沖斜了一眼,娘的,爺爺們何時得罪你了,你非得多這一句嘴。

這事,他們當然明白是秦蘇做的。既然琅琊王那麼喜歡秦蘇又怎麼可能責罰於她,這罪名肯定是要他們來擔的,何況,這事的確是他們不對在先。一想到自己是如何對待這位殿下心上人的,他們就無比的懊悔。

所以挨了打的夥頭兵不但沒有怨琅琊王怨秦蘇,反而在心裡給王沖記了一筆小黑賬。

於是秦蘇剛出門,便見幾個夥頭兵瘸著%e8%85%bf捧了一壇醃肉過來,「這可是我們全軍上下最喜歡吃的,還請秦姑娘收下。」

秦蘇多心地掀開罈子看了一眼,果然是醃肉,而沒有竄出幾隻耗子。

眾人一看她這陣勢,臉皮有點繃不住了,「昨日的事兒是我們魯莽,望姑娘贖罪,我們已經領了罰了。」

秦蘇一看幾人扶著腰的模樣,這罰似乎還不輕,隨即綻放出一朵顛倒眾生的笑容,臉上死皮瞬間皺成一朵菊花,晃得所有人盡皆轉了眼,哪裡敢在她臉上多停留片刻。

秦蘇從來不是一個記小仇的人,看在那罈子醃肉沒毒的份上,從兜裡掏出一瓶藥來,「這藥好用,保證明日你們就能活蹦亂跳。就是少了點,你們分著點用。」

眾人道過謝,目送她離開,嘀咕道:「其實這秦姑娘人挺大度的。」

「嗯。就是醜了點,配不上殿下……」

「你懂什麼,娶妻當娶賢。」

啟程時,司馬熠看著站在牛車邊上猶疑不肯上的秦蘇,問了一句,「早飯可吃了?」

秦蘇搖頭,「我不餓。」她是一想到前一晚的盛宴心肝兒就有點抽,哪裡有胃口。

秦蘇的視線在牛車和司馬熠之間徘徊了數下,硬著頭皮頗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地問,「殿下是騎馬還是坐牛車?」

這小嗓門難得這般柔順,司馬熠看了一眼那邊下屬已經為自己備好的駿馬,答了一句,「坐車。」

秦蘇笑容立馬綻放出來,「那我能與殿下同乘嗎?」

司馬熠微微揚了起來,「你不是講什麼男女大防嗎?」果然是想跟自己親近。

「殿下不是沒把我當女人嗎?」再則說,昨日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真防了,你豈不是得以身相許?

「其實,你還是一個女人的。這樣不好。」司馬熠欲拒還迎。

秦蘇有些苦惱,司馬熠隨即又道:「寡人倒是有一個折中的法子,隻不過得委屈一下你。」

於是,一刻鐘後,另一輛牛車上,司馬熠風度翩翩地坐在一口大箱子上,箱子裡麵則躺著秦蘇……

秦蘇舒舒服服地躺在毛皮上,透過孔洞看向上麵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