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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

我走到院子裡麵,看到這裡種著一棵石榴樹,枝繁葉茂,長勢很好。

看來,這座宅子很正常。不是一間死宅。我又感覺了一下,也沒有察覺到鬼的存在。

我看了看白狐,輕聲問:「怎麼樣?這裡有鬼嗎?」

白狐搖了搖頭:「沒有鬼。也許她的噩夢。另有蹊蹺。」

等老姑把我們讓到屋子裡麵的時候,我藉著電燈看了她一眼,頓時愣住了。

我指著她說:「咦,怎麼是你?」

老姑也愣了一下:「小姑娘,你認識我?」

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今天中午在村口吃飯的時候。我看到你了,吃完飯還燒了一張紙。」

老姑笑著說:「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為你找人打聽我了呢。」

我心想:「我好端端的,打聽你幹嘛?」

旁邊的外婆坐在椅子上。笑著說:「你這麼大歲數了,總弄這些神神叨叨的事幹嘛?」

老姑也坐下來:「就因為歲數大了,所以才弄這個呢,給自己留條後路。」

方齡對老姑說:「你把你的夢講講吧。我這兩個朋友雖然年輕,但是都很有本事。」

老姑點了點頭,對我和白狐說:「從初九那一天開始,我隻要一閉眼,就夢見一個小孩,是個女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但是她身上穿著老婆子的衣服,頭髮也是白的。這小孩長得也不難看。但是那眼神特別可怕。她站在墳頭上,跟我說:下個月初七那一天,別讓我遇見你,不然的話,你們家就得添一座新墳。」

我聽了之後,奇怪的問:「沒了?」

老姑嗯了一聲:「是啊,沒了。關鍵是我每天做這個夢,一點不差。有時候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是死活也醒不過來。」

我問白狐:「這怎麼回事?」

白狐想了想說:「連續幾天做同樣的夢。應該是有鬼在操縱。要不然這樣,今天晚上我們留在這裡,看看有沒有小鬼給她托夢。」

老姑很感激的看著我們兩個:「哎呀,多謝你們了。你看看,你們是客人,倒讓你們費神了。」

我笑著說:「這沒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們聊了幾句,外婆拄著拐棍走了。而老姑則躺在床上去睡覺了。

而方齡和我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不過這村子裡麵的電視隻能收一個台,看得我們有些鬱悶。倒是老姑睡眠不錯,已經發出鼾聲來了。

第七百二十三章 接生婆

我盯著電視看了一會,漸漸地開始打瞌睡。

白狐拍了拍我的腦袋,笑著說:「你去睡一會吧,我在這守著就行了。」

我搖了搖頭:「其實我也很好奇。想看看那隻鬼是怎麼回事。」

我站起身來,動了動胳膊,然後在周圍走了一遭。這時候,我看到有一麵牆上,掛著很多紅綢布,每一塊布都有手絹大小,滿滿地掛了一牆。

我奇怪的看著這些紅綢布,嘟囔了一聲:「這是幹什麼用的?這是特殊的習俗嗎?」

方齡在我身後說:「我知道這個。這個是包錢用的。」

我奇怪的看著她:「包錢用的?你老姑有多少錢?需要這麼多紅布包著?」

方齡笑著說:「這怎麼說呢?每一次接生完了之後,人家都會用紅布包著送過來,當做謝禮,久而久之,她的紅布就越來越多了,這是我們這裡的習俗。」

我恍然大悟:「你老姑是接生婆?」

方齡點了點頭:「對啊,而且她的本領很厲害。無論多麼危險的情況,都能母子平安,而且產婦不怎麼疼。有很多年輕人剛剛結婚,就來打聽我老姑,看看她到時候方不方便去接生。」木冬鳥巴。

不知道白狐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後了,他衝我笑著說:「怪不得老姑說,以為你打聽過她,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開始的時候。我們三個人盯著電視發呆。後來的時候,我們乾脆都睡著了。

不過我知道,就算是我們睡著了。白狐也是很警惕的,如果真的有鬼進來,白狐肯定能發現。

第二天早上,等我們醒過來之後,我問老姑:「你夢見那隻鬼了嗎?」

老姑搖了搖頭,有些高興的說:「看來你們真有道行,那隻鬼不敢來了。」

白狐皺著眉頭說:「如果那隻鬼來了,我們還可以把它抓住。如果它不敢來了,我們要一直守在這裡嗎?這可難辦了。」

不過,別管怎麼說,老姑總算睡了一個踏實覺,她還是挺感激我們的。主動留下我們吃早飯。並且在飯桌上對我說:「小姑娘,你將來生孩子,隻管找我。我的手藝你放心,比在醫院裡麵好。」

我頓時滿臉通紅,無奈的說:「我現在想這個,有點早了吧?」

老姑忙擺手:「不早,不早。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很快就有了。」

我奇怪的問:「你怎麼知道我結婚了?不對,我什麼時候結婚了?」

老姑笑著指了指白狐:「你們兩個不是一對嗎?可別瞞我,我見了多少小夫妻了?這點眼力勁還沒有?」

我有些尷尬的看了白狐一眼,卻發現他正在得意洋洋的笑。

我們在老姑家吃了早飯,就告辭離開了。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發現了一個規律。隻要我和白狐在老姑家睡,她就不會做那個噩夢,隻要我們離開一晚,那個噩夢就會出現。

最後我們隻能對老姑說:「初七那一天,我們守著你好了。那隻鬼不來這裡最好了。如果他來了,你也不會有事,什麼添一座墳之類的,都是嚇唬你的。」

老姑點了點頭:「我初七那天肯定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們在方齡的老家一直等到初七,從那天早晨開始,老姑就閉門不出了。以免撞見那隻什麼鬼。

太陽慢慢地劃過天際,村子漸漸地被夜色籠罩。

白狐坐在椅子上,神色泰然。而我們幾個則如臨大敵。

實際上,我和方齡更多地是好奇,而老姑則是害怕了。

我們一直等到半夜,仍然什麼動靜都沒有。看樣子,今天晚上那隻鬼不會來了,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人在外麵淒厲的喊:「老姑,你在嗎?老姑,你快開門啊。」

老姑家的門是木頭釘成的,居然被這人拍的山響。可見這人真的很著急。

老姑坐在屋子裡麵,聽得心驚肉跳。她抓著我的衣袖,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你可得救救我啊,那隻鬼來索命了。」

這時候,我聽到外麵的那人喊:「老姑,你快出來吧,你救救我吧。」

方齡在旁邊小聲說:「好像不是來索命的,是來救命的。」

老姑經過了最初的恐懼之後,也有點回過神來了,她想了想說:「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白狐淡淡的說:「讓他進來吧,是活人。」

老姑已經沒有開門的勇氣了,實際上,她兩%e8%85%bf已經嚇軟了,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

方齡急匆匆跑過去,把門打開了。外麵的人跌得撞撞的跑進來。剛剛一進屋,什麼話都沒有說,撲通一聲,先跪在地上磕頭。

老姑嚇了一跳,忙把他扶起來:「你這是怎麼了?」

那人說:「你救救我媳婦,救救我兒子行不行?難產了,隻有你能救他們了。」

老姑麵露難色:「我今天不能出門,要不然,你找輛車,把她送到醫院行不行?」

那人已經急哭了:「不行了,來不及了。你再不去,孩子就沒命了。」

老姑也要哭了:「如果我去了,我就沒命了。」

那人根本不聽老姑的解釋,又開始磕頭。

一時間屋子裡亂成了一團,最後白狐擺了擺手,對老姑說:「跟著他走一趟吧,我們陪你去。」

老姑聽到白狐發話了,就點頭同意了。畢竟那邊有兩條人命在等著呢,她也不想見死不救。

那人一看老姑答應了,馬上喜出望外,認為自己的家人肯定有救了。

在路上的時候,老姑埋怨那人:「要生孩子了,你們怎麼不早做準備?」

那人說:「算著日子,還有半個月呢。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要生了。唉,真是沒想到。」

老姑年紀大了,走得很慢,那人也真是著急了,乾脆把老姑背在了身上,一溜小跑向家裡麵趕去。而我們幾個都緊跟在後麵。

在路上的時候,我和白狐瞪大了眼睛看著周圍,生怕老姑被鬼給害了。但是一路上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發生。@思@兔@在@線@閱@讀@

第七百二十四章 符水

等我們趕到孕婦家的時候,我看到他的家門口簇擁著很多人。

這些人都站在黑乎乎的門口,向裡麵張望,好像在看什麼稀罕似得。而院子裡麵時不時傳來孕婦的哭喊聲。

我笑著說了一句:「怎麼這麼多人看熱鬧?」

男人已經把老姑放下來了,奇怪的問我:「什麼看熱鬧?這裡哪有人?」

我驚訝的看著他:「你沒看到?」我指了指聚集在門外的那些人:「這些不是……」

我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我看到那些人全都不是活人。他們虛立在地上,一臉詭笑。

白狐衝他們揮了揮手,低聲喝了一聲:「走開吧。」

一陣疾風吹過,那些小鬼全都被吹跑了。

男人很緊張的問我:「你看到什麼了?」

我搖了搖頭:「我看錯了。還是趕快去救人吧。」

男人點了點頭:「沒錯,沒錯。大家快進來吧。」

男人帶著老姑進了臥室,而我們幾個則坐在外麵的客廳裡麵等著。

客廳當中還有其餘的親友。他們個個麵有憂色,看到我們進來之後,勉強衝我們笑了笑,點頭示意,好像誰也沒有心思招呼我們。

與此同時,臥室裡麵的孕婦的哭喊聲越來越痛苦,越來越微弱。可以想見,她沒有什麼力氣了。

方齡忽然很緊張的問白狐:「孕婦會不會有事啊。」

白狐苦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是萬能的嗎?生孩子的事我也懂?」

我在旁邊笑著說:「生孩子其實也和鬼神有關啊,一個魂魄進入到新的身體裡麵。孩子就生下來了。」

白狐笑著說:「你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我們幾個圍坐在沙發上麵等了很久,最後老姑垂頭喪氣的走出來了。

我們看到她這幅表情,都知道事情不順利。

方齡忍不住多問了一句:「老姑,孩子呢?」

老姑搖了搖頭:「還沒有生下來,我這一次,恐怕要失手了。」

男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你可得救救我們家啊,是兩條人命啊。」

老姑苦笑了一聲說:「我也想救人,可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她停頓了一會,低聲說:「現在還有一個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

男人眼前一亮:「什麼辦法?」

老姑說:「據說生不下孩子來的時候,就找一塊紅綢布,寫上產婦的生辰八字,寫上胎兒的生日時辰,滴上產婦的指尖血,燒成灰混在水裡,讓她喝上一口。她就能生下來了……」

這小村子雖然地理偏僻,但是也不至於愚昧到這個地步。老姑的辦法一出口,所有人都露出懷疑的神色來。

老姑苦笑了一聲:「你們覺得這個辦法不靠譜。那就不用試了,我自己也沒有信心。這隻是舊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