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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孃?」(這位小姐呢?)

朱心潔還在糾結,她問了問狐子,狐子也想了想,還是支持她。

經過強烈的思想鬥爭,她還是同意了,不過她說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拍,頂多隻能拍一個小時,因為他們是來淺草玩兒的。

店主萬分感激的同意了,並且客氣的免去了他們一行人在店裡的消費,還精心的為個人梳妝,再知道他們是來淺草演出的時候,店主大吃一驚,原來北川妹子就是最近很火的雙胞胎三味線組合。

店主驚訝的看著北川姐妹,對朱心潔和年倫的熱情馬上分了一半給他們。

正在梳妝的年倫伸頭問朱心潔,「北川姐妹很火麼?」

朱心潔這時被兩個店員伺候著穿衣服,點了點頭,說:「日本相當重視本土文化,包括在日本的傳統音樂和現代流行音樂的結合。所以,當初中國的女子十二樂坊,在中國的時候沒怎麼火,反倒是在日本迷倒了一大堆人。可見,並不是我們的文化沒有魅力,而是在中國不受重視。」

這個是事實。

朱心潔被兩個店員勒著腰,頓時覺得有點難受。朱心潔覺得好在今天早餐沒吃什麼,不然這一勒,非把他給勒吐了不可。

年倫說:「所以說,藝術家都是孤獨的,其實在中國,乃至全世界,兩極分化很嚴重,名氣這個東西和你的作品有時候是不成正比的,有些音樂和畫一樣,你覺得難聽的,但是喜歡的人多了,便成了流行,當你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你已經趨於劣勢了。」

朱心潔已經不想再繼續探討這個話題了,知道搞藝術的痛苦,所以朱心潔的重心並非在藝術上,當初他們完全可以以一個和風樂隊出道的,然而因為一些事情,並沒有順利踏入日本的娛樂圈,然而他們所有人的意誌也並非非要在日本娛樂圈大紅大紫不可。

他們做音樂的意圖很簡單,有人喜歡他們的音樂,有人能記得住他門,就像昨天晚上,有人為你的表演喝彩,這就是價值。

控製自己的藝術乃至生命,不要被他控製,才能不變成瘋子,當然,這是一個悖論,因為藝術而成為瘋子的人太多了。

梳妝用了不過一個小時,最先好的還是吉田和上村,然後是狐子和北川姐妹。然後年倫穿著新郎的衣服就出來了,雖然年倫並沒有分清楚新郎的衣服和吉田和上村穿到底有什麼差別。

最後出來的是朱心潔,朱心潔穿的那一身白無垢婚服並不是傳統的白無垢,而是經過店主改良較為現代的白無垢,亞麻色的頭髮做了一個簡單的髻,白色的櫻花從頭髮上垂落下來,頭上也沒有像傳統的白色頭包。

當年倫看到朱心潔那一瞬的時候,忽然心裡動了一下,第一個反應就是,麵前的朱心潔很漂亮,一種能撞擊他心靈的漂亮,然而因為文化的差異,年倫並沒有像看到自己新娘子一樣的激動。

在中國文化裡,喜慶的日子裡當然還是要以紅為主,第一次看到一身白衣的新娘年倫有些不能理解。

耳邊傳來了讚歎聲,北川姐妹和狐子都在驚歎朱心潔的美的時候,上村說了一句話,雖然年倫沒聽懂,但是他從音譯聽得出,那句話裡有「秀一」這兩個字。

朱心潔的臉立馬黑了,很不高興的說:「、言。」(閉嘴,不許說)

吉田和上村相視一笑,沒有說什麼。

店主一直讚歎著自己的目光,然而此時,攝影師已經在門口給北川姐妹拍照了。

店主的意思是想要他們穿著這衣服坐著日本傳統的小車在淺草寺附近拍幾張標誌性的照片。

路上,他們已經成功俘獲了遊人的心,很多人,就連日本本土的遊客都拿出相機給他們拍照。

其實就年齡而言,他們的年紀在日本已經算是叔叔阿姨了,在日本本土,他們更喜歡的是少女,然而朱心潔今年已經快三十歲,好在從外麵上來看並不能看出來,也正因如此,在別人的眼裡,她頂著一張頂多二十四的臉,還可以騙一下青少年。

年倫和朱心潔走在一起的時候,單從外貌而言,他們走在一起,尤其是以這樣的方式走在一起,的確要比秀一合適多了。

吉田這樣和上村說著。因為當年的確是對不起朱心潔在先,因為一個上升的機會,遇到了當時是唱片製作人的前妻,兩人認識不到三個月,在朱心潔畢業的時候,山口秀一提出了分手。

對於這件事,上村也有一定的責任,因為他目睹了秀一的出軌,目睹了負氣回國的朱心潔。

然而對於年倫,上村和吉田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朱心潔的誰,他們也隻能在心裡默默祈禱著,他們能像他們的顏值那樣,如此相配。

年倫很高,以至於和服店準備的衣服有些短,朱心潔一直有些羞澀的低著頭,本能的提現了日本新娘的嬌羞。

狐子把臉湊過來,用中文說:「你們真的不牽手麼?裝也裝得像一點嘛。」

朱心潔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用手裡的扇子摀住了下半張臉。

當日,攝影動作麻利,避開了人群,他們在淺草寺一處僻靜人稀的地方合影的時候,年倫走過矮矮的橋,朱心潔跟在後麵,年倫回頭,見穿著木屐行動不便的朱心潔走路有些不穩,自然而然的伸出了手,問:「要不要扶?」

朱心潔一手扯著裙擺,一手緩緩的伸出。

就在這一刻,這個由心而發的細節,被攝影師捕捉了下來。

在回到和服店,脫下繁瑣的和服,攝影師指著今天拍的相片,年倫還是最喜歡那張在橋上的。

年倫在前麵想要牽著後麵的朱心潔,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竟然成為了他們今日拍的相片中,所有裡麵最喜歡的一張。

完成了這個任務,朱心潔總算脫下了那一層一層厚實的白無垢,穿上了自己的便裝,還沒來得及看,一旁的狐子就在呱呱的叫著餓。

此時他們也換了便裝,沒有了腰帶的束縛,胃一下子就空了起來。

朱心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看時間,已經快三點了。

店主愧疚的和他們說著感謝的話,還說會請他們吃飯。

婉拒了店主的邀請,他們留下了郵箱,隻說想要他們把相片給他們拷貝一份,店主爽快的答應了,並一路微笑著把他們送出了店。

從和服店裡出來,一行人馬上鑽入了一家小吃店。

淺草寺的附近幾乎全是吃的,現在他們已經血槽空了,需要吃的。

因為晚上有演出單位請他們吃飯,所以現在三點了他們也就吃得不太飽,人形燒,章魚小丸子,九重,狐子是大胃王,當朱心潔他們都打了飽嗝了,狐子說他還可以吃一碗麵,北川紀香笑著說,所有人裡,就她是吹奏樂器了,如果真的吃撐了,吹奏到半打嗝怎麼辦。

一句話讓大家都笑了,狐子這下是感覺到了,自己當初應該和他們一樣學彈撥樂器的。

看著路邊的拉麵,狐子總覺得自己還可以吃下幾塊肥牛。

吃飽喝足,血液回流到胃部,大腦缺氧,年倫一直在打哈欠。看看時間,已然已經四點多,吉田和上村建議不如先找到主辦方,他們會提供休息的地方,大家休息好一些,晚上表演的時候精力充沛。

他們的意見大家一致通過,其實累了一天,的確有些困了。

→思→兔→網→

☆、第10章 視覺與聽覺的衝擊

休息的地方是一個小旅館,就在大家快要睡著的時候,朱心潔找到了上村,朱心潔和上村認識要比秀一晚一點,但是作為他們共通的朋友,朱心潔當然知道這一天裡,上村幾次三番提及秀一是什麼意思。

兩人平心靜氣的坐了下來。朱心潔問:「他現在過得不好?」

上村搖搖頭,「感覺,整個人都廢了。」

「廢了?」朱心潔對秀一的變化,好像有那麼點感覺,因為當年他的出軌給自己造成的傷痛,現在全部被另一個女人還了回來,終於,一絲報復的筷感襲過,可是更多的,卻是震驚。

上村點了點頭,「本來在去年,他接了一個動畫公司的單子,會給裡麵譜曲,因為希子提出離婚後帶走了他一部分的資源,他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和動畫公司鬧翻了,因為在約定時間內沒有交出曲子,所以賠了一筆違約金。」

朱心潔默然,上村繼續說:「本以為他會振作起來,可是沒想到,他像一隻鴕鳥一樣躲了起來,我們也很久沒見他了,不過他被八卦雜質拍到過一個身影,他滿臉的鬍渣,神情很憔悴。阿潔,如果你再見到他,你能不能鼓勵他,我想現在能幫助他的隻有你了!」

上村激動的說道,朱心潔聽到起先是心疼,可是她賭氣說:「幫他?我為什麼要幫他?」

上村低下頭,說:「你就當可憐他,可以麼?」

可憐他?朱心潔不禁啞笑,可憐他?當初這個男人做出這樣的事,可曾可憐過自己?

見朱心潔不說話,上村繼續說:「可能他今晚會來,你和年倫先生……」

「怎麼了?你怕他受不了刺激啊?」朱心潔挑釁問。

「我還是希望你能鼓勵鼓勵他,當初是他不對,可是他現在也得到相應的懲罰了,你就當是報應,大家朋友一場,你也不希望看著他繼續墮落吧。」上村激動的說著。

墮落?是啊,那時在神奈川車站聽到的那首鋼琴曲,是當年他們讀書的時候作的,秀一說,無論怎麼樣也不會賣掉,因為那首曲子寫的就是他們的愛情。

朱心潔想著從前秀一的樣子,那個穿著燕尾服的秀氣男人,坐在鋼琴前麵,像一個紳士一樣把那首叫做《夕顏》的曲子彈給她聽,秀一說,那是為了她寫的。那首曲子俘獲了朱心潔的芳心。說好不管是什麼人,出多少錢,他都不會賣。

秀一還說,那首曲子還會有一個姐妹篇,朱心潔一直在等著,山口秀一會用那曲子的姐妹篇來向他求婚。

然而前天在車站的廣告中聽到了這首歌,朱心潔不禁苦笑,她似乎很期待著和山口秀一的相見,她很像看看,這個曾經讓她付出全部真心,把她傷到到現在都走不出陰霾的男人,現在到底落魄成了什麼樣子。

一絲復仇的微笑爬上朱心潔的嘴角,她對上村說:「阿森,如果我能再見到秀一,或許我會考慮幫你,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不要覺得我有多重要,也許在他的心裡,我不過是一個他作曲失敗,撕爛揉碎的曲譜而已。」

朱心潔說完,起身離去,上村看著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