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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下來的一個說法而已。你們不如現在打電話,叫救護車。也許……也許等救護車來了。大人還有救。」

男人咬了咬牙:「打電話。不過,這個辦法也試試。」

旁邊有個年輕的女人說:「哥,這個辦法怎麼試?別把嫂子喝死了。」

男人擺了擺手:「一點灰而已,怎麼可能喝死人?」

等打定了主意之後,這家人就手忙腳亂的拿來了紅綢不,遞給了老姑。

老姑擺了擺手:「我不會寫字。換個人來。」

屋子裡麵的人麵麵相覷,居然有一半是文盲,剩下的是半文盲。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想到的。我和方齡是大學生,最後這個重任就落在我們肩上了。

我拿著筆,一邊聽著男人口述。一邊把他老婆的生辰八字寫上了。寫好之後,我抬起頭來,奇怪的問老姑:「孩子還沒生下來呢,他的生辰八字怎麼寫?」

老姑說:「咱們希望孩子什麼時候生下來,就寫什麼時候。」

我們商量了一下,寫了半小時後。然後老姑匆匆的跑到臥室裡麵。取來了一點孕婦的指尖血,抹在了紅布上麵。

男人拿出打火機,要把紅布燒了。

這時候,白狐走過來,按住了他的手。

男人看著白狐,疑惑的問:「這位兄弟。你要幹什麼?」

白狐微笑著說:「這方法的道理確實沒有錯,但是代代相傳,出現了錯誤。有時候。一點錯誤就足以要了人的命。」

老姑小心翼翼的問:「這個方法……不對?」

白狐說:「也不算是不對,缺了點東西而已。」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把你的生辰八字也寫上,把指尖血滴上去。」

男人答應了一聲,按照白狐的吩咐做了,然後燒了紅布,混在水裡麵。端到臥室當中去了。

老姑要進去幫忙接生,白狐叫住她了,挺誠懇地說:「這些辦法流傳了很多年。已經出現不少錯誤了。如果不是絕對理解它的道理,就不要再用了。一旦用錯了,反而害人害己。」

老姑點了點頭:「我這幾十年也沒有用過,完全憑借自己的真本事接生,隻是今天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冒險試試。」

白狐點了點頭,對她說:「快去吧,救人要緊。」

老姑進去之後,我好奇的問白狐:「照你這麼說。喝了那塊紅布灰之後,真的能生下孩子來?」

白狐笑著說:「那塊紅布的作用,其實相當於一張招魂符。孕婦難產的原因很多。裡麵的那一位,孩子隻有肉身,沒有魂魄。就算勉強生下來,也是死胎。所以用招魂符把魂魄放到胎兒的體內,就能活下來了。」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麼現在那魂魄去了嗎?」

白狐笑著說:「那魂魄早就到了,隻不過一直沒有進去。」

白狐的話剛剛說完,我們頭頂上的燈,啪的一聲滅掉了,屋子頓時陷入到黑暗中。

方齡嚇得驚叫了一聲。掏出來,在屋子裡亂晃。

等在外麵的親友不知道為什麼停電了,全都交頭接耳,一臉緊張。

而白狐在我耳邊輕聲說:「那隻鬼就坐在客廳裡麵,你向牆角的方向看。」

我小心翼翼的向那邊看去。看到有一個女人,披散著長頭髮,低著頭坐在客廳裡麵。

第七百二十五章 怨嬰

我有些害怕的看著牆角的女人,小聲問白狐:「她是鬼嗎?」

白狐點了點頭:「她就是今天的胎兒。」

方齡聽到我們的對話之後,在旁邊插了一句:「剛才那男人不是說,他的孩子是男孩嗎?」

白狐笑了笑:「這男人隻是隨口一說而已,不用當真。」

我看了看臥室,裡麵仍然沒有什麼動靜。於是我對白狐說:「你快幫幫這家人把,把這隻鬼送過去。」

白狐點了點頭,就要向女鬼走過去。

女鬼雖然垂著頭坐在牆角,但是顯然很機警。她注意到白狐接近之後。猛地站了起來,然後向門口跑去。

隻不過,她剛剛逃到門口。忽然有一條鐵鏈捲過來,一下拴在她的腰上,拖著她向臥室去了。

女鬼在路上一路哭號,嘴裡麵哭喊著:「我不投胎,我不投胎……」

但是她根本無法抗拒那條鐵鏈,很快就消失在臥室了。

女鬼消失的那一剎那,屋子裡的燈又亮起來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隻有等在客廳的親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在交頭接耳。互相詢問剛才是不是停電了。

我好奇的問白狐:「那條鐵鏈是怎麼回事?你幹的?」

白狐搖了搖頭,笑著說:「孕婦喝下符水之後,那條鐵鏈就出現了。臍帶連接孕婦與胎兒,這條鐵鏈就連接了兩個魂魄。」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們剛剛說到這裡,就聽到臥室當中傳來了一陣歡呼聲:「生下來了。」

我和方齡馬上麵露喜色。然而,坐在客廳裡麵的人,卻依然是滿臉緊張,直勾勾的看著臥室的方向。

我們好奇的問:「孩子生下來了,你們不高興嗎?」

一個女人告訴我們說:「是生下來了,可是怎麼沒有動靜?是不是時間太長,已經死了?」

我和方齡一聽這話,頓時也緊張起來了。

隨後,臥室裡麵傳來了拍打聲,大概十幾秒之後,孩子的哭聲終於響起來了。大家總算鬆了一口氣。

老姑把孩子抱了出來,交給了外麵的人,然後去洗手。而我們則圍在旁邊看那孩子。

這孩子哭了兩聲之後就停下來了。然後睜著眼睛,看周圍的人。

我看了一會嬰兒的臉,忽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我看了看方齡。方齡的麵色也有些蒼白。她在我耳邊小聲說:「這孩子的眼神真可怕。」

我心中一動,再仔細看的時候,果然發現問題了。

沒錯。我剛才之所以覺得心驚肉跳,就是因為她的眼神。她正在一臉怨毒的看著我,似乎恨不得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緊接著,我又發現,嬰兒看其他人的時候。目光倒還正常。看到我和白狐三個人的時候,就詭異的要命。

我心中打鼓,她幹嘛這樣看我們?

這時候。老姑已經洗好了手。男人用一塊紅布包了一遝錢交到了老姑的手裡麵,老姑也沒有打開看,就直接揣在了身上。

然後笑著說:「讓我看看這孩子。」

男人把孩子交給老姑。老姑把抱著孩子看了一眼,忽然臉色大變,隨手就把孩子扔出去了。

這一場變故真是突如其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孩子就已經在幾米開外了,眼看就要掉在地上。

這時候。我感覺眼前一花,緊接著有一陣疾風吹過。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白狐已經把孩子接住了,然後交到了男人的手裡麵。

男人還沒有從剛才的害怕和震驚中回過神來,隻是愣愣的把孩子接過來了。

而老姑正坐在沙發上,麵色蒼白。一個勁的喘粗氣。

剛才她不知道怎麼了,差點把孩子摔死,不過這家人倒也沒有責備她。畢竟不是她忙了半夜,孩子也生不下來,所以隻當她太累了,一時失手罷了。

老姑畏懼的看了那繈褓一眼,抓著我的手說:「咱們走吧,你們帶我走吧。」

我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好奇的問:「怎麼了?」

老姑打著哆嗦說:「是她,是我夢裡邊那個人。錯不了。這孩子長到六七歲的時候,一定和我夢裡麵的人一模一樣。」

她的話沒頭沒尾。我聽的雲山霧罩,足足愣了五秒鐘才反應過來:「給你托夢的那個鬼?」

老姑使勁的點頭:「初七啊,今天是初七。原來她是不想來到人間,不想讓我接生,所以警告我不要看見她。完了完了,我到底還是見著她了。看來我們家要添一座墳了。」

我們幾個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歎息了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

白狐笑著說:「你放心吧,她隻要來到人間,以前的那些事就會慢慢地淡忘。等到五歲的時候。就一點都不記得了。」

老姑苦笑著說:「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她五歲的時候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安慰她說:「一個剛剛出世的小嬰兒,能把你怎麼樣?」

老姑還是怕得要命,任由我們怎麼勸說都不管用。

白狐沉%e5%90%9f了一會:「這樣吧。我在嬰兒身上做一個記號,如果她有什麼異常的話,我會馬上知道,到時候,可以及時攔住她。」

老姑像是看到大救星了一樣,一個勁的點頭感謝。

而白狐看了小嬰兒兩眼,屈指一彈,我看到一道微不可聞的光芒沒入到了繈褓當中。這動作根本沒有被人察覺,即使是抱著孩子的男人都不知道。

白狐沖老姑笑了笑:「好了。咱們走吧。」

老姑還有些不放心的問:「這就行了?」

白狐點了點頭,然後帶著老姑回家了。

我們足足忙了一夜,離開男人家的時候,外麵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老姑要請我們去她的家裡麵吃飯,但是我們拒絕了。因為方齡的外婆還在等我們。

我們回家之後,外婆馬上問我們:「昨天晚上沒有出事吧?剛才我去老姑家,看到她關著門,你們也不在。」

方齡馬上添油加醋,把昨晚的事講了一遍,個別的地方誇張了好幾倍。

外婆聽了之後,連連歎息,然後囑咐方齡千萬不能說出去。畢竟這件事傳出去了,對孩子那一家人沒有好處。

第七百二十六章 鬼燈

等我們吃早飯的時候,我問白狐:「這裡的事已經解決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白狐想了想說:「等徹底解決清楚了就回家。」

我皺著眉頭問:「這是什麼意思?」

白狐笑著說:「三天之後,那個嬰兒會找老姑的麻煩,我們得幫她解決了這件事。」

方齡奇怪的問:「一個小嬰兒,怎麼找她的麻煩?難道爬到老姑家,然後把她咬死嗎?」

白狐淡淡的說:「這小嬰兒隻有三天的壽命,三天之後就會死。她隻在人間呆了三天,做鬼時候的記憶能保留下來很大一部分。到時候。會去報復老姑。」

我和方齡嚇了一跳,緊張的問白狐:「三天?隻能活三天?」

白狐點了點頭:「我在她身上做記號的時候就發現了,她隻有三天的壽命。」

我皺著眉頭問:「不能幫幫她?」

白狐微笑著說:「如果是你。我肯定會幫。到時候上窮碧落下黃泉,一切代價我都不在乎。至於這個嬰兒……非親非故,沒有必要出手。」

我奇怪的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白狐還沒有說話,外婆忽然走進來了,她衝我們歎了口氣:「昨晚上那個孩子,我已經打聽過了,胎裡邊就帶著病呢,不知道是腦子不好,還是腸子不好。醫生說活不過一星期去。沒有治。」

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她的肉身不行。如果白狐強行救她,根本就是逆天而為了,怪不得白狐說代價太大。畢竟雷罰那種東西,還是不見為好。」

當我們最初知道嬰兒必死的消息的時候,心裡麵還是有些惋惜的。但是很快這種心思就消失了,繼而變成了對老姑的擔心。

我們在村子裡麵等到了第三天。傍晚的時候,我對白狐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去老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