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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

蔡婆婆笑了笑:「沒有事,那些硃砂在身體裡麵,留了一點老毛病。等過兩天,我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和她結伴向墳山上麵走。

那些小鬼三三兩兩的站在墳山上,我們不可避免的從他們身邊經過。幸好,小鬼們的目光全在那一口鍋裡麵,誰也沒有注意到我們兩個。更沒有人驚訝為什麼多了兩個陌生的小鬼。

甚至蔡婆婆咳嗽的時候,還有小鬼半是調侃,半是關心的說:「老人家,都病成這樣了,還湊熱鬧呢?」

蔡婆婆就一本正經的說:「既然埋在墳山上了,就得出一份力。」

估計這是墳山上很流行的表忠心的話。蔡婆婆在這裡呆了幾天學會了。而那些小鬼都讚許的點了點頭,對我們更加放心了。

我們走在寒風裡,走在群鬼中。我低著頭,盡量不去看那一張張恐怖的臉。我緊咬著牙關。抵禦著陰森的鬼哭聲,嗆人的紙灰味。

幾分鐘後,我們來到那口鍋麵前了。

綠色的火焰一閃一閃,照的我們臉上忽明忽暗。

有十幾隻小鬼,正在繞著那口鍋轉圈,嘴裡麵%e5%90%9f唱著含義不明的歌謠,手腳揮舞著怪異的舞蹈。我感覺他們像是原始人,正在進行什麼巫術一樣。

我和蔡婆婆對視了一眼,我們兩個沒有商量,不約而同的跳進了那個圈子裡麵。然後模仿者小鬼的動作,也濫竽充數的跳起來了。

我們繞著大鍋走了幾圈,眼看著美玉的白光越來越弱,就快要撐不住了。

我看了看樹人,他正在看著遠方。使勁威脅著白狐。我看了看小鬼,他們都東張西望,緊張的等待白狐現身。

我趁他們不注意,把懷裡的紙人掏了出來,隨手扔進了鍋裡麵。而蔡婆婆手疾眼快,把孩子抱了起來,藏在了懷裡。

我們兩個的動作有先後之別,但是配合的天衣無縫,一切都隻是在一瞬間完成的。其餘的小鬼隻覺得我們的胳膊誇張的晃動了一下,以為是新的舞姿,根本沒有想到,裡麵的嬰兒已經被掉包了。

蔡婆婆把孩子藏在衣服裡麵,她像是十月懷胎的孕婦一樣,抱著肚子一瘸一拐的向山下走。而我則跟在她身後。

在我們下山的時候,小鬼們依然沒有注意到我們。隻有幾個小鬼沖蔡婆婆笑著說:「老人家,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懷孩子呢?」

這一次蔡婆婆沒有說話,可能是因為急著逃離這裡,心中太緊張,所以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吧。

好在,那個小鬼隻是打趣了一句,就把眼睛轉移到別處了。

蔡婆婆又走了兩步,忽然使勁咳嗽了一聲。隨後,有一口血從她嘴裡麵噴了出來,好巧不巧,落在了一個小鬼的身上。

那小鬼驚奇的說:「老人家,你怎麼……」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拍打著身體叫起來了:「疼,疼,疼。這老傢夥的血有毒。」

蔡婆婆知道事情不妙,抱著孩子,加快了腳步。

我聽到後麵有小鬼說:「她的血裡麵好像有硃砂。哎呀,這不是前兩天逃走的那個老婆子嗎?趕快攔住她。」

我和蔡婆婆一聽這話,迅速的向墳山下麵逃去了。就要接近樹林的時候,那圈樹林忽然活了。

所有的樹都拔地而起,像是巨大的手一樣,將我們攔回來了。

這時候我們才絕望的發現,原來這一圈樹林早就不是絕戶墳的界限了,樹人已經控製了這些樹林。

我聽到樹人在山頂上淡淡的說:「把孩子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無名抽出桃木劍:「咱們闖出去。」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有無數的枝條捲過來,它們像是靈活的蛇一樣,隻是用了幾秒鐘而已,就把我們五花大綁了。

我們有和樹人決一死戰的信心,隻可惜,我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樹人淡淡的說:「把嬰兒交出來。」

他沒有等蔡婆婆動手,直接把孩子搶去了。

隨後,他冷笑了一聲:「現在,你們可以去死了。」

這句話出口之後,所有的樹枝猛地向上舉起來,我們全都被舉在了半空中。然後枝葉一寸寸收緊。

我們要被勒死了,而且是用舉在天上,當眾受刑的方式。

很快,我眼冒金星,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忽然,我聽到一聲蒼涼的龍%e5%90%9f聲,緊接著,是一陣充沛的長嘯聲。%e5%90%9f聲與嘯聲相疊加,好似月光一樣,向四麵八方流淌下來。土長東扛。

我看到一個影子,從月亮上飛下來。他一身白衣,像是用月光裁成的一樣,他提著一把晶瑩透亮的玉劍,像是天上的明月削成的一樣。他隨手一揮,玉劍發出一道寒光。寒光像是月光,將所有的枝葉都斬斷了。

我們的身子開始墜落,他卻伸手攬住了我的腰,然後緩緩飄落在地上。

我聽到他在我耳邊說:「這麼晚了,亂跑什麼?」

第三百九十章 永遠生長

我看著白狐,半晌沒有說話。我看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是累的,還是被天上的月光映的。

我對白狐說:「你沒事嗎?」

白狐笑著說:「我沒事,現在很好。」

我搖了搖頭:「你很快就不好了。」然後我指了指遠處的樹人。

他的枝葉緊緊地包裹著嬰兒,然後把嬰兒扔進了那口鍋裡麵。

無名和方齡幾個人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才白狐斬斷了他們身上的樹枝,他們直直的掉下來,雖然有蔡婆婆在半空中拉了一把,可是蔡婆婆畢竟體弱。他們兩個仍然摔得七葷八素的。

無名咳嗽了一會,走到我們身邊說:「那口鍋叫鬼釜。嬰兒放到裡麵,會被陰氣煮熟。在活人看來,像是被燙死的,又像是被凍死的,屍體會很矛盾。」

樹人紮根在墳山頂上,得意洋洋地說:「你快投降吧,不然的話,我就殺了這個嬰兒。這嬰兒一死,鬼釜會繼續煮她的魂魄,到時候,你的情人就魂飛魄散了。」

白狐冷笑了一聲。顯然對樹人的威脅並不在意。

我對白狐說:「就算不為了我,為了你自己,也得把這嬰兒救下來啊。」

白狐皺著眉頭說:「要救下嬰兒,就必須殺了樹人,咱們得想個妥善的辦法。」

白狐和我悠哉悠哉的說話,完全沒有把樹人放在眼裡。

樹人冷笑了一聲:「聽說你重情重義,為了喜歡的女人,可以什麼都不要。不過今天看來,好像也是徒有虛名罷了。」隨後。他操縱者枝葉向白狐捲來了。

既然嬰兒威脅不了白狐,他就親自對付白狐好了。反正白狐已經被逼了出來,嬰兒的使命算是完成了。

白狐始終沒有回過頭去,他的眼睛也沒有離開我的臉。而那把玉劍則握在手裡。背在身後,任意揮灑,阻擋著來自墳山的攻擊。

白狐身後沒有生眼睛,但是力量強大到這種程度,可以憑借感覺確定枝葉到來的方向。他的方位拿捏得很準,準到好像不是劍砍斷了枝葉,而是樹人主動把枝葉送到劍刃下麵讓他削斷一樣。

我看了看樹人,又看了看白狐:「樹人的本事好像也不怎麼樣啊。鬥了這麼久都奈何不了你。」

白狐笑著說:「我好像也奈何不了他。」

我皺著眉頭說:「是嗎?我怎麼看到很多枝葉都被砍斷了?」

我說了這話之後,又仔細看了一眼,頓時發現問題了。樹人的枝葉很神奇,被砍斷一截之後,又迅速地生長出來了,像是永遠沒有盡頭一樣。

白狐再強大,力氣也有用盡的時候。有限的力氣去砍一棵永遠不停生長的大樹。那將來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我有些擔憂的說:「這樹人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像是月亮上的桂樹一樣,砍掉一截就長出一截來?難道他已經修煉成神仙了嗎?」

白狐微笑著搖了搖頭:「那倒沒有。隻不過他的根係很發達,看起來它隻控製了墳山,實際上方圓十幾裡都被他控製了。他正在吸收周圍的靈氣。我砍斷一截樹枝,他就會用靈氣補上。如果再鬥下去的話,這裡的土地會變得很貧瘠。至於住在這裡的人,三代之內都會受窮,而且不會生出聰明的孩子來。」

無名就悲天憫人的說:「那怎麼辦?這不是個有敗無勝的結局嗎?」

白狐笑了笑,卻沒有說話,仍然時不時的隨手一揮,把枝葉砍斷。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他的這幅表情我太熟悉了,我對他說:「你是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

白狐點了點頭:「確實有一個辦法。」

我跺了跺腳:「到底是什麼辦法,你趕快說啊。」

白狐笑了笑:「你們還記得嗎?之前我讓蔡婆婆服用硃砂,然後間接地毒到了樹人。」

我們都點了點頭:「當然記得了,就因為這件事,蔡婆婆還落下病根了。」

白狐看了蔡婆婆一眼說:「這裡的事。你不用管了,去安心養病吧。」

蔡婆婆搖了搖頭:「我想看到你們平安再走。」

白狐倒也沒有勉強她,而是繼續說:「樹人吸收了不少的硃砂,這些硃砂如果遊走到他的要害,那咱們就不戰自勝了。不過樹人很狡猾,他很快發現了硃砂,所以控製住了,不讓它們向要害部位遊走。」

我皺著眉頭說:「那又怎麼樣?」

白狐笑了笑:「我在樹人的體內尋找了很久,想要找到那個要害部位,但是始終沒有找到。後來我發現,他的這個要害部位是可以移動的,所以我始終無法傷到他。」

我們點了點頭。

白狐接著說:「過一會,我會全力和樹人拚鬥。到時候,就是你死我活的打鬥,樹人肯定沒有精力移動要害。然後咱們再選一個人,在那裡進行致命一擊就可以了。」

我們幾個都點了點頭,然後又奇怪的問:「那個要害部位是什麼?樹人這麼大,我們怎麼找到那個地方?」

白狐想了想說:「過一會樹人的力量催動到極致到時候,硃砂的紅色就會顯露出來,你們就尋找哪裡沒有紅色,那就是要害部位了。」

無名苦笑了一聲:「從這麼大一棵樹上麵,尋找沒有紅色的部分,那可實在太難了。」土長每巴。

白狐笑著說:「他畢竟是樹人,壓製了我這麼多年,如果輕易就被打敗的話,我也不會在這裡呆這麼久了。」

說到這裡,白狐就伸出手抱了抱我,然後輕聲說:「萬事小心。」

我在他耳邊說:「你才應該小心。」

白狐親了親我的額頭,然後一聲長嘯,拔地而起。他像是一道白色的閃電一樣,跳到了墳山最頂上。揮舞著玉劍向樹人砍去了。

樹人沒想到白狐說來就來,一時間竟然有些慌張。不過他很快就緩過來了,他收斂了枝葉,全力對付白狐。至於山下的我們,竟然不屑一顧。或許在他看來,我們根本不值得重視吧。

無名握著桃木劍說:「你們在山下等我把,我去尋找要害。」

第三百九十一章 白花

要想走到樹人身邊,就不得不穿過那些小鬼。我們都有些發愁的看著無名:「你可以把他們全都打倒嗎?」

小鬼們散落的站在墳山上,幾乎到處都是,就算他們不反抗,站在那裡任由無名殺死。等無名殺完的時候,也已經精疲力竭了。

無名想了一會。對我們說:「我在前麵殺鬼,你