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1 / 1)

沒有這些牽絆,早晚也會消磨殆盡。

張氏聽到婆婆的話,也就不在說什麼了。又坐了半天,便起身料理府中的事務去了。給甄家的禮品還需要她親自去掌眼。

賈敏在房間裡畫畫,這半天功夫才算畫好。自家欣賞了一翻,還鄭重地讓下人拿去表起來。洗了手,賈敏一邊問史氏在做什麼,一邊又問瑚哥兒這會在哪。

聽到二人都在史氏的正房,提腳便去正房了。她最近好為人師,想要好好教導小侄子讀書。進了正屋,請了安。便看見三歲的瑚兒,正抱著一塊點心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呢。而母親卻讓人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母親這是在找什麼?您給我的東西已經夠多的了。」這些日子母親時常找一些東西回來,給她填進嫁妝單子裡。此時賈敏仍是這麼認為的。

「小不害臊的,這可不是給你找的。是給你甄家姐姐找的。」說罷,史氏又讓人將另一個盒子也打開。

「甄家姐姐要入宮了,按例是可以帶一些嫁妝的。母親準備送什麼給她。」人各有誌,兒女一樣,父母也一樣。她的父母疼惜她,並不以她的一生為賭注。但別人家的父母卻不都是這樣。

甄家姐姐其實並不想入宮的。她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呢。父母家人在見之日遙遙無期。深宮步步機關,一但步錯,不說自己,便是家族也可能就此煙消雲散。

「你父親當年曾得了一柄琉璃夜光盞,此盞是由一整塊琉璃雕成蓮花台的燭坐,上嵌一顆拳頭那麼大的夜明珠。此物雖是稀奇,卻並非是什麼貴重之物,便沒給你。今兒正好給了她,此物也算是有些新意了。」

此時琉璃並不值錢,夜明珠雖稀少。但世家也都多有收藏。便是賈敏的嫁妝裡也收著一顆更大更好的一顆夜明珠呢。

史氏想到賈赦不過一等將軍的爵位。而賈政也不過一個恩賜五品工部。賈家此時卻遠不及甄家勢重。此時正是應該與甄家守望相助。多備些厚禮,也讓這小甄氏的心裡在進宮前對賈家更重一些。

唐朝一邊跟著鴛鴦找東西,一邊暗暗地嚥口水。這麼多寶貝,就是上輩子在電視裡也沒有看過這麼多的好東西擺在一起。人家都是一樣一樣拿上台來鑒寶的,那時是有真有假。可現在呢,這一箱箱,一盒盒不說現在就價值連城的,就是現在不值什麼錢,幾百年後也要價值連城了。

泥瑪,好想撲上去,在上麵打個滾呀。

尤其是唐朝眼看著鴛鴦從一個細長的盒子裡拿出來的一棵琉璃樹坐底座的夜明珠時,眼睛都直了。

話說,遇到金子的時候可以用牙咬一咬,可遇到夜明珠是用什麼來咬一口,緩衝一下激動的心緒呢。

「嗬嗬,太太快看。這丫頭都看傻了。」賈敏在一旁看到唐朝雙眼發直的地看琉璃夜光盞,輕笑地對著史氏說道。

賈敏的話一說完,屋裡大大小小的人都笑了。唐朝也知道自己了了醜,憨憨一笑,「讓太太和姑娘見笑了,可這真的不能怪奴婢呀,唐朝一直都知道咱們榮國府家大業大,太太的寶貝多的是車鬥海量。可您看看,奴婢和鴛鴦姐姐這才抬進來幾個箱子進來呀,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這幾個箱子還不是太太小庫房的九牛一毛呢。所以奴婢這個樣子,隻能怪太太好東西太多了。」

史氏和賈敏聽了也都笑了,史氏指著唐朝對賈敏說,「瞧瞧這小丫頭這張嘴呦,真夠讓人發笑的。自己沒見識,竟然還怨我的好東西多。這是哪家的道理。得了,得了。既這麼說,我也不能太吝嗇。鴛鴦去拿我收的那盒小首飾,拿出幾件賞她。再拿些,你們幾個也分幾件。」

唐朝和屋裡的人聽到有賞,都紛紛謝了賞。

史氏又吩咐人另找出一匣子各色寶石,「將這兩樣東西單獨放,等後日的時候交給大奶奶,讓她一起送到甄府去。」

鴛鴦聽了,便讓唐朝和另一個二等的丫頭一人抱著一個盒子去了庫房。唐朝抱的正好是那個琉璃夜光盞。唐朝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做著思想工作。但內心對寶貝的貪婪,仍是讓她鋌而走險,在心中默念『轉換』,下一秒鐘時,她就感覺到她那小的不能再小的空間裡多了一個和手中相同大小,質地一樣的盒子。

她白天的時候在正房裡聽過這份東西是要送到甄府給未來的寵妃的。今天是初四,初九甄氏進宮,而她複製的東西,有七天的有效期。也就是初十才會消失。這東西若是要進宮,那麼那個時候這東西是在宮裡消失的。跟賈家和甄家都沒有關係。

以她曾經看同人的印象,甄氏以後那是寵冠後宮的貴妃。既是這樣,進宮第二天便是丟了東西,也不會聲張的吧。

而且此物在當時,也並不一定會發現。等到甄氏發現時,也許還可以利用此事剷除異已。

轉換完後,唐朝又用這樣那樣的理由說服自己,不會有無辜的人會因為自己的貪婪而受到生命的威脅。

唐朝想到了開頭,卻沒有想到結尾。甄氏一直以為是有人拿了這東西要在什麼地方嫁禍她,於是排兵佈陣好一番忙碌。可等了好多少年,身邊的宮人換了一茬又一茬,這事也沒有發出來。

可想而知她當時的鬱悶了。不過也因此,唐朝並沒有因為一時的貪婪而造下殺孽。

算的上是可喜可賀了。

晚膳前,唐朝跟著鴛鴦回到正房,正好看到史氏坐在正麵的榻上笑瞇瞇地看著另一側賈敏和賈瑚的一教一學。

賈敏有些嬌柔,那有些清脆的聲音夾著賈瑚奶聲奶氣的小童聲,讓整個屋子都有一種幸福在瀰漫。唐朝如此感覺,過來服侍史氏用晚膳的張氏,看到小姑子和兒子的溫馨相處。心下也是滿意。

當年她剛嫁進來時,小姑子才幾歲大。那時小姑子才剛學到詩經。張氏記得,那段時間,她隻要是有時間,便會抱著書本跟自己討論那些詩裡的一字一句。

也是有小姑子在中間的緣故,婆婆對自己才不像開始時那麼冷淡。

此時看到小姑子手把手教導兒子的情形,才恍然覺得,當年的小姑娘也已經長大了,馬上就要嫁人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開始,網站就在抽抽。這是要抽整年的節奏嗎?

那天本來想打開後台看一看給大家準備的新年彩蛋的。誰知道都被抽成看起來像漢字,但沒有一個字我認識的亂碼。最可恨的它還變成了某某什麼居上的小說。

心中一大哭。

後來又等了兩天,想著終於可以上去看看了。誰知道準備的那三十章彩蛋就隻剩下差不多六章半了。

這三十章彩蛋是從今年要發表的另一篇新文中截取下來的。

噢,那是一篇綜文,等我傳稿近百章的時候,問了我家的大人。她說其中幾個故事不能放在這篇綜文裡。所以,我就想著給親們當成過年的彩蛋。

唉,丟了那麼多。呃,也不算多了。我辦公室的電腦裡以word保存的有十章左右。其他的是我在家用筆記本寫的,那是直接寫在後台,忘記另行保存的。

希望年前能抽出時間,將給親們的彩蛋補齊。

要補十多章呢。唉,感覺好多。

但無論怎麼說,這一年風雨相伴,我總是希望能做得更好一些,也更對得起親們對我的支持。

☆、第9章

第九章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送兒子過來,除了是避禍。還有未雨綢繆。婆婆一直更喜歡二房一些,此時二房即將誕下子嗣。張氏害怕與婆婆同住正院的二房之子會更得婆婆喜歡,這才提前將已經稍漸懂事的兒子抱過來。

與其讓兒子遠住東院,還不如讓兒子提前入住正房。屆時,有兒子珠玉在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又怎麼會比得過呢。

東院還是太遠了些。出孝後,大房襲爵。卻仍是住在東院,這於理不合。婆母也曾說待小姑出嫁後,便從榮禧堂搬到榮慶堂去。但這個時候老二家的又有了身孕。便是婆母搬了,老二家的也要等到孩子滿月才能搬。

此間變數太多,這讓張氏總有一些擔心。尤其是聽府裡的老嬤嬤說婆婆更中意小兒子襲爵的時候。雖然這話不知真假,但嫁進來這麼多年,婆婆有多喜歡二房卻是有目共睹的。

有些事情,她不能不防。她不但是張家的女兒,賈家的媳婦,她還是一個孩子的娘。

不爭朝夕,何以談永遠。

屬於她的,屬於她兒子的,她必須牢牢的把掌握住。

不過此時的張氏倒是多慮了。賈瑚沒死,她也不會就此大病而傷了身子,所以管家的事情,並沒有落在二房的身上。 更重要的是,病尚未好,便在賈珠滿月沒多久後,就又懷了身子,以至不能順利搬家。這些原因種種加在一起,直待生下賈璉時,難產而亡。

如果唐朝沒有來過,二房在多方的原因下,一直在正房住了下去。而現在張氏所想的珠玉在前,也不是現在的賈瑚在前,賈珠在後。而是真正的珠玉在前,賈璉在後了。

所以賈瑚沒死,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改變。張氏的沒事,大房和二房之間勢必不會如原著那般了。

所以唐朝就算是知道她可能改變了所有的劇情,卻不會真正的明白,她的那一抱,到底讓多少人受益終生。

「二。奶奶過來了。」門口的丫頭朝屋裡輕喊了一聲便抬起簾子請王氏入內。

「你怎麼過來了?」史氏一邊問她,一邊讓鴛鴦給她拿凳子。

「二爺下了朝,在回來的路上碰見賣果子的。這讓媳婦收拾一些,給太太送來。二爺說現在天氣容易上火,讓太太多吃點果子。」王氏說完,又朝一旁的長嫂笑道,「大嫂也在呢。我讓人也送了一些去東院。」

「那謝謝弟妹了,前兒個,我還跟管家們說呢。每年這個時候正是果子青黃不接的月份,想吃點新鮮的,總是要等著。」

「太太,您看還是二爺最是孝順。咱們大爺那心粗的跟什麼似的。前兒我還說這花開了,太太沒事逛個園子也省得悶的慌。可您知道我們大爺是怎麼說的?」

史氏看見二兒子孝順,又聽老大媳婦說老大也在想著法的孝順自己。心裡高興。也願意捧場。於是笑著問她,「老大是怎麼說的?」

「大爺指著我說,就沒見過你這麼不開竅的了。我前兒個就讓人打了好幾套各種花模樣的首飾了。讓太太想看什麼花,就帶什麼花樣的。豈不比天天等那花開更有意思嗎?」

「噗」,史氏一聽,笑的一口茶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