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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撓了撓頭:「墓主人……好像姓嚴。」

白狐嗯了一聲:「有三個墓碑上的名字可以看清楚,一個叫嚴守古,一個叫嚴訓良,一個叫嚴開誠。」

我歪著頭想了想:「都姓嚴?該不會是一處祖墳吧?」

我掏出,給方齡打了個電話。

方齡在那邊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特務接頭一樣。低聲說:「如意,出什麼事了?」

我笑著說:「別緊張,我們還沒有出發呢。」

方齡鬆了口氣:「還沒有出發啊,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有危險,找我求救。」

我笑了笑:「好了,不說閒話了,你打開電腦,幫我們查三個名字:嚴守古,嚴訓良,嚴開誠。」

方齡答應了一聲,然後那頭傳來了辟裡啪啦的打字聲。幾秒鐘後,方齡叫了一聲,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我連忙問:「怎麼了?」

方齡帶著哭腔說:「如意,你故意涮我。」

我莫名其妙的說:「我什麼時候涮你了?」

方齡在電話中說:「搜出來的是一間陰森森的祠堂照片,嚇死我了,像是恐怖片裡麵的鏡頭一樣。」

我一聽這個,馬上來了興趣:「哪裡的祠堂?快跟我們說說?」

方齡支支吾吾的看了一會。對我說:「就在南郊的嚴家莊。這村子裡麵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嚴,後來有個嚴家人出去經商,發了大財,所以回來修了祠堂,修了族譜,還做成了一個簡單地網站放在網上了,說要把家族發揚光大。」

方齡頓了頓,對我說:「沒了,就這麼多,我是從嚴家莊的網站上看到的介紹。」

我點了點頭:「好,這就夠了。」

我對無名說:「嚴家莊你知道吧?」

無名點了點頭:「知道,以前跟著我師父捉鬼,曾經去過那裡。」

我和方齡說了兩句話,就掛掉了電話。然後對白狐說:「看樣子,天厭子在嚴家莊的祖墳。」

白狐點了點頭,然後對無名說:「既然你一定要眼見為實。那我們去嚴家祖墳看看?」

無名點了點頭,一邊在前麵帶路,一邊奇怪的說:「以前經過嚴加祖墳的時候,沒有看到廟啊。而且這廟這麼破舊,也不可能是最近才修起來的,真實奇怪了。」

我們三個人小聲的討論了一路,在快要到嚴家莊的時候都安靜下來了,因為我們擔心被天厭子發現。

我們沒有進村,而是由無名帶著我們,直接向嚴家祖墳去了。

我們誰也不說話,藉著月光,在高低不平的鄉間小路上沉默的走著。

我們走了很久,我的目光注意到路邊的一棵柳樹。這棵柳樹很大,枝條垂下來,像是披頭散髮的女鬼。

這棵樹和我幾天前在幻境中見到的實在太像了。也許天厭子早就選定了這個地方,所以在試探我的時候,隨後把這棵樹的形象也加進去了。

我看了兩眼,就跟上了無名,可是走了幾步之後,前麵又出現了一棵樹。

仍然是一棵柳樹,枝繁葉茂,像是披頭散髮的女鬼。

我心裡麵很疑惑:「這兩棵樹,是不是太像了?」

我剛剛想到這裡,前麵又有一棵樹……

我叫住無名:「別走了,咱們好像一直在兜圈子。」我指著路邊的柳樹說:「我已經看到它三次了。咱們是不是遇到鬼打牆了?」

無名衝我笑了笑,臉上的表情卻很平淡,沒有絲毫震驚,像是早就料到了這回事一樣。土大長才。

而白狐在我耳邊笑著說:「沒錯,那不是真正的柳樹,其實是用白紙折成的,放在路邊的障眼法。不過,不是鬼打牆,咱們確實在向前走。」

我看著他們兩個說:「你們已經知道了?這柳樹是怎麼回事?」

白狐笑了笑:「估計是天厭子做的。故意營造出鬼打牆的氛圍來,免得有村民打擾了他們做事。」

無名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老百姓遇到鬼打牆之後,都知道不能繼續走了,越走越危險。所以會找一個地方坐下,等到天亮再找路離開。我猜……我師父在附近都佈置了這樣的東西,免得有村民經過,打擾了他。」

我奇怪的說:「可是萬一碰到一個愣頭青,一定要過去呢?」

白狐笑了笑:「如果有人闖過去,天厭子可能會出手對付他。畢竟隻教訓一兩個人,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來。」

我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明白,他直接做一個真的鬼打牆不就行了?」

白狐說:「那樣太耗費精神了,而且要有一個人親自坐鎮指揮,不然的話,困不住行人,他應該是沒有精力分心吧。」

白狐向前指了指:「咱們繼續走吧。」

我們跟著無名走了好一會,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這聲音有氣無力地,隨著夜風飄到了我們的耳朵裡麵:「你們要帶我去哪啊?」

第四百一十六章 乞丐

遠處的聲音響起來之後,白狐就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停下來:「咱們好像到了。」

我向周圍張望,發現在很遠的地方出現了幾點燈光。可是我們所在的地方距離那裡太遠了,根本看不清楚。

我對白狐說:「是不是再向前走一點。」

白狐考慮了一會之後,衝我點了點頭。然後他對無名說:「你會閉氣嗎?」

無名點了點頭。

白狐對無名說:「再往前走的話。你要閉住氣,不然的話,會被你師父發現。」

無名憂心忡忡的問:「要閉氣多久?我的極限是十五分鐘。」

白狐嗯了一聲:「十五分鐘足夠了。等你要換氣的時候,要順著風向,把一口氣慢慢地吐出來,越慢越好,讓它混在風中,把你的氣息完全隱藏起來。」

無名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明白了。」

我看著白狐說:「那麼我呢?我可不會閉氣。」

白狐笑著說:「你不用閉氣,到時候我幫你換氣。」

我愣了一下,然後猛地想到了,所謂的換氣,其實就是佔我的便宜。我舉手要打。

白狐則微笑著說:「除非你留在這裡,不然的話,隻能讓我幫你換氣了。」

我咬了咬嘴%e5%94%87:「那好吧。不過要提前說好,隻是換氣。」

白狐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他把一個東西塞在了我的手裡麵。

我藉著天上的月光看了一下,發現是一張白紙折成的紙花。

白狐在我耳邊笑著說:「送給你的。」土大剛弟。

這紙花很巧妙,有根莖,有枝葉,甚至花瓣都很分明。我心裡麵已經露出笑容來了,不過我看白狐滿臉狡黠,分明是想用這朵花和我做交易。

我警惕的板起臉來,故意白了他一眼:「這花是白的。死人才要這個呢。」

白狐像是早就猜到我會這麼說一樣,他拉著我的手說:「你喜歡什麼顏色?」

我還沒有說話,白狐就自言自語的說:「葉子當然是綠色的。」然後他握著我的手在幾片葉子上摸了一下,白色的葉子馬上變成了鮮綠色。

然後他低聲說:「嗯。至於花瓣……這一片是紅色,這一片應該是黃色,這裡應該是……」

幾秒鐘後,我手中有了一朵五彩的花。

我驚奇的看著白狐:「你怎麼做到的?」

白狐笑著說:「我是鬼,用鬼的力量把一朵紙花變成真花,這不算什麼。」

我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種花?」

剛才白狐問我,想要什麼顏色。在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裡麵出現了一朵五彩的花。而與此同時,白狐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把我心中所想,完美的展現出來了,分毫不差。

白狐笑了笑:「千年之前,我折了紙花哄你。你覺得白花不吉利,所以塗成了五彩的。」

他指著我手中的紙花:「和這個一模一樣。」

我輕輕的轉動著它,輕聲說:「千年了,想不到你還記得。」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白狐也笑著說:「你不也記得嗎?」

隨後,他忽然將我抱在了懷裡,輕聲說:「走吧,咱們去看看道門中的人怎麼奪舍。」

我蜷縮在他的懷裡麵,緊握著那朵花,任由他帶著我在黑暗中向前飄去。

幾秒鐘後,白狐停下來了,然後%e5%90%bb在了我的嘴%e5%94%87上。我輕輕地掙紮了一下,也就任由他%e5%90%bb下去了,因為我知道,他是在和我換氣。

白狐給我換一次氣,我可以有一分鐘不會覺得憋悶,這讓我放下心來了。我原本以為他會一直親%e5%90%bb我。

我們兩個藏在一棵樹後麵,我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有一隻膽小的動物,正在慢慢地靠近一樣。

我回過頭去,看到無名正緩緩地靠過來。

我回頭向嚴加祖墳的方向張望。然後我看到了一個人。這人正是天厭子。

除了天厭子之外,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衣衫破敗的乞丐。偌大的墳地,就隻有他們兩個。

我心裡麵奇怪:「浮塵到哪去了?難道奪舍已經完成了,這個乞丐就是浮塵?」

這時候,我聽到那乞丐有氣無力地說:「老兄,我餓著肚子,已經跟著你走了很久了,到底什麼時候讓我吃飯啊?」

天厭子笑著說:「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你跟我來吧。」然後,他帶著乞丐,繼續繞著一座墳墓轉圈。

那乞丐走的踉踉蹌蹌,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墳地一樣。

天厭子一邊轉圈,一邊悄悄地在墳墓上麵點了蠟燭,嘴裡麵還在說:「你有沒有看到一間破廟?」

乞丐點了點頭:「看到了啊,真是破的可以,到處結滿了蜘蛛網。」

天厭子點了點頭:「現在,咱們要走到破廟裡麵了。」

乞丐怔怔地說:「好啊,咱們到破廟裡麵去。」

我驚奇的看著白狐,白狐衝我緩緩地點了點頭。

看樣子他和我猜測的一樣,這裡根本沒有破廟,所謂的破廟,是天厭子製造出來的障眼法。換句話說,他們正在轉圈的墳墓,也許就是破廟的原型。怪不得我們之前看到墳墓繞著破廟,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又轉了一圈之後,天厭子指著墓碑前的供飯,對乞丐說:「看到沒有?我已經把飯菜給你準備好了。」

乞丐頓時大喜,他盤著%e8%85%bf坐在地上,端起那些飯來就開始吃。一邊狼吞虎嚥的吃飯,一邊含含糊糊的說:「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天厭子嘿嘿的笑了一聲,那聲音陰森森的,像是在算計人一樣。我們雖然是在暗中偷看,但是我聽了這聲音之後,仍然有點害怕。

白狐碰了碰我的胳膊,指了指墓碑。

我看到墓碑上麵貼了一張大黃紙,把原來的碑文蓋住了。黃紙上用紅筆寫著幾個字:「浮塵子之墓。」

我心中一動:「這座墳墓應該是近幾十年壘起來的,不可能是浮塵的墳墓。浮塵為什麼把黃紙蓋在人家的墓碑上麵?難道,他把人家的屍體挖了出來,自己躺進去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羅漢

乞丐顯然很餓了,他坐在墳頭上,狼吞虎嚥的把飯吃光了。

天厭子站在旁邊,一直笑瞇瞇的看著他,就像是看一隻啄食豆粒的麻雀,麻雀隻顧吃得高興。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走到了陷阱裡麵。

我有些著急的看著白狐。我們現在不能說話,稍微發出一點聲音就有可能驚動天厭子,於是我想了想,拉過白狐的手,在他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