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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入殮師 方棗 4070 字 1個月前

前被女友潑酒的事,她不過是出於本能才跳了出去。

麵對眼前這杯酒,成珂瞬間苦了臉,其實她酒量並不好,儘管如此,最後還是捏起鼻子一仰而盡。

酒是洋酒,後勁十足。初初喝下去沒太大感覺,等到了胃裡卻火燒火燎起來。

兩杯入肚,原先的拘謹也漸漸放開,她扭過臉,單手托腮盯著江石細細的瞧,從眉到眼再到鬢角髮絲,十分纏綿。

忽然,她開口發問:「你女朋友很多嗎?」

江石隻覺得燈光下的成珂臉蛋紅艷艷,白裡透著米分,米分裡透著潤,豐%e5%94%87微張,看上去很是誘人。他不假思索:「不多。」

成珂眨了眨眼:「可我聽他們說,你換女朋友就像換衣服,最長的也不超過半年。」

江石另換上一副磁性的眼神:「那是在遇見你之前。」

「那遇見我之後呢?」

他張口就來:「我發誓,你將會是最後一個!」

成珂:「真的嗎?」

江石豎起手,做發誓狀:「比真心還要真。」

「你真會哄女孩子開心。」成珂咯咯笑起。想到他先前當眾說她是女朋友,明知被推做擋箭牌,可成珂心中仍然抑製不住的歡喜。

「你開心就好。」眼看氣氛水到渠成,江石問,「待會幾點下班?我等你。」

「等我幹嗎?」成珂心中忽然一跳。

「帶你去看星星。」江石一本正經道。

成珂疑惑:「現在城市裡還能看到星星嗎?」

「能。」

見他篤定的樣子,她很好奇:「哪裡?」

「我家。」

「你家?」成珂張大嘴巴笑出來,「你家又不是天文台,怎麼會看見星星?」

「吶,問這麼多,你就告訴我——到底想不想看?」他佯裝生氣,「不看我可走了。」

成珂忙拉住他:「你別走啊……」

「那你到底看不看?」他索性耍賴到底。

成珂有些害羞,頭埋下去,輕輕點了點。

***

淩晨五點,天黑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吵醒。

她擰開床頭燈,匆匆披上一件外套就去開門。透過貓眼——門外站著一天未見的成珂,天黑將她讓進屋,反手把門關上。

「我以為你走了。」白天下班回來,看見床頭疊放齊整的睡衣,天黑以為她就此別過。

成珂一臉歉意:「對不起,我實在無處可去,隻能又回到這裡。」

天黑注意到她脖頸上的紅印:「難道,給你脖子上種草莓的那位先生都不留你過夜?」

成珂的臉騰一下燒起來。她連忙掩住脖頸,窘迫道:「我一時喝多了酒……」吞吞吐吐不曉得要怎麼解釋。

昨晚的酒喝得確實有些多,但還不至於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在江石家的每一個細節成珂都記得十分清楚。

兩人從玄關一路%e5%90%bb到客廳,他將她壓在沙發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衣裳被扯得七淩八落,內/衣翻了上去,酥/%e8%83%b8半露。

她忽然就有些害怕起來,而他皮帶早已解開,炮彈亦隨之推上膛,眼看著就要衝鋒陷陣,最後被她一句「去臥房」硬是生生剎住車。

將她打橫抱起,上了樓。

大約是看出她的緊張,到得床上,他忽然變得細語溫/存起來。等她的不安漸漸得到撫慰,他這才攻破壁壘,重新投入到酣戰中去。

事畢,暢快淋漓。無論身心,她皆感到從未有過的歡愉。

後來迷迷糊糊一覺睡醒,也不知道時間早晚,但一想到自己先前在他身下是何等的放/浪縱/情,她就忍不住額角發汗,心跳加速。

因為羞於麵對,她便趁著夜色朦朧,一個人躡手躡腳的離開。

這會被天黑一提,讓成珂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別不好意思啊,都是成年人了,你有你的自由。」天黑這樣說,算是替她找了台階,「說正事!昨天在館裡,我已經幫你查過資料,有關你的個人信息我都做了摘抄,你先看一下。」說完,從茶幾的字典下翻出一張便條紙來遞給她。

成珂逐條看過去。

天黑繼續往下說:「當天,替你辦理火化的是一個名叫安迪的年輕男士。根據委託書內容,他是你的男朋友,你的母親全權委託他辦理一切殯葬事宜。不過,遺憾的是,從事發到現在,無論他本人還是你的母親,電話都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目前,從留下的身份信息看,有兩個住址你需要關注一下,或許能找到有用的線索——一個是你身份證上的住址,另一個就是登記時這位安迪先生留下的住址。還有,你的戶口暫時沒有被註銷,因為到現在也沒有人幫你去派出所辦理註銷手續。所以,從法律角度來說,你現在仍然還活著。不過奇怪的是,你的家人似乎一點也不關心你的死活?」

成珂苦笑:「我要是沒有失憶,或許可以回答你的問題。」她正了正顏色,「不提這些!我也有事情要和你說——首先,我找到工作了。」

天黑剛想說恭喜,可緊接著又聽成珂來了句:「在月亮酒吧推銷酒水。」恭喜那兩個字就被她硬生生給吞了回去,因為月亮酒吧在本市的名聲實在不太好。

「你先別皺眉,聽我說完。」成珂攤手,「我目前這種情況,能有一份餬口的工作已經很不易,這是短時間內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她還活著這件事,越少人知道,對她就越安全。

天黑覺得成珂未免有些小題大做,許是死過一次,神經就變得過分脆弱與敏[gǎn],總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其實,殯儀館以前也曾有過臨到火化前人又活過來的事,醫學上早就給出了合理解釋——假死現象。且,她的戶口並未被註銷,所以她現在的身份和普通人無異。就算東窗事發,隻要她抵死不認,別人又能奈她何?

天黑實在不理解她有什麼好顧慮的?不過,這樣的話到底沒有問出口,最終她還是決定尊重成珂的選擇。

成珂道:「今天在酒吧,我遇見一個認識我的人……她好像還不知道之前我已經死了,和我聊起許多事。從她的話裡,我瞭解到——其實那個安迪並不是我的男朋友,因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gay。至於委託書上為什麼會那樣寫,我也不清楚。」

「這麼說,你和那個安迪隻是普通的朋友?」天黑有些意外。

「比普通朋友更親密一點的關係——閨蜜。」成珂實話實說,「我想,你們一直聯繫不上他的主要原因,應該跟他現在身在歐洲有關。」

「歐洲?什麼意思?」天黑不解。

「總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他隻是去旅遊,過段時間就會回來。」成珂拾起那張便條,指著其中一處天黑所摘抄的住址,「這個房子是我和安迪合租的。我死後遺體也是他送到殯儀館,最重要的是他手中還握有我母親的親筆委託書。所以,要想弄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andy是關鍵。我想,也許等他回來,很多問題就能找到答案。」

見天黑望著她,成珂咬了咬%e5%94%87,「不過在那之前……可不可以請你先收留我一段時間?我實在沒地方可去,又身無分文……」

冷不丁,天黑「恩」了聲。

其實,自打先前旁敲側擊說過不願收留她的話後,天黑一度有些後悔。

昨晚下班回來見她果如承諾的那樣已經離去,睡衣整整齊齊疊放在床頭,房子也被裡外打掃過一遍,窗明幾淨,天黑忽然就覺得自己好沒有同情心。

成珂並不知曉天黑的這些心理活動,她此時全部心思都用在如何說服天黑上,「你放心,我絕不白住!家務我全包,我還會做飯。等發了工資,我付你租金。算我租你的,好不好?」

天黑再次「恩」了聲。

這回,成珂總算反應過來。她有些不敢相信,天黑這麼快就答應了她。「你、你……同意了?」

眼見天黑點了點頭,成珂「啊」一聲興奮的跳起,然後上前一把抱住天黑:「太謝謝你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你有一副這個世界上最慈悲最慈悲的心腸!」◆思◆兔◆在◆線◆閱◆讀◆

天黑躲開她湊上來的濕噠噠的嘴%e5%94%87,笑:「喂,口水啊!糊我一臉!」

☆、第33章 魔鏡〔5〕

「成珂,有人找。」

這個時間點,月亮酒吧剛剛營業,卡座上隻零零散散坐了幾個客人。成珂聽說有人找,便放下手裡的工作向外走去。

廚房連著後門,外麵是一條背街小巷。然而,成珂推門出去後並沒有見到人,整條巷子空蕩蕩的,隻有夜風呼嘯。

正納悶著,眼角忽然掃見一團黑影從她身旁躥過,「咻」一下就消失了蹤影。

她被嚇了一跳,等聽到幾聲貓叫,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原來是隻野貓,不禁埋怨起自己神經過敏。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側耳傾聽,除了呼嘯的風聲外,還夾雜著某種奇怪的類似啃嚙噬咬聲。在暗夜裡,讓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她屏住呼吸朝聲音的源頭走去。

那是一隻半人多高的綠皮垃圾筒。因為有視覺盲區,她並不能看清全貌,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奇怪聲響發自那片盲區。

隨著漸漸走近,那聲響越來越清晰,仔細分辨是骨頭被嚼碎吞嚥的聲音。

視線跨過最後一點障礙,她終於看清了路燈下那團龐然大物。

是一隻正在覓食的惡犬,通體發黑,防備心極強,腳爪下牢牢護著已經啃咬了一半的白骨,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嘶吼聲。

大概是進食被打擾,成珂剛一靠近,它便張開血盆大口衝她咆哮起來,麵部醜陋多褶皺,四肢強健,眼瞼血紅,有尖利的獠牙。

成珂此時後悔極了。都說犬畜心性狹隘,護起食來往往不要命,像這種攻擊類巨犬尤甚。

她想跑,可是又怕引來惡犬的追擊。

於是,一人一犬雙雙對峙著。

漸漸地,惡犬開始煩躁起來,表情猙獰,眼看就要發起攻擊。

在心中默數了「一、二、三……」成珂調頭,發瘋似的奔跑起來。

那隻惡犬緊追不捨。

就在它前肢高高躍起準備來個致命一擊的時候,成珂衝進了酒吧,防盜門「砰」一聲被她甩上。

不滿獵物逃脫,惡犬咆哮著,在原地打轉了兩圈後終於悻悻離去。

成珂抵在門上不停喘著粗氣,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跑這樣快,以前上學的時候她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