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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瑚大奶奶一直盯著,還不知道賴家想要幹什麼呢。

一群勢力眼的狗東西。

「讓她們進來吧。」張氏就著綠柳的手喝了一口溫水,懶懶地看向門外。

綠柳對著門邊的丫頭使了眼爭,丫頭出去不過轉身間,鴛鴦和賴大家的就進來了。一番請安問好,說了史氏的關心之語後,張氏也不過說了兩句多謝老太太關心一類的客套話,便讓人去了。

自來閻王好說,小鬼難纏。關於張氏上手張家的事情,滿府的主子都沒有什麼呢。她們倒是先跳腳了,這賴家一係,早晚她都要全部攆出府去。

「太太,再躺下歇一會兒吧,等一會兒藥煎好了,奴婢再來喚您起來。」看著兩人出去了,綠柳忙對臉色仍有些不好的主子擔憂地說道。

主子好了,她們這些侍候的人才會好,若主了有個三長兩短,她們這些人也是好不了的。

張氏搖頭,「躺的渾身更是乏力,你扶我起來走走吧。今天可有璉兒的消息?」

「不曾聽說。璉二爺才走了三五日,想來還沒到地方吧。」綠柳想了想,覺得就算是有消息也是再等個幾日。

「嗯。」忙完了張家的後事,張氏便打發賈璉帶著禮物去見幾位張家的姑奶奶了。為著這些,婆婆史氏也有些個不高興。

倒不是別的,隻是史氏覺得就算是張氏要為自家侄女撐腰,也不應該在這種時候派自家的兒子去。璉兒才多大,外麵又那麼亂,出個什麼事可怎麼好?

可是張氏實在是沒有人可以派出去了,長子賈瑚,在國子監讀書。一舉一動都不能有絲毫的差錯。所以隻能讓不到十五的二子跑這一趟了。

再說家下僕人也不少呢。出門在外,賈赦特意找了一些親兵護衛著,怎麼著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出門走一遭也是一場歷練。

這件事情,唐朝是極為贊同的,若不是李漱實在走不開,這種公費出遊的事情,她才不會讓李漱錯過呢。

這邊張氏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那邊賴大家的便已經見過史氏,回報剛才所見的情形了。

末了,賴大家的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老太太,大太太如此做,若是讓人知道,豈不是讓咱們家也受了牽連?」自從張氏管家以來,處事公道,從來都是用人可著能用可用之人用。很少會考慮讓誰家的陪房勢力變大,誰家的陪房勢力就小這樣的事情。

雖然也會考慮,但這種細支末節的小事,卻很少讓張氏看在眼裡。畢竟無論誰的人都是下人,幹好的也罷了,幹不好,還想讓幾分臉麵,豈不是好笑。

但這樣的事情,也許史氏和先老太太理解,但那些陪房下人,就差了一些。賴大家的很多親戚都被趕離有油水的崗位。

所以賴大家的一直對張氏很不滿意。但史氏看來卻沒有什麼,畢竟張氏也沒有一味的重用自己的陪房,而打壓別人的陪房。這種一視同人,再史氏看來就很好,大家長媳就應該如此,不然豈不是要亂了套。

也因此,此時聽到賴大家的話,史氏也隻是看了她一眼。「放心,就算出了事,家中僕人也不會怎麼樣。」她都不擔心,她們擔心什麼。

在史氏看來,這也是仁義的事情。不然讓外人知道了,也會笑話她們家的。

下人再親,也隻是下人。兒媳婦就算再不親,那也是家人。這個時候,史氏是決對不允許人針對張氏說什麼的。

賴大家的一聽,連忙應了幾個是,便退了出去。

史氏這時,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隻是生活從來都是多波折的。

如果說張氏這裡是屋漏又逢連日雨,那麼唐朝便是屬於無妄之災了。

李狗蛋這會兒正在平安州的地界上,生死不知的失蹤了。

消息是在張九姑娘入住唐朝家的第八天傳進來的。唐朝聽到後,當時就暈了過去。嚇得從府裡聽到信便往回跑的唐婆子,差點沒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

張九姑娘,現在的雲姬丫頭。在此時卻發揮她世家貴女的韌性。高聲叫了一聲阿漱,讓他與唐婆子扶到唐朝屋裡的炕頭上。

然後又讓也是匆匆跑回來的李決,看著在搖籃裡的弟弟。這才和一旁被這一情形嚇得小聲哭起來的李凝照顧暈過去的唐朝。

張雲姬死勁地摁著唐朝的人中%e7%a9%b4位,唐朝是在一陣疼痛中醒過來的。醒過來後,唐朝看著這一屋子的老老小小,不盡悲中心來。

現在平安州是個什麼地界,現在一路到平安州是個什麼情況,便是唐朝這種不怎麼出門的小婦人都是知道的。

那裡自從前太子逃了過去,便一直處於硝煙瀰漫的地方。太子的附逆軍,朝。廷的平亂軍,還有趁火打劫的地痞土匪。

再一想到別人可能會看著事不好,棄車棄馬的跑了。可自家男人那憨傻的性子,又怎麼可能做的出來這樣保命的舉動呢。

她知道,這一回兒,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的傻男人,是真的丟了。

她總是一臉嫌棄,卻是在心中當寶的實心木頭,失蹤了。

她連他愛吃的醬牛肉都訂了二斤多,就是為了他回來給他下酒的。

她連今年冬天要給他新做一條棉褲的上等棉花都準備好了。

他怎麼不回來了呢?

越想越是難過,唐朝一把撲到唐婆子身上大哭了起來。

為什麼從來的好事輪不到她家的呆子,偏偏讓他遇到這樣的事。

唐朝哀戚的哭著,可是她也明白。生死不知也算是好消息,至少還能讓她有個盼頭。若是真的有了消息,那,那還不如沒有呢。

一場大哭後,唐朝無力的靠在唐婆子懷裡。

眼睛漲痛的難受,可這會兒,她卻也哭不出來了。

看著眼前的三個孩子,大的也不過十來歲,小的不過幾個月。她若是一味的隻知道哭泣,這個家,還怎麼過呢。

在她的傻男人回來前,這個家,不能散了。

。……原來有的時候,悲傷也是一種奢侈。

「阿漱,你哥現在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這個家裡,現在就要靠你了。」

一旁也是滿眼滿臉淚的李漱,聽到自家嫂子的話,重重地點了點頭。「嫂子放心吧,阿漱已經長大了,會支撐起這個家的。」

「府裡傳來的消息,總會有些誇大。想辦法著人再去問問。也許你哥隻是在路上耽擱了。」

「我明白,一會兒我便托人問去。」

唐朝聽到這話,抿了抿嘴,又看向一旁的三個孩子。

「前兒大奶奶還說二房的寶二爺缺個奶媽子呢。我想著,明天兒便進府去。這個家裡,就麻煩雲姬了。」

她不是沒了男人就不能活下去的女人。之前還在猶豫否絕給賈寶玉當奶娘的事情,現在卻不得不進府了。

「嫂子放心,我省得。」張雲姬聽到唐朝的托付,也非常認真的回道。

家務活,她也逐漸上手了。唐淨的羊奶娘也到位了。如何擠羊奶,她現在也熟了。雲姬認為,她現在完全可以在唐朝不在的時候,撐起這個家。

唐朝之後,又讓兒子和女兒聽雲姬姨姨的話後,便有些累的閉上了眼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唐朝本來打算第二天進府侍候那塊假寶玉的,哪想到一夜過去,她竟然急火攻心,就那麼倒了下去。

當家的男人失蹤了,生死不明。主婦又病了。在外人看來,彷彿這個家都要散了一般。

也幸好李漱長大了,帶著李決將這個家撐了起來。請醫問藥,又托人出去問情況。家裡又有張雲姬帶著唐婆子一邊照顧病了的唐朝,一邊照顧李凝。

小小的李凝,彷彿一夜之間也長大了一般。每每看到李凝要哭不敢哭的樣子,唐朝都有一種心都要被她揉碎的感覺。

這幾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唐朝才敢放任自己痛哭出聲。隻是想到上了年紀便有些淺眠的唐朝子,唐朝便隻能捂著嘴,將被蓋過頭,咬著枕巾壓抑的哭著。

都說悔叫夫婿覓封候。可那時夫婿也是活著的呀。現在的唐朝卻是滿心的後悔,都怪自己貪便宜,若不如此,他們家有房子有地的,便是出府種地去,也不會就此一去不歸。

現在好了,她男人就這麼丟了。

她悔,她恨。恨太子,恨把自己兒子當鷹熬的皇帝老混蛋,也恨賈家一起跟著出去的下人,竟丟下她們家的呆子自己逃跑。而最恨的還是自己。

她是喜歡到處走走看看的。她出不去,竟然每次府裡有要出去的活時,都願意讓她們家的呆子去。

她後悔,為什麼就不能想想這個時代,跟本不像現代那麼太平呢,就算是在現代,出個門還容易碰到恐怖分子呢。

將李狗蛋裝私房錢的小匣子抱在懷裡。裡麵不過幾個銅板,和一兩左右的兩三塊碎銀子。這些便是這些年她給李狗蛋的零花錢。李狗蛋在時,總會拿著這錢給她買些小零嘴回來。或是看到哪個頭花好,也會上去買上兩隻。

還記得有一次他給自己買了一塊繡花的帕子,讓自己好一頓說。那料子,那繡花,哪裡值那些錢了。可現在,便是那樣的日子,以後也不會有了。

若是早知道分別來的這麼早,她一定會對待她家的呆子很好的。

一定會很好很好的。

屋中壓抑的哭聲,讓站在門外的唐婆子哭的更是不能自己。她姑娘的命怎麼這麼命苦呀。現在外麵的那些缺德的人,不但說自己上輩子沒積德,年紀輕輕便守了寡,沒想到姑娘也是如此,現在那些人話裡話外的,都在說她的外孫女也是個福薄的。

這些話,姑娘病著,她哪敢告訴她。可心裡也是真的苦呀。眼看著孩子們都大了。這個家裡過得越來越好了。可她的那個傻女婿怎麼就沒了呢。

屋裡唐朝壓抑的哭著,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來,讓人心裡也跟著抽痛。門外的唐婆子,默默的流著淚,短短幾日,頭髮都白了不少。而站在唐婆子屋門口的張雲姬,也拿著帕子,咬著%e5%94%87靜靜地哭著。

來的這幾天,她是看出來她這位被親姑姑托付的未來大嫂是個什麼樣性情的人了。開朗,愛笑。風趣健談。對她也是真心的好。

福無從至,禍不單行。太子謀反,生生毀了多少家庭,又有多少人幸福夢碎。

此時的張雲姬不知道是祈求盡快有個消息,還是什麼了。就連她都覺得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