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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

這個老大喲,都不知道讓人怎麼說他了。跟他那武夫的爹一樣,不解風情。

張氏看著屋裡的人都笑了,自己也應景的笑了笑,看到眾人笑意漸消,張氏又接道:「媳婦一聽,就怕我們大爺挑的花樣,太太不喜歡,想著先給他把關。哪成想大爺竟是花樣子都沒給媳婦看。沒辦法媳婦隻好問問,也幸好媳婦多了一句嘴,不然等到首飾打好了,就要輪到太太為難了。」

張氏一臉的無可奈何,看得眾人好奇極了,紛紛追問她。張氏賣了個關子,喝了一口茶,才再賈敏心焦的催促中,張了口,「我們這位大爺呀,他特意給首飾鋪子的人說了,無論是釵,還是簪子,用料都要實足實的,每套首飾不能少於五斤重,不然就帶人砸了人家的鋪子。您說說,五斤的首飾壓頭上,脖子還不得壓彎了呀。」

史氏笑的直不起腰來,拿手指著張氏笑著說道:「這個老大呀,真是,真是。」真要把首飾打成五斤一套,在座的人誰也帶不住,脖子都要壓彎了。

張氏眼睛一轉,看了眼旁邊的賈敏,「妹妹可要謝謝嫂子,你大哥哥那個粗人,竟然也給你打了幾套呢。唉,人家首飾論套,怎麼到了咱們大爺這裡,竟是論斤算了呢。」張氏雙手一擺,一副不解的樣子看著史氏和賈敏。

史氏和賈敏又被張氏的話弄笑了,一直屋裡都是幾人的歡歌笑語聲。半晌後,史氏又問張氏,她是怎麼勸賈赦的。

「要說這個,太太可要為媳婦做主了。我不過跟著大爺說那首飾太沉了些,咱們少放些金子罷。大爺就怒了,衝著我吼道,不過才五斤重,還沒爺的刀有握頭,哪裡沉了。不但如此,大爺還說媳婦不孝順您,捨不得給您用好東西。您聽聽這話,媳婦可是冤死了。過了好半天,等到我們大爺氣消了,媳婦沒辦法讓人用布包了五斤的金子給我們大爺,讓他頂著走了半天。又好說歹說了一番,我們大爺才同意減點份量,就這,還說減去的金子用寶石補上。說完狠狠瞪了媳婦一眼,便去了書房。媳婦還想告訴他,減的是份量,再加上寶石,這,這,唉!

太太最是知道媳婦的,但凡是得了什麼好東西,不巴巴地給您和妹妹送過來。何曾差了這麼一點金子呢。再說了,就咱們家,平日裡戴的首飾,哪樣不是撿著樣式精巧,做功精細的戴,誰還差那麼一點子金子了。有些首飾別看用料少,那手工也是一絕呢。唉,真真是不知道說我們大爺什麼了,反正太太您得給媳婦做主去。」

「好,好,太太給你做主去,這老大,也真是的,怎麼不知道給他媳婦也做套首飾呢。看把他媳婦醋的。」

史氏的話一落,屋裡的人都笑出聲來。張氏臉微微一紅,但仍是起身對婆婆道謝,「多謝太太想著了。媳婦不貪心,也不要那五斤重的首飾,您隻讓大爺給媳婦打個缺斤短兩的就行。不然天天看著太太和妹妹帶著好首飾,媳婦眼饞,心也『酸』呀。」

張氏這話,又是讓人一通好笑。

史氏聽了張氏這麼一番話,雖知道有誇張的成份,但還是心下滿意兒了孝順,並沒有娶了媳婦便忘了娘。中午喪夫,史氏明白她的一身榮耀今後全在兒子身上,本是心中擔憂最盛的時候,不過這份擔憂倒是在今天消鹹了三分。

世家媳婦的風範,唐朝是真的看到了。大家媳婦的談說逗笑,唐朝也看到了。

泥瑪,這是不給邢氏留一點活路呀!

這兩天,張氏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帶著恰到好處的風姿和管家奶奶的爽利。說出來的話更是如此,讓人聽了心裡熱熱的,暖暖的。

突然間,唐朝眼帶同情地看了一眼王氏,這個被人截胡的人。

這都第幾回了,咋就不長記性呢。每每在張氏在的時候顯擺,該,又被截胡了吧。

而此時的王氏看著張氏輕輕幾句話,便將話題從政二爺孝順變成了赦大爺更孝順。心中既惱自己嘴笨,又怨張氏搶了二房的風頭。可此時,她竟是如何將話題轉回來的辦法都想不到,隻能僵著笑臉看著張氏表演。

侍候完婆婆晚膳後,張氏一回到東院,正好趕上賈赦傳晚膳。便將今天二房買了點果子去獻孝心,她又是如何幫他許願送首飾的事情一一道來。張氏不是那種為了你好,我隻做不說的人。

而賈赦聽了張氏的話,樂得眼睛都瞇了起來。該!叫你沒事總眼他們大房。買個破果子,還用的著你個爺自己去買。

哼,前天他還通知府裡的管家買些應季的瓜果,也沒去太太麵前討巧呀。

賈赦對嫡妻很滿意,尤其是這份善解人意的心意,便更是難得了。

二房住在正院,離太太的正房又近。自小二弟便會賣乖,讀個破書,念個破詩的,便總是去老爺太太那裡說這說那的。每每都讓自己吃些啞巴虧。但自從娶了張氏回來,情況便有所不同。

他爹也真是的,明知道他自小是跟著祖父學武,還在考問二弟學問的時候,帶上他。這不就是找茬罵他呢嘛。哼,他都聽祖父說過,他爹的學問也就是糊弄糊弄他吧。

瞧瞧他爹教導的二弟,連個秀才都沒考上。還天天好意思得瑟呢。上個破朝,還買個破果子得瑟。活該!

媳婦幹得好!

嘿嘿,這個媳婦娶得真好,果然還是祖母最疼他了。

「我那裡還有一些成色不錯的寶石,稍後讓人拿過來給你。你也給自己打幾套首飾。」金子嘛,大房倒是不缺。大房的公帳上就有一些。所以賈赦並沒有讓人再抬金子過來。

「多謝大爺還想著我。不過,我今天已經跟太太說了,所以寶石還是大爺親自拿過來吧。用下人,總是不太好。人多嘴雜的。」張氏挾了一塊清蒸魚給賈赦,笑容帶著一絲嫵媚。

既來了,她晚上又怎麼可能讓他跑出她的帳子。她的盤絲洞可不是那麼好出地。

而此時,賈赦毫無所覺,還美美的道了一聲,「好,我一會兒就過來」。

☆、第10章

第十章

第二日,賈赦腳步虛浮地從張氏的房裡出來後,張氏才在丫頭們的服侍下梳妝打扮。張氏摸了摸肚子,眼中帶著亮晶晶的神采,瑚哥三歲了,是應該有個親兄弟了。

「吩咐廚房,今晚熬道牛尾湯給大爺。」張氏一邊吩咐一邊想著今晚上怎麼將賈赦拉到自己房裡來。

張氏吃了碗燕窩,便找來了心腹,吩咐找口碑好的鋪子打首飾,然後才去正院請安。

做人媳婦的,連一頓應季的早膳都吃不得,張氏這些年唯一的願望便是婆婆能夠不將剩飯菜賜給她。

一日無事,第二日張氏便帶著賈敏拿著公中和史氏的私房去了位於京城的甄家別院。而唐朝這一天,仍是一如前幾天跟著鴛鴦忙前忙後。

幾日下來,唐朝也對給鴛鴦打下手打出了經驗。而鴛鴦也給唐朝的工作找到了定位。那便是陪著尚對她有印象的瑚哥兒一起玩耍,或是跟著賈敏識字。

「唐朝,那日聽你說話,應該也是讀過書的。是也不是?」賈敏一邊指導賈瑚描紅,一邊問著站在桌前的唐朝。

唐朝屈了一下膝,口齒清楚地地說道,「回姑娘的話,婢子的爹在世時,曾給教過婢子識字。隻是婢子粗笨了些。也不過是略略認得幾個字。」

賈敏眼中帶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也是父親教你識字的嗎?我也是父親給我啟蒙呢。」當初父親在世時,一直可惜她是女兒身,父親常說,若是身為男子,必是金榜題名,跨馬遊街呢。

想到這裡,賈敏又想到父親曾說的『我兒雖不能金榜題名,但為父卻會給我兒找個有真才實學,能夠金榜題名的人。』

那林家的少爺可不就是探花郎嗎?

父親是真的疼她,最疼她。↘思↘兔↘在↘線↘閱↘讀↘

「你去寫幾個字來,我看看。若是還不算太笨,你便跟著瑚哥一起學吧。」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更何況這個丫頭也是父親啟蒙的呢。

賈敏這個時候,倒也忘記了這丫頭的娘是她那不通文墨的好二嫂的陪嫁丫頭了。

唐朝眼睛一亮,走到一旁提筆寫了幾個字。

帶字稍乾,提紙送與賈敏麵前,賈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丫頭,也忒是逗人的很,不過是讓你寫幾個字,你到好,一臉凝重的就寫了這六個字。」賈敏指了指唐朝寫在紙上的『人之初,性本善』。

然後說著說著又笑了起來,「一臉凝重的寫出這麼殺氣騰騰的字來,你這丫頭是想要帶兵打仗去不成。」唐朝的字,真是沒啥看頭,但字裡行間確因著以前寫硬筆字,所以少了柔軟,又帶著一絲的硬氣。

「也罷,自今兒起,你便跟著一起學吧。對了,三字經可讀完了?」

唐朝搖了搖頭,「父親去的早,不曾學完。還請姑娘重頭教我。」按著記憶卻是如此的。而且無論是本尊的還是她自己的,對於三字經,其時知道的還就隻有剛剛寫出來的那六個字。

現代人雖然一直說成復古學這樣學那,可真正的又有幾人真的上心去學這些呢。唐朝工作後,就沒有怎麼看過正經書了。

「看來也隻有如此。從頭給你啟蒙了。」

唐朝一聽,當即跪了下來,「先生在上,請受學生一拜。」有女神的娘親自啟蒙,古往今來能有幾人。

「噗哧」,賈敏和屋裡的人都被唐朝逗樂了。

「你這丫頭到會想著。不過是給你啟個蒙。竟還要做我的入室弟子不成?」

「教導一天,或是一點也是教導。當然是一日為師,終身為,呃,嗬嗬。」唐朝實在是不好意思對著十六七歲的大姑娘說為母為父的話。

賈敏聽了也是一樂,「那好吧,即是如此,便收你做個弟子,隻是做我的弟子,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若是完不成佈置下的功課,可是要挨罰的。」

「弟子明白。」說完唐朝站了起來,還學著賈政給史氏請安的樣子做了個輯。

這小大人的樣子,又將屋裡的眾人逗笑了。就連上房的史氏等人也聽見了笑聲,一連生的打發人來問是怎麼了。

史氏知道後,也是一陣好笑,還特意讓鴛鴦找了一套文房四寶來給唐朝做拜師禮。

唐朝跪下接了,便退到了一旁。賈敏看了她一眼便是一笑,點著她對賈瑚道,「瑚哥看到了嗎?姑姑現在也是收弟子了,她現在還不如你知道的多呢。你可要小心了,回頭別讓她追上來。」

賈瑚看了唐朝一眼,對著賈敏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