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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報怨應天府的府尹辦事拖拉。以及馮家的少爺不經打,小丫頭打的太勾人等等。

嗬嗬,鳳姐看到這裡,不禁有些好笑。雖然薛蟠是她的親表弟,但她也不能不說一句公道話了。把人打死了,不是打人的錯,而是挨打的人福薄命不好,不扛揍。

鳳姐雖然遠在京城,但對於金陵地界上的人事還是知道一些的。薛家在金陵那就是土霸王。能跟薛家放在一起比較的,也沒幾家了。

自家的表哥雖然憨傻了一些,但能讓他下死手教訓的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名門大戶。在這種情況下,不說主人的命令,便是那些下人,也會下死手的。

隻要不是金鋼鑄就的,估計都不會再喘上一口氣了。這樣的都是不耐揍,那還有耐揍的嗎?

真龍天子也許耐揍,你敢上去試試?

哼,柿子就挑軟的捏,還反過來嫌柿子太軟,太麵。誰家的天王老子不是。

還有你自家兒子小小年紀就好。色,還怪人家拐子手裡的小丫頭長的好。

那不是廢話嗎,要是長的不好,也不會被拐來了。

自小接受張氏影響的鳳姐,再加上元春進宮前後被宮裡的嬤嬤一番調。教後,不說脫胎換骨,卻也是心裡有數的人。草菅人命,包攬訴訟的事情,卻是再也不會幹的了。雖然來錢快,但也是要有底線的。一個不好,那不但是自己丟人丟麵,還會連累自家男人的官運。

若不是一脈相連,鳳姐都想著慫恿自已那位愛財如命的好婆婆來一輪『富貴事業』了。

此一時彼一時,原著中的鳳姐,得意的是她的嫁妝豐厚。現在的鳳姐,卻是得意於她所受到的教養。估計這和秦可卿嫁給賈璉也有著一定的關係吧。

秦可卿被人說道的並不是身份,而是嫁進榮國府的途徑。誰讓她的身份實在是不能放在檯麵上來說呢。

當然就算是如此,鳳姐除了拿她的教養出事,也隻能暗搓搓的嫉妒她好生養的肚子了。好不容易在林家姐弟進京後,她們的孝期算是守完了。又是連著數日瘋狂壓搾,這幾天終於查到了不足月餘的孕信。鳳姐還沒有高興兩天呢。

她的那位便宜婆婆便來添堵了。先是說懷孕了,將管家權交出來。然後又說,懷孕了侍候不好爺們了,是自己找人開臉給爺們睡小妾,還是她作主賞女人下來。

前一個問題,便是一向疼愛鳳姐的史氏,也說不出讓鳳姐孕著身孕再幹著管家的事情。雖然誰都知道二房的家事,少之又少,跟本就沒有辦法跟榮國府相比。可就算是這樣,鳳姐也隻能乖乖地交出管家權。

雖然她想像所有人說一聲,二房的那點家業,忙起來還不如她們這一房的家業以及她的嫁妝多呢。

後一個問題,倒是很好解決。人家小倆口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老太太還說了,她瞧著最近她二兒子有些個清減,估計也是身邊侍候的人少了,不精心。若是老二媳婦有了好人,先可著老二吧。

當兒女的,首先就是要孝順。先給老子用,本就是孝道。

老太太發了話,邢氏又能如何呢。雖然沒辦法給鳳姐添堵,但卻也硬[tǐng]著不給自己添回堵。

不過鳳姐卻是個齜睚必報的人。當天回去,便弄了好些新鮮的米分色布料,讓人送到邢氏那裡,指明是賞給那位新姨娘的。

邢氏被這件事情氣得肝疼。可手腳卻是不慢。無論鳳姐怎麼說,東西照樣收下,人卻是再也沒有提溜出來。

下人一個月多少月錢,通房姨娘一個月又要多少開銷。而且他們家二老爺還是個手鬆的。哪個姨娘撒個嬌,都是不少的賞賜揮出去。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這麼揮霍呀。更何況姨娘多了,誰知道會不會又生出一些分家產,要份例的小賤皮子呢。

孩子什麼的,都忒特麼討厭死了。

尤其是自家男人和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一個個的,都是討債鬼。

話說納妾風波過去後,鳳姐還沒過上兩天安胎生活,便就接到了金陵的書信。鳳姐接到信時,正好賈珠回了房間。鳳姐與自己的這位表哥婚前關係就不錯,婚後——自然也不錯。

賈珠愛讀書,也上進。最重要的是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腸子。對自己的表妹髮妻也是非常的尊重。

你來我往的,兩人的關係還是非常的融洽和親密的。

當然,這也代表著,鳳姐手段了得,她當著賈珠的麵發配了很多有小心思的丫頭時,賈珠還真的以為是院子裡人太多,這些下人的年紀到了,應該早些放出去。既不會耽誤她們的花信之年,也不會讓二太太嫌棄開銷大了呢。

所以說,很多時候,為了鳳姐夫妻的感覺和睦,邢氏都會莫名其妙的無辜躺槍。隻可憐這對沒良心的小夫妻誰也沒有道謝過。

話說回來,當賈珠在鳳姐的侍候下洗漱一番,坐在剛才鳳姐所在的榻前喝茶時,自然而然地看到了薛家的來信。

於是被教育良好的,書獃子先生便對著鳳姐吊了小半日的律法書籍。這樣懷了身孕的鳳姐第一次產生了如果肚子中的孩子是個男孩,一個送到大老爺那裡學武的想法。

泥妹呀,這也太墨跡了。翻來覆去的,你到是說點人能聽的懂的話呀。

「作為表兄弟,我們也不知道眼看著表弟墮落,趕明兒你把我朝的律例買上一套,讓下人送過去。也不求他能夠科舉入仕,隻求不再作奸犯科。唉。」

「……」鳳姐一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賈珠的話,本來沒有錯。但這事卻是沒有這麼辦。真要是送上一套律例過去,這親戚也不用處了。

泥嘛呀,這不是打臉呢嗎?

人要臉,樹上皮。這套律例送了出去,估計薛家人的臉都會被扇腫了。他們家本來有錢有勢的親戚就不多了。再這麼搞下去,可就連個過年走年禮的人家都沒有了。

其實最後一條,才是重點吧。

鳳姐又想到,這兩年叔父對自家的冷淡。心裡就有些個不大樂意。瞧不上她男人,嫌她男人沒出息。可是王家又有什麼有出息的人物呢。

自家叔父沒有養下個兒子出來。王家兩房就隻有她哥哥王仁一個男丁,還是個不學無數的紈褲子弟。跟她男人差了何止一腥半點。

親爹娘去的早,教養上,還不是叔父的事情嗎?把唯一的獨苗教成這樣文不成武不就的,倒底有啥底氣瞧不起她男人和公公呢。

她公公也就不說了,八百年的五品官,可她男人還年輕著呢,誰都知道莫欺少年窮。現在就下注豈不是太早了些。

她和賈珠除了王家,就隻剩下薛家這一門親戚了。薛家有錢,年年送過來的禮都非常的豐厚,鳳姐實在是捨不得將關係處僵了。

「這樣的小事,交給我就好了,哪裡用的著大爺操心呢。前麵可都散席了,可去給老爺請過晚安了?」反正鳳姐這話裡,卻是一點恭敬的意思都沒有。

她的那位好公公,數年如一日的,黑著個臉。看兒子如看仇人。每次去請安,都沒有一個好臉色。真是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

大老爺也不是他那樣的呀。

賈珠聽鳳姐這麼說,便也將這件事情放了下來。「大老爺和二老爺說不到一塊去,我們兄弟也沒有說上什麼話。就早散了,我陪著老爺一起回來的,先去請的安,這才回的屋裡。呃,」說到這裡賈珠有些為難地看著鳳姐,有些猶豫不決。

心裡突然咯登了一下,鳳姐看到賈珠這個樣子,就有些個不好。眼瞇不自覺地瞇了起來。

「是老爺有什麼吩咐?還是太太有什麼缺的短的?」晚上按例請個安,不會又出什麼夭蛾子吧。

「是老爺那裡。」賈珠也知道這事難辦,而且這話也難說,可是自家老子這麼吩咐了,他卻不能不說。隻是他也知道這話有些個為難自己媳婦了。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老爺有什麼吩咐?」說這話時,鳳姐都想好了如何去老太太那裡告刁狀。又想好了,到時怎麼哭,能夠看起來更可憐,更無辜。

「老爺說,咱們是什麼人家。哪能留一個七品敕命做教養嬤嬤。讓咱們將李嬤嬤送走。」

「老爺真這麼說的?」鳳姐有些不相信。她公公什麼人,她能不知道。

「…老爺說,『聽你們太太說,寶玉的奶嬤嬤……』。」

鳳姐:「……」得了,不用說了。她啥都明白了。這是兩天不作妖,三天早早的吧。

「鳳哥兒,這事,要怎麼辦?」賈珠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將這事問了出來。這李嬤嬤是啥人,榮國府裡就沒有不知道的。就連賈珠都沒有想到自家老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辦什麼辦,李嬤嬤是什麼人,大爺還不知道。那可也是塊老太太的心頭肉呢。是走是留,哪裡是我們能說的算的。再說了,這大過年的,何苦去找老太太不痛快呢。我看呀,這事還是過完年再說吧。」鳳姐眼睛子一轉,有些不懷好意。

「…那你看著辦吧。」雖然將這事交給媳婦有些個不地道,但賈珠在和鳳姐成婚的這幾年裡,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媳婦不是萬能的,但他媳婦是無所不能的。自從媳婦嫁了進來,他就發現了生活發生了經天動地的變化。生活水平也直線回到了當初母親再世時的樣子。

雖然他們兄妹三人的日常開銷都是大伯父一家出的。但是他身邊的一些丫頭下人,月例什麼的卻在二房出的。而且太太進府後又換了不少,用起來難免有些生澀。但自從媳婦嫁進來,倒是都順暢了不少。

尤其是麵對他們太太三天兩頭打發人要這要那的時候。

「我讓人上些易克化的吃食上來吧。今天雖然沒有喝多少酒,胃也是空的。大冬天的,吃些東西暖暖胃,可好?」

「也好。」賈珠對於這些小事,從來不放在心上,一般都是鳳姐怎麼說,他就怎麼受著。

一時,小夫妻又吃了點東西,這才收拾準備著睡下了。

而唐朝這邊,卻仍是在鬧騰。

一家幾口,不分男女的坐在一起聊天說話,天南地北,凡是能想到的都要說上一說。那種溫馨,便是再富貴的人家也是無法比擬的。

「媽,這林姑娘小小的的年紀,口%e8%88%8c可真夠利的。刺得三姑娘臉都白了。」李凝一邊扒花生,一邊對著唐朝說道。

「敏姑奶奶家的大姐兒?」

「嗯,對。姥姥見過敏姑奶奶。我往常一直聽人說,敏姑奶奶是天下少有的人物了。隻是一直不得見。」

唐婆子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