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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丫頭一出生就沒了的。就說是克,那林家至少還有一位林大爺呢,你史湘雲才是真正克父克母的掃把星吧。

想到寶玉畢竟是自己的親表弟,林丫頭也與自家有了一絲關聯。給身邊的下人使了個眼色,薛寶釵便歇下了。

不久後,榮國府內便傳出了史大姑娘嫉妒未來的寶二奶奶林姑娘是掃把星的話。

水氏管家多年,想要查清點事情,並不難。幾番尋問,便知道了事情始末。好笑的搖了搖頭,這些小姑娘的心思呀,可算是用錯了地方。

趁著一日午膳後的一點時間,水氏將府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史氏。史氏臉色便是一沉。心中有些鬱鬱。

第二天,便將薛史二女送回了家。有生之年,再也沒有主動的提出邀請接過人。

這些事情,唐朝看在眼裡,也隻能微微歎了口氣。

。……

林家和賈家都是官宦人家,自然是可以用幾百裡的驛站捎信的。剛過了正月,府裡便收到了南邊的來信。

信上說,林如海的病起起伏伏,總不見好。不過私下裡已經問過大夫了,怕是好不了了。信上還說,林如海自知久病難癒,已經同意將黛玉嫁給寶玉為妻,婚禮就定在端午前後。

之後信上的內容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比如說林家給林黛玉請了十來個繡娘繡嫁衣和其他所需的嫁妝。

再比如說,林黛玉還小,寶玉也小,按例應該陪嫁的數套衣服,都以布料來代替。還有林家的財產,百分之八十都在京城,此次成親,隻是先列了嫁妝單子,待到回了京城再將那些嫁妝從林家抬到賈家去。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的是,賈敏去逝前,得到了一批好木頭料子。當時便請了南邊有名的木器師傅給黛玉做了一張千功拔步床。五月份成親時,那床正好就能用了。

其實若不是林如海一直在這揚州城當著屬一屬二的大官,估計也不會先可著黛玉的嫁妝做,要知道人家師傅可是南邊出了名的好手藝,排對等著的人,海了去了。

這也是跟其他地方的風俗不一樣。別的地方都是姑娘定下了婚事才開始操辦家俱,但在這裡,那是隻要能排的上隊,就先預備出來的。

就這樣,日子在唐朝和史氏的期盼下終於走過了五月,到了六月。南邊來報信的人才進了府。

婚禮一切順利。

見狀,唐朝情不自禁地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寶黛二人的婚禮,比她娶兒媳婦都要讓她惦記難安。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送到京城的信件,輕描淡寫了這一場親事。其實在成親前,寶玉便在李凝的幫助下,張氏的默許下,悄悄地見了一回林黛玉。

寶玉告訴黛玉,自己無心仕途。將來到頂也不過是個進士。或是在衙門裡找一個輕鬆的文職,平時抄抄寫寫。

黛玉是個什麼性子,清高無塵的。對於將來能不能有鳳冠霞披還真的沒有放在心上。決定婚事的時候,黛玉才九歲,而此時的黛玉也才剛剛過了十歲的生日。害羞什麼的,還要再等上幾年。

聽到寶玉這麼說,便也起了談性。讀書難道隻是為了出仕嗎?

讀書,明理。增長見識。

一個會讀書的人,不一定能考的上進士,一個不會讀書的人,也不一定不能當一個好官,造福百姓。

什麼樣的人,能做什麼樣的事情,並不是讀多少書可以決定的。無論是寶玉還是黛玉都是非常認可這句話,尤其是說這句話的人是唐朝時。

這份可信度又大大的增加了。

別的不說,李狗蛋的人生經歷便充分驗證了這一觀點。李狗蛋和他兄弟李漱是一起被唐朝啟的蒙。但在讀書上,也不過是三百千這樣的書籍。

可人家就是馬養的好,朝廷也不是隻要會讀書的人去當官的。馬養的好,東西做的好,照樣可以當官。

可書讀的多了,考上舉人,考上進士,並也不一定會做官。且不說是不是沒有機遇,也不說是不是沒有遇到伯樂,隻說這些人裡麵,是不是真的都懂如何做官,便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唐朝喜歡前朝的洗冤錄一類的書籍,在唐朝的影響下,寶玉和黛玉,乃至賈芝林省都看過這一類的書籍,裡麵就有好些個前朝官員判錯了案子的例子。

有為民伸冤的好官,也有屈打成招的酷吏。有為富為仁的鄉紳,也有仗義之言的俠骨之士。人間百態,不一而足。

寶玉和黛玉等人看了,既增長了見識,也豐富了閱歷。可謂是一舉數得。

別的且不提,在寶玉的心中,便沒有因為心裡對賈政的排斥而覺得當官的人都是蠢祿不堪之人。

說來這些雖然對於閣閨女兒來說是禁。書,但張氏開明,隻要不是西廂一類的書籍便允許姑娘們觸碰。

雖說如此,但張氏在教導元春的時候,也是講過西廂記的。她先是將西廂記這本書交給元春,讓元春細讀,然後再她剛看完的時候,再把西廂記真正的最後結局那本書再交給元春。

元春先是少女懷春,起了少女情思。然後又在第二本的結局真相中,徹底的對情,愛起了懷疑和警惕之心。

說實話,這種教育對一個少女的影響是非常的重的。尤其是元春這種生活在宮廷中的女人。也許也是當初之份教導讓元春能夠一直保持清醒的走到最後吧。

話回當下,寶玉和黛玉長年受唐朝的影響,在心底都明白一個道理。人活著首先要對得起自己,然後才是其他。

而對得起自己的行為,卻是不能以傷害他人和自己家族為基礎。

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百年後都是一副白骨掩塵土。怎麼活著不遭罪便怎麼活著,也是一種活法。

總比一輩子的時間都用在讓自己不開心,不感興趣的地方要強上一些。

當然,每個人都是要承擔自己的責任。為人子女,為人夫妻,為人父母的責任。如何在這兩者之間尋找平衡,就看自己的選擇了。

寶玉還告訴黛玉,他會聽從奶娘的建議在三十歲左右的時候,謀一份差事,不用什麼實權,隻是讓自己家的小孩不以白衣之家出仕。

也不會輕易受人欺負。

黛玉聽後,沒覺得哪裡不好,不但如此,還幫著寶玉想了想,將來要謀一份什麼樣的差事,既不用違背本心,還可以過得悠閒。

什麼國子監,翰林院,就連皇家藏書樓都被寶黛二人想到了。

「二哥哥,去藏書樓。我聽說那裡有好多的書,都是絕版呢。」此時的黛玉,都有些想讓寶玉早點出仕,然後幫她把那些她沒有看過的書都抄回來的心思了。

在一個愛讀書的人眼裡,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期待的嗎?

寶玉的這份選擇和想法,並不算是違背本心。在這個皇權比天大的時代裡,唐朝能做的,便隻有誘導寶玉向著對他有力的方向去努力。寶玉可以按著心思放縱一下,但他的放縱必須在一定的範圍內。●思●兔●網●

很多時候,我們都要明白一定道理。像是兄弟姐妹,父母在,那是嫡親的手足,要守望護住。但是有一天父母不在了,他們就會變成關係比較親近的親戚,等到下一代,也不過是比普通族人近一些罷了。

與其到了那個時候,全家成為平民百姓,讓別人施捨護佑,還不如自己護佑自己的家庭。薛大呆子和香菱的故事便是如此了。

被打死了,被搶了,連個伸冤說理的地方都求告出門。

反正無論怎麼說,寶玉和黛玉這對小夫妻在成親前對於將來的生活,以及寶玉未來的規劃,有了初步的統一。

「我奶娘說了,以後我負責賺家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說完這些,半大孩子的寶玉樂嗬嗬地許願。

黛玉聽了,先是笑了一下,然後抬起頭,歪著小腦袋,有些猶豫地問他,「二哥哥,你以何繼?如何養家呢?」

「…我會打算盤。還會畫畫。奶娘也教我如何收租子了。鋪子上的帳冊我也看得明白。上貨進貨的差價我也會算……」寶玉想到每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奶娘都不讓他睡覺的事情,現在就特別的感激,自己有了一技之長。

黛玉聽了寶玉的話,挑眉看了他一眼,『原來是吃老本呀!』

寶玉:「……」奶娘說過,他已經是合格經濟適用男了。為了什麼他在林妹妹的眼經裡看到了輕視。

都說是福禍相依,交替來駛。六月接到寶黛成親的消息,七月廢太子就二次謀反了。當然,這一次,又是以失敗告終。

造反在內城,也不需要騎馬這種會發生聲音的交通工具,而李漱雖在衙門裡當差,有些消息和門路,但是不並靈通。而且事發是在晚上,又是在紫禁城裡。所以等到李家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事後的事情了。

那一夜,唐朝和家裡的上下人等,當真是一夜到天亮。

無知,所以無懼吧。

後怕這種事情,早就在消息出來的時候,被濃濃的八卦蓋住了。

這種天家大事,老百姓們通常都是最後一波知道的。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了,等到事情一床被子掩不下來了。估計才會讓這些老百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相較於別人,秦可卿卻是知道些底細的,所以事後,秦可卿的公主病徹底破碎,還纏綿病榻了數日。也幸好張氏做事從來都留了一線,就算是此時張氏遠在揚州,秦可卿的消息也源源不斷地傳到了耳邊。

秦可卿永遠不知道廢太子會失敗,她在裡麵功不可沒。張氏就是通過觀察秦可卿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來判斷廢太子的行動信號的。一但發現秦可卿有神態有異,或是神情不似往常,被張氏留在賈家的下人,便會及時的將這一消息告訴越王。

而越王在進一步佈局,讓其他也盯著廢太子的皇子們都行動起來。而坐收漁翁之力。

京城風雲變幻,身處揚州的張氏在接到消息後,想了整整一夜,她決定保住秦氏的命。雖然此舉有些個冒險,但若不如此做,定會為家族留下隱患。

就算是不被皇家承認,那也是皇家的血脈。

秦氏生病,除了因為多年的希望破滅外,還有的便是她害怕自己會如當初的那位郡主嫡姐一般,被人為『暴斃』。等到接到婆婆的暗示,再看到婆婆遠在千裡之外,還讓人將賈璉房中幾位沒有生產過的妾室送到莊子上時,秦氏的病便好了。

不過,也因著此事,徹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