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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說了一會之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問他:「你這間道觀,能夠保證我的安全吧?那些小鬼,肯定不敢進來吧?」

無名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來,低聲說:「這個……當然能保證,肯定可以,你放心吧。」

他臉上的表情連自己也騙不過去。嘴裡麵卻偏偏大包大攬,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夠把口是心非寫在臉上。

我無奈的說:「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再說大話了,直接想個辦法行不行?」

無名想了一會說:「這樣吧,咱們點起蠟燭來,如果有鬼進來了,蠟燭一定會有反應,而我就提著桃木劍,和你坐在一塊。咱們守到天亮。」

我點了點頭,然後跟著無名在道觀裡麵點蠟燭。

我們先在門口點了兩隻,算是把大門封上了,然後又在牆角點了幾隻。把院牆也封住了。我們兩個算是畫地為牢,把自己困在道觀裡麵了。

我對無名說:「咱們今天晚上就算能夠守住,到了明天怎麼辦?明天晚上還要在這裡嗎?他們是鬼,可以時不時的騷擾我一下,可是我是活人,總不能和他們一直在這裡浪費時間。」

無名拉了我一把,壓低了聲音說:「你放心,咱們這是在故意示弱,如果他們真的敢進道觀,我馬上就會把他們抓住,到時候,不就高枕無憂了嗎?」

我很是懷疑的看著他,有點不相信他能輕鬆地把小鬼抓住。可是用人不疑,我也隻好按照他說的辦了。更何況,今天晚上我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了,如果無名實在做不成這件事,我就再去找白狐好了。

這樣想清楚了之後,我就坐在了蒲團上麵,手心裡握著美玉,死死地盯著門口的蠟燭。

無名在院子正中擺了一個七星陣,但是故意擺錯了兩隻蠟燭,故意讓這陣法似是而非,看起來嚇人,但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無名笑著說:「這也是我的計策,它們看到我的陣法之後,以為我就這點本事,會放鬆警惕,而我會突然使出真功夫,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坐在蒲團上說:「這種感覺不對啊。我是來找你救命的,怎麼感覺被你串在了魚鉤上,引誘小鬼上鉤呢?」

無名笑著說:「你可千萬別這麼想,我們隻是為了抓鬼,用一點小計策而已。」

我坐在蒲團上麵,開始的時候還盤著%e8%85%bf,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神鬼不侵的樣子來,但是這個姿勢時間長了,會讓人感覺很累,到後來,我乾脆把肩膀倚靠在門框上,鬆鬆散散的坐下來了。

白天的時候我在操場上睡了一覺,所以今夜沒有睡意,但是折騰了半夜,又奔跑了一會,早就精疲力竭了,這時候終於安穩下來,很快就神智有些迷糊了。

於是我緩緩地閉上眼睛,想要睡過去。

可就在這時候,我感覺旁邊的無名站起來了,我心中一驚:「難道是鬼來了?」

聽說小鬼遠遠比人機警,他們會專門挑選人最困乏的時候出來,那時候人身上的陽氣最弱,也就最容易被他們迷住。

想到這裡,我就使勁揉了揉眼睛,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我看到無名站起來了,但是卻沒有拿地上的桃木劍。反而從身上掏出很多蠟燭來,在我麵前一隻隻的點起來。

我沒有驚動他,而是沉默的看著,心想:「怎麼又要擺一個陣法?」

幾分鐘後,陣法漸漸成型了,我看到那好像……好像是用蠟燭圍成的心形。

在一間要鬧鬼的道觀裡麵,出現了一圈心形的燭光,別提有多彆扭了。我看著無名,有點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雖然他平時就很不靠譜,但是這一次也太離譜了吧。

無名坐下來,衝我笑了笑,笑容中居然有一絲正經。他指著那些蠟燭,低聲說:「好看嗎?」

我都看傻了:「什麼?」

無名笑著說:「你看這些燭光,湊在一塊,像不像是一朵花?」

我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然後低聲說:「這又是你的計策?」

無名笑了笑,然後頗為幽怨的歎了口氣:「我見到你的時候,經常說起我的身份,但是我感覺,你好像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我瞪著眼睛說:「你什麼身份?」

無名看著我的眼睛:「我是火居道士,可以娶妻生子。」

他的目光熱辣辣的,我預感到事情恐怕有點不妙,正在向一個尷尬的方向前進。

果然,無名對我說:「你和白狐在一塊,我心裡麵有些不快,一來呢,他是邪魔外道,人屬陽,鬼屬陰,你們兩個不可能長久,強行結合,有損你的壽數,二來呢,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可以拆散你們兩個的話,那你就可以和我在一塊了。」

我向後動了動身子,下意識的想要距離無名遠一點,我驚訝了好一陣,然後猶豫著說:「你最好不要有這個想法,這個……」

我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而無名仍然自顧的說:「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嗎?你被鬼追的很狼狽,而我的道術也不怎麼樣,我們兩個笨手笨腳的,居然活下來了。」

無名說到這裡,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來。這種笑容,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臉上。土貞叼亡。

我對無名說:「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晚上有點不對勁呢?」

無名苦笑了一聲:「我已經不對勁很久了。這番話一直憋在心裡,直到今天才有勇氣告訴你。」

第四百九十四章 捉姦

我看著無名,錯愕良久,然後吞吞吐吐的說:「你今天……好像很不對勁啊。」

無名歎了口氣,他靠在另一扇門上:「不對勁嗎?我感覺今天是最對勁的一次了。哎,你也是夠反應夠遲鈍的,我對你有好感。你卻感覺不到。」

隨後,他又歎了口氣:「我一直住在道觀裡麵,有點和社會脫節了,不知道怎麼表達,你沒有感覺到,也不怪你。」

我聽無名肉麻兮兮的說這些話,讓我覺得有點起%e9%9b%9e皮疙瘩。我心想:「就算要表明心跡,也不用上來就愛死愛活的吧?他就不覺得尷尬嗎?」

無名回過頭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你想不想……」

我向後退了一步:「想什麼?」

無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是活人,你也是活人。咱們兩個殺了白狐,然後雙宿雙飛,怎麼樣?」

我隨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桃木劍:「絕對不可能。」

無名神色一黯:「可惜,怎麼就讓白狐這小子捷足先登了呢?」他像是被抽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軟軟的倒在地上,然後又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他忽然嘿嘿的笑起來了。這聲音在安靜的道觀裡麵格外刺耳,聽的我毛骨悚然。

我有些害怕的看著他:「你又在笑什麼?」

無名笑嘻嘻的說:「我想到一個好辦法,可以和你在一塊。」

我心想:「這小子該不會是要霸王硬上弓吧?」

男女體力上有差距,如果對打的話,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這些日子,我東跑西顛,四處捉鬼,也鍛煉的很靈活,想要逃跑的話。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我盤算好了之後,忽然看到無名的眼睛中有些憂傷,我心裡咯登一下:「他又要幹什麼?」

無名歎了口氣:「你是不是覺得,我要傷害你?順勢和你生米煮成熟飯?你這樣想。可把我看得太低了,我不會那樣做的。」

我驚訝的看著無名:「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無名苦笑一聲,聲音裡麵滿是悲傷:「你一個眼神,我就能知道你在想什麼。哎,心有靈犀,可惜是單向的。」

我心裡麵嘀咕:「這傢夥怎麼回事?忽然變成情聖了。」

我對他說:「你先冷靜一下,你現在很不正常,是不是吃錯藥了?」

無名隻是苦笑。

我對他說:「現在咱們大敵當前,你能不能把兒女情長先放一放?」//思//兔//在//線//閱//讀//

無名像是喝醉了一樣,搖頭晃腦的說:「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兒女情長和對付小鬼,可以放在一塊辦。」

我躲開他,腦子裡麵出現了諸多疑點,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對他說:「你的記憶不是被抹掉了嗎?為什麼第一次遇見我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無名茫然的說:「記憶被抹掉了?」他搖了搖頭:「也許我太喜歡你了,所以怎麼也忘不掉吧。」

我向後退了一步,對他說:「你走來走去的,到底想怎麼樣?」

無名笑著說:「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既讓你擺脫小鬼的糾纏,又能和我在一塊。」

我隻能無奈的問:「你想到什麼辦法了?說出來聽聽。」

無名說:「正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那些小鬼說你害的他們身體碎掉了,雖然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多半是真的。如果你主動把你的身體切碎,他們就不會為難你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因為心中太過驚訝,甚至忘了反駁。

而無名拍了拍肚皮:「至於我呢,我就把你吃下去,把你消化掉。這樣一來。你的肉就變成了我的肉,咱們兩個合二為一,誰也離不開誰。就算是白狐要第三者插足,也無法把我們分開。」

他得意洋洋的看著我:「這個計策怎麼樣?」

我如果打得過他,早就把他放倒了,但是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舉起桃木劍,當做標槍向無名扔了出去。

我也沒有看有沒有紮中,掉頭就向道觀門口逃去,結果跑到半路上的時候,有一隻手抓到我了,我回頭一看,是無名。

他雙目赤紅,顯然正處在癲狂的邊緣,一副要把我吃下去的樣子,我打著哆嗦想:「難道我今天就得死在這裡了?」

我張大了嘴想要叫白狐,可是無名像是知道我要幹什麼一樣,馬上摀住了我的嘴,我想要抬腳踹他,可是他提前一步封住了我的%e8%85%bf。

短短的幾秒鐘,我用了十幾種方法掙紮,想要從他手裡麵逃出來,但是全都失敗了。我有些灰心的想:「難道他說的是真的,隻通過一個眼神,就能猜到我在想什麼?」

無名把桃木劍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一下,那把劍從中間斷開,變成了一把匕首,而無名比劃著要割我的肉。

我正在絕望的時候,忽然他的身子直直的飛了出去,砰地一聲,撞在屋簷上,隨後又裹著碎磚瓦掉在台階上,把那心形的蠟燭全都壓滅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錯愕了兩秒鐘,才發現白狐一臉鐵青的站在我身後。

我看到他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有點心虛,我乾笑了一聲:「那個,你來的很及時啊,不然我這條小命就交代了。」

白狐看都沒有看我,隻是大踏步的向無名走去了。他的手腕晃了晃,玉劍出現在他的手心裡麵。

我驚呼一聲:「等一下,你要幹什麼?」

白狐緩緩地回過頭來,我看到他眼神很不友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我低聲說:「你也不用這樣看我吧?」

白狐淡淡的說:「你為什麼替他求情?」

我知道,如果我一句話回答的不對,無名這條小命就交代了。我如果表現出對無名很關心的話,那他恐怕連全屍都留不下。

我連忙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求情了?我隻是問你要幹什麼。」

白狐點了點頭:「好,那我告訴你,我打算殺了他。」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