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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的行李,既沒有人,也看不到鬼。

我撓了撓頭。心想:「難道是我幻聽了?還是鬼藏起來了,我看不到它?」

我在門口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不敢進去。我想了想,在客廳的抽屜裡麵找到了一截蠟燭,端著它一步步向臥室走去了。

我站在門口,火苗燃燒的很旺盛,顏色也沒有發生變化,這說明裡麵沒有鬼,我又伸了伸胳膊,把蠟燭完全遞進去,它還是老樣子。

我鬆了口氣:「看來是一隻膽子很小的鬼,活人來了之後,她就逃走了。」

雖然知道鬼不會害人,但是想想幾分鐘前。這間屋子裡麵曾經有鬼住著,我心裡麵就有點不自在。

我隨手打開了燈,白色的光芒頃刻間把臥室照亮了,我看到光之後,心裡麵也踏實了不少。我把蠟燭放在桌上,回到客廳把電視和燈關上了。

我撓了撓頭,心想:「今天晚上我倒不如去和葉菲擠一擠。」

想到這裡,我就走到臥室,打算把被子抱出來。結果我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幽幽的哭聲,而桌上的蠟燭,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青色。屋子裡麵的燈光暗淡到了極點,像是蠟燭一樣,忽明忽暗,像是隨時要熄滅一樣。土貞冬才。

這一次我沒有再驚動那隻鬼,而是站在門口。仔細的聽著,哭聲是從床上傳來的,沒錯,也有可能是從床下傳來的。

我心驚肉跳的想:「難道那隻鬼在床下?」

我找到手電筒,緩步走到了房間裡麵,等我走進去之後,哭聲馬上停止了,一切都恢復正常了。

這有點像是小時候在鄉下抓蛐蛐,你聽到它正在草叢裡麵叫,聲音嘹亮,像是唯恐別人抓不到它一樣,可是你走近了之後,它的聲音卻消失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我摁亮了手電筒向床下照,床下空蕩蕩的,隻有我的一雙鞋。我很仔細的又向鞋裡麵照了照,那裡也沒有。

我皺了皺眉頭,心想:「這隻鬼肯定還在屋子裡麵。像是夏天的蛐蛐一樣,它隱藏了自己的聲音,好讓人失去它的方向,而它自己其實一直在草叢裡麵趴著。」

我在屋子裡麵團團亂轉,開抽屜,拉櫃子,像是一個入室盜竊的賊一樣,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但是我什麼也沒有找到,不僅如此,桌上的蠟燭連顏色都沒有變。

我撓了撓頭:「這可就奇怪了,難道這隻鬼還能隱藏氣息不成?」

我累得氣喘籲籲,坐在了床上。結果這時候我才發現,床上放著一本書。這本書顏色暗紅,有點像是血。

我看到這個顏色,心裡麵就有點不自在:「這是怎麼回事?我的床上為什麼會出現一本書?這本書不是我的啊。」

我隨手把書拿了起來,然後翻了一頁。上麵的字很大,歪歪扭扭的寫著:「我好可憐……身體都碎了,沒有人管我,我好可憐,嗚嗚嗚……」

我看到這些字,頭皮開始一陣陣的發麻。這本書很厚,每一頁都是同樣的字,重重複復,無論從哪一段開始看,她都在哭。

我從床上站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本書,一步步後退:「剛才在哭的,是這本書……那個碰瓷的老鬼,變成一本書來找我了?」

這時候,窗外吹來了一陣冷風,這陣風吹到書上麵,上麵的頁碼開始迅速的翻動起來,隨著這本書在急速的翻動,那哭聲又響起來了:「我好慘啊,你把我害的好慘啊,趙如意,你要賠我的身體。」

我嚇得差點叫出聲來,眼看著桌上的蠟燭青幽幽的快要滅掉了,我橫了橫心:「讓你們兩個以毒攻毒吧。」

我端起蠟燭,慢慢地走過去,盡量不讓火苗滅掉,然後點燃了那本書。火苗燒得並不旺,但是那本書終於還是著了。

當火光冒起來的時候,哭聲變成了笑聲,我聽到那個女鬼陰慘慘的笑著說:「我要讓你賠……」

她雖然在笑,但是這笑聲也哀傷的要命,我聽得直打冷戰,忍不住說:「我隻是撞到了你而已,你何必這樣呢?」

我知道和鬼講道理沒有用,但是還是忍不住要爭辯兩句。而這時候,那隻鬼哀聲說:「那我也要了你的肉身,你又何必不給我呢?」

轉眼之間,那本書已經燒成了灰燼,我看到有一股濃煙飄到窗外去了,那女鬼的聲音在外麵說:「我很快……就能拿到你的身體了。」

她的聲音飄走了,屋子裡麵一切恢復正常了,而我則癱坐在地上,幾乎動彈不得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看到我的床單燒出來了一個大洞,而上麵的紙灰中,有幾片紙還沒有燃盡,我捏起一角來,看到上麵有花花綠綠的紋路,這根本不是什麼書,而是一疊冥幣。

第四百九十二章 雜耍

女鬼顯然已經走了,而我看著床單上的紙灰髮愁。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好端端的,居然被鬼給碰瓷了,如果讓方齡知道了,肯定會笑掉大牙。

我坐在地上猶豫了一會,打算把白狐叫來。把這隻鬼給抓了,可是轉念一想,他正在煉化肉身,這種事情,萬一稍有失誤,就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我可不想白狐將來會少一隻手,或者少一隻腳。

我從地上爬起來,心想:「這隻鬼我已經見過兩次了,她的手段我也已經很清楚了,她應該奈何不了我,所以才會一直在周圍虛張聲勢。我倒不如握著美玉,去道觀裡麵找無名幫個忙,然後把這隻鬼給收了。」

想到這裡,我就打定了主意。拉開門走了出來。

葉菲還在臥室裡麵睡覺,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毫不知情,而我也沒有吵醒她,輕輕地帶上門,向樓下走去了。

深夜中,電梯裡麵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麵,我感覺有些緊張。於是我一直東張西望,握著美玉全神戒備。

還好,那隻鬼始終沒有出現,讓我平安來到了樓下。

我掏出。給無名打了個電話,而是一直顯示無人接聽,我皺著眉頭想:「這個傢夥怎麼回事?睡著了沒有聽到嗎?」

我把揣到衣兜裡麵,低著頭向小區外麵走,我的步子很快,因為我知道,隻要走出小區,坐上出租車,幾分鐘內就可以到道觀了,隻要進了大門,我就安全了。

小區裡麵靜悄悄的,路燈照在空蕩蕩的地麵上,像是一隻隻銀色的眼睛,正在盯著我看似得。這種念頭千萬不能有。它會種在人的心裡,長成一顆參天大樹,佔據你的身體,讓你一直處在恐懼中。土貞扔圾。

我越想越害怕,到後來,幾乎每走一步都要回頭看看。

然而,讓我轉過一個小亭子的時候,忽然聽到不少人的喝彩聲,我抬頭一看,發現有不少人正圍在亭子附近,不知道在看什麼。

看到人之後,我就安心多了,一邊走,一邊向那邊望了幾眼。

我看到一個穿著紅上衣,綠褲子的少年,打扮成一個小醜的模樣。正在爬一根竹竿,一邊爬,一邊對周圍的人說:「小弟初到貴寶地,一不偷,二不搶,隻想憑手藝混口飯吃,希望各位大善人,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眾人一片叫好聲。

我心想:「學一個猴爬桿就想賣藝嗎?」可是仔細一看,我發現那竹竿並不是固定在地上的,它完全是靠著少年在空中做各種動作,搖搖晃晃的維持平衡,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來,又偏偏倒不下來。

我隻看了兩眼,手心裡麵就為少年捏了一把汗。

少年在竹竿上轉了兩圈。忽然驚叫一聲:「不好了,有風來了,我要倒了。」

圍觀的人都怕惹上麻煩,一哄而散,有個人跑的急了,一腳絆倒在地,腦袋再石頭上一磕,頓時從脖腔裡麵掉下來,滾了老遠。

而他的同伴則幫他把頭顱撿回來,若無其事的安在脖子上,繼續逃跑。

我看見這一幕,差點把膽嚇破了:「這都是鬼?全都是鬼?」

我兩%e8%85%bf軟的像是苗條一樣,拖著身子向遠處跑。這時候,竹竿上的少年終於搖搖晃晃的掉了下來,啪的一聲,不偏不倚,正好摔在我身邊,聲音清脆,像是碎了一個瓷瓶子一樣。

我看到他全身都摔散了,七零八落的向我爬了過來:「你賠我的身體……」

我一聽這話,頭髮都要炸起來了,我看著他,驚恐地說:「為什麼要我賠你?我可沒有碰你。」

少年一邊爬,一邊笑嘻嘻的說:「反正你得賠我,我知道,你叫趙如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一聽這話,差點暈過去,什麼都不敢想了,踉蹌著向遠處跑。好在那少年的身體已經摔壞了,站不起來了,所以不可能跟上我。隻是那幽幽的鬼音,一直在我身邊繚繞。這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笑聲,像是戲台上的小醜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等我跑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保安明顯嚇了一跳,遠遠地問我:「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驚慌失措的說:「有鬼,有鬼。」

保安也嚇了一跳,正要再問,而我遠遠地看到了一輛出租車,我一路跑著擺手,總算把車攔了下來。

等我上車之後,司機笑了笑:「怎麼跑的這麼急?好像有人追你似得。」

我喘著粗氣說:「如果有人追我,那倒好了。」

我報了道觀的地址,司機嫻熟的發動了車子,帶著我向夜色中疾馳而去。

一路上我一直在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的心跳平緩下來。這時候,身邊的忽然響起來了,我嚇了一跳,幾乎叫出聲來。

我扭頭看了看,發現上麵顯示的是無名的號碼。

我拍了拍額頭,心想:「今天可真的變成驚弓之鳥了,這一晚上嚇死我了。」

我問無名:「你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

無名苦笑著說:「我從石刻畫裡麵回來之後,像是大病了一場一樣,隻好按照書上說的方法,盤%e8%85%bf打坐,調養內息,休養魂魄。這時候,我已經進入了無我的境界,外界的一切都乾擾不到我,別說鈴聲了,就算殺了我我都不覺得疼。」

無名絮絮叨叨的,還要給我講陰陽調和的大道理,我連忙打斷他說:「我現在正往道觀趕去,你記得給我留個門,我好像惹上麻煩了。」

無名答應了一聲,又簡單的詢問了幾句,我們兩個就掛了電話,因為我已經能夠看到道觀的大門了。

我加快腳步向道觀走去,好在平安的走進了大門,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無名讓我坐在蒲團上,給我端過來一杯茶:「你說清楚,到底被幾隻鬼碰瓷了?怎麼又是老太太,又是變成書的女鬼,又是雜耍少年?」

我把一杯水喝完,長舒了一口氣:「好像是三隻,他們看起來毫無關係,但是全都來找我碰瓷,奇怪的很。」

第四百九十三章 表白

我和無名坐在道觀裡麵,討論了一會碰瓷的事,但是也沒有什麼頭緒。

無名問了我很多問題,問完了之後眉頭緊皺,對我說:「鬼怎麼會碰瓷呢?他們比人講規矩,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冤有頭,債有主,不會平白無故的對付你,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害死過什麼人?」

我搖了搖頭:「我哪有膽子殺人?而且我也從來沒有害過人。我實在想不出來和他們有什麼恩怨,照他們的說法,我曾經把他們的身體撞壞了,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