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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們:「你猜他怎麼說?」

我們麵麵相覷,都搖了搖頭。

方齡恨恨的說:「結果他也給我回了一條短信,各種誇我,從相貌到人品,簡直把我捧到天上去了。」

我不明所以的說:「這不是挺好嗎?」

方齡搖了搖頭:「這算什麼好?這是擺明了的發好人卡啊。於是我直截了當的問他:你是不是有新歡了?然後排骨隔了半小時,給我回復了一個:是。」

方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而我們幾個人陪著她說排骨的壞話。

說了一陣之後,我有些猶豫的問:「方齡……你知不知道,他的新歡是誰?」

方齡點了點頭:「他不肯說,但是這種事怎麼能瞞得住我?我在他家裡麵轉了兩圈,就看到他和安樂一塊走出來了。」

方齡像是擔心我們不知道安樂是誰一樣,又解釋了一句:「安樂是他的前女友。」

宿舍長和葉菲都不住的歎氣:「好馬不吃回頭草。排骨這事辦的……有點低級。」

方齡把玩著手裡的酒杯,嘀咕著說:「好馬不吃回頭草。我看排骨這個人。偏偏喜歡吃回頭草。現在好了,我也變成前女友了,我要想個辦法,把他搶回來,把他們兩個拆散,然後再甩了他,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們三個人都伸出了大拇指:「好手段。」

方齡擺了擺手:「什麼好手段啊,我說說而已。這麼噁心的人,我根本不可能去理他了。」

這時候,燒烤攤老闆終於把肉串端上來了。我吃了一串,皺了皺眉頭。這東西如果也算是美味的話,那麼垃圾桶裡麵的剩飯菜也可以當做大餐了。

我看了看葉菲和宿舍長,她們兩個也眉頭緊皺,看樣子和我有相同的感受,唯有方齡,吃的津津有味。還在狼吞虎嚥。

她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對我們說:「你們別客氣啊。今天就是為了請你們的。」

我們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說:「我最近減肥,一定要抵禦住美食的誘惑。」

方齡已經吃掉了三串,很佩服的看著我們:「這樣的美食都能抵擋住,你們的毅力真不一般。」

我有些心虛的看著方齡:「排骨那件事,我好像責任不小。」

方齡滿不在乎的說:「你有什麼責任?」

我吞吞吐吐的,把前兩天的事說了一遍:「如果不是我把安樂找來,排骨也就不會跟她走在一塊了。」

方齡擺了擺手:「這不怪你,我看到那七個泥人的時候,就知道我們兩個完了。無論我怎麼嚴防死守,都隻是拖延時間罷了,一個看不住,他們就死灰復燃了。這個跟你沒有關係。」

我很關心的看著她:「將來……你打算怎麼辦?」

方齡喝了一杯酒:「怎麼辦?得不到的,當然就要毀掉了。就像這個杯子一樣。」她鬆了鬆手,那酒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

酒杯摔碎之後,我感覺周圍安靜下來了,好像天地間隻剩下了我們幾個。

我向周圍看了看,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隻有燒烤攤上亮著一盞小小的燈。

老闆正在沉默的燒烤,攤子上的炭火也安靜的燃燒著。一陣涼風吹過來,我忽然有點害怕。我不知道我在怕什麼,也許我在害怕今夜的氣氛。

葉菲忽然說:「那邊有個公共廁所,我想上廁所,如意,你陪我一塊去行不行?」

我馬上點了點頭。宿舍長也站起來說:「我也想去。」

方齡一邊吃東西,一邊說:「你們三個人,東西沒有吃多少,上廁所倒挺勤快。看來是真的要減肥了。你們快去快回啊,我等你們。」

我們三個人答應了一聲,就加快腳步向廁所走去了。

實際上,我們上廁所是假,要商量事情是真。

我低聲對宿舍長說:「你覺得,方齡是怎麼回事啊?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是人吃的,她怎麼就吃得津津有味?」

葉菲也一個勁的點頭:「對啊,那些東西太難吃了,她的口味真奇怪啊。」土估圍號。

宿舍長沉默了一會說:「我想了很久了,你們猜,她會不會得了異食癖?」

第五百一十九章 將死

我經常看到一些報道,有的人受到了刺激,或者是心理暗示,就有了異食癖。有的人喜歡吃石頭,有的人喜歡吃木頭。

所以宿舍長這麼一說,我馬上點了點頭。看方齡的這幅樣子,倒很像是得了異食癖。

葉菲說:「這麼說的話,她是因為和排骨分手了,悲傷過度,所以才這樣了?」

我們都點了點頭。

葉菲歎了口氣:「他們兩個,幾乎每星期都要鬧分手,沒想到演練了這麼多次,真的要分了,反而會這樣。」

宿舍長拍了拍葉菲的肩膀:「感情上的事,誰說的清楚呢?咱們回去陪著她吧,今天晚上先把她哄好了,明天把她騙到醫院裡麵去,做個檢查。」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擔憂的說:「希望那種難吃的食物不會讓讓她吃壞了肚子。」

宿舍長笑著說:「那老頭的東西就算再難吃,也不至於有毒吧?方齡已經吃過幾次了。要出事的話,應該早就出事了。」

我們幾個人商量了兩句,就向燒烤攤走去。結果我一抬起頭,遠處的情景把我嚇了一跳。

我看到樹腰上掛著一隻白紙燈籠,燈籠下麵放著一口棺材。方齡就坐在棺材上麵,不知道在吃什麼。周圍鬼氣瀰漫,紙灰亂飛,哪裡有燒烤攤的影子。

我嚇得低呼了一聲,扭頭就想跑。可是一轉眼,那些棺材和紙錢全都不見了,仍然變成了燒烤攤,方齡正好端端的坐在那裡吃東西。

我心中忐忑的看著她。低聲對葉菲和宿舍長說:「你們兩個剛才看到沒有?」

葉菲和宿舍長也都緊張的點了點頭:「看到一口棺材。」

我心裡麵咯登一下:「我們三個人都看到了,這就不是幻覺了。也許……我們遇到鬼了。」

我拉著她們兩個的胳膊,我們三個人並成一排,緩緩地向燒烤攤走去。三個膽小的人,總好過一個膽小的人,人的膽子不能疊加,但是這麼做了之後,我們至少有勇氣去看個究竟了。

在半路上的時候,葉菲低聲問我:「方齡她……是人還是鬼?」

遠遠地,我看到方齡身後有一道影子,於是對葉菲說:「應該是人。」土估見才。

葉菲長舒了一口氣:「是人就好。我真怕是一隻鬼把我們給騙來了。」

宿舍長低聲說:「也許,那個賣東西的老頭是鬼。他先把方齡騙了,然後又把我們騙了。」

宿舍長的猜測大有道理,於是我們去看那個老闆。沒想到他也在抬著頭看我們,而且神情古怪,我們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這時候,我們已經走到方齡身後了。而她正在低著頭吃東西,對我們的到來渾然不覺。

葉菲忽然握緊了我的手,我奇怪的看著她,用眼神詢問:「怎麼了?」

葉菲伸出一隻手來,指著方齡的脖子讓我看。

我看到方齡的脖頸上有一團黑影。我皺了皺眉頭,心想:「方齡就算和排骨分手了,也不可能不洗澡吧?脖子上怎麼有泥了?」

緊接著,我又發現,在她的耳朵上也有陰影。不不不,這不是陰影,更像是什麼瘢痕。

我幾乎瞬間想到一種可能:「屍斑。」

我的心猛地一沉。說不上來是恐懼,還是擔心,還是難過。

我們不動聲色的坐在方齡的對麵,不錯眼珠的看著她。

方齡被我們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她問我們:「怎麼了?」

我對方齡說:「你最近,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

方齡歪著頭想了一會:「沒有啊。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吃飯沒有味道。幸好發現了這個小吃攤。」

這時候,老闆又上了一些食物。

我使勁低著頭,眼睛的餘光卻在瞟著老闆的腳下。他的身下空蕩蕩的,沒有一點影子。而且他走路的時候,腳後跟並沒有沾地,一直是用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然後飄來飄去。

剛才他躲在桌子後麵,我們沒有仔細看,現在稍微一加留意就發現,這個傢夥不是活人。

方齡恐怕已經死了。也許,還沒有死,正在接近死亡。人間的飯菜已經無法填飽她的肚子了,所以她才回來這裡吃鬼飯。

我看著乾瘦的老頭,心想:「是不是他故意引誘方齡吃鬼飯,然後讓她一點點變成死人呢?」

我的腦子裡麵亂紛紛的,我握緊了玉珮,打算把白狐叫來。這時候,老頭忽然對我們說:「時候到了,我要回家了。」④思④兔④網④

方齡不滿地說:「怎麼這麼早?還不到十一點呢。」

老頭苦笑了一聲:「今天客人太少,生意不景氣,還不如回家睡大覺。」

方齡很是惋惜的歎了口氣,付過了錢,帶著我們離開了。

我們三個人一言不發,跟在方齡身後。

方齡走了一段路之後,忽然停住腳步,奇怪的看著我們:「你們跟著我幹什麼?」

我這才忽然想起來:「我們已經離開學校了,聚會結束之後,應該各回各家。」

宿舍長反應很快:「咱們有些日子沒見了,不請我們去你家做客?」

方齡笑著說:「當然歡迎了。跟我來吧,正好我爸媽不在家,咱們可以放開了手腳玩。」

我們三個人都沉默的點了點頭。與方齡的興高采烈想比,我們簡直就有點抑鬱了。

我感覺方齡是傻高興,而我們是閒操心。

在回去的路上,我們的腳步聲驚動了樹上的寒鴉,有烏鴉嘎嘎的飛下來,落在了方齡的肩膀上。

方齡厭惡的把烏鴉趕了下來,皺著眉頭說:「這種鳥真晦氣啊,為什麼不是喜鵲落在我身上?」

我在旁邊說:「可能附近隻有烏鴉吧。」

葉菲在我身後輕輕地拉了我一把,我會意,放緩了腳步。由宿舍長陪著方齡,而我們兩個落後了。

葉菲低聲說:「我小時候聽我奶奶說,人快要死的時候,烏鴉能夠聞到味道,所以就會趕過來。你看方齡是不是……」

我歎了口氣,看著方齡的背影說:「放心吧,我會想辦法救她。」

第五百二十章 陰陽宴

方齡家距離這裡還有不短的距離,但是她執意要用走的。深夜中打車並不容易,我們也就答應她了。

結果我們在路上走了一會,宿舍長就驚呼一聲:「那裡怎麼有一團火?」

方齡笑著說:「捨長,你怎麼這麼大驚小怪的?有一團火怎麼了?」

宿舍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今天晚上變成驚弓之鳥了。」土估吉技。

除了方齡之外,我們都知道。為什麼大家變成了驚弓之鳥。

我們距離火光越來越近,看到有人在人行道上生了一團火。這團火周圍坐著幾個人,正在大吃大喝。

我們看第一眼的時候,就嚇了一跳,因為那些人中,幾乎全都沒有影子,是鬼在人行道上烤火。

我們看第二眼的時候,就更加驚訝了,因為我發現他們當中有一個活人,而這個活人居然是無名。

我忍不住停下腳步,大著膽子說:「無名,你在幹什麼?」

無名笑著說:「我們在開陰陽宴,你們知道什麼叫陰陽宴嗎?就是宴會上有死人,也有活人。」

他指著那些小鬼說:「這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