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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的小鬼呢?」

月奴笑了笑:「佛主在閉死關,這裡隻有他和月仙子兩個人。月仙子不會通風報信的,我們不用擔心。」

第四百六十九章 佛堂

宅子的門並沒有關著。反正普通人不會來這種地方。有本領的人來了,一扇門也擋不住,所以乾脆開著門,顯得信心十足會更好一點。

月奴停在門口,想了好一會說:「咱們進去之後,是佛堂。具體佛堂是什麼樣子的。我也沒有見過。嗯……我聽月仙子說,佛主練功夫的時候,必須要躲在佛像後麵,不然的話一定會死的。」

我和白狐都點頭答應了,然後由月奴帶著我們走了進去。

這宅子和活人的住宅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不是這裡安靜的像是墳墓,我甚至會以為到了地主老財的別墅。

我雖然盡量放緩了腳步,但是在這麼安靜的地方,仍然能夠聽到清晰地腳步聲。土匠叨弟。

我伸了伸手,去揪白狐的耳朵,把他拉的彎了腰,然後在他耳邊說:「你把我抱起來,不然的話,佛奴會聽到我的聲音。」

白狐滿臉笑意:「想讓我抱著你就直說,何必找借口呢?」

我氣得瞪圓了眼睛。真想踢他兩腳不可。隻不過在這種地方,實在不適合打架。

白狐摟住我的身子,我感覺自己輕飄飄的沒有重量了。然後跟著月奴緩緩地向前走。

這座宅子很大,大的像是一座迷宮一樣。我們不知道佛奴藏在什麼地方。不過……月奴在每座院子裡麵都發現了一尊佛像。佛像的手指平伸,幫我們指明了道路。

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為什麼要在這裡放佛像?這是在為誰指路?」

我還沒有想清楚,就看到月奴回過頭來,輕聲說:「咱們到佛堂了。」

我站在一個圓拱形的門前,隻要抬頭一望,就會看到一個院子。

這院子很大。有點像是學校的操場,而且……裡麵的佈局很奇怪。

屋子不是建在院子的正北方,而是建在正中央。繞著那一間大屋子,有一圈一圈的佛像。

開始的時候是金剛像。然後是羅漢像,菩薩像,以及佛像。

這些神像像是同心圓一樣,一圈一圈的,把那間屋子圍在中央了。所有的佛像都麵對著那間屋子,像是小和尚在聽大師父講經一樣。

我心想:「血墓的主人自稱佛主。看樣子,他真的把自己當成萬佛之主了。」

月奴試探著走進了院子,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於是我們兩個也跟進去了。

我看到屋門緊閉,裡麵點著明晃晃的蠟燭。一個男人的影子映在窗戶上,他正在盤%e8%85%bf打坐,一個女人站在他身邊,像是在注視著他。這真的有點紅袖添香的感覺。

屋子裡麵的人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到來,於是我們就開始放心的研究這裡的佈置。

我看到最外麵的金剛像有些奇怪。我數了數,他們一共有二十七尊。每一尊神像都長著一樣的臉。很顯然是同一個人,但是又有些不相同。因為他們的年齡正在變化。

從年輕到蒼老,轉了半圈,從蒼老又到年輕,然後轉了回來。好像一圈就是一個輪迴,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

我看了看前麵的二十一尊羅漢像,也是如此。

白狐低聲說:「看來,這些佛像的含義,和他練的功夫有關係。」隨後,即使一向無所不知的白狐,臉上也露出來一絲迷茫之色:「什麼樣的功夫,能夠影響別人的生老病死呢?那不是違背天地的規律了嗎?」

他隨手拍了拍佛像,然後咦了一聲,把手拿起來了。我看到他把手腕抬起來的時候,似乎用了一些力氣。

我奇怪的看著他:「怎麼了?神像上有膠水。把你粘住了?」

白狐笑了笑:「確實有點問題。」

我摸了摸神像,冷冰冰的,像是一塊大石頭一樣,沒有任何感覺。

白狐低聲說:「這些神像確實有古怪,力量微弱的小鬼,會被金剛像吸進去,強大一點的,會被羅漢像吸進去。有些厲害的鬼魂,能夠定住自己的氣息,從金剛像、羅漢像之中穿過去,但是前麵還有菩薩像和佛像等著他。這些神像,一圈比一圈厲害,一般的小鬼根本無法通過,更不要說殺了佛奴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月奴建議你尋找一具肉身。那你現在怎麼樣?能走過去嗎?」

白狐笑了笑:「放心吧,很簡單。」

月奴低聲說:「怪不得槐樹林裡的魂魄都不見了。也許是被吸到這些神像裡麵來了。佛主練功夫,確實是需要很多魂魄的。」

我們幾個人距離那房子遠遠地,小聲的說了兩句。

忽然,我聽到屋子裡麵傳來了一聲長嘯,緊接著,裡麵的人影動了。

月奴有些慌張地說:「不好了,要開始了。」

我們幾個人馬上藏到了一尊金剛像後麵,然後偷眼向屋子裡麵看去。

屋子裡麵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屋門口的那棵樹卻發生改變了。

我看到那棵樹正在迅速的變老,枯萎,樹枝紛紛斷開,落在了地上,時間不長,就隻剩下了光禿禿的樹幹。

我知道,那種令萬物蒼老的氣息,正在像水波一樣,慢慢地蔓延開來。但是我們失去了那棵樹作為參照,所以隻好盯著自己的手。

我很擔心這一雙手忽然佈滿皺紋,不過幸好,也許是金剛像擋住了那種氣息,我們並沒有發生變化。

月奴也長舒了一口氣:「看來月仙子說的是正確的。藏在神像後麵就沒事了。」

我抬頭看了看門口的那棵樹,發現它又發生變化了。它正在死而復生,然後由大樹變成小樹,小樹變成樹苗,樹苗變成了一顆樹籽,再也看不到了。

佛奴的氣息一吞一吐,院子裡的一切也就隨之發生變化。這樣十來次之後,佛奴像是累了一樣,緩緩地停了下來。然後又開始盤%e8%85%bf打坐,估計幾分鐘之後,又會來一次。

月奴小聲的建議我們:「你們是不是趁著這個時間,去殺了佛主?不然等他運功的時候,一會變老,一會變小,打鬥起來很困難。」

我和白狐點了點頭,然後悄悄地向那間屋子走去了。

第四百七十章 中計

我回頭看了看,發現月奴並沒有跟上來,她藏在金剛神像後麵,一臉緊張。

我心想:「她是佛奴的丫鬟,先是伺候了女媧,又伺候了佛奴。怎麼多年下來,對佛奴的恐懼可能已經印到骨頭裡麵了。今天她把我們帶到這裡來,恐怕已經是極限了。」

想到這裡,我就衝她笑了笑,然後緊跟著白狐,握著美玉向裡麵走。

佛奴的本領很厲害,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我不打算進門,打算在門外等著白狐。

然而,等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蒼涼古樸的台階上,生著一棵樹。可是……可是這台階是一塊完整的石頭磨成的,根本沒有一點泥土,這棵樹是從哪長出來的?

我拽了拽白狐的衣袖,指了指那棵樹。白狐也皺著眉頭走過去,不知道在樹上按了一下哪裡。

我看到這根本不是一棵樹。而是一個巨大的走馬燈。土匠住技。

走馬燈的外麵畫著一圈圖案。分別是一棵樹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過程。在這盞燈的旁邊,還有七隻小小的蠟燭。這蠟燭是鮮紅色的,像是用血製成的一樣,發出妖艷的藍光來。

白狐叫一聲:「不好,我們得回去。」

他剛剛說完這話,屋門忽然吱扭一聲,打開了。雖然我知道這裡有點問題,但是仍然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我看到屋子裡麵站著一個女人。這女人正是月仙子。

她的脖子上繫著一條細細的繩子,將她吊在房樑上。而她瞪著眼睛,吐著%e8%88%8c頭,顯然已經被吊死了。兩隻眼睛向外凸著。

我嚇了一跳:「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話音未落。月仙子的眼睛轉了轉,然後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來。隨後。她的%e8%88%8c頭忽然暴漲起來,像是一條長繩一樣,忽然甩過來,纏住了我的脖子。

我感覺月仙子像是一隻青蛙,而是我被青蛙的%e8%88%8c頭黏住的蟲子。我身不由己,整個身體像是騰雲駕霧一般飛起來,被她拽到屋子裡麵了,然後撲通一聲,我掉落在地上了。

白狐連忙衝進來,想要把我拽回去。可是這時候,身後的屋門光噹一聲,被鎖上了。

我這才發現,屋子裡麵的兩個人都是紙人。

緊接著。房樑上下了一陣紅色的雨,這些雨點全都是紅色粉末,把我嗆得直打噴嚏,我忽然醒悟過來,驚呼了一聲:「是硃砂。咱們快出去。」

然而,白狐在我身邊發出痛苦的聲音:「來……來不及了。我……」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就聽不到了。

我嚇了一跳,撲在他身上,使勁的搖晃:「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然而,白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的眼淚頓時就流下來了。

我心裡麵一片茫然:「白狐死了?中了陷阱,被硃砂毒死了?」

硃砂是小鬼的剋星,被這麼多硃砂埋起來,恐怕再高明的厲鬼也活不成了吧。我坐在地上,茫然的流著眼淚,有點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我知道這裡危機四伏。可是我竟然沒有了求生的慾望。更何況,我能夠活下來嗎?

我搖了搖頭,長舒了一口氣:「我必須活下來,至少要報仇。」

想到這裡,我就要站起身來,打算從這裡逃出去。可是我這樣一晃身子,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白狐是鬼,他死了之後,不應該魂飛魄散嗎?為什麼魂魄還在這裡?還有,我和他命運相連,同生共死。他已經死了,我為什麼還活著?

我心中一動:「難道他沒有死,隻是被硃砂毒暈過去了?」

我伸手去探他的子,可是忽然想起來,鬼是沒有呼吸的,那麼他也沒有心跳,我怎麼判斷他的生死?

我正在著急的時候,忽然看到白狐的臉上露出笑紋來了。

我頓時醒悟過來,他在裝死,我氣得伸出拳頭要給他來上一下。

白狐連忙張開眼睛,抓住我的手腕,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頓時明白過來了,他裝死並不是要和我開玩笑,而是要瞞著別人,他要瞞著誰?

我剛剛想到這裡,就聽到外麵響起來一陣得意至極的笑聲。而這笑聲,分明就是月奴的。

我想了想,然後假模假樣的哭了兩聲,又帶著哭腔說:「月奴,是你在設計害我們?」

月奴冷笑著說:「是啊。以前聽人說,你們兩個很聰明,也很有本事。唉,沒想到見了之後。發現你們的本領一般,至於聰明,更是談不上了,還不是栽在我手裡了?」

我假裝抽噎了一會,問她:「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月奴恨恨地說:「我為什麼要害你們?原因我早就告訴你們了,你可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腦子裡麵靈光一閃,忽然明白過來了:「是女媧。」

月奴冷笑了一聲:「不錯。我是土夫人的貼身丫鬟,這麼多年,名義上是主僕,實際上是母女。我們兩個的感情好得很。她在外奔波,幫著佛主製作肉身,我一直陪在她身邊,給她幫忙。」

「沒想到,夫人派我回來給佛主送信。等我再回去的時候,發現夫人已經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