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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我又想了想:「風馬牛不相及?」

方齡跺了跺腳:「是牛頭馬麵啊。」

我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又衝她笑了笑:「咱們不是見過陰間人嗎?隻有黑白無常,哪有牛頭馬麵?那都是神話傳說而已。」

我們剛剛說到這裡,前麵就出現了一隻燈籠,這燈籠搖搖晃晃的,向我們走過來了。我心裡麵一直打:「這就是白狐說的小鬼?他真是衝著我來的?」

幾秒鐘後,那隻小鬼現身了。我看到她身上穿著對襟的黑衣服,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她對我說:「你就是趙如意?」

我張了張嘴,小聲說:「對啊,我是趙如意。」

說話的時候,我低頭看了看她的腳下,我發現她身後並沒有影子。很明顯,這是一隻鬼。土協找扛。

她淡淡的說:「有人要見你,請你跟我來一趟吧。」

我搖了搖頭,想要向後退,可是方齡在我耳邊說:「放心吧,這個人我認識,不會害你的,咱們跟她走吧。」

我詫異的看著她:「你認識?」

方齡點了點頭:「是啊,咱們走吧。」

方齡一邊說話,一邊向前推我。而那個女人也伸出手來,拉著我向前走。

第四百零八章 吊死鬼

我一邊走,一邊對方齡說:「這個人你認識?她是那個……啊。」

我沒有直接說這女人是鬼,但是我想方齡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可是她含含糊糊的說:「是啊,我認識她,咱們走吧。」

她們兩個,一個拉著我。另一個拽著我。她們的速度很快,我走的甚至有點踉蹌。

我忽然察覺到一點不對勁,我對方齡說:「我怎麼感覺,你像是在押解犯人呢?」

方齡笑著說:「哪有?」

這時候,我看到她的嘴角露出來一抹詭異的笑容。我嚇了一跳,連忙甩了一下胳膊,想要把她掙脫開。可是她把我抓的很緊,我根本甩不掉。

方齡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我感覺有一陣寒氣,從她的手心裡麵傳到我的胳膊上,我的半邊身子都麻木了,再也無力逃跑了。

我驚恐的看著她:「你……你為什麼……」

方齡湊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你隻記得看那女人有沒有影子,怎麼就忘記了,看看我有沒有影子呢?」

她的聲音陰森森的。嚇得我一哆嗦,我低頭一看,發現她踮著腳尖,在地上晃晃悠悠的飄著,而她的身後也光禿禿的,根本沒有影子。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等我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方齡正在盯著我。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都很陌生。

我小聲說:「你不是方齡。」

她嘿嘿笑了一聲:「我當然不是。」

隨後,她的臉變了變。變成一個模樣凶狠的男人。我看到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顯得既醜陋又猙獰。

我向後退了一步,哆嗦著問:「你們是誰?你們把方齡帶到哪去了?」

那女人在旁邊淡淡的說:「你還有心思管別人呢?先管好你自己吧。」

隨後,他們兩個一左一右。押送著我向前麵走。

男人得意洋洋地說:「我們兩個是夫妻。陰間的使者。我是牛頭,她是馬麵。哎?咱們到了。」

我看到濃霧中停著一輛木板車。車前麵並排站著一頭牛,一匹馬。它們兩個是拉車的。

牛頭馬麵把我綁起來,扔在了木板車上。他們兩個笑著說:「剛才你們聽到的叫聲,就是這兩隻畜生發出來的了。哎,走吧,走吧。」

男人一揚辮梢,啪的一聲脆響,像是在半空中炸了一個炮仗一樣。而那頭牛和那匹馬同時行走起來了。

木□轆軋在地麵上,發出一陣咯登咯登的聲音。我坐在車上,顛的頭昏腦漲。

但是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頭昏腦漲了,我問他們兩個:「你們要帶我去哪?」

女人淡淡的說:「老馬識途,我們要帶你去黃泉路。」

男人笑著說:「趙如意。你陽壽已盡,老老實實跟著我們見閻王吧。」

我低著頭,腦子裡麵在飛速的想著:「不對,不對。他們不是真的牛頭馬麵。陰間隻有黑白無常,哪有牛頭馬麵?而且我還要幫閻羅王尋找長生的法門,他不會讓我現在就死的。所以……這兩隻小鬼的來歷很可疑,一定是血墓的主人在試探我。」

想到這裡,我就咬緊牙關,一聲不吭,也沒有把白狐叫出來。

我們走了一會之後,就看到大霧中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像是一座宮殿,又像是一座大廟。

牛頭馬麵把我從車上扶了下來,笑著說:「時候到了,你該上路了。」

我看到這是一間閻王廟。

我小聲問:「要進廟嗎?」

牛頭馬麵搖了搖頭:「活人見不到閻王,隻有魂魄才可以。所以,趙如意。你恐怕要先死一死。」

我驚訝的看著他們兩個:「死一死是什麼意思?」

男人指了指我身後的大樹:「就是那個意思。」

我看到那是一顆柳樹,枝條長長的垂下來,在夜風中胡亂的飛舞著,像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厲鬼一樣。

而在枝條上麵,拴著很多屍體,他們就被吊死在柳樹上,隨著夜風飄飄蕩蕩。偶爾有兩具屍體撞在一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這個時候,我終於無法保持鎮定了,我用力的推了他們兩個一把:「我不死,我還活著呢。」

牛頭馬麵不快的說:「死不死,你說了不算。」土協頁血。

隨後,女人抓住了我的胳膊,男人走到柳樹邊,選了一個樹枝,結成了一個繩套。然後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男人一鬆手,樹枝就拽住我的脖子,將我帶到了半空中。我使勁的掙紮,但是兩腳不能沾地。

我感覺脖子越勒越緊,一口氣都喘不上來了。隨後,我感覺腦袋有些發麻,有些發脹。我的意識漸漸地模糊了。

恍惚間,我看到樹上的屍體都在對著我笑:「又來了一個吊死鬼,咱們可以投胎了。」

那些屍體紛紛向我湧過來,爭前恐後的說:「她是來替我死的,跟你們沒關係。她是我的,誰也不要和我搶。」

然後,我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我慢慢恢復意識的時候,我有些茫然,我看著旁邊的大樹,看著附近的燈燭與紙錢,有一瞬間,我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不過很快,我就把往事想起來了。我心裡麵有些生氣的想:「白狐真的沒有出手,就任由我吊死在樹上了?」

我抬起頭來,發現我倚著的確實是一棵柳樹。隻不過這柳樹很小,根本不足以吊人。我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現我還好好地活著。

我又看了看身前的那一堆燈燭,不由得咦了一聲。

我發現那裡擺著一對童男童女,他們的笑容都很古怪,很像是我之前見到的牛頭馬麵。

我又看到一塊磚頭下麵壓著一張白紙,上麵畫著一輛木板車。一匹馬和一頭牛正在拉車。

我慢慢地站起來,摸了摸我的身體,嘀咕著說:「我還活著?剛才坐在路邊睡了一覺?做了個噩夢?可是好端端的,我怎麼會睡著呢?」

這時候,我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哭聲:「別過來,我不認識你們。別過來……」

第四百零九章 驅鬼術

我剛剛從噩夢中回過神來,還沒有想明白剛才是怎麼回事,就聽到附近傳來了一陣哭聲。

我嚇了一跳,連忙向那邊看了一眼。我看到方齡站在牆角,正在使勁的哭喊,而她的身前放著兩個紙人。方齡像是很害怕那兩個紙人一樣。始終不敢靠近,所以隻能無力的靠在牆角。

我快步走過去,大聲說:「方齡,你怎麼了?」

可是方齡像是聽不到我說話一樣,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兩個紙人。

我橫了橫心,把紙人拿起來,放在蠟燭上點燃了。火光熊熊,很快把兩個紙人包裹起來,燒成了灰燼。-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等紙灰被夜風吹散的時候,方齡像是剛剛回過神來一樣。她看了我一眼,哭著說:「如意,你為什麼害我?」

我吃了一驚:「我什麼時候害你了?你看到什麼了?」

方齡一邊擦眼淚,一邊抽抽噎噎的說:「你串通了一隻鬼,要一塊害我。還說我陽壽到了,該死了。」

我把她從牆角拉出來。藉著地上的燭光看了看。發現她的身後有明顯的一道影子。這才放下心來了。

我對方齡說:「是有人在害咱們。剛才我也出現幻覺了,發現你變成了鬼,要把我吊死在柳樹上。」

方齡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是誰要害我們?」

我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知道。」

我向周圍張望了一下,發現那些大霧早就不見了。而我們兩個也離開了大路,再往前走就是道觀了。

方齡低聲說:「我有點不敢走了,讓無名來接我們吧。」

我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土協吐號。

今夜有點不太平,有一個道士跟我們一塊走的話,確實會安全一點。

方齡掏出。撥了無名的電話。很快,我們聽到了一陣鈴聲。

我驚奇的發現,這鈴聲就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在一麵牆後麵。

我愣了兩秒鐘。馬上向那邊跑去,我看到無名正站在那裡,手忙腳亂的關。而他的師父天厭子則站在他旁邊,一臉尷尬的看著我們。

我還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方齡先想到了,她指著無名說:「你們兩個在這裡幹嘛呢?」

無名乾笑了一聲:「散步,出來散步。」

方齡冷笑了一聲:「散步?都快散到垃圾堆上去了。你們藏在這裡幹什麼?剛才那些紙人蠟燭,是不是你們弄的?」

我被方齡一提醒,馬上想到了一種可能。但是我沒有說話,也學著方齡的樣子,一臉氣憤的看著無名。

無名苦笑了一聲:「其實……我們本來要請你們兩個吃飯的。但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我師父就說,趁著這個時候,教教我驅鬼術。」

無名做出一個騎馬的姿勢來:「驅使小鬼做事,挺厲害的。」

方齡很懷疑的看著他:「你們兩個在大街上擺陣練驅鬼術?」

天厭子乾笑了一聲。他們師徒兩個的表情簡直一脈相承:「大街上才有小鬼經過,我們想在道觀裡麵練,小鬼也不敢來啊。」

方齡氣呼呼的說:「你們練什麼驅鬼術,為什麼要害我和如意?」

無名一臉無辜:「本來我們練得好好地,誰知道你們兩個突然闖進來了。」

方齡說:「那你為什麼不把我們帶出去?任由小鬼欺負我們?」

無名撓了撓頭:「本來我是要帶你們出去的,不過我師父說,這樣挺好玩的,先看一會熱鬧再說。」

天厭子馬上瞪著眼睛說:「幾個月不見,你連誣陷師父都會了?」

方齡還在和他們師徒兩個爭吵,不過我已經想清楚這件事的緣由了。

不是血墓的主人在試探我。而是天厭子在試探我。

確切的說,天厭子在試探我和方齡。他不知道昨晚偷聽談話的人是誰。所以就把我和方齡分開,用小鬼試探我們的能力。幸好,我沒有把白狐叫出來,不至於露餡。

我看了看正在和方齡鬥嘴的天厭子,心想:「這個人真是陰險可怕。」

我們幾個說了一會,肚子都餓了。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