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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齡,你怎麼又在哭?」

方齡忽然淒慘的說:「如意,你一定要救我啊。」

我猛地一哆嗦:「你認得我了?」

我想要睜開眼,看看方齡在什麼地方,但是我根本動彈不得。我隻能陷入到一片黑暗中。聽到那淒慘的聲音對我說:「她不是我,你看到的都是假的,我被關起來了。」

我心中一驚,繼而又說:「果然是這樣,那你現在在哪?」

方齡說:「我不知道,我好像是在一個大棺材裡麵。但是身子不能動彈。這裡很黑,沒有陽光。對了,我能聽到你們說話,我應該就在你們附近。」

我心中一喜:「你就在這個房間裡麵嗎?那你……」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猛地驚醒了。我瞪著眼睛,看到桌上的蠟燭隻剩下短短的一截,火苗仍然在不知疲倦的跳躍著。而我旁邊傳來一陣聲,是無名,他也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我睜開眼睛,晃了晃身子,對無名說:「別睡了。我剛才夢到方齡了。」

無名猛地抬起頭來:「夢到方齡了?怎麼回事?」

我指了指床上的人:「這個方齡是假的。真正的方齡被關起來了,放在了棺材裡麵。而且,就在這個房間中。」

無名瞪著眼睛說:「這個方齡是假的?他們從哪找來的這樣一模一樣的肉身?」

我也愣了一下:「對啊,我和方齡朝夕相處了這麼久,如果肉身變了,我應該能認出來,即使有細小的差異,我也會發現。但是床上的身體,是她的沒有錯。難道說,是借屍還魂?」

無名也點了點頭:「沒錯,應該是借屍還魂。方齡的身體被佔據了,而她自己的魂魄被關起來了。就被關在這個房間裡麵。」

我看著睡的正香的方齡:「這麼說,這個傢夥是厲鬼了?」

無名苦笑了一聲:「我看未必,哪有厲鬼佔了別人的身子,還整天愁眉苦臉的?她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了。不過,咱們先找找吧,萬一能夠把方齡找出來,那就萬事大吉了。」

我們把羅盤丟掉了,沒有妄想去感應魂魄。因為我們在這裡已經感應了太多遍了,沒有找到任何有關魂魄的氣息。

我推測,應該是那特殊的棺材,把魂魄隔絕開了,讓她無法洩露出來。

我們兩個搬開了桌子,爬到了床下,敲擊著地板,希望能夠發現有什麼暗門或者夾層之類的東西,但是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現,最後累得癱坐在椅子上。

無名擺了擺手:「不行了,又困又累,我要歇一會。」

我也閉著眼睛說:「咱們是不是找錯了,既然是魂魄,為什麼一定要呆在棺材裡?也許是一個小盒子也說不定。」

無名點了點頭:「對啊,也許方齡的魂魄把小木盒當成棺材了,過一會,咱們把所有的盒子都打開。」

他說完這話之後,就沉沉的睡過去了。而我也閉上了眼睛。

在我神誌模糊,就要睡著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陣風聲,像是旋風刮得紙片亂飛,又像是被風吹落了樹上的積雪。

我心裡麵預感到事情不對勁,於是馬上睜開了眼睛。可是眼前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

我看到自己正站在屋子當中,魂魄已經離開了肉身。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抓著我一樣,讓我一點一點的遠離這裡。

我驚慌失措,想要大聲的叫喊,可是偏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忽然,我看到%e8%83%b8`前的美玉發出一團亮光,是白狐出來了。

第四百四十章 七情

當白狐出現的那一剎那,原本正在拉扯我魂魄的無形力量忽然消失不見了。就像是一隻凶狠的怪獸看到了自己的天敵一樣,慌張的逃掉了。

我驚魂未定的看著白狐。而白狐卻沒有給我答案,反而問了一句:「出什麼事了?」

我驚訝的看著他:「你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白狐微微點了點頭:「剛才我正在入定,忽然察覺到你的魂魄正在離開肉身,於是趕快追了出來。」

我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白狐聽了之後,皺著眉頭說:「看樣子,這隻厲鬼在附近勾你的魂魄。不過……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他?這好像沒有道理啊。」

他拉著我的手,笑了笑:「我先送你回到肉身。」

我點了點頭,任由白狐拉著我,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麵。我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

而白狐站在我身邊,笑著說:「我好想已經想到怎麼回事了。」

我連忙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天,一連串莫名其妙的事情,已經把我搞糊塗了。」

白狐說:「這個東西見到我之後就慌忙的逃走了,這說明他的力量並不強大。」

我點了點頭。

白狐又說:「力量比我弱的的東西,不可能隱藏自己的氣息,不被我察覺到。除非它借助了外力。」

白狐想了想:「這附近應該有什麼東西,魂魄藏在裡麵之後,能夠不被人察覺。然後它已這個東西為巢%e7%a9%b4。悄悄地做事。」

我馬上想到了:「是玉。」

白狐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是玉,不過,也有可能是別的東西。」

他轉過身來,拍了拍無名的肩膀:「老弟,別再睡了,我們該找東西了。」

無名猛地醒過來,然後看了我們兩個一眼。

我看到他的目光的時候,忽然打了個哆嗦,因為那目光很陌生。裡麵充滿了貪婪。

我被這目光所驚,向後退了一步。白狐把我抱在懷裡,也警惕的看著無名,很顯然。他也察覺到無名不對勁了。

無名上下打量了我們兩眼之後,忽然轉身走出去了。

我和白狐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我看到無名一頭鑽到廚房裡麵,然後雙手抓滿了食物,正在一個勁的向嘴裡麵塞。那副樣子,像是餓了很久一樣。

可是……可是晚飯他吃的並不少啊。而且就這麼一會的工夫,他已經吃下去兩頓飯的量了。

我驚訝的看著白狐:「他這是怎麼了?」

白狐低聲說:「他也中招了。」

他看著無名,心亂如麻:「他瘋了?」

白狐點了點頭。

我忽然很畏懼的說:「萬一你也瘋了怎麼辦?這裡隻剩下我一個人,那我可真是受不了。」

白狐笑著說:「我倒擔心你會瘋了。」

我歪著頭想了一會:「真是怪了。下山村的人瘋起來,就會唸經書。上山村的人瘋起來,就會假扮神仙。而排骨家的人瘋起來,卻各不相同。」

白狐想了一會說:「他們之所以變瘋,應該是那隻鬼在暗中害他們。咱們進去找找吧。」

我跟著白狐走到臥室裡麵,有些不安的說:「如果那隻鬼能夠影響整個村子的人。會不會很厲害?」

白狐搖了搖頭:「也許是很多鬼,他們隻是數量眾多罷了。」

他讓我站在地上,然後問我:「你仔細回憶一下,剛才那股力量,是從哪裡傳過來的?」

我調整了一下姿勢,眼睛對著門口,然後說:「是從背後傳過來的。」

白狐看著我背後說:「難道他藏在這裡?」

我回頭一看,發現背後是一個書架,上麵擺著一摞一摞的書,以及一些飾品。

白狐走過去,用手摸索了一會,嘴裡麵淡淡的說:「如果我是那隻鬼的話,我會藏在……」

他隨手抽出來一個盒子:「應該在這裡了。」

這盒子上麵寫著廣告標語,以前應該裝的是什麼奢侈品,可是我們打開之後,卻發現裡麵的東西絕對是後來放進去的。

我看到七個泥人。

每一個泥人都被布裹著。擠擠挨挨的放在盒子裡麵。很顯然,它的主人擔心泥人被磕壞了。

我看到這幾個泥人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很歡喜,有的很憤怒,表情不一,各不相同,但是七個簡簡單單的表情,像是囊括了眾生百態。

我打開電燈,仔細的看了一下,我發現這幾個表情越來越麵熟。我忽然想起來了,排骨一家人現在的模樣,和這幾個泥人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麵刻出來的。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我問白狐:「是這些泥人在搗亂?」

我恍然大悟:「是泥人天王,你還記得嗎?我在校門口曾經買過一個類似的泥人。」

白狐點了點頭:「用普通的泥巴能夠藏住魂魄,一點氣息都不洩露出來,這個人的本領很厲害啊。」

然後他笑了笑:「你知道這七個泥人的名字嗎?」

我奇怪的看著白狐:「他們還有名字?」

白狐點了點頭:「他們叫七情。」

然後他挨個指著泥人,淡淡的說:「喜,怒,哀,樂,愛,惡,欲。」

我恍然大悟:「方齡就是哀,排骨的爸爸就是怒。」

白狐點了點頭:「排骨是樂,他的母親是喜。」

我撓了撓頭:「那麼無名是什麼?」

白狐指了指最後一個泥人:「是欲。是人類最原始的慾望。開始的時候,是動物慾,他首先要生存,所以會不停地進食,然後會繁衍,所以會交配。滿足了這些之後就是人的慾望,他要金錢,要名望,要權力。慾壑難填,永遠不會得到滿足。」

我驚訝的看著白狐:「那他不是要變成大魔頭了嗎?」土每鳥亡。

白狐笑了笑:「放心吧,這些泥人還沒有那麼大的力量。所以他隻能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尋找食物罷了。」

我問白狐:「方齡說,真正的自己被關起來了,在一個大棺材裡麵。是不是指的這個盒子?」

白狐嗯了一聲:「確切的說,她被關在泥人裡麵了。」

我奇怪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方齡:「可是……床上的又是誰?」

第四百四十一章 泥人的秘密

我有些擔憂的看著白狐:「躺在床上的,還是方齡嗎?」

白狐走到方齡身邊,伸出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麵,仔細的感知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還是她。不過……她的魂魄已經不全了。」

白狐想了一會,向我解釋說:「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說法?人有三魂七魄。」

我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

白狐笑了笑:「其實這隻是一個籠統的說法罷了。人的魂魄其實就像是一條麻繩一樣,由幾根細繩擰成了粗繩。而細繩又可以接著分。」

他指了指方齡:「現在她的魂魄就被分開了。確切的說,是按照人的七情分成了七份。其餘的部分都被關在了泥人裡麵,動彈不得,她的身體裡麵,隻剩下了哀。所以她才會整天以淚洗麵。也正因為如此,她忘記了自己是誰,甚至以為自己是剛剛來到人世的。」

我恍然大悟:「照這麼說的話,排骨家的人,都是根據七情,隻留下了一種情緒?」

白狐點了點頭:「而且,這裡有七個泥人,卻隻有五個人瘋了。所以還剩下最後兩個泥人是空著的。我猜,它們很想把我們兩個的魂魄也分開。關到裡麵去。」

我聽了這話,嚇得後退了一步,縮在了白狐的懷裡麵。

白狐笑了笑,低聲說:「你不用害怕,他們的力量並不強大,應該隻敢在你睡覺的時候,偷偷地把你的魂魄帶走。」

我嗯了一聲,然後忽然想到了很多東西,於是我分析說:「上山村的人。假扮神仙,其實他們並不是瘋了。而是他們祭拜的神像在搗鬼。那些神像和這些泥人一樣,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