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1 / 1)

鮮花入殮師 方棗 4023 字 1個月前

剩下方金烏眉頭緊鎖。

到得無人處,天黑倏地抽回手,「我該走了。」

令望舒眉毛向上挑了挑:「過河拆橋?尤小姐這一招用的可不仁義。」

「我想你大概忘了我來這裡的目的,沒關係,我不介意提醒你。但是,如果你想看我麵對男友的背叛會如何痛哭流涕,如何撒潑打滾,那麼對不起,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誰知令望舒卻朝她伸出食指,輕輕「噓」了聲:「我既然答應了你,就絕不會背約。」

順著他的視線,天黑轉身看去。在她身後的玻璃展櫃裡呈列有一尊金質佛龕,周邊雕刻有累絲纏枝蓮花紋,背麵有銀質插門,插門上刻有「清乾隆」等字樣。佛龕內供奉有一尊描金小佛像,右手持金剛杵……

「聽說這尊佛龕最初是被盜墓賊挖掘所得,在近二十年間數度轉手。它有一個特別之處,凡是擁有它的人最後都會厄運纏身。所以,最後一名擁有者將它無償捐獻給當地文物機構。」令望舒娓娓道來。

天黑注意到解說牌上的確寫有某某人捐贈的字樣,「可是,這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不料眼前一黑——原本燈火通明的展廳忽然漆黑一片,緊接著她就聽到警報聲,一聲急過一聲瘋狂的響起。

「失火了,失火了……」有人驚呼,大廳裡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你推我搡間,天黑與令望舒走散,被人潮推擠著向前湧去。冷不丁崴了一腳,眼看就要摔倒,忽然黑暗裡有人抓住她的手。

「令望舒,是你嗎?」天黑睜大眼睛,奈何光線太暗,她看不清那人的長相,隻知道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對方沒有吭聲,帶著她徑直往出口處跑去。

來到亮地,天黑這才發現帶她離開火場的不是別人,正是方金烏。

她掙脫他的手:「拜託,你是不是搞錯了英雄救美的對象?」

「胡說什麼,跟我走。」方金烏拖起她的手。

「不用你管!」被天黑甩開。

在她轉身逃離時,方金烏閉了閉眼,上前一把打橫將她抱起,然後不顧她的掙紮和路人側目,邁開大步向停車場走去。

將她塞進車裡,不由分說綁上安全帶,他對司機道了句:「開車。」

彷彿離弦的箭,車子急馳而去。

「停車!我要下車!」天黑鬧將起來。

司機看了眼倒視鏡。

方金烏道:「不用管她,開你的車。」

聽他這樣說,天黑一口氣堵到嗓子眼:「方金烏,你再不放我下車,我告你綁架!」

「我看,真正搞錯的人是你!」方金烏陰沉著臉,「要不要回頭看一下?綁架你的人就在後麵那輛車上。」

依言,天黑回頭看去,一輛四驅大越野正不緊不慢跟著他們,打眼一瞧,開車那個——除了令望舒還能有誰。

見天黑看他,此刻,令望舒更是得瑟的向她揮了揮手。

忍不住翻個白眼,天黑收回視線,一路生著悶氣,可到底不再提下車的事。沒一會他們來到一處俱樂部。

到門前,天黑說什麼也不肯進去。

方金烏冷聲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答案嗎?怎麼,臨門一腳反而放棄了?」

天黑這才不情不願隨他進入一間包廂。

兩人坐下沒一會,包廂門就被推開,令望舒手提一隻皮箱出現在視野裡。

將箱子「啪」一聲放到桌上:「,終於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一麵說著,令望舒一麵打開皮箱,從內取出一團紅色絲絨布包裹的東西來。

待絲絨布褪去,裡頭赫然露出一尊金質佛龕來。

天黑瞪大雙眼,簡直難以置信,「這,這……」這不是先前她在博物館展廳看到的那尊被某某人無償捐贈的佛龕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是你偷了它?」

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下一秒就聽令望舒道;「誒,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不是我偷了它,而是我們一起偷了它。見者有份,你說是不是啊,方太陽?」

方金烏不置可否。

天黑的心瞬間墜到穀底,誰能告訴她,到底惹上了怎樣的大麻煩?

「好了,現在該輪到你來做了。」令望舒將手中佛龕推向方金烏。

接過他遞來的東西,方金烏先是裡外檢視了一番,然後摸到鎏金底座,不知道觸動了哪裡,那底座中央竟然自動打開,他伸手入內探了探,過不了多時竟掏出一塊造型奇特的石頭來。

而此刻,令望舒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折疊匕首,他姿態優雅打開折疊刀,對著天黑忽然道了聲:「sorry……」

然後,在她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他抓過她的手。

「啊……」天黑痛呼一聲,食指指尖已經就被匕首劃破。

她掙紮,奈何令望舒並不放手,不僅不放手,反而從她割破的指間硬生生擠出三滴血來。

天黑看著那血落到先前那塊造型奇特的石頭上。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石頭好像突然有了生命,隨著血液的不斷滲透,原本平淡無奇的石頭一下泛起五彩的光。直至血液凝固,那五色光芒才漸漸熄滅。

令望舒終於放開她的手:「很好,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祖母石。」

不過眨眼之間,那塊紅色絲絨布就被蓋到到石頭上,令望舒以迅雷之勢一把捲起紅布,連同石頭塞進自己懷中。「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他指了指桌上的佛龕。

方金烏遲了一步,他收回手,臉龐陷在陰影裡,看不出表情:「記住你們的承諾!」他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令望舒避重就輕:「你的意思,我會代為轉達給k先生。」走至包廂門前,他忽然回身,笑,不懷好意道,「今天跟你合作,我非常愉快。所以,免費送你一句忠告:你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了,你的女人似乎並不相信你!這樣的你,突然讓我覺得好失敗。」

話落,他轉身,背向他們,做了一個揮手告別的手勢,然後非常帥氣的打開包廂門離去。

方金烏麵色鐵青。

天黑起身:「我該走了。」

「坐下。」方金烏沉聲道,那話中更帶了不容拒絕的意味。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天黑完全不鳥他。

行經他身邊時,卻被他驟然伸手捉住。

一個趔趄,她跌坐進他的懷中,被他牢牢鎖在膝頭。「誰讓你去博物館的?」他的聲音金屬一般冰冷。

「你放開我!」天黑掙紮。

「回答我,是誰讓你去博物館的?」方金烏的音色又降了幾分。

天黑忽然就來了氣,吼:「沒有人讓我去!是我自己要去的!你滿意了嗎?」

「我不滿意。事到如今,你竟然還當著我的麵去維護別的男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是那個傢夥!是令望舒讓你去的。可是,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他讓你去,你就真的去了嗎?你忘了是誰綁架你?」

天黑反問:「是,他不是好人,可是你呢?你哄我騙我,難道你就是好人?」

方金烏怔了怔,而後深呼吸,他覺得自己簡直有掐死眼前女人的衝動。控製住內心的怒火,他盡量放緩語調:「令望舒這個人……很複雜,他絕非善類。這一整件事也並不是你所看到、想到的那樣簡單。」

「那真相到底是什麼?你告訴我啊。」天黑抓住字眼。

方金烏陡然沉默了:「天黑,真相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我說過,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來做,為什麼你就是聽不懂?為什麼你寧願相信別的男人也不願相信我?」↑思↑兔↑網↑

「你要我拿什麼去相信你?你又有什麼是值得我相信的?」想到之前在博物館,他竟然都不願當麵承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天黑心中一痛,「你說我寧願相信別的男人也不相信你,起碼人前,令望舒給了我應有的尊重,我是他的女伴,是可以被他正大光明帶到人前的女伴。」

方金烏冷笑一聲:「你當他為什麼要接近你?我說他居心叵測,你信嗎?瞧瞧他最後說的那叫什麼話?臨走臨走還不忘再挑撥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對尊重的定義就是這樣膚淺嗎?」

「我膚淺!我理解有錯!那又怎麼樣?許你和別人親親我我,就不許我另結新歡?」天黑惱羞成怒。

「你!」方金烏深吸一口氣,「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原本就帶著氣,到此時一下爆發,天黑吼:「既然覺得我胡攪蠻纏,不可理喻,那就分手好了。我給你們騰地方,也省的礙了你的眼!」

「你說什麼?」方金烏倏地瞇起眼瞼,沉聲道。

偏天黑已經氣到糊塗,絲毫沒有察覺出空氣中危險的氣味:「我說分手!從此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和你那位王小姐走你們的獨木橋!」

「砰」一聲——方金烏一腳踹翻身旁的椅子。

天黑嚇了一跳,呆呆看著他打開門,頭也不回走出包廂。

沒一會,就見包廂門又被推開。

以為是方金烏去而復返,天黑背對著門口,悶聲道:「你不是已經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

「額……尤小姐,是我。「

天黑轉過身,卻原來是秘書小丁。」什麼事?」她吸了吸鼻子。

「方先生讓我送你回去。」小丁一麵將桌上的佛龕收進皮箱,一麵安慰天黑,「您也別怪方先生,他最近……遇到一些事……比較頭痛……」

☆、第70章

令望舒離開俱樂部,駕駛著那輛黑色四驅大越野一路疾馳。

很快來到位於郊外的一幢別墅。

雕花大鐵門其上的電子眼閃了幾閃,在確認無誤後鐵門自動打開,越野車駛入,順著車道向前緩緩滑行。

到門廳前停下,令望舒打開車門從內跨出,隨手將鑰匙拋給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衣人,之後他進入大廳。

在安保處,他接受了另兩名黑衣人的安檢。

安檢通過後,他來到電梯間,在指紋識別儀上按下自己食指印,掃瞄通過後,他被允許進入。

電梯直達頂層,走廊上,一身黑色西服的王發君迎麵走來,「k先生已經在裡麵等你,請跟我來。」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更多的是公事公辦的口%e5%90%bb。

到得書房門前,王發君先是在門上輕輕叩了兩聲,然後才轉動銀質門把進入:「先生,您好,soma來了。」

說完這句話,他向令望舒做了一個請入內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