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1 / 1)

家有一老,如果一寶。您看看瑚哥媳婦」張氏伸手一指,將一旁笑著水氏指了出來。

史氏順著張氏的手看向水氏,笑著問他,「瑚哥媳婦怎麼了?」

張氏誇張地歎了口氣,「忒年輕了些,將來瑚哥家的大哥兒娶媳婦,您老就信得過得她,反正媳婦是信不過的。這麼大的事情,還得您老給掌掌眼才讓人放心呢。」

張氏的話,聽了史氏就是一樂。若不是口中的茶剛嚥了下去,估計又讓噴了出來。

「胡說,自己兒子還有兩人個沒娶親呢,就惦記上孫子媳婦了。老婆子老了,可管不了那許多。我隻管好我孫子媳婦,你的孫子媳婦,你們婆媳商量去。」

「哎呦,老太太偏心。孫媳婦可不答應。」水氏配合著張氏,也一臉是笑的鬧著史氏。

「你瞧瞧,她竟然還好意思說我偏心。我這些兒孫裡,最疼的便是瑚哥,孫媳婦裡,也最疼你。誰都能說老婆子偏心,就你們倆口子不能這麼說。」

瑚哥三歲那年,差點死於非命,再加上瑚哥抱到她這裡來養的時候,正是賈敏出嫁前後,所以當時最寂寞的史氏,竟是將賈瑚疼到了心裡,當成了生命的一種寄托。

史氏的這些心情,唐朝是顧不得了。史氏竟然真的敢說水氏是她最疼愛的孫媳婦。天地良心呀,當年看書時,史氏說秦氏是她最喜歡曾孫媳婦時,唐朝就掰著手指頭算過史氏有幾個曾孫媳婦。

不算賈蓉這個族裡,她就一個曾孫子賈蘭。而賈蘭在整部書裡,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娶到媳婦。所以說,這個『最』字,忒搞笑了些。

可唐朝沒有想到這個『最』字,今天又用到了史氏唯一的孫媳婦身上。

「孫媳婦可沒有說錯,老太太偏疼太太,給太太找了我這麼好的兒媳婦。卻不肯幫著孫媳婦也找個像我這樣好的兒媳婦。難道不是偏心太太是什麼。」

一大段的媳婦,孫媳婦的。竟然就讓水氏這麼說了出來。聽著話裡的意思,屋裡的人都笑了。

笑過後,史氏一本正經地對水氏說道,「嗯,老婆子想了想,若不幫著瑚哥媳婦娶個好媳婦,老婆子還真是偏心了。」

水氏笑嗬嗬地盈盈下拜,「老太太說的是,就是這樣。」跟著婆婆久了,水氏的嘴皮子也利索了。誇別人誇自己都不帶臉紅的。

「快去看看這臉皮,到底有多厚,竟然能說出這麼不害臊的話來。」張氏看到水氏哄著婆婆一唱一喝的樣子,也有些想樂。

還什麼她這麼好的媳婦,怎麼說出來的。

「老婆子說呀,還是先看看這丫頭的%e8%88%8c頭是怎麼長的,跟婆婆一樣的會討巧。」

水氏嗬嗬一笑,「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也怪不得我們太太像疼閨女似的疼我了。」

說的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

榮國府這邊仍是天天的家長裡短,而與大軍駐守在平安州外圍的李狗蛋,通過幾個月的努力,再加上自身過硬的養馬技術,深得軍中不少人的認可。

於是越王的心愛座騎便也交到了李狗蛋的手裡。

其中一匹棗紅色的千裡名駒。李狗蛋一看見,便愛上了。上上下下的打量個沒完,又特意清出一塊地方專門養這隻馬。

「你在幹什麼?」

這一日黃昏時分,李狗蛋跪坐在馬場裡,雙手抬著馬的一隻前蹄,仔細地查看這馬換上新馬掌後,是否有不適的地方。一個聲音便在身後響了起來。

「見過王爺,下的正在看新馬掌呢。」李狗蛋聽到聲音一抬頭,便看見穿著輕甲的越王站在那裡。連忙起來行禮回話。

「嗯,你是哪裡人士,原來是幹什麼的?」越王是認識李狗蛋的,軍宮就那麼大,他的馬又是這人養的,一來一回的便也認識了。知道這人是個老實性子,人也能幹,倒對他印象不錯。

「回越王的話,小的是京城人士。奉了府裡管家的話,來平安州的。」

「你是奴籍?本王不記得轉軍籍的名單裡有你的名字?」奴籍徵兵後,都會統一改成軍籍。當然這種軍籍並不是那種世襲的軍戶。

「不是,是平民,我媳婦在生老大的時候,我們家就都贖身出來了。府上的主子不但沒要我們贖身錢,還繼續留我們在府裡幹活。我們府上的主子都特別好。」

「嗬嗬,是嗎?哪個府上的。也讓本王知道知道。」這李狗蛋也是個憨物,實心眼的人,說誰是好人這話,就連越王都知道要打幾個折扣。

「是京城的榮國府。」

越王眼睛一瞇,「你是說榮國府?」他記得當家太太便是母親經常提到的一位堂姐妹。

榮國府此時在京城裡的名聲還是有的。榮國府的哥兒上進好學,年紀輕輕便都是讀書的好料子。而且家教森嚴,跟同宗的寧國府成為鮮名對比。

寧國府的賈敬,考上了進士,竟然還死活不要的去當道士,練什麼仙丹。兒子賈珍,猶如個色中惡鬼。天天壓妓不說,還男女不忌。是京城中有名的紈褲子弟。那個第三代賈蓉,年紀還小,到是看不出來什麼。不過上樑不正,下樑歪。有這樣的祖父和老子,將來也難脫離了這兩樣。

到是榮國府,有些個意思。襲爵的大老爺,喜歡打獵玩古董,聽說近年來又迷上了陶藝。二房的老爺更是厲害,幾十年雷打不動的工部員外郎,也是神人。

而讓人對榮國府看好的,便是府中的哥們都是讀書的好料子,也許是繼承了張家血脈的緣故吧。

「王爺,您是要用馬嗎?」說了兩句話,李狗蛋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要問越王到這裡來的目的。

越王看著麵前的老實疙瘩,笑著搖了搖頭。「你在這軍營裡,還習慣?可有人欺負你?」

「沒有,嗬嗬,兄弟們都挺好相處的。飯也能吃飽。」

越王:「……」,為什麼他會對這話有著深深的懷疑呢。若是沒有人欺負他,為什麼馬房裡就隻有他一個人在幹活?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麵前的憨漢子,越王還是不認為這話是真實的。但明顯麵前的人認為是真實的。

「害怕打仗嗎?」若不是這一次的強求徵兵,估計這大漢子還過著太平日子呢。

「不怕。」李狗蛋開剛剛摸完馬蹄子的手,撓了撓頭髮,笑嗬嗬地回道。

嫌棄地撇過頭後,越王又挑眉問他,「噢,為什麼不怕。」難道傻子是不怕死的?

「我媳婦說了,『將生死看淡,不服咱就乾。便是逞英雄,也要爭口氣。』太子不對,咱們就要揍他到服為止。」

越王:「…你媳婦也是榮國府的人?」這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怕事大。

越王不知道,李漱小的時候,長的瘦瘦小小的,在沒進府當差的那些日子裡,附近的鄰居家小孩總是結夥的欺負他。有一次竟然還搶了唐朝背著唐婆子悄悄給李漱的幾個銅板,唐朝知道後,當時就生氣了。

虎口奪食有木有?

特意讓晚上下工回家的李狗蛋用木頭削了一根棒球棒一樣的棍子,並告訴李漱以後出門,都帶著它。

「嫂子打探過了,住在這一片的都是府上的家生子。打死了也不過幾兩銀子的事。下次再有人欺負你。你隻管死勁打。打死了,嫂子進府幫你求情去。」

唐朝說這話時,是不認為李漱真的能把人打死的。但這孩子總是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感覺還是生活不踏實造成了的。所以唐朝才以這種混蛋話來幫著李漱重朔自信心。

再唐朝看來,幾歲的孩子範不上過著那種忍讓的日子。先在外麵讓他練練膽,等到將來進府了,也不至於讓人欺負了去。

也幸好唐朝碰上了李漱這個品性不錯的,沒把壯膽的話,當成真的。不然還真的會出現一個家奴版的呆霸王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當然這些李狗蛋說不上來,越王自然也就不知道了。隻是覺得別看李狗蛋這麼個人傻裡傻氣,呆呆木木的,竟然還娶了這麼一個性格爽利(火爆)的媳婦。也算是老天疼憨人了。

「嗯,我媳婦可好了。嫁給我以前,還是我們府裡老太太的大丫頭呢。」

越王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不過就算是這樣,能說出這種話來的女人,也應該不是普通的姑娘。

「府上的大太太對你們好嗎?」

李狗蛋點頭,「好,我們大太太人可好了。不但給我們家脫籍,還不要銀子。我弟弟就跟在璉二爺身邊,現在都考上秀才了。我兒子就在府中的小書房跟著讀書。我們老爺還說,要是讀的好,也送他去考場。」

「你弟弟是秀才?那你怎麼還在馬房裡幹活?」讓一個秀才的兄長,在馬房幹活。是故意如此安排的?

「我喜歡馬房。我媳婦也說這活適合我。」媳婦說了,馬不會說話,就不會嫌棄這,嫌棄那的。

越王看了一眼一副『我撿到大便宜』樣的李狗蛋,想到這人的呆勁,卻實是適合他的。

似是想到了什麼,越王臉上帶著一絲好笑地問他「你弟弟叫什麼?」不會是李狗什麼吧。那可是好笑了。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小人的弟弟叫李漱。」

「李漱?何人所起?」為什麼弟弟叫李漱,哥哥竟然叫李狗蛋。

「嗬嗬,我媳婦娶的。」然後李狗蛋便將自己的一切全說了。

「小的名子是我們先國公爺起的。後來小的弟弟出生時,爹娘和國公爺都不在了,小的本來是想按著小的名字起,就叫『狗剩』。可等到大管家那裡去登記時,才發現『李狗剩』這個名字早就讓人佔了,不但這個,像是『二狗』,『二蛋』什麼的都有人叫了。沒辦法,弟弟便隨口叫了『二小』,還是成親後,我,不是,是小的媳婦看不過去,這才給起個名字。」

都說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賈家上下一眾豪奴,看到他們威武雄壯的國公爺竟然給人起了這麼一個名字,都以好是國公爺喜歡這種鄉土氣息,於是沒有臉麵求著自家主子爺們賜名的,便玩起了盜版。

這一行為,就好比後世的那種『娃哈哈』和『娃娃哈』一樣。

越王聽了,心中也是直搖頭。

「你剛剛說你弟弟是秀才?」

「是呢,我弟弟學問做的可好了,府裡的先生都說了,下一科一定能考上舉人。我媳婦也可高興了。我媳婦還特意找了人,叫我弟弟番話呢。說是有利於就業分配啥的。我弟弟學的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