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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都在選址,建園子。所以木匠及各項技人,都是閒著的。

所以,賈家很容易便找齊了人手,加班加點的幹了起來。

而這一切,元春在宮裡接見史氏和張氏的時候,便一一知道了。心中更加感激唐朝的用心。

「前陣子,族裡拿了五萬兩,老太太便讓家裡各處再籌集一些,她老人家拿了四萬,二房四萬,我們大房隻拿了兩萬。籌集了十五萬採購園子和省親的各項花費。臣婦細算了一下,十五萬是綽綽有餘的,便也沒再往裡麵添。

今天進宮來,你大伯和你兄弟又讓我拿了三萬兩銀票來。娘娘在宮裡,也是需要花銷的。總比把錢都扔進園子裡要強一些。您大伯也說了,您從小精貴著養大,宮裡花銷大,萬不可委屈了自己個兒。身子骨比什麼都重要。您好好的在宮裡,我們全家都能安心的在外麵。」張氏說完,便從袖兜裡拿出了一個小布袋子,打了開來,竟然都是小額的銀票。

「知道娘娘在宮裡事事都不那麼方便,臣婦便都換了散的帶進來。用起來也便宜。這是四萬七千兩銀票。那多出來的銀票是李凝她娘給您的,說是您莊子這些年的收益。她說原來不止這些,不過今年開春的時候,她又在南邊買了個大莊子,這才隻有這些了。她還說以後娘娘在宮外的收益,每年年底的時候,換了銀子給娘娘送進來。萬不會委屈了娘娘。」

唐朝一直記得原著中,動不動就會有個夏太監出宮來要錢。不管這錢是不是元春讓人來要的,唐朝相信,現在的榮國府也不是那麼好伸手的。更別提吝嗇成性的邢氏,以及燕過拔毛的鳳姐了。

求人不如求已,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因此,唐朝才會很是用心的經營元春留在外麵的嫁妝。將每年得來的銀錢,要麼收起來存著,要麼買地買鋪子,讓錢生錢。幾年下來,別的唐朝不敢說,但是加上今年她買的那個莊子,以後每年一萬兩的收入,卻是能夠保證的。

隻是也不知道元春明不明白自己的這一份用心。在唐朝的心裡,她不認為如果元春真的伸手了,時間一長,次數一多,會不會成為元春和張氏之間的矛盾,誰也不知道。

唐朝懂的不多,但她也知道宮妃是少不了娘家的支持的。而元春也離不開榮國府這幾個有出息的堂兄弟。兩者之間是相輔相乘的。

而她能做的,也隻有處理好這些小事了。

說來唐朝是張氏的親家,她閨女又是自己的兒媳婦。所以在這個時候,自然而然是會替唐朝說話的。

元春聽了張氏轉達的話,微微一笑,「那有什麼打緊的。我已經跟太後娘娘與皇上說過了,皇上同意本宮新年元宵節那天出宮省親。」

史氏和張氏一聽,便笑了。「娘娘,皇後娘娘那裡?」

元春麵上稍冷,眼中一抹不洩一閃而過,但張口說出來的話,卻仍是溫溫柔柔的,「進宮的這些日子,皇後娘娘與幾位娘娘都有些個水土不服。因此一直在靜養,宮中大小事情,依舊是太後娘娘與甄太貴妃在操持。」

史氏和張氏麵上一怔,立馬回過神,看著元春都有些擔心。

元春點了點頭,「老太太和伯母不必擔心。我自來本份,那些個事情卻是從來不沾的。」她一直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若不是真的出不了宮了,她也不會做這個淑妃。

說起淑妃這個名份,還是元春自己向當今天的太後求來的呢。她十幾歲便入宮侍候當今的太後娘娘,感覺自然是不一般的。

當初甄太貴妃為了咯應新皇和榮國府,便故意表現出與元春很是相投,然後建議太上皇將這位榮國府的嫡長女賜給新皇。

甄氏隻以為賈家與甄家是老親,卻不願意踏進皇位之爭幫她一把的中立派,卻不知道早在很多年前,張氏便悄悄地向越王殿下投了誠。

也因此,雖然出發點不是很好,但是元春得封妃位卻是並不如甄氏想的那麼不如人意。

隻是在封號上,有了一些爭議。

「奴婢姓賈,再好的封號加上姓,也都變成了反義。嗯,奴婢覺得,這些封號裡,也就隻有這個『淑』字,前麵加上姓,還能說的過去。」元春這麼說的時候,太後和皇帝也是一陣好笑。

宮裡已經有一個『真』太貴妃了,那再多個『假』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過娘倆個想到現在還不是時機,等到徹底掌握了實權再好好地刺激一下太上皇和甄氏好了。

所以這個時候,包托元春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元春將來的貴妃之位是這麼來的。

話回當下,元春多年沒有見過家人了,所以這一次會麵,問了好多家裡人的事情,再聽說李凝定給了賈琮時,便搖頭笑道,「我還記得琮兒第一次見到凝姐時的樣子呢,琮兒張嘴便問我,『大姐姐,哪裡來的大兔子』。」

史氏和張氏,連著元春宮裡的幾個心腹都笑了。

「怪不得,琮兒動不動的就說兔子不吃草,還專門往肉上盯,當時我還想著這孩子又是哪個筋不對了。原來是應在了這裡。」張氏想到她兒子這些年送給了李凝多少兔毛製品,就有些好笑。

「是呢,那時候凝姐退%e4%b9%b3牙,琮兒還特意讓廚房蒸了一盤子胡蘿蔔,非要喂凝姐,非說是嬤嬤說的,兔子就應該吃這個。最後還把凝姐弄哭了。那之後好久,凝姐看到蘿蔔就一臉的委屈。」雖然已經過去了好久,但在元春的記憶裡,那些少女時代的回憶,還是那麼清晰。

「…這對小冤家,年紀大一些,也能讓人放些心。我的那兩個玉兒呦,年紀就是太小了。」史氏想到婚禮定在明年的賈琮和李凝,心裡倒是不擔心。但是想到寶玉和黛玉這對,就有些個無力。

「老太太不必如此憂心,他們還小呢。而且論是無寶玉和林妹妹都是個懂事的孩子。等過幾年大一些了,便會好了。」對於弟弟定下的這門親事,而且還早早就成了親的事情,元春心裡是有些個不是滋味的。但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她都是隻能看著的。不過聽到老太太這樣說,元春也非常懂事的說了些寬慰人心的話。

「我也是這樣想的。好在還有你大伯母在。平裡的教養,我也能放些心。而且林丫頭自小長在咱們家,脾氣秉性都是熟知的。連教養都是咱們家精心教養的。這一點,我倒也放心了。將來去了,也不用擔心這兩個玉兒了。」史氏有些感慨。

「瞧老太太說的什麼話,現在的日子越過越好。將來的好日子還長著呢。快別說這些了。」元春聽到老祖母如此言語,心下感傷,但也知道這皇宮不是能夠隨便的地方,連忙勸解,並又讓抱琴換了新茶來。

半晌,三人用過新茶及點心後,張氏才又提起了件事。

「…娘娘,每月二。六日便可以進宮。若不下次讓二太太也進宮見一見吧。不然於娘娘的名聲也有礙。」

張氏並不是多好心,隻是覺得這些事情她這個身份,總是要提一提的。之前宣旨的時候,便說家人女眷可以在二六日進宮相見。誰知隨後,元春宮裡的太監便傳話說,二太太操持家務,不克前來,隻請老太太和她進宮來。

元春嘟了下嘴,看著張氏有些撒嬌地道,「…那就再說吧。」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娘娘,人言可畏。世人在很多時候,是不看是非曲直的。嫉妒您的人,也不會管您當初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的。娘娘此時越風光,就要越謹慎。一輩子的時間還長著,可不敢如此任性。」成為皇妃,隻是這皇宮生涯的開始,不到死的那一天,永遠也不會是結束。

張氏語重心長的對著一身雍容華貴的元春勸解著。史氏在一旁也插話道,「她再不好,也是您名義上的繼母,孝道不可有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元春也明白。隻是大道理誰都懂,小道理卻有些個說不通。不過被祖母和大伯母連番教導,元春也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可以肆意任性的時候。

「那下次進宮,就讓二太太一起來吧。噢,讓李嬤嬤也來。這麼多年不見,怪想她的。嗯,李嬤嬤不算是家裡人,要進宮的話,我去向太後娘娘說一聲。」

「也好,畢竟不能換了規矩,免得讓人說侍寵而驕。噢,忘記說了。自從寶玉成了親,唐朝那丫頭,就不怎麼來府裡了。」

元春和張氏聽到史氏還叫李嬤嬤唐朝那丫頭,心裡都有些個樂嗬。

「嗯,原來是這樣呀。說來,咱們家的這些人裡,就數她最有福,七品的朝廷敕命呢,出去也能被人叫一聲『夫人』了。明年要開恩科,她的長子是不是也要今年下場?」

「是有這個打算,不但她們家的決哥兒,還有娘娘的兄弟也是明年下場。寶玉和芝兒,年紀還是小了些。臣婦怕傷仲永,便想著再壓兩年,長上幾歲再讓他們回金陵下場。」

元春抿%e5%94%87一笑,心裡也有些自豪驕傲。

她的兄弟們,都非常的爭氣。娘家人有出息,她在宮裡也有硬氣些。

「說來,二妹妹的年紀也不小了,若是我,嗯,本宮沒有記錯的話,過了年,便十五了吧。婚事可定了下來?」

元春在史氏和張氏麵前是不擺宮妃的架子的,但是看到張氏看了她一眼後,便隻能改口了。剛才還能我呀,我的,嗯,現在大伯母緩過神來了,自己就隻能改口了。

大伯母就是太謹慎了。這滿宮的下人,她不敢說都是沒有異心的。但這間宮殿侍候的人,確可以保證都是她的心腹。

「唉,說起這個。臣婦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老爺的意思是想讓二丫頭嫁到武將家裡去,說是不埋沒了她那一身好本事。您聽聽這話,像話嗎?」想到當初商量迎春婚事的時候,賈赦的話,張氏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噗,咳咳。」一沒留神,元春便噴了口茶。抱琴連忙上去幫著收拾。元春用帕子擦了擦嘴,表示無礙將人揮退了。

好多年沒有聽到這樣的話,她對自家那位大伯父的接受能力有些個弱了。

「老大這想法,確實是有些過了。」史氏也有些氣自己大兒子胡來,可迎春確實是讓教得有些個失格。

「那老太太和大伯母的意思呢?」

「娘娘的兄弟們都爭氣,所以對於二丫頭的婚事,倒是沒有什麼想法。隻希望找個和善的人家,平平安安的就行。您大伯母的意思,是希望找個脾氣和暖一些的哥兒。二丫頭看著溫柔,脾氣上來卻也是個硬碰硬的。」

「凝姐過完年就要嫁進來了,二妹妹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