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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唐朝眼前一亮,她想起來了,她娘有一次閒談時告訴過她的。那後麵的院子竟然是叫『梨苑』。而且還是當年榮國府家養小戲子的院子。

按照地點位置,賈政應該不會將薛家弄到後麵的梨香院,而是放在了空置的梨苑。而等到王夫人收拾屋子的時候,也許就特意給換了牌匾?

不對,那時原來的梨香院早就沒了。

也許那個時候,拆了真的,假的也是真的了。

不過,為什麼好好的庫房不用,偏要移那裡去蓋樓呢?現在的庫房就在正院後麵,東院旁邊呢!用時方便,而且離哪有挺近。

難道是當時的管家太太王氏不想讓鳳姐和賈璉住的離庫房太近?

可是這又說不通呀。如果彼梨香院,是此梨苑,她天天見到賈政,也看出來賈政有那智商,會把親戚安排到戲子呆的院子呀。

當然了,更不可能安排到親媽的後院就是了。

噢,穿越大神,請您可憐可憐她為數不多的腦細胞吧。

穿越大神表示不在線,所以唐朝隻得從現在榮國府的地點結構從頭看起了。

整個榮國府分為三大部分。這三部分以兩條貫穿整個府底的東西夾道分開。從前往後,再從西往東來說,西麵先是四個大套院,然後是內書房,之後才是史氏的榮慶堂。榮慶堂後麵是個小巧的小花園,之後是並排左右兩個院子,小的不知道名字,大的那個叫梨香院。

西麵完了,說中間,中間是榮禧堂的外院,和外書房。然後是榮慶堂的正院,正院旁間,也就是外書房的後麵,有幾個小院,其中一個,前兩天便被賈赦的兩個妾室佔領了。

榮禧堂的後麵是一條南北夾道,夾道那邊是一大一小兩個院子。小的那個空著,按原著是當初賈璉和鳳姐的院子,大的那個,現在卻是整個榮國府的庫房。

這兩個院子後麵,是一排下人房,車馬行以及大廚房,過了此地便是一塊空地。一直到後門。

最後便是東夾道劃分出來的東麵了。

東麵很整齊,就三點,前麵是個外花園,中間是原來賈赦居住的東院,後麵便是梨苑了。但梨苑自從賈赦搬到東院便空置著。

所以,當年薛家來的時候,其時住的便是梨苑吧。是吧,是吧。不然為什麼在建大觀園的時候,要給戲子挪地方呢。

嘻嘻,現在看來還是張氏威武!

「你這丫頭怎麼又溜號,看看你這字,還不如四歲的瑚哥寫的好呢。」鴛鴦看著寫寫字便發呆的唐朝,一巴掌拍了下來。

瑚哥兒聽到鴛鴦的話,笑瞇了眼睛。偷偷對唐朝做了個鬼臉又繼續描紅。

「哎呀,鴛鴦姐姐你又打人家的頭。本來就不聰明了,再讓你打傻了,你賠我呀。」唐朝還沒順著思路想到對自己的每日一誇上,便被鴛鴦打醒了。嘟著嘴,小聲的抱怨。

此刻必須撒嬌賣萌!在一群人尖子中,還充什麼溫良恭儉讓的。再說她才十一歲,還小嘛。

「你這死丫頭,說你還有理了。你看看瑚哥,那麼小的一個人都安安靜靜地在描紅。再看看你,你都多大了。這才幾個字你就走神發呆的。」說罷指了指自己桌上的兩張大字,而瑚哥桌上都有七八張了。

「我繡花比他好。」唐朝看了一眼,確實比自己寫的工整有型,數量還多的賈瑚,揚著下巴驕傲地對鴛鴦說道。再說了,她隻是一時溜號了,軟筆當硬筆,才會寫的不如瑚哥的,平時還是她寫的好的。

不過話說四歲的孩子把字寫的這麼有型,這合理嗎?

這賈家盡出怪人,怪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墳出了問題。唐朝不無惡意的猜測。

「你可有點出息吧。跟個四歲的男孩子比繡花。你媽聽了都要替你臊的慌了。」說來也是奇了大怪了,自從唐朝落水後,便不怎麼會繡花了。

明明針法技藝都在,腦子裡都明白哪裡怎麼繡,哪裡要配什麼線,哪裡又要用什麼針法。之前唐朝還信誓旦旦的要給鴛鴦繡個荷包的,但等到真的拿起針了,才發現身體跟不上記憶,她無論怎麼想,就是繡不出來。

府裡的人知道後,都說唐朝可能是落水嚇到了才會如此,隻要重新慢慢撿著學了,這不是大問題。而唐朝便從頭係統的重學了一遍繡花,漸漸地倒也跟記憶裡的差不多了。

被鴛鴦臊了一下,唐朝對著鴛鴦比了一個鬼臉,老實地低頭寫字去了。

史氏坐在上頭,看著這邊的三人,笑了笑。

「老二家的,珠哥兒今天怎麼沒有抱來?」

王氏自坐位上起身,「媳婦出門前,奶娘來說珠哥還在睡著,便沒抱來。」

才幾個月大的孩子,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要麼就是哭。王氏怕遭了婆婆的煩,便很少將賈珠抱過來。更何況那是她盼了十多年才有的孩子,又怎麼可能不緊張這緊張那的。

史氏心裡有些不悅,也並未說什麼。隻是轉頭問張氏,「我聽說甄妃有了身子?」

甄家的姑娘去歲過宮後,不到數日便封了妃。如今又服身子,也不知能否更近一步?

「是呢,他們家來府裡請安的婆子是這麼說的。不過,說是不太好呢。」在宮裡能懷孕不算是本事,能不能平安生下來,然後平安養大,這才叫本事呢。

這甄氏懷孕的時間不能說不好,也不能說好。

趁著得寵懷上一胎,確是好事。但剛進宮,尚未站穩腳,便懷胎,就有些個不好了。

史氏點了點頭,明白張氏未盡之語。「你也有了身子,也應注意一些。若是家裡有什麼事忙不過來,讓你弟妹給你幫把手。千萬別累壞我的孫子。」張氏又有了身孕,史氏平時難免要叮囑些。

「呦,還是太太疼我。不像我們大爺,前兒媳婦早上孕吐出門晚了,大爺還問媳婦『這都什麼時晨了,你怎麼還不去給太太請安?問問太太想吃什麼,晚了,好東西都讓人家買走了』。您給評評理,媳婦嫁進來十多年了,哪一天誤了給您請安了。您還沒說什麼呢,我們大爺倒是不幹了。冤的我呀,當天就著酸黃瓜多喝了一碗粥。」

至於讓二房管家的事情,張氏是想都不想就不可能同意。不過這話也不能直接說開來。隻能岔開話題。

誰知道二房嘗到了管家的甜頭,會不會生出不必要的想法。

女人呀,這一生就是在戰鬥。小的時候,跟家裡的姐妹兄弟爭父母的寵,長大了,嫁人了,跟夫君的屋裡人爭夫君的寵,然後是跟妯娌爭婆婆的寵。等到老了,還要跟兒媳婦爭兒子的寵。

哈時候也不能讓自己放鬆,不然後悔都找不著地去了。

史氏搖頭笑了,「老大這個性子呀,跟他老爺一個樣子。我記得年輕那會兒,他老爺從外麵打戰回來,非要領著我過街。當時先老太太不同意。他老爺便把那些街上的人都叫到家裡來,在側門的那條過道上,讓人左右擺攤吆喝。領著我在自家的向道裡逛了一回街。氣得先老太太兩天都沒跟他說話。就這,他都不知道為什麼。」

雖然婆婆更多的氣都朝自己來了,但史氏隻要想到那一回的事情,心中就甜似蜜。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呀?媳婦算是知道我們大爺這性子是從哪來的了。唉,可惜我們大爺的勁是一丁點都沒使媳婦身上。不然媳婦做夢都能笑醒了。」

「是呀,太太的兒子孝順著呢」,王氏終於找到功夫插了這麼一句話。有個能說會道的大嫂,壓力山大。

史氏聽了一想,年輕時,夫君疼寵,老了兒孫孝順。她這一生,值了。

「唐朝,你可真笨。唉!真愁人吶。姑姑看見了,指不定又要說你了。唉,你讓我說你點什麼好呢?」瑚哥奶聲奶氣的小大人話,傳到了幾個大人耳裡,一時間都把剛才的話題放下了。▂思▂兔▂在▂線▂閱▂讀▂

「瑚哥兒,到祖母這裡來。告訴祖母出了何事?」唐朝這丫頭長相討喜,人不說機靈,倒有些憨態。讓人打心眼裡喜歡。

☆、第16章

第十六章

史氏看向賈瑚和唐朝那處,眼中一抹暖意。

每每看到瑚哥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史氏就對唐朝多了一份喜愛和寬容。雖然她在自己屋裡也沒有什麼正經的差事,平日裡也不過是跟著鴛鴦打打下手,然後陪著瑚哥罷了。可即便是如此,也改變不了史氏對唐朝的另眼相待。

瑚哥聽了史氏的話,從椅子上蹦下來,先是拿了自己一張描紅字,然後又走到唐朝麵前拿了她的,才幾步走到史氏麵前,「祖母你看,唐朝又寫錯字了,孫兒都說了她幾回了,唉,這丫頭就是不長記性。」

說完還一副真拿她沒辦法的樣子。讓史氏和屋裡大小丫頭們笑的前撲後仰,眼淚都笑出來了。至於唐朝,那是羞的滿臉通紅。

被個四歲的孩子這麼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得了。她隻是習慣寫字的時候少寫幾筆罷了。哪成想一個四歲的孩子會這樣呢。

在現代的時候,現代人習慣寫簡體字,而簡體字上麵還有更簡的速記字。比如說餐廳的『餐』字,以前唐朝就有隻寫這個字的左上部。

一時間習慣真得很難改變。畢竟是好多年的習慣了。隻是,童言無忌什麼的,果然最討厭了。

瑚哥兒不知道眾人都在笑什麼,歪著頭看了看祖母,又看了看母親。兩眼迷茫極了。可他的這副小樣子,又讓剛剛停下來的眾人,又笑了起來。

史氏看著瑚哥兒有些不高光的樣子,連忙安撫地拍拍瑚哥兒,對著另一旁的唐朝訓道:「唐朝,你怎麼又寫錯字了呢。瑚哥兒都說你幾回了,怎麼還這麼不長記性呢。今天就罰你將這些錯字每個寫上十個。」史氏憋著笑,一本正經地對唐朝說著。一邊說還一邊看賈瑚的小表情,心中那個樂呀。

「啊!」唐朝抬頭看了一下,確定這話真的是史氏說的。然後又低頭道了一聲是。

嗚,都不是好人。

「嗯,祖母說的對,唐朝你要聽話。聽話的孩子才是好孩子。知道嗎?」

「知道了。」小%e5%b1%81孩。

等到史氏放了瑚哥繼續監督唐朝寫字後,史氏才對張氏問道:「瑚哥四歲了,你準備什麼時候正式讓他唸書?伴讀都找好了嗎?」

張氏對自己唯一的兒子,那是絕對的上心。聽到史氏這麼問,連忙回了之前的安排。「媳婦想著過了五歲的生日,便讓瑚哥進學。這之前便在家裡陪養他學習興趣。伴讀嘛,我想著從咱們家旁係裡找兩個親戚家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