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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著我們說:「是關帝,關帝廟沒有去過嗎?」

我們兩個不敢和他爭辯,低著頭向前走。一路上,我們看到了瘟神,門神,灶王爺……等等,各種神仙,不計其數。

無名撓了撓頭:「這個村子在幹什麼?扮神仙玩?」

我猶豫著說:「你發現沒有?下山村的人拜的都是比較大的神仙。佛祖啊,三清啊之類的。上山村的神仙就有些雜了,而且都是小神,接近民間信仰。」

無名笑了笑:「是啊,上山村的人還好一點,比下山村的正常多了。」

我們剛剛說完這話,忽然看到有一個人,晃晃悠悠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了。他一邊走,一邊嘿嘿著笑。

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我連忙叫了他一聲:「排骨?」

那個人果然是排骨。他回過頭來,衝我嘿嘿一笑:「這裡有兩個人,嘿嘿。」

看他的樣子,如果說他瘋了,我絕對相信。

我走到他麵前,對他說:「方齡呢?」

排骨指了指一個院子:「在那裡麵呢,嘿嘿。」

我心想:「他到底有沒有瘋?如果說瘋了,為什麼能答話,如果說沒瘋,他總是笑嘻嘻的幹什麼?」

我們跟著排骨向院子裡麵走,一邊走,一邊問:「你們村子裡麵出什麼事了?為什麼所有人都怪怪的?」

排骨忽然哈哈大笑:「怪怪的?拜神仙拜多了,當然會怪了。嘿嘿,一幫愚昧分子。」

這時候,我們已經走到院子裡麵了,沒想到剛剛進院子,還沒來得及四處看,忽然有一陣疾風向我撲過來,緊接著,一個黑影罩在了我的頭上。

我聽到無名在我身後叫了一聲:「小心。」緊接著,我的胳膊被人拉了一下,我一個踉蹌,向旁邊跳了一步,隨後,我聽到一聲巨響,一把椅子砸在了地上。

我嚇得心驚肉跳,如果剛才我躲不開的話,肯定被砸的頭破血流了。

這時候,我看到一個男人,怒氣沖沖的走過來,一腳把椅子踩碎了。

我嚇得向後退了一步,再也不敢進門了。土每扔才。

排骨像是沒有看到男人的臉色一樣,仍然笑嘻嘻的指著他說:「這是我爸。」

男人橫眉立目,凶狠的瞪著我,像是要吃人一樣。

我心中惴惴不安:「排骨一家都是瘋子?怪不得方齡到了這裡之後會求救,如果我是她,我也得叫救命。」

我大著膽子問:「方齡呢?她沒事吧?」

這時候,有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來了:「她沒有事,過得很好。」

隨後,我看到一個中年婦人從屋子裡麵走出來了,她臉上帶著微笑,很是親切的樣子,讓人看一眼,就想信任她。

第四百三十八章 瘋子

排骨仍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他指著中年婦人說:「這是我媽。」

我連忙問了一聲好,心想:「總算在這裡看到一個正常人了。」

排骨的媽媽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稱讚說:「力氣又大了,砸的好。」

我真是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這也值得誇獎?」土每莊技。

排骨的媽媽衝我們招了招手:「進來吧。我帶你們去看方齡。哎呀,來客人了,真是一件大好事。」

我和無名遠遠地繞過排骨的爸爸,他在我們的眼裡,簡直是力大無窮的怪獸,隨時有可能暴起傷人。

實際上,他時不時有三拳兩腳打在排骨的身上,不過排骨一直笑嘻嘻的,好像天塌下來也不能阻止他的笑聲一樣。

我們走到屋子裡麵之後,排骨的媽媽很高興的說:「你們看,她就坐在那裡。」

我抬頭一看,發現方齡坐在窗前,愁眉深鎖,滿臉哀傷,分明是受了欺負的樣子。

我連忙走過去。對方齡說:「你怎麼樣了?」

方齡抬頭看了我一眼,木愣愣的說:「你是誰?」

我心中一沉:「她忘記我是誰了?」

無名在旁邊問:「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方齡仍然搖了搖頭。

我心裡麵有些慌了,我著急的問她:「你自己呢?你自己是誰總應該記得吧?」

方齡還是搖頭。

我現在已經可以斷定,方齡一定在這裡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以至於把一切都忘記了。我有些生氣的站起來,對排骨的媽媽說:「你們對她做什麼了?」

排骨的媽媽仍然一臉微笑,而且簡直是發自肺腑的說:「我們什麼也沒有做。再者說了,她現在的樣子,不是挺好嗎?」

我指著方齡。氣的手指都在顫唞:「她把什麼都忘了,這也叫好?她整天坐在這裡不開心,也叫好嗎?」

排骨的媽媽像是永遠不會生氣一樣,她笑著說:「忘掉了過去的一切。就不會有遺憾了,有多少人想忘掉還忘不掉呢。至於坐在這裡不開心,總比我的傻兒子要好一點吧?」

排骨的媽媽話音未落,外麵又響起排骨的笑聲來了。

我低聲嘀咕了一句:「這裡簡直是變態。」

我扶起方齡,對她說:「咱們不在這裡了,咱們離開這,回家。」

方齡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回家有什麼好的?」

話音未落,眼淚先流下來了。

無名已經不知所措了:「好端端的,怎麼又哭了?」

方齡幽幽的歎了口氣,擦乾了眼淚,嘀咕了一聲:「是啊,好端端的,怎麼又哭了?哭也沒有意思。」

我看方齡的模樣。簡直是深宮怨婦,與平日的活潑機靈簡直是兩個極端。

我對無名說:「能不能把他背在身上?咱們回到山下,找一家醫院給她檢查一下。」

無名摸了摸肚子:「如果吃飽了的話,還有可能,可是現在……」

經過無名這麼一提醒我才發現,我們折騰了一上午,水米沒打牙,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而我們身後的女人滿心歡喜的說:「要吃東西?你們稍等,我去做。」

隨後,她輕盈的轉過身子,走到廚房裡麵去了。那裡傳來鍋碗瓢盆的叮噹聲,我聽到那聲音有明快的節奏,顯然是女人敲出來的。

我皺著眉頭說:「排骨的媽媽倒是個樂天派,怎麼方齡倒忽然這麼抑鬱了呢?」

無名在旁邊插了句嘴:「她不會想不開,去自殺吧。」

我連忙瞪了他一眼,低聲說:「你可千萬別說這種話。萬一提醒了她……」

然而,方齡忽然哀怨的說:「自殺又有什麼好的呢?」

這下我和無名麵麵相覷,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個人愁到連自殺都不想去,那簡直是難過到極點了。

飯菜很快就做好了,可是我和無名看著它們卻不敢吃。因為這一家太奇怪了,我很擔心被下了藥。

女人像是看穿了我們的心思一樣,也沒有強求。她拍了拍手,微笑著說:「都來吧,要吃飯了。」

排骨和男人都坐在桌上,狼吞虎嚥。隻不過有一點不同,男人吃幾口就要發一通脾氣,而排骨則吃兩口就笑一會,好像碗裡麵裝的不是飯,而是很好玩的笑話一樣。

我問方齡:「你怎麼不吃?」

方齡幽幽的來了一句:「吃飯有什麼意思呢?」

我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眼看排骨一家三口吃的很開心,我也就坐了過去,吃了一點,勉強把肚子填飽了。

吃完飯之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於是拿出電話,想要報個警,如果警察能派施工隊過來,把石頭移開,那山路會好走很多。

山上的信號不是太好,斷斷續續中,我總算把事情說清楚了。那邊給了我一個答覆,說施工隊明天到。

我歎了口氣:「這裡的人辦事效率真低啊。」

無名對我說:「怎麼樣?咱們是在這裡過一晚上,等施工隊把路麵清理乾淨了再走。還是今天就背著方齡離開?」

我猶豫了一會,問他:「背著方齡過那一段山路,有把握嗎?」

無名苦笑了一聲:「說實話,把握並不大。」

我回想了一下那懸崖,以及窄的像手掌的山路,忍不住點了點頭:「是啊,如果方齡一動不動,倒有可能背過去。隻要她在背上抖一下`身子,那你肯定站不穩,會摔下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咬了咬嘴%e5%94%87:「那我們在這裡過一夜。」

無名嗯了一聲:「我也正好這麼打算。」

他把桃木劍從包袱裡麵抽出來:「你放心,不會有危險的。」

我看了看那把有些殘缺的劍,心想:「但願不會有危險。」

我和無名提出來要在這裡借宿。女人很高興的答應了,好像我們肯住下來,是她莫大的榮耀一樣。

至於男人和排骨,他們都沒有意見。這時候我也發現規律了,他們兩個隻會發脾氣和傻笑,並沒有什麼威脅性。

趁著下午的時候,我們盤問了排骨和方齡很久,但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忽然變成了這樣。

第四百三十九章 托夢

入夜之後,女人給我們安排房間。我和無名很謹慎的商量了一會,然後選擇和方齡呆在一塊。

女人笑著說:「三個人睡在一間屋子?」

我搖了搖頭:「讓方齡睡就可以了,我們兩個坐在椅子上守著她。」

女人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喜歡的話,我也不強求。」

這個村子裡麵的人都瘋了,不過這女人凡事順著別人來的習慣倒不錯。

我們進了屋子。關上了房門,然後關了燈。隻在桌上點起來一隻蠟燭。

方齡已經睡著了,即使在睡夢中,她的眉毛也是緊皺著的。

無名從身上把羅盤掏了出來,然後繞著方齡轉了一圈。

我小聲問:「怎麼樣?」

無名搖了搖頭:「什麼也看不出來,不過別著急,我還有別的辦法。」於是他又開始從身上掏瓶瓶罐罐。

而我坐在椅子上,輕聲問:「白狐,你發現什麼了嗎?」

白狐低聲說:「暫時還沒有發現,不過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我愣了一下:「什麼感覺?魯班的機器人?」

白狐嗯了一聲。

我嘀咕了一句:「方齡是假人嗎?不應該啊。」我伸出手,摸了摸方齡的胳膊,明明就是活人的皮膚,而且我能感覺到正常的脈搏,這可真是太奇怪了。

這時候,無名也把道符和桃木劍之類的放下來了。他衝我說:「什麼也看不出來。依我觀察,她不像是中邪了,倒像是生病了。也許咱們的方向錯了。」

我皺著眉頭說:「就算是生病了,總不能全村都得了一種病吧?那豈不是傳染病?咱們也得小心。」

無名一本正經的說:「如果是中邪了,一種能影響全村人的邪靈,得有多強大?我們更得小心。」

我靠在椅子上,發愁的說:「最最關鍵的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麼,即使白狐都感覺不到異樣。你知道這種感覺嗎?對方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咱們明知道馬上就要出大亂子了,卻不知道該怎麼製止。」土每低血。

無名擺了擺手:「再等等吧,再等一會,萬一到了深夜。會有什麼變化呢。」

我點了點頭,心想:「如果真的是鬼怪的話,到了深夜,可能會忍不住現身吧。」

我坐在椅子上等了一會,漸漸地,竟然睡過去了。畢竟我這一天又是爬山路,又是翻石頭,實在是太累了。

在睡夢中,我忽然聽到一陣哭聲,很像是方齡的聲音。我迷迷糊糊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