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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京城,癡心妄想著好婚事。真是不知所謂。

邢妻還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看到自家向來厲害的大姑子那不耐煩的臉色,生生把話嚥了下去。

晚間,等到賈政下了衙門,邢氏便將人請到了自己的屋裡。一番生磨硬泡,終於從賈政那裡弄到了三千兩的銀子。第二天一早,又將邢家的房子托付給了牙行。提前換得了兩千五百兩銀子。

至此,一萬兩銀子算是有了著落,吩咐王善寶帶著銀錢去將人贖了回來。當天便又出了一千兩銀子,將自家弟妹送上了回金陵的客船。

當然這一千兩銀子裡,有沒有元春送過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邢忠一家應該感激此事發的早,若是再隔個十年左右,他們這位親大姐,估計還真的能看著自家弟弟去死。

畢竟那個時候,被生活折磨的邢氏,除了認錢以外,那是六親不認的。

邢家出了私奔的事,史氏恨不得將邢氏休出門去。但想著家裡的臉麵,史氏也隻是將人關在了院子裡。無事不許她出來。又因著邢大舅的事,不出兩天便被史氏知道了。史氏藉機將邢氏叫了過來,好好一通大罵。

拿著我兒子的私房錢,去貼補娘家那個不爭氣的弟弟,當她是死人嗎?於是史氏終於將這麼多年的惡婆婆心性撿了出來。

關門跪抄佛經去,每天不撿上五斤佛豆,不許睡覺。等等一係列的措施手段下來,直到過年,邢氏也隻是露了個麵,便回了二房特意為她設定的小佛堂。

看不到邢氏,元春最後在家裡過的這個年,得到了變相的滿足。當然如果沒有三妹妹和那個庶出子就更好了。

果然是小賤人生的,黑眉烏眼的。小小年紀,看著就是一股子猥瑣勁。元春眼中毫無感情的又看了一眼扒拉二妹妹迎春珠花的三妹妹,心中也有一股子不耐煩。

十五歲了,是大人了。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元春一邊如此告誡著自己,一邊將頭轉向另一邊。

看到胞弟領著大侄子都依偎在大伯母身邊時,元春又想起了早逝的親娘。

她還記得當初弟弟聽到大侄子喊瑚大嫂子『娘親』時,弟弟站在一旁,竟然也跟著喊了那麼一聲。別人都笑了,可是元春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她的弟弟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對著親生母親叫一聲『娘』了。

子欲養而親不待。樹欲靜而風不止。

一入宮門深似海呀!

幼弟稚齡,她便要進宮去了。這諾大的府邸,誰又能真心相待。

「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迷了眼睛?」唐朝悄悄地在元春身後拉了她一把。大過年的,千萬別露出這種神情來。上麵老太太和大太太們都看著呢。

元春聽到唐朝的話,心中便是一激。連忙收起臉上的表情,笑著對一旁的唐朝問道,「前兒嬤嬤送來的荷包,好精巧的活計,還沒有向嬤嬤道謝呢。」

「不過是些粗針大線,可當不起姑娘又誇又謝的。再說姑娘前兒還賞了我們丫頭幾套小首飾和衣服料子,奴婢還沒替我們丫頭好好謝過姑娘呢。」

「那又值什麼,若不是二妹妹那裡不缺這個,便都給她們倆分了。那些東西我也用不上了。留著給誰呢,白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給凝姐呢。」

過年前,元春收拾東西,便將一些衣服料子和首飾分給了身邊侍候的下人。當然有幾件迎春喜歡的,給了迎春,其中大部分東西都給了李凝。

至於探春,那是一件也沒有。元春這是嫉恨王氏生產前後,趙姨娘做出來的事情呢。反正給不給,也沒人說她好。索性她就任性一回又如何呢。

迎春現在是記名在張氏膝下的嫡女,有張氏管著和教養著。身邊還有一個會跟著迎春一輩子的教養嬤嬤,自然不缺少任何東西。

所以,給個幾件,也是姐妹間的情誼,給多了,倒不好了。元春一想,便將東西都給了李凝。畢竟在沒有迎春的日子裡,元春心裡是把李凝當親妹子疼的。

「怎麼不值什麼,大姑娘的東西,哪樣不是精巧別緻,貴重大方的。噢,瞧我這記性,前兒凝姐也繡了些荷包,說是給大姑娘進宮打點用。奴婢看著活計還算湊合,便接了過來,等下晌給大姑娘送過去。」

府裡為了元春進宮,打了不少的小金銀錁子,裝在荷包裡,帶進宮,也好打點宮裡上下,讓日子也好過一些。

畢竟進宮是當下人,而不是當主子。打點好了,也能輕鬆一些。

「那就多謝凝妹妹了,嬤嬤也跟凝妹妹說一說,針線少做一些,別累壞了眼睛。」

「大姑娘不用心疼她,那丫頭她嬸娘看著呢。本來也不是個勤快的。若不是大姑娘要進宮,這小一年都不帶動一針一線的。我媽您也知道,本就是針線上的熟手,家裡一應大小針線,那小老太都不帶用別人的,嫌粗糙。」

「嗬嗬,唐嬤嬤還好嗎?有些日子不見她了。」自從李家搬了家,雖然離府裡也不遠,但是上來請安,便沒有以前方便了。

李狗蛋是個馬伕,家裡卻是沒有馬和馬車的。後來搬了家,雖然為了方便,家裡也有地方,便買了馬和馬車。隻是家裡也沒有專人去駕著。

唐朝家自搬到了外麵,除了原來張氏讓人買了送來的粗使婆子,又買了一個廚娘,三個小丫頭,一個給了李凝,一個給了李二嫂子張雲姬,最後給了唐婆子。粗使的男僕卻是沒有再買的。

所以一般都是要出門的時候,提前讓李漱或是李決駕著馬車。若是兩人都不在,就隻能走著走了。

「奴婢覺得還行吧。」唐朝想了想,不太確定地回道。

元春一聽,便笑了,「這話是怎麼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張氏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良善。要知道大宅門裡的勝利者,從來都不是什麼乾淨人。

這一點,恐怕連史氏也是知道的。

大房男丁皆是嫡出,很明顯的事實,大房也不是沒有妾的。迎春的娘是怎麼死的。若迎春不是女孩子,她的待遇又會如何。這些都是未知數。

在本文最開始的時候,就講過張氏杖斃賈瑚身邊下人的事情。

為母則強,為了賈瑚,她不懼雙手染上鮮血。那麼為了張家,為了賈家,為了賈璉,送元春進宮,誘導邢氏出頭,就很簡單了。

人總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方式去生活,這無關卑鄙不卑鄙。隻是人性。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什麼絕對的好人和壞人。很多人都是生活在灰色地帶的。

有的時候,我們堅持原則,難道真的是道德和良知高尚嗎?

不見得吧,至少有一半人,是為了求得一個心安吧。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聽到元春的話,唐朝總結了一下,回道,「我媽身體還不錯。若說哪裡不好,倒是最近因著唐淨磕壞了牙,不太高興。還有二弟妹遲遲沒有身子,有些著急。其他的吧,還是不說出來,省得讓姑娘發笑了。」

唐朝仔細想想,家裡還真的沒有什麼大事,都是一些%e9%9b%9e毛蒜皮的小事。對於像元春這樣陽春白雪養大的貴族小姐來說,還是不提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元春一聽這話,又是一笑,「嬤嬤不說,我也知道。可是凝妹妹養的狗又將家裡的%e9%9b%9e給咬了。琮兒也真是的,送隻兔子也罷了,怎麼還送了隻狗給凝妹妹。也不怕傷著了凝妹妹。」若是落了疤,豈是說笑的。

「三爺送的狗,倒是乖著呢。除了愛吃玩了些,到是看家護院的很。」唐朝自來就喜歡貓貓狗狗,但貓愛撓人,狗愛咬人,但卻不會真的咬破自家主人,所以對於賈琮送的狗,唐朝還是歡迎的。

不但歡迎,她還準備過完年,給寶玉也養一條。培養一下這個孩子的責任心。不過這在賈家內院裡養狗,好像還真的是個問題。

不過唐朝眼睛一掃,看到了賈芝。心下一笑,再難不是還可以借力嗎。

寶玉的身份自然不能跟賈芝比。但要是賈芝想要養條狗,寶玉自然也會有一條。這在賈家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雖然張氏和水氏也知道寶玉的身份,但養他的時候,卻是一至以養孫輩的賈芝一樣的。

賈芝有的,寶玉也一樣會有。不偏不向的。

這一點尤為讓唐朝讚賞。本來就沒有幾個錢的事情,兩個年紀相當的孩子養在一起,若是再分個上下高低,既會影響了心情,也會滋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一視同仁,既免了不必要的麻煩,還讓家裡家外的人不停的誇獎大方仁義。一本萬利的買賣。

「嬤嬤哪天讓人把凝妹妹接來玩兩天吧。等到進了宮,以後便沒有機會再見了。」她不能落選,家裡也不允許她會落選。

她們這樣的人家,若是精心教養的嫡長女連小選都過不去,那麼整個家族都會跟著丟臉,不但是她,就是其他的姑娘們也別想再說一門好親了。

最好的結果,便是將來主子娘娘們許她一份好姻緣,不然便要等到老大不小的時候,才能出宮了。那個時候,姐妹們都已經出嫁,再相聚也難了。

「大姑娘便是不說,那丫頭也是要來給姑娘,太太奶奶們請安的。她天天在家讓她小嬸子按著板性子,早就想要過來了。」

「凝妹妹的性子我看著就很好,活潑些也招人疼。」

「姑娘快別誇她了。若是讓她知道,還不知怎麼樣呢。對於她,我也不求別的了,隻要不上房揭瓦,就阿彌陀佛了。」

「哎呦,這是說什麼呢,李嬤嬤都叫上『阿彌陀佛』了。快說出來,也讓我聽聽。」鳳姐自那邊過來,便看見小聲和元春說話的唐朝。笑著打趣。

「珠大奶奶說笑了,不過是說我們家那不省心的丫頭呢。」

「珠大嫂子。」元春笑著叫了一聲。當初鳳姐剛嫁過來的時候,臉皮特厚的追著元春讓她叫自己『大嫂子』。還說什麼叫了那麼多年的大姐姐,這回一定要補回來。

「嗯,大妹妹好。」知道元春叫的這一聲珠大嫂子,是在取笑自己之前的事情,鳳姐也不惱,直接笑著應了。

「對了,我前兒新得了幾隻宮花,別的還罷了,樣子倒是別緻,正說回頭給凝妹妹兩隻戴著玩呢。可巧今兒就說起了,回頭我打發人,給她送去。嬤嬤要是有什麼東西要捎的,也告訴我一聲。」

「並沒有什麼要捎的東西。到是偏了大奶奶的好宮花了。我替那丫頭謝過大奶奶了。」

「這有什麼呢,都是一起長大的。小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