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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入殮師 方棗 4046 字 1個月前

還我清白了。

而「小丁」仍舊在那兒喋喋不休:「有一點我要申明!這次的事情可不怪我,是丁秘書他自己撞上來,我完全就是被動接受他的身體。所以,這是個意外!你們可以忽略不計……」

事實上,現在哪個也沒空聽他囉嗦這些。

因為摔到地上的那架傳真機恰好響了。

乍然聽到鈴聲,現場三人都嚇了一跳。

還是方金烏最先回神。他彎腰,將那架正在自動收發的傳真機重新放回桌麵。

等看到傳真的內容時,他的眉頭卻漸漸皺起。

「有什麼問題嗎?」天黑不禁有些好奇。

那是一份病歷報告。

按理說,秘書小丁入職時的體檢並無異常,個人也無任何重大病史,入職這麼多年好像連感冒都很少發生。

所以方金烏特地找人調取了他身邊親屬的病歷報告,結果發現他的母親患有癲癇病史。

抿了抿薄%e5%94%87,方金烏從那張報告裡抬眼。因為涉及到個人隱私,所以他並不願多說,隻淡然的瞥了眼天黑:「丁秘書他病糊塗了,說的話怎麼可信?」

「既然病了就該找醫生,那你為什麼找我?」天黑不依不饒。難道一句病糊塗了就是他對鬼上身這件事的所有理解?那她剛才和方寶寶豈不是白說了半天。

「你要怪就怪我!是我讓叔叔去找你的!」奈何小丁現在身體裡住的不是本尊,而是那個腦袋缺根弦的主。不光缺弦,這還是個極品叔控。

天黑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索性眼不見為淨,她扭過臉去對付方金烏:「既然叫我來,那是不是代表其實你內心還是有點相信我的話?否則,早就把他交給警察一了百了……反正,你也不是沒有這麼幹過。」

最後一句,她說的極小聲,可方金烏還是聽見了。

他斂了斂眉:「我的秘書人品如何,我很清楚,這點不勞煩旁人費心。至於尤小姐你……」方金烏頓了頓,明知她還對上次被拘留的事耿耿於懷,「我不會說抱歉。因為人做錯事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接受懲罰、痛改前非是值得尊重的。真正不可原諒的是那些明明做錯了卻還要一味抵賴、不知悔改的人。尤小姐,你說對嗎?」

方金烏的聲音不急不緩,卻自有一股凜然的氣質。

人們常說,從一個人的眼睛可以看出他的內心。而方金烏的目光,給人的感覺除了坦蕩就是堅定。

所以,天黑忽然就有些釋懷。她發現這個男人雖然大多數時候看上去沉默冷峻,但其實是一個很有原則和底線的人。

於是她點頭:「你說的很對。也希望你能記住今天的話。」

他欠她的那句對不起,她不介意將它保留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當然,如果有那一天的話。

「蜀黍……」知道叔叔有心維護,「小丁」不禁激動到眼泛淚光。

大叫了一聲後,他縱身飛起,一頭紮到方金烏的懷裡,將自己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埋進去使勁蹭啊蹭,「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任憑方金烏如何推阻,他就是抱住了死也不肯撒手。

「你對我這麼好,所以,我不想騙你!其實,之前那些東西都是我偷的啦!不關尤天黑的事。不過,我是寶寶啊,寶寶拿自己的東西怎麼能算是偷呢?」

然而,此時的方金烏並不關心什麼真相。

因為,他正頭疼該如何甩掉像八爪魚一樣糾纏不休的「小丁」。

天黑落得作壁上觀,卻陡然發現方金烏的眼風小刀似的朝她嗖嗖丟過來,那張俊臉更是黑如鍋底。

天黑立刻別開眼去,一麵在心中自我催眠:我看不見你,我看不見你……

額上的青筋跳了又跳,方金烏終於伸出那根矜貴的食指對著天黑點了點,又勾了勾,然後微瞇起眼,「我隻給你一次機會。想清楚,那筆帳你到底還要不要還?」

☆、第9章 硬糖少女〔9〕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當方金烏說完那句「你到底要不要還帳」的話後,天黑果斷跳了出來。

但是,如果早知道她用來對付丁秘書的方法是——給你一個巴掌,完後再給你一個巴掌……那他說什麼也不會叫她出來。

「你打我?!」瞪大眼,捂著半邊臉的「小丁」用一種完全見鬼了的表情看尤天黑。

「啪——」又是一巴掌。

「小丁」立刻摀住自己的另半邊臉,「你居然還敢打我?」一臉的不可置信,彷彿還未從被打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天黑甩了甩用力過猛的手腕:「對不住哈,手有點抖。」

「啊——」總算回過味來的「小丁」開啟抓狂模式,瞬間飆起了高音,配合著跺腳的動作,在又一輪的高八度後終於完美收音。另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一米八的壯漢轉眼間就倒在了方金烏的肩頭,完全是用生命在向我們演繹什麼叫做「巨鳥依人」。「蜀黍!你看她你看她啦,把人家臉……」

可話音未落,就聽得又是「啪——」的一聲脆響。

「好好說話。」伴隨著這記巴掌落下的還有天黑義正辭嚴的聲音。

這下「小丁」徹底爆發:「尤、天、黑!你丫膽兒肥了是吧?」一口字正腔圓、擲地有聲的北普。

要不怎麼說欠抽。瞧瞧,這中國話說的多好啊。

可代價就是——他們彼此拽著對方的頭髮,猶如市井潑婦一般撕扯起來。

論硬件,目前,一米八的「小丁」略佔優勢:「你打我是幾個意思?你打我是幾個意思?你打我是幾個意思……」

可惜,他開啟的碎碎念模式太煞風景。

「打你是因為你又頑皮!忘了自己是什麼嗎?你是鬼啊!」天黑恨不能就此將「他」打醒,「難道你以為,做鬼就可以不守規矩?想什麼時候鬼上身就什麼時候上?你到底還要我說多少遍?人鬼殊途!人鬼殊途!」

「都說了這次不怪我!是他自己偏要撞上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追我的叔叔,誰要撞鬼我也攔不住!再者,他印堂發黑,身上三火滅了兩火,我瞧他八成心有邪祟,一副短命相,你說這倒黴催的不撞鬼誰撞?並且!以我的品位,即便是做鬼,那也絕對是一隻有節操有理想有追求的鬼,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將就的!」

直到現在方寶寶才明白,就算是離開了軀殼的束縛,靈魂自由飄蕩,可她依然無法真正做到隨心所欲。

因為活人有活人的規矩,亡靈也有亡靈的禁忌。

就好像鏡子的兩麵,鬼魂永遠隻能存於背光的一麵。

想要打破界限,除非找到可供依附的宿體。

如果唯物來講,成為宿體的條件取決於磁場間產生的共振,隻有當共振的頻率達到一致才能產生附體的能量場。

而唯心來講,則是——咱倆得要有緣。

不過,有緣起終有緣滅,一旦能量被轉換或是中途遇到更為強大的外力乾擾,鬼魂便會消失。

所以,附體沒有那麼簡單。

「說這麼多?那你到底是走,還是不走?」天黑抓住他的頭髮。

「走。但不是現在!」

「那就是不走?」天黑手上使力。

他立刻吃痛的鬼叫起來。

天黑:「方寶寶!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總這樣越界,真的很討厭!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再不放手,小丁的頭髮就要被你揪掉了!」

天黑不為所動:「那你走不走?」

這人還討價還價起來:「你先放手,我就走!」

「不!你先走我再放手!」

「尤天黑你這個死女人!你到底放不放手?」

天黑斬釘截鐵:「不放!」

「好!那就別怪我也心狠手辣……」

「啊——我的頭髮……好痛!方寶寶!你來真的?!」

方金烏終於忍無可忍,他低吼一聲:「都給我住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惜,晚了。

隻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休息室的上空——「你……你……」你竟然作弊?!痛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的「小丁」雙手捂著襠部,一臉悲憤的瞪著尤天黑,「我……終於瞭解……什麼是蛋疼的滋味。」

說完這句話,他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

這天下班回家,天黑從包裡摸出鑰匙準備開門。

冷不丁,一張慘白的鬼臉出現在眼前,頓時嚇了她一跳。

定睛看去,原來是兩天不見的方寶。

這姑娘自上回附身小丁,被天黑踢了一腳,誰知正中命根,就再沒同她說過一句話。如今剛一見麵,張嘴頭一句就是:[幫我個忙唄。]

天黑換了拖鞋,手裡提著剛買的菜走到廚房,頭也不回:「附身的事免談。」

[放心!這次,我不上你的身。我隻想借你的嘴傳個話。]

天黑瞥她一眼:「什麼話?」

[讓我叔叔明天不要出門。最好哪兒也別去,就待在家裡。]

「為什麼?」

[我怕他會出事。]

「能出什麼事?」

[人命關天的事!]

天黑係圍裙的手一頓:「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出事?」

[你忘了?我是鬼!]

斜她一眼,天黑反問:「做鬼就一定什麼都知道?」顯然對她的話充滿了懷疑。

[別管我怎麼知道。你就說這個忙,你到底幫不幫?]

天黑正在水龍頭下洗手,一直等到洗完,這才不緊不慢的說:「幫忙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不許再鬼上身!上誰的身都不可以!」

[我當是什麼事。行!答應你,以後再不上任何人的身。]

「真能做到?」天黑半信半疑。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有違約……]她轉了轉眼珠,[如有違約,大不了下次你再也別幫我!]

天黑暗暗思忖:管她真話假話。隻等過了明天,自己去林姨那兒取來新做的圖瑪,再不用擔心會被鬼魂鳩佔鵲巢。

於是,摸出手機來準備給方金烏髮短信,「那我要怎麼跟他說?」

[怎麼說都行。隻要讓他別出門!或者出門別去人多的地方就ok。]

想了想,天黑編輯短信:方先生,閒來無事替您卜了一卦,發現閣下近來流月不利,為防有血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